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了不起!”
唐歌叹了—口气,已恢复了平静:“只可惜你没有见过她,否则你定会知道什么叫做天下第一美女!若非因为要得她青睐,我唐歌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京城武试!”
龙七嗤之以鼻:“天下第一?!听说小城忻红院有个柳依依,也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
唐歌气愤地说:“什么柳依依,根本连若雨的一根脚趾头也赶不上!”
怜儿在他们眼前摇了摇小手,示意他们“休战”:“我们一起去看看柳依依好不好?唐大哥就知道谁是最美的了!”
龙七一拍手:“也好,省得你无心练剑,只会整日相思成疾什么的!走!”他向来说风是雨,现在就要去怡红院,唐歌和怜儿也跟在他身后。
龙七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忙回头对怜儿说:“你不能去,那是男人的去处!”
怜儿不服:“明明是我出的主意,我偏要去。你要不让我去,我就告诉云哥哥,说你欺负我!”
龙七忙赔不是:“小姑奶奶,让你去就是!”
他倒不怕云天梦责他欺负怜儿,而是怕被他知道了自己上怡红院,那就大大有得瞧了。反正,他只是想让唐歌看看柳依依,好让他死了对秋若雨的痴心,专心一意地练剑。这个不懂情为何物的龙七又怎知情的魅力呀!
当他们到怡红院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怡红院的灯笼高高挂起,已有客人在进进出出。
怜儿看着眼前一座座华丽的楼阁庭院,扯扯龙七的衣袖:“七哥,柳依依真的是天下第—美人吗?”
龙七捏捏她的脸蛋儿:“谁说的!怜儿才是第一美人!”
怜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七哥,怜儿有那么好看吗?”
龙七掸掸衣摆:“当然,谁敢说不是,我龙七第一个不饶他!”
唐歌看看怜儿,摇摇头,没说什么。但这小动作却被机灵的龙七捕捉到:“臭小子,你是没得救了!”
老鸨发现了他们,连忙仁前迎客:“几位大爷,咦,怎么有姑娘家?”
龙七甩给她十两黄金:“拿去!”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请,快请!两位大爷,还有这位姑娘!”只要有钱,管他老少男女。
三人刚—迈进大厅,原本喧闹的场面登时静了下来。除了因为怡红院竟来了女客之外,还因为龙七、唐歌两人充满朝气的面孔。
尤其是英挺俊俏,神采飞扬的龙七,让那些见惯脑满肠肥的男人的姑娘不觉眼前一亮。
龙七昂首阔步,走过大厅,直向安静雅致的二楼而去。
怜儿好奇地东张四望,她这次可开厂眼界,那么多的男男女女腻在—起,让她都有些脸红了,尤其是……怜儿看了看自己,拽住了龙仁:“七哥,那些女人为什么把衣服都弄裂开了?怜儿也要那样子吗?”
龙七咽了口唾沫,搓搓手:“裂开衣服?我是很想看,但为了小命着想,你还是暂时就这样的好!”
唐歌好笑地看看他们:“还是龙七使明智!”
老鸨招呼他们坐—卜,端上茶才问:“二位大爷要哪位姑娘侍候?”
龙七毫不犹豫:“柳依依!”
“是!”老鸭扬声喊道,“依依见客了!”喊完才说,“两位大爷好品味,依依可是京内第一红牌,多少达官贵人为她一掷千金,毫不心疼呀!”
龙七不耐烦地说:“你下去吧!”又递给她几张银票,那老鸨一见银子,立即眉飞色舞,赶忙退了下去。
怜儿巴巴地看着门口,只等柳依依出现。
龙七笑着打她头—下:“看你的样子,好像你才是男人!”
怜儿摸摸被打的脑袋:“我只是想看看柳依依怎么美,有没有那个水仙美呀?”
龙七不在意地说:“管他呢!我只要唐歌明白,天下美女多的是!”顿了一下,他凑近怜儿,“当然,像怜儿这么可爱的,天下是绝无仅有的!”
怜儿尽力忍住笑,只可惜并不成功,因为无论是眉眼还是嘴角,都已快弯成一个圆了。
龙七理解地拍拍她的手:“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
怜儿呵呵笑起来,突然地止住了笑,因为她终于见到柳依依了。
那柳依依虽是风尘女子,却并无俗艳之色。穿着一身宫装,罗带飘飘,衬得她清丽的面容益加高雅过人。论姿色,她毫不输给水仙和胡玉儿,只不过少了几分水仙的柔,胡玉儿的媚,却更多了几分秀美。
怜儿拍手大叫:“她真的好漂亮呀!”
柳依依轻轻施了一礼,才含笑道:“小妹妹才真的是可爱呢!”
龙七大咧咧地说:“别的不论,你的眼光倒还是有的。”
唐歌“嗤”了一声:“差我的若雨远矣!”
龙七—听,气得跳脚:“呸!你的若雨?你就做你的单相思梦吧!你的事,我还不管了,等我回信给五哥,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唐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表兄告诉你若雨的事。不管怎样,我谢谢你的好意,但对若雨,我的心永远不变!”
怜儿赶忙捂住龙七要骂人的嘴:“七哥,你别生气了!”
龙七拿开她的手:“我干吗不生气?我有心栽培他,谁知他这么不争气!”
柳依依愕然地看着两个要吵翻脸的“客人”,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怜儿着急地向着唐歌:“唐大哥,你快向七哥赔不是呀!”
唐歌无奈地拱拱手:“龙七使,是唐歌不对,唐歌向你道歉,不过,我爱若雨可没有错!”
“你说什么?”龙七勃然大怒,你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固执起来却可怕得很。
正在这时,一个傲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近来:“准敢跟我抢柳依依?我倒想见识见识!”
门口出现一个细眉风眼的年轻人,面色微黄,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他进来后就直向龙七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老鸨拦他不住,被甩了开去,那人一直走到龙七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是你跟我抢人吗?我告诉你,我是陆宏,礼部侍郎陆一波的公子!”他一上来就搬出家世,自是想恐吓龙七自动退后。
本就一肚子火的龙七如今更是怒气冲天,但表面却平静得很:“原来是陆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然后,一拳就打上了正得意洋洋的陆宏的鼻梁。
陆宏“嗷”的一声惨叫,捂着鼻子退到门口。
龙七哼了—声:“这一拳,可是够尊敬了吧!”
“来人呀!给我打!”陆宏恼羞成怒,要唤下人来替他出头消气。
怜儿一看情形混乱成这样,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来到一所庭院中,怜儿左看右瞧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玩的事物。坐在一棵树下,怜儿无聊地伸出手数着树叶。这时,一个女孩从树下经过,走到前面的房间,敲敲门:“彩凤姐,接客了!”
屋里面的人应了一声,那女孩转身走了,怜儿来了兴致,跑到那房间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看。
突然,里面的女人又叫了起来:“小翠,小翠,你死到哪儿去了?”
“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伸出头,看到了怜儿,似有些惊讶,然后不容分说地把怜儿拉进屋,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道:“替我把头梳上!”
怜儿愣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叫彩凤的女人又在催了。怜儿无奈之下,拿起梳子,犹豫一下:“梳什么样子的呀?”
彩凤不耐烦地说:“当然梳漂亮的!”
“漂亮的!”怜儿心里默念一句,就拿着梳子外始左扭右旋起来。其实她何尝会梳头,但尝试—下也不错,就按着心目中漂亮的标准给彩凤梳了—个前所未有的头型。
呼了—口气,怜儿终于放下梳子:“完了!”
那女人又吩咐:“打盆水来!”怜儿应了一声去了。
彩凤一开始只顾上妆,并没有注意头发。这时她拢拢鬓角,低头一看,起初她是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这才确定那是她的头发,没错!
“臭丫头!”她抓狂地跳起来冲出屋子,“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打碎你的骨头!”
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头发,只见她头的左边伸出了一个“树杈”,当然,没有叶子,只是光秃秃的枝干,而且还是属于已经长畸形的那种。右边呢?一撮头发绑得高高翘起,尾端发丝分散开来,姑且称它为“扫帚‘吧。
只不过这把扫帚朝大绽放,看样于已被弃置不用。再看头发的中间,那是什么呢?乌龟吧?有四条腿,但少了脑袋和尾巴。若说像是鼎,又似乎太矮了些,实在无法形容的一个东西。而就在这堆无法形容的东西上面却乱七八糟地插着七八个发簪。
乍看之下,嗯,有点仙人掌的味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发型的确已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远远就听到她叫声的怜儿当然早已溜之大吉了,一边跑,还嘟嚷着:“真难伺候,那可是我想出来的最漂亮的发型!”
漫无目的地东晃晃酒晃晃,没看到什么新鲜事,只有耳旁充斤着“菊花,接客了!”、“明霞,接客了!”……
怜儿咬着手指头,纳闷极厂:“接客? 怎么那么多客人呢?”
心里存着疑问,怜儿特别注意那些正在接客的女人。突然,眼前一亮,她又看到了彩风,上被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拥着走过来。
随即又有些失望,怜儿不知死活地迎上打招呼:“你怎么换了发型?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梳成的!”
彩凤一见到怜儿,顿时忘了在客人面前保持媚人的仪态,横眉竖目地抓住怜儿,举手欲打:“你这个臭丫头,我正在找你!”
眼看她的拳头要落在怜儿头上,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阻挡住了她,是那络腮胡子的汉子。
他双目放光地上下打量怜儿,赞叹道:“想不到这青楼楚馆也有如此干净水灵的女娃儿,你,我包了!”他一把拽过怜儿,用手掐掐她粉嫩的脸蛋,一脸受用,“只要你把我伺候好,我李三江决不亏待你!”
怜儿厌恶地推开他的手,无聊地翻翻白眼:‘’原来是疯子!“转身就要走。
那李二江当然不能罢休,上前一下子就把怜儿抱了起来,哈哈大笑:‘小丫头,被大爷看上是你的荣幸!“不管怜儿拳打脚踢,他抱着她往房里走去。
彩凤却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看李三江把门插上,怜儿终于意识到不妙,她惊怕之余又有点奇怪:“你、你要干什么?”
李三江捋着胡须,色迷迷地盯着怜儿:“别跟我装傻,我要做什么,你能不知道?”
怜儿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也害怕得一步步往后退:“你这个疯子,快滚开!”
她扬起小拳头,看样子是想恐吓他,只可惜这个动作只能引发李三江的一阵哈哈大笑。他一大步跨到怜儿跟前,抓住怜儿双臂,嘴巴朝怜儿小脸上凑去:“好香的小美人!”
怜儿又是恶心,又是惊惧,顾不得许多,她一抖手,立即散出了无数的花朵劈头盖脸地罩向李三江。
那李三江惊愕之余,赶忙向后退。
怜儿松了一口气,警惕地看着他:“你不许过来!”
李三江愣了一会儿,又咧开嘴笑了:“怪不得你身上那么香,原来藏了许多鲜花。大爷我喜欢!你等着!”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
怜儿起初本是惧怕得很,因为她一直不明白眼前的大胡于要干什么,可是当她一见李三江露出的胸膛上长满了黑而浓密的毛,竟然忘了害怕,呵呵地笑了起来,越笑越觉得可笑,最后竟笑得前俯后仰,连肚子都笑疼了。
这回换李三江莫名其妙了。
怜儿捂着肚子,摸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跟狗熊一样,长着黑毛呀!
真可笑!呵,呵……“
李三江终于明白怜儿为什么笑了,他气得双眼圆睁:“小贱人,你……,,
话未说完,只听“啪”“啪”两声,李三江捂着面颊后退了好几步,当他挪开手,脸上已经多了两个清晰的掌印。
不知何时,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自在地坐在窗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怜儿——正是龙七。
怜儿连忙跑过去,抓住龙七的胳膊,一边说还一边忍不住笑:“七哥,你快看呀!这个人身上竞然长着黑毛呢!你说奇怪不奇怪,好笑不好笑?”
龙七眼神有些怪异,他凑近怜儿耳边:“你没见过少爷的——嗯,我是说胸膛。”
怜儿瞪他一眼:“云哥哥又不是疯于,干吗脱衣服给我看?”
龙七摸了摸鼻于,无奈地苦笑:“也是!”
李三江已回过神来,他怒不可遏地瞪向龙七:“是你小子打了我两巴掌?”
龙七轻松地一拱手,“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