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还要再来?烦耶!他为什么不干脆一点付钱了事?舒心愉为之绝倒,却也莫可奈何,因为他早就走掉了。
在昏暗的书房里,透着一股阴寒,坐在书桌后的男子看木清脸,全身却散发着森冷的气势。
“对、对不起,哈、哈克先生,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一定可以办到的。”面对眼前的男人,约翰。韩森整个人呈现畏缩的状态,连说起话来都在结巴。
“是这样吗?约翰,你跟我保证过什么?要我给你二个月的时间,你有把握让我的货流遍全欧,结果呢?二个月过了,为什么还停滞不前?你的计划呢?”在暗处,这名叫哈克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哈、哈克先生……”他才开口就被打断。
“约翰,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今天的地位,我能帮你,也能让你在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哈克先生,请您相信我,只要我多向雷夫那老头子施压,他会让他儿子点头答应的。”他肥厚的身躯吓得发抖。
“是吗?别以为我不在英国就不知道事情,我听说,杰夫。范恩斯根本没有意愿跟你结亲家。”
哼!要不是需要范恩斯所建构的石油网络,让货物可以流畅全欧,他何必利用这只猪猡居中牵线。
“不不不!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的。”神情紧张的约翰,一听到他的话,更是吓得用肥厚的手背拼命擦拭额上的冷汗。
“约翰,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是到时还不能有结果,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
“是是是,小的一定会尽力办到,不让您失望的。如、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他顾频点头。赶紧退出书房。
呵——杰夫。范恩斯吗?看来他也是个不可小看的家伙,但是只要挡住他的财路,他一样可以把他除掉!
书房内的森冷气氛依旧,暗处中火光一闪,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雪茄味,在微亮的虹光中,哈克。霍曼的嘴角挂着阴狠的微笑。
理不清自己的心思,杰夫已经来到旅馆,站在舒心愉的房门口。
应该是担心她的脚伤吧!毕竟是他的人撞到了她,总该负起责任。他告诉自己。
手里拿着一束花,按下门铃,等了很久却不见人声应门。
“她去哪了?该不会……”他的眉头打个死结马上转身离开。
这女人当真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跑出去了吗?!
他匆匆来到柜台询问,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她真的一个人带着脚伤拐出旅馆了!
该死!这女人真的很欠教训!
很好,她想激起他的怒气,这会儿成功了!他真的发火了!
关在房里又不能上网,对舒心愉来说根本是件残忍的事,再加上脚上又包着一坨;她只能在床上与浴室间走动,更糟的是伤口不能碰水,等于不能洗澡,好吧!她试着拿出从台湾带的小说来看,可是看没几页就丢到角落去,完全不能专心,这结果快逼疯她了。
待不住!待不住!待不住!这个念头一直在心中发酵,忍了一天,她终于还是受不了了,就算出去逛逛旅馆附近的街道也好,反正就是要出去透透气啦!
哼!都是那个猪头害的!不然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每次想到这里,她一股火气就冒上来。
烦!烦!烦!烦得她真的很想大吼!
要是月柔在就好了,她还有个人可以抱怨,可是现在她人在异乡,说什么都没用,就是一个人要面对眼下的情况,气都快气死了,又不能真的当街尖叫,她可不想让外国人把她当精神病患看待。
厚!气死人!
舒心愉有种有气无处发的郁闷,偏偏又不能走太急太快,重心更不能放在受伤的脚上,结果反而让另一只脚开始痛起来。
“痛!”她吃痛的叫遭,一张俏脸皱得像包子似的,只得用拐的拐到路旁,一屁股坐到凉椅上。
忽地,一道黑影笼罩在她眼前,吓了她一大跳。
“喝!你鬼啊!走路都不出声的,想吓死人哦!”她拍拍胸口平抚自己受惊的心,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眼瞳正进出炙人的怒气。
“该死的你!不要你的脚了,是不?为什么都不听劝?”杰夫吼道,第一次对她用带有严厉的语气。
他气坏了!想到她带着脚伤,一个人四处乱逛,也不怕发生事情,弛就无法在旅馆干等,直接问门口泊车的服务生她往哪个方向走,便追了过来,果真让他在二条街外的转角处找到人。
“奇怪了,你这么关心我的脚做什么?!”她睨了他一眼。
疯子,他这样的关心法,都快让她以为他是爱上她的脚咧!
“我看不惯你这么虐待自己。”他也这么告诉自己。
“你很好笑耶!都说了这是我自己的身体,看不惯可以不要看,谁要你多管闲事!耶——等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突然想道。
难道他刚刚一直在她背后跟踪她?
“我是来看你的脚有没有好点,投想到你竟然跑出旅馆!”杰夫越说眉头越是紧皱。
“所以你就追了过来?”那还真是好死不死让他逮到咧!不对!他一定是问了泊车的服务生,只有门口的人才会知道她往哪个方向。
“嗯!”
“好肥!现在人让你追到了,那你还有什么事?”没事最好快点滚,省得她看了心里就有气。她在心里叨念。
“先回旅馆再说。”心系着她的脚,杰夫只丢下一句,直接动手抱起她走人。
“啊——你做什么?!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一时反应不及,她居然又被抱了!混蛋!舒心愉扭动着手脚拼命挣扎。
“不想掉到地上就别乱动。”她那点小动作,杰夫根本不放在眼里,仍旧维持着稳定的步伐。
“喂!你聋啦?!叫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他怎么这么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人走?丢脸死了!她不断地开骂,可是那人就是不为所动。
结果她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被抱回旅馆;更可笑的是,一进房他还不等她开口,就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请医生来检查她的脚,这举动让她很难再开口轰人出去了。
“拿去。”杰夫跨步到厕所拿了湿毛巾,又来到她面前。
“这……”干嘛?她的脸脏了吗?舒心愉反射性的去摸脸。
“敷脚。”他将毛巾塞进她手中。
之前在追上她时,正巧看到她忍着痛跌坐在椅子上,他想应该是重心全在未伤到的脚上,走太多路而失衡吧!
怪了?他真的很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耶,不然怎么会知道她除了原来的脚伤外,另一只也在痛?而且还体贴地去弄湿毛巾给她。
“……谢谢。”舒心愉的心一震,眨巴着眼瞪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闷了好半晌才吐出道谢。
“小不点,这还是你第一次向我说谢。”呵——真不简单,他扬起眉角说道。
他实在很会惹火她,她深吸口气,不想在接受他的体贴后又开骂。
“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再叫我小不点,我的名字叫舒心愉,你知道的。”昨天在医院他明明就看过她填表单,却一直胡乱叫,真受不了!
“问题是我觉得小不点这个称号很适合你啊!”他仍坚持着。
他真的、真的很鲁耶!讲不听也劝不动。算了算了!跟一个脑袋“孔固力”的男人打商量,简直浪费口水,随便他好了。
这么一想,她突然想到她好像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那名可机尊称他为少爷。
“对了,这位先生,请问尊姓大名啊?”
“呵——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你气到连撞到你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想问了。”杰夫打趣的说道。
“吵废话,你到底要不要说啊!”还敢重提这件事!舒心愉忍不住呛了一句。
“我叫杰夫。范恩斯,你直接叫我杰夫就好。”
真是的,这人一定有被虐狂,不然怎么会要人家凶才会开口。她心里再度冒出评论。
“杰夫,请问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回归正题,她不想跟他哈拉了。
“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吗?”他反问。
“你在说笑吗?”不然咧!两个人又不熟,难道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舒心愉可想象自己的额上浮现一排黑线。
“如果说,我是来请你吃饭的呢?”
“不用了吧!”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为什么?”杰夫不觉沉下声音。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像块铁板一样,打到他脸上,令他十分不是滋味,多少女人会为了得到他的邀约而雀跃,她居然连考虑都没有就打回票。
“没有为什么,就不想去而已。”这有什么好问的。她耸耸肩答道。
“为什么要对我摆出抗拒态度?”他有这么惹人厌吗?杰夫再度对自己的信心起了怀疑。
“不知道,本能反应吧!”
本能?这是什么回答?他换个方式问:“你是怕我,还是讨厌我?”
“怕?还好吧!讨厌嘛——多少有一点吧!”舒心愉很诚实的回答,心里却对他的追根究底感到不耐。
怎么一个男人这么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她以为只有女人才爱“讲清楚、问明白”咧!
“因为我的车不小心擅到你,所以你讨厌我?”
“应该吧!”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吧!
“难道你完全不给机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的心是重重的一沉,却还是不想放弃。
“什么意思?”她反应不过来。
你可以摒除之前的印象,让我们重新开始吗?这句话简直是要他拉下自尊来,而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说他都是拥有伯爵头衔的人。
“你干嘛?有话就说啊!”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啧——真不干脆。舒心愉的话才刚说完,就传来门铃声。
“应该是医生来了。”杰夫不禁松口气,前去应门。
算了!何必勉强自己说出示弱的话,他相信用行动一定可以改变她的态度的。
第三章
“瑞伯,麻烦你来这趟了。”杰夫退开一步,让来人进门。
“哪里的话,能为少爷服务是我的荣幸。”身着白衣又留着满脸灰白胡须的老人,带着大皮包走进来。
“先帮这位小姐检查吧!”他指着半坐在躺椅上的舒心愉道。
“是。”咦?少爷叫她小姐,怎么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他微点头,拉了张椅子坐到她面前。
“麻烦你了,老伯。”面对年长的人,舒心愉向来很有礼貌。
“不会,小姐,你跟少爷一样,叫我瑞伯就好。”他边检查边跟她聊天。“对了,你是从哪来的?”
“台湾。”ㄝㄡㄥ
“哦——是在中国大陆旁的小岛嘛!”瑞伯曾在新闻看过简介。
“没错,瑞伯,你有去过台湾啊!”难得耶,她还以为外国人对台湾根本没印象咧!她有些高兴的问道。
“呵——还没这个荣幸去呢,我看你好像年纪很轻,怎么跑来伦敦玩呢!”还有,你什么时候跟少爷认识的?这最后一句才是他最想问的。
担任范恩斯家族的专属医师几十年,也算是看着少爷长大,今天他居然会费心请他过来,就让他感到很惊讶了。
“瑞伯,我是来工作,不是来玩的。”提到这个,舒心愉突然想到相机被摔坏的事,根本都还没处理。她可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不然就糗了,等会儿一定要记得跟他提。
“工作?你怎么这么小就在工作?”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瑞伯,别被我的脸给骗了,我已经成年很久了,我还可以拿证明给你看呢。”啧——到国外来就是这么麻烦,老是被认定是个小孩,真是受不了。她只得笑着说道。
她居然跟个见面不到一分钟的人聊那么高兴,对也就冷言以对,甚至是恶言怒骂?杰夫见他俩谈笑风生的模样,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瑞伯,她的脚怎样?”他忍不住插话。
“哦!少爷,你放心吧!小姐的脚没事的,只要少走路、多休息几天就会好了。”在谈话间,他已经帮舒心愉重新上药、包扎好了。
“那另一只脚呢?她刚刚不听话跑出去了,重心全放在另一只脚上,我想可能会有问题。”杰夫提点道。
“好的,我看看。”瑞伯点点头,开始检查起她的脚。
“瑞伯,我没事啦!你别听他在那里瞎操心。”不过稍稍有点痛意,她才不要又被送到医院去再包成一坨,光想到二只脚都不能动的躺在床上,她的头皮就开始发麻。
“这样会不会痛?”他揉着她的脚踝问道。
“不会。”这种微微的痛,她还忍得住。她笑着摇头。
“嗯——那应该没什么问题。”瑞伯轻轻地放下她的脚,回头向杰夫说道:“少爷,小姐的脚没事的,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