《与我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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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比翼-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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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统学得还不错,我再去找几本统计学的书来参考。”
  “好啊,我明天上班帮你找,顺便去补习班买几本考企研所的教材。”
  “不用了,我读你这几本就行。”
  “不行啦!考研究所和考高考的出题方向下一样,他们补习班强调的重点也不同,所以一定要买,还有教科书也要买新版的,我们几年前念的经济学好像改版了。”
  “还是我下星期休假再去买吧。”
  “你时间宝贵,有空多念书,其它的让我来操心。”
  她为他操了很多心,简世豪想说谢谢,但他说了很多次,老被她骂太客气了。
  当哥儿们是不用客气的。就像她牺牲假期,成日陪他念书,为他解答问题,还帮他找考试的资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事实上,她一直陪着他,有形的、无形的,她自己不知道,他也不曾察觉,直到她大哭的那晚,他才了解。
  他开始翻阅她写给他的信件,一张一张仔细地看,里头没有大道理,只有生活琐事,却又在不经意间,鼓励他从失恋的痛苦中站起来。
  世上最关心他的女孩,不是他曾经爱过的那人,而是她。
  他把她的信带在身边,在部队的每个晚上,他一定会躲在被窝里,用小手电筒看完一封信,再细细回味,带着她的关爱入睡。
  爱?!他心头一跳,不自觉地望向她那张圆圆的脸蛋。
  “世豪,别坐着,你起来动一动,活动筋骨,休息一下。”杜美满不解地看着他,撕开饼乾包装,递了一片给他。
  “我动得还不够多吗?每天伏地挺身,跑五千公尺,,都快变成无敌铁金钢了。”他故意比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哇!练出体魄来了。”她用尺敲敲他的臂肌,很高兴他又恢复过去的爽朗,“当过兵才像个大男人喽。”
  “不会再说我孩子气?”
  杜美满红了脸,“说什么以前的事!你长大了,大家都长大了。”
  他有些感叹,“好快,好像昨天才新生报到,看你抢着举手要当班代。”
  “那时候大家都很客气,我只好自己不客气了。”她喀滋喀滋咬着饼乾。
  “你大学生活过得很充实,修很多有用的课,现在也号上高考当公务员了,不像我,好像是混毕业的。”他更加感叹。
  “哎!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现在既然决定考研究所,就要拿出魄力,好好准备,明年退伍前,给他考个金榜题名,我到你营区大门放鞭炮。”
  他笑说:“再说吧,我尽量念,希望有机会让你放鞭炮。”
  “这么说定了!”杜美满很高兴地举起右手掌。
  他也举起右手,默契不言自明,用力一拍,“一言为定!”
  啪!手掌紧紧密合,停留半秒,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个冲动,指头稍微弯曲,想要勾住她柔软的掌心。
  也仅仅是那半秒,她微感异状,好像有什么东西搔着了她的手心,也搔到了她的心思,她慌忙地缩下手掌。
  两人有一秒钟的沉默,她咬一口饼乾,他喝一口红茶。
  “满满。”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语气郑重:“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跟你说对不起。”
  “喔……”那声满满喊得她很别扭。
  “我那晚不知道你要考试,隔天早上起来,才知道你去考高考,你为我忙得那么晚才睡,我实在……”
  “我还以为什么事。”杜美满舒了一口气,“考都考过了,还提干什么!”
  “也许,你还可以考得更好,不是第五名,而是榜首,选到更好的单位。”
  “我这个单位也很好呀,里面就我最年轻,那些北北阿姨很照顾我,还说要帮我介绍对象呢。也幸好我没考榜首,那个大家原先公认的肥缺,原来里面勾心斗角得很厉害,连菜鸟也不放过,我们同期那位榜首见了我们就哀哀叫。”
  “可是,你刚放榜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其实可以考更好吗?”
  “能考上就很高兴了,我准备那么久,实力就是这样,不管那天晚上有没有出去,我还是会考第五名。”杜美满摇摇食指,笑得很得意,“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可不会为你精神恍惚,把考试考砸了。”
  简世豪摸摸短发,神色有些尴尬,“别笑我,我现在觉悟了。”
  “真的觉悟了?”
  “过去浪费太多时间,看到同学念研究所的念研究所,当预官的当预官,我却在当大专宝宝,一事无成,有时候满沮丧的。”
  听他语气低迷,杜美满就想安慰他,“同学,振作一点,去军中磨练也很好啊,你现在晒得黑黑的,很有阳刚气息,怎么说……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简世豪浑身发热,虽不是第一次被她“赞美”,但这时候听起来格外难为情。
  “别笑我,我是说正经的,我一定要考上研究所,不能再醉生梦死了。”
  “好啦!不笑你了,赶快念书,要我讲解吗?”
  “这一节我不太懂,你帮我看这道习题。”
  杜美满拿起书本,很快扫瞄一遍,“槽!有点难,我先看一下,你看别的书,不能偷懒喔,计算机给我。”
  简世豪翻起一本统计学,默背起公式。在当兵有限的零碎时间里,他已经养成拿到书就看的“好习惯”,就算是同袍在旁边玩桥牌嬉笑,他照样可以在脑袋里思索经济学的供给需求线图。
  计算机的嗒嗒声响让他稍微分了心,他侧头看她,还是那张熟悉的圆脸、圆圆的大眼、以及喜欢咬铅笔的小女孩模样。
  小女孩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今天她是个穿窄裙高跟鞋的上班族,变成社会人士,小男孩也要加紧脚步,迎头赶上。
  “你在看什么?不专心喔。”杜美满用铅笔敲敲他。
  “没有。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在考上研究所之前,绝对不交女朋友。”
  “你还有时间交女朋友啊?!”
  “就怕耽误你约会相亲的时间。”他若有所思地看她。
  “没办法,谁叫我志愿当你的小老师。”她没注意到他变得内敛的眼神,扯了他的袖子,“来,老师上课了。”
  她仔细讲解,他认真听,一个假日悠悠而过。
  春夏秋冬,数十个假日在厚厚的书本中流过。
  杜美满陪公子念书,严加指导督促,一年后的五月天,简世豪不负所望,高中母校的企业管理研究所。
  那天查了榜单,杜美满乐得在办公室大叫,趁着午休时间,飞车赶到他的营区门口放鞭炮、贴红榜,差点没被长官请进去“喝咖啡”。
  八月,杜美满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文办得有点累了,她望向窗外清朗的天空,伸手把玩桌上一支用玻璃纸包起的向日葵。
  她绽出微笑,心里温温痒痒的,想不到好哥儿们也会搞这玩意儿。
  电话响起,她很快接起,“一处二科您好。”
  “满满,我姐姐啦,你情人节晚上有什么活动?”杜美妙声音传来。
  “姐啊!我当然是找人约会喽。你呢?要跟姐夫去哪里Happy?”
  “我肚子大了,Happy不起来,晚上和你姐夫在家看电视。”杜美妙显得很兴奋,“你要找谁约会?世豪?”
  “姐,你真聪明。”
  “你们两个真的在谈恋爱了?”
  “不是啦!”杜美满大声抗议,又掩了话筒低声说:“我最近忙得要命,北中南三地都要开研讨会,我又要看场地,又要联络一大堆事情,三不五时出差,连你回家都见不到我了;世豪退伍了更忙,还没进研究所,就被教授抓去写报告,我们老是见不到面,想说找个空档一起吃饭,怎知道就约在七夕情人节。”
  “咦?是他故意约的?”
  “他约就约了,我哪有想那么多!”杜美满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只当作是巧合,转了话题:“姐,姐夫今天有没有送你花?”
  “他事先说了,花粉对孕妇不好,今年免谈。”杜美妙咯咯笑着,“结果刚才花店送来一盆万年青,大家就猜到是他送的。”
  “哇,姐夫果然酷!”杜美满一边说,一边拨着向日葵的花瓣,“姐夫对你真好,有这么一个模范先生摆在那边,害我挑男朋友的标准都提高了。”
  “其实,我觉得世豪人不错,而且你们一直很好……”
  “姐!我、们,只、是、同、学。”
  “只是同学?你会时时刻刻开心他的状况,写信为他打气?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陪他念书?满满,我问你,在他当兵的这段时间里,你哪个周未出去玩了?你愿意为他做这些事,不可能心中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挂了电话,杜美满发了一会儿愣,她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她跟简世豪相处,就像接触阳光,空气、水一样地自然,她没有太多心思,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自在,也想看他快快乐乐地展露大男孩的爽朗笑容。
  他们太热,他又小她三个月,她早就把他挡在爱情门槛之外。
  也许,好哥儿们的阶段性任务成功,她应该开始找别的男人约会,免得再让亲朋好友误会了。
  她朝向日葵扮个鬼脸,写了几行公文,又有电话来了。
  “美满,我是婉君,你晚上跟谁去吃情人节大餐?”
  “婉君啊,怎么每个人都来问这个问题?我刚好要跟简世豪吃饭,不过我先声明,这可不是情人节大餐,纯粹就是聊聊天……”
  “简世豪不错,我以前就看好你们。”魏婉君自顾自地说着,口气显得平板,“我和陈志明分手了。”
  “什么?!”杜美满吓一大跳,“你们都在一起四年了,他去当兵,你也没兵变,怎么他才退伍,你们就要分手?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主动提分手的,两个星期了。他也看得开,不再来缠我。”
  “我还是不懂。”
  “当年我们两个喜欢斗嘴,自然而然就变成了班对,在一起以后问题就来了。我承认我是千金小姐,凡事让人宠着,偏偏他大男人主义,神经又大条;结果,我怪他不够体贴,他怪我要求太多,见面没几分钟就要吵架。”
  “也许……你们需要调适。”
  “都调适三、四年了,我没有力气再调适,他也觉得应付我很累,不如一拍两散,大家都轻松。”
  “就这样放了?”
  “一开始我以为我爱他,明明知道个性不合,还是舍不得放,后来才觉悟,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好朋友不一定可以当情人。”
  “唉,婉君,你们毕竟走四年了。”杜美满不胜惋惜,“如果你早一点来找我,我可以找你们一起出来聊聊,陈志明那种个性实在需要修正一下,不然以后在职场也是吃亏。”
  “你哪有时间找我们聊聊?美满,你这两年眼里只有简世豪,他能考上研究所,有一半要归功于你。”
  “将荣耀归于他本人吧,他不努力用功,怎么考得上?”
  “美满你呀,我看你心思全放在他身上了,当真对他没感觉?以前他失恋那一阵子,你上课就要找他,找到了很高兴,找不到就担心,我们看在眼里,都以为你害单相思呢。”
  “我只是关心朋友嘛!”还好她没将写信的事情告诉同学,否则不又被她们抓到“把柄”?“不说这个了。婉君,怎样,晚上一起出来吃饭,大家聚聚?”
  “我才不去打扰你们,你别把我当作失恋的失意女子,今晚我们公司几个未婚女生约好了,要出去狂欢一夜,哎……只是今天看到满街送花的人,免不了触景生情,所以打电话来跟你拉咧一下。”
  “你好像变得成熟独立了。”
  “人要失恋,才会长大。上回同学会看到简世豪,吓我一跳,他变了好多,看起来很稳重,眼神和说话都不一样了。还有啊,你要坐下来时,他会帮你拉椅子,又注意帮你添果汁、舀汤、拿面纸。”
  “是吗?他对女同学都很好啊。”杜美满努力回想一个月前的同学会。
  “美满,他可是从头到尾在你身边为你独家眼务喔。”
  杜美满讲完电话,心脏噗通噗通跳着,以手支颐,握着向日葵发呆。
  她从来不曾解读简世豪对她的一言一行的涵义,为什么大家联想力这么丰富,就是要把他们凑在一块呢?
  电话铃响,又吓得她心脏乱跳,“一处……”
  “满满!”那头传来有力的呼唤。
  “啊,世豪!”她精神来了,摇着手里的向日葵,兴高采烈地说:“我接到你送的花了。”
  “我没署名,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简世豪的声音显得诧异。
  “心电感应啊!人家仰慕者送的是一大束玫瑰,只有哥儿们才会送一支孤伶伶的向日葵,也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是怕没人送花给你,送一支花聊备一格,免得你的情人节太冷清。”
  “真是没诚意。”她笑着望向铁柜上一排花束,那是办公室同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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