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的“床上运动”欠缺激情,更是缺乏热情,她也从来没有享受过床第间的乐趣,但她还是很期待,因为那是她唯一可以亲近他的时刻。
“啊!”低着头、双手环胸的她,不期然地迎面撞上一堵精壮的肉墙,沐浴后清爽的气味霎时笼罩周身,让她不自觉地轻颤着,她直觉地往后退。“对不起、对不起……”
每回只要接近他,她就会因过度亢奋而显得毛躁。真不知道这个坏习惯何时才能改过来?
“好了吗?”他轻拥着她,没让她退开,态度自若。
“……嗯。”娇羞地埋首在温热的怀抱里,她轻轻应了声,享受他难得给予的温柔。
搂着她走进她色彩明亮的房间。直到将她放在印花床单上。黑纱和印花的强烈封比下,他终于我现了她身上那跟平常完全不同的装扮,一时间看傻了眼。
“这是——茤萸送的?”没有遮掩效果的黑纱,衬得她的雪白肌肤更加引人遐思。他的眼睛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好几年了,但他却有如第一次看见她般,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柔若无骨的身子,完美柔顺地贴着他,彷拂是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柔美娇嫩。
她的神情娇羞,清纯中带着点魅惑,紧紧抓住他的目光。
原来她也有这么娇媚的一面,让他惊艳不已。
“……嗯。”她的双手害羞地挡在身前,试图遮掩春光。“太露了……”
“别……”他捉住她的双手,将她搂进怀里,急切地吻上粉嫩的红唇,用力吸吮着,仿佛要将她吞噬般。
迫不及待地轻轻解下性感的薄纱,胸衣顶端若隐若现的小红莓分外引人遐思,他隔着胸衣轻咬,惹来她全身轻颤、低吟。
她的唇有这么甜美吗?她的皮肤有适么滑嫩吗?她的身子有这么柔软吗?她有这么性感吗?
为什么今天的她,感觉特别不一样?
她真的是丁焕娣吗?还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焕娣全身无力地承受着他的热情,今天的他很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几乎可以用热情如火来形容。
以往他的动作虽然温柔,但却面无表情,就像是在执行一项权力与义务的例行公事般,没有感情可言。当然,她也无法体会床第间的乐趣,直到今天。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欲火焚身。因为她现在就有着火的感觉!她全身发热、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而孙泽仲正是点火的人。
他的唇经过的地方,全都化为火花,烧得她理智涣散,不知道身上的遮蔽物何时被剥光了,与他裸裎相对,陷入前所未有的熟情之中。
孙泽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向来不着迷于情欲的他,竟然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仿佛着了魔般,最后筋疲力尽地瘫在她身上。
怕压坏她娇柔的身子,他费尽最后一点气力自她身上滚落,躺在她身旁,将陷入半昏睡的她拉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吸取属于她的淡雅芬芳,陷入香甜的睡萝中。
累极昏睡前,丁焕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孙泽仲不是性冷感。更没有性无能……
“唔……”全身泛起一股陌生的酸疼。让丁焕娣发出轻吟。身旁陌生的温热物体,让她纳闷地睁开酸涩的眼眸。
咦?孙泽仲竟然还在?!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床上过夜,也是她第一次在他怀里醒来,有种被宠爱的错觉,她好喜欢!
以往他总是办完事后就回自己房间,从来没有留在她床上过夜过,就连新婚之夜,也都是各睡各的,因为他说——习惯一个人睡。
那……现在是怎样?
他的习惯改了吗?
轻巧地撑起上半身,就怕惊醒他。她贪婪地看着他的睡脸,他毫无防备的俊脸线条柔和,初生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颓废的性威,跟他平日正程喜棠的形象差好多。
但,她喜欢这样的他,感觉多了一点人味。
如果能常常看到他不设防的模样,该有多好。
手指不自觉地勾勒着他的五官,想将他这一刻的模样牢记在心底。从粗黑的眉,画到卷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来到他脸上唯一柔和的部位——唇。
他的唇形很好看,虽然老是严肃地抿着,但唇瓣却意外的柔软,是一张适合亲吻的嘴唇。
……好想吻他喔!
如果她动作轻一点,应该不会吵醒他吧?
她的脸慢慢地垂低靠近,心跳速度跟她的降落速度呈强烈反比,轻轻在他唇瓣啄了一下后,她像作贼一样,马上跳开,深怕被“人赃俱获”。
嘻嘻……亲到他了!
她兴奋地掩嘴窃笑,好得意。
正当她暗自窃喜偷香成功,眼眸抬起想要再继续看着他的睡脸时,却蓦地对上一双阗黑的眸,让她心脏差点跳出来,整张俏脸迅速染红,恨不得立刻逃离犯罪现场!
他……他发现了?!
“你……早……”他专注的眼神看得她心好慌。
“早。”刚睡醒的声音低哑有磁性,很适合念情诗。
早在她玩着他的脸时,他就醒了,但他不动声色。等着看她想做什么,没想到却等来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轻轻地印在他的唇瓣上,却迅速点燃他体内浓浓的欲火,教他再也无法装睡。
他想要她!
“我……我去准备早餐!”她快速捞起一条薄被裹身,想要落荒而逃。
“别急。”他坐起来,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原位。“你……昨晚有没有受伤?”
“……没。”听他问及昨晚,她的脸颊红得快充血了,头也垂得更低。
孙泽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都已经结婚五年了,她怎么还能保有如此纯真清新的气质,宛如处子般,将他的欲火烧得更旺。
“……你现在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茫然地抬起头。
“我还想要你。”他很确定自己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但从昨晚开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他要不够她!
轰——
她的脸几乎着火了。
他还要她?昨晚那么多次了。他还要不够吗?
“……嗯。”头轻轻点了一下,柔顺地偎进他怀里,主动配合他的需索。
虽然腰部严重酸疼,但对于他的要求,她从不说“不”。
十点半,两人吃着迟来的早餐。丁焕娣的双眼紧盯着盘子不放,不敢抬头,怕泄漏了眼底的喜悦。
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了呢?
拜性感睡衣的魔力,让他昨晚失控了,但,她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贡献吧?
她昨晚非常努力地回吻他,完全配合他的需求,结果换来全身酸疼,有点像是运动过度的肌肉疲劳,但她甘之如饴。
另一个让她开心的是——他没用保护措施!也就是说,很可能有一个小孩已经在她肚子里成形了!尤其他卖命奋战了一整个晚上,外加半个早晨,应该会大大增加怀孕的机率吧!
想到再过九个月之后,可能会有个小宝宝诞生,就让她的嘴角一直噙着藏不住的笑意,手也忍不住抚着小腹。
孙泽仲发现自己的眼睛从昨晚开始就离不开她,因为他陆陆续续地发现了一些以往忽略掉的事情。比如说——
她的眼睛又圆又大,明亮有神。
她的嘴唇厚薄适中,适合接吻。
她的肌肤白皙无瑕,光滑柔嫩。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惹火迷人。
她……她真美!
不像丁茤萸那种让人惊艳绝俗的美,而是让人看了很舒服、心旷神怡的沉静美,淡淡雅雅的,需要细细口品尝才懂个中滋味。
另外,他发现当她露出轻浅微笑时,嘴角的梨涡会微微显现,多了一分娇憨,格外迷人。
他以前是瞎了眼吗?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美呢?
“你怎么啦?食物不合你胃口吗?”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得她心慌。
“没……没事。”收回失神的眸光,不让自己再继续失常下去。
他今天是怎么了?不,应该说,他从昨晚开始就不大对劲,不但放纵自己的情欲,现在还像呆子一样地痴望自己的老婆。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不是她不相信自家老公,而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操累”过,勉强做出超过体力负荷范围的事,当然会累了。
“不会。”虽然纳闷她为什么问,孙泽仲还是照实回答。
他的身体状况好得很,更正确的说法是,他现在觉得精力充沛、浑身是劲,就算出去跑个五千公尺都不成问题。
“喔……”焕娣虽然满心怀疑,但善良地不戳破他的谎言。
茤萸说得对,男人就是爱面子。
“你好像不相信我的话?”这是他的小妻子第一次对他的话显露怀疑的神色。
他忍不住想知道原因。
“……你以前没有一个晚上做过这么多次,体力无法负荷是正常的,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焕娣不知道自己的话正在严重挑战男人的自尊,还下知死活地继续煽风点火。“没关系,我会问中医师,看要怎么帮你进补。”
帮他进补——
原来她在怀疑自己的性能力!
孙泽仲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赞美她的善解人意?还是向她证明自己还游刀有余?
“我不需要进补。”若是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萝萸说过男人都很爱面子,果然没错……”
焕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很不幸地,她的自言自语全都入了孙泽仲的耳。
谁叫他们家太空旷,收音效果太好。
“……我不是爱面子,是真的不需要。”事关男性雄风,必须说清楚、讲明白。
“喔……”仍是不很相信的语调。
“需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吗?”如果必须“再做一次”来证明自己的雄风,他倒是不反对。
“不、不……不用了!”她惊惶地摇手又摇头,拒绝“再来一次”的诱惑,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没办法再来一次了!
虽然这次做爱的感觉大有进展,但也要适可而止才行,否则会出人命哪!
“我的技术不好吗?”老婆的不赏脸,让孙泽仲有些小小的不满。虽说这个提议的玩笑成分居多,但被严正否决掉了,还是很伤男人的颜面。
“很好啊……”
“那为什么不要?”他知道现在的争执很无聊,因为他还有一大堆公文等着他去批,但他就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我现在全身酸痛,累兮兮的,不行了啦……”她红嫩的小嘴委屈地噘起,娇羞地抱怨着。
话一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正在拒绝老公的要求,吓得她脸色发白,担心惹怒他,赶紧怯生生地偷偷抬眼看他。不意却看到一张笑脸!
他气疯了吗?
“哈……我很高兴我让你累惨了!”这是对老公最好的赞美。
丁焕娣傻愣愣地盯着他的笑脸不放。用力记牢,仔细存放在心窝里,打算三不五时拿出来回味一下。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但她从没看过他笑得这么开心,而且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而不是皮笑肉不笑的“场面笑”,这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
突然,她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两人正在“谈笑”!
这是五年来的第一次耶!
她觉得他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会对她笑,还很有耐心地跟她聊天,所有她渴望、期望的事,今天都得到了!
妹妹她们要她勇敢说出心里话、要她改变,她做了,而且得到超乎她预期的反应。
这是老天赏给她的生日礼物吗?那……她是不是还可以贪心地再多要求一项呢?
“我们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去外面用餐?”她还没有跟他单独约会过呢,老天可不可以再成全她这一个愿望?
“到外面吃饭?麻烦。”他一听,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
大热天的去外面人挤人,还不如在家舒服。更何况,外面的食物没有她做的好吃,干嘛费事往外跑?无聊!
“那你想吃什么?我来准备!”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展开笑颜继续问,不让小小的失望破坏美好的一天。
“随便。”她煮的东西,他都能接受,没什么好挑的。
他冷淡的反应慢慢浇熄了她的喜悦,才幸福没几个小时。一切又要恢复原状了吗?
铃……铃……
丁焕娣排斥地瞪着挂在墙上的分机,不用大脑也能猜得出来会是谁的来电,但在丈夫面前,她不能有任何失常的表现。
起身拿起话筒,她深吸一口气才开口,“喂……”
“为什么不马上接电话?你到底在忙什么?”孙王舜茹劈头就是一顿责骂。
高分贝的斥责声,轻易地将焕娣的好心情扫除殆尽。
唉,就不能饶了她一天吗?
“我们在吃饭——”话还没说完,就招来一顿好骂。
“吃饭?!现在才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