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虽是简单的问句,但两人显然已忘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别怕!玉观,跟着我就好,没事的。”看出她是为他而忧心,冷君昊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这一辈子除了家人之外,大部分接近他的女子,都有着明显的贪婪意图,只除了玉观,她为他的担心是毫不做作的自然流露。也因此冷君昊现在的心情好极了,对于此刻还杵在门边、粗行恶状的闲杂人等,他也变得比较能忍受了。
“快走!再磨磨蹭蹭的,大爷我可是会不高兴的。”为首的大汉再次恶言催促,且颇有一副想进来亲自拎人的架式。
“不高兴你可以先走一步,不送!”他懒洋洋的语气,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你——”
一个你字之后,大汉原想再说出一连串骂人的话,却被冷君昊不客气的截断。
“再啰唆我的动作会更慢,到时候不知道杨老板会怪谁?”
“哼!”
杨大老板的个性确实是阴晴难辨,没人拿捏得准,所以冷君昊这么一说,大汉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不过仍以重哼来表示心中的不服与不满。
冷君昊气定神闲的转身,技巧的用身体挡住门口那些贼眉贼眼的家伙,让童玉观快速的穿戴整齐,一双冷凛的墨瞳则三不五时地往那些看门狗的身上扫去,不需半句言语,警告的意味已达十足的效果。
只不过还是有那种自以为是的白目之人,在一旁碍耳的嚷道:“动作快一点!”
冷君昊再度转头怒瞪一眼,那浑然天成的威严让人噤若寒蝉。
没空多理会这种小喽啰,他扶起已整装好的童玉观,关切的附耳道:“你还好吧?”
“不好!”童玉观噘唇抱怨。
因为与他太过激烈的缠绵,让她羞赧不已;再加上身体因牵动而引发的酸痛,让她不自觉的嗔怪。
“哪里不好?是我不够热情,还是不够尽力?或者……”
他的话,令童玉观原本已燥热的玉颊,再度渲染上红霞。
“不是、不是、都不是!冷君昊,你再说就给我试试看!”真是的!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没看到现在闲杂人等这么多,还把话说得那么大声,存心要将他们所做的事昭告天下是不?
“哈!”
冷君昊虽听话的没再多说,但那一声贼兮兮似的大笑,还真的是有够欠扁的。
“冷君昊!”
童玉观本想再骂他几句,顺便再重捶他几下,以泄她心头之气,只可惜早已不耐烦的人又再度鬼吼鬼叫。
“喂!快走!”
面对目露凶光的大汉,他们也没太多的理会,反而手牵着手、状似优闲的往外走去,活像他们俩此行是要去散步,而不是要去见人人惧怕的杨瀚似的。
“冷君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拐走我的女人!”杨瀚冰寒的说着,他此刻的目光大有想将人千刀万剐之势。
乐透天堂是他杨瀚的天下,而他竟胆敢在他的地盘上带走他的女人;别说丽莎是他最宠爱的情妇,即使今天被人带走的只是打扫他房间的一名女仆,没有他的允许,一样该死!
“杨大老板,你几年没参加龙帮的帮务会议了?”冷君昊不答反问,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苛责。
而后,他一改平常的闲适,一双有若老鹰般的猛锐眼眸,一刻也不放过的盯着杨瀚。
“小子,我参不参加龙帮的帮务会议关你什么事?”杨瀚睥睨着冷君昊,张狂的道。
“难道你不怕龙帮帮规的严惩?”做了多少坏事,杨瀚心底该是清楚得很。
“怕?我怕什么?怕那个不长进的龙帮,还是怕那个不成材的帮主?哈——”
狂妄的长笑之后,杨瀚才又傲然道:“告诉你,小子,你不必拿那一群废物来压我;没用的,乐透天堂早已是我的天下。我说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了。”
“喔!是吗?”
杨瀚大喝:“没错!来人——”
“不!你不可以!”童玉观慌张的挡在冷君昊身前。
“丽莎,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自己最宠爱的情妇突然挡在冷君昊身前,且一副想保护他的样子,杨瀚的怒火狂炽。
“不要杀他!”童玉观是有一点被他的怒吼吓到,毕竟她一直活在单纯的世界里,从来都不曾跟这种黑社会沾上一点边;但是杨瀚下令要杀冷君昊,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玉观。”冷君昊觉得好窝心,她居然这么维护他。
“闭嘴,没看到人家要杀你了,还在做白日梦。”童玉观侧首瞪眼,像是在教训一个好玩又不听话的孩子。
“丽莎,过来!”杨瀚冷肃着一张脸。
“不要!”童玉观不进反退,反而窝入冷君昊的怀里。
杨瀚看得怒红了眼,一时妒极攻心,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厉声下令拿人。
“来人!”
他扬声 喝,没想到回应他的竟是大门被突然撞开。
只见门后鱼贯进入一列身着仿唐装的男子,让杨瀚倏地噤口。
他认得出眼前的这十二个男人,便是龙帮令人闻之丧胆的十二大护法。
尤其是他们左耳上用金粉刺上的龙形图腾,更让杨瀚肯定自己没有认错。
只不过他入帮五年,从不曾见过他们;不过,对于他们那种捉拿叛徒、几乎使人无所遁形的能力与事迹,杨瀚简直如雷灌耳。
也正因如此,杨瀚此刻看到他们,不由得害怕起来。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以他在乐透天堂的所作所为,虽说他的障眼法做得极为成功,但龙帮迟早也会发现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罢了。
瞧他们十二个人此刻的站姿,虽缄默无声,但无形中的气势却压迫着在场的每个人,令人不觉呼吸一窒。
“杨瀚,你可知罪?”冷君昊虽是慢条斯理的说着,但语气中的威凛,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哼!冷君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
杨瀚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人影一闪,没人看得清楚龙帮十二大护法是怎么出手的,但见五掌印已清晰的印上杨瀚涨成猪肝色的脸颊,一道低沉的男中音也随即响起:
“大胆叛徒,不得对帮主无礼。”
第6章(1)
“帮主?”冷君昊竟然真的是帮主?童玉观只差没傻了眼。
“帮主?”杨瀚则是双眼危险的眯成一直线,简直无法置信。
“杨瀚,罪证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冷君昊不过是使了个眼色,十二大护法已有人捧着搜集好的罪证摊开在杨瀚面前的桌上。
杨瀚只是瞄了一眼,便挥手拍掉摆在他面前的所有资料,因为自己做的事当然是自己最清楚。
“哼!冷君昊,就算你真是龙帮帮主又怎么样?别人怕龙帮,我杨瀚可不怕。”
没错,他当初就是胆大包天,而且利欲薰心,才敢不择手段杀了龙帮委任的总管人员取而代之。
可如今,看十二护法这等阵仗,再加上耳闻他们捉拿龙帮叛徒的事迹,此刻杨瀚要说不怕,那是自欺欺人。
尤其是他自认身手都不错的属下,还没有开始为他作战,就已经有倒向龙帮的趋势,他心里不由得冷了半截。只不过向来阴狠且想独霸一方的他,可不会就这么的认输。
“来人!帮我拿下这个龙帮的叛徒。”
沉喝来自于冷君昊。
这颗毒瘤不除,不只是坏了龙帮的名声,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阴鸷的眸光闪过一抹邪恶,还没有人来得及看清楚什么,杨瀚已经伸手掳住一旁因不太敢接受冷君昊的身分而呆怔住的童玉观,并且迅速的退离冷君昊三大步之远。
“玉观!”冷君昊迅速的伸手一抓,没能抓回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瀚挟持她离去,令他是又气又自责。
“住手!杨瀚,想要活命的话就放了她!”冷君昊狂怒的眼瞳一眯,大有即将爆发怒火之意。
“被你们龙帮逮住,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杨瀚不信任的问。
“只要你毫发无伤的放了她,我会留一个活口的机会给你。”这是冷君昊最大的妥协。
的确,龙帮对付像杨瀚这种罪大恶极的叛徒,一向都是不留活口的;如今为了童玉观,冷君昊却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场顿时扬起一片抽气声。
杨瀚摇摇头,没有回答冷君昊的话,却是附在童玉观的耳边道:“丽莎,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不知道抵在身后的硬物是什么,童玉观不敢轻举妄动,不过看到冷君昊为她担忧的神情,一股甜丝丝的滋味不觉悄悄的滑过心田,嘴角也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会那么没有警觉性的被杨瀚掳住,归根究柢还不都是因为太震惊于冷君昊身分的缘故。
龙帮帮主?天!多么不可思议。
原来冷君昊一开始就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瞧他刚才进门的气势,那种不怒而威的姿态,跟先前她所认识的冷君昊根本不可能画上等号;而一直都当他是胡诌的话,霎时成真,难怪她会呆愣住。
要不是如此,杨瀚哪有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掳住她?
“丽莎,为什么半天不说话?”
等不到回话的杨瀚,忍不住将手中的匕首往她的背后稍加使力一顶,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要她说什么?
不小心被掳住,除了想办法赶快逃开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跟他废话什么。
“不敢说话,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丽莎对不对?”感觉出她想反抗,杨瀚冷冷的沉声道。
“你要我怎么做?”童玉观不答反问,实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尤其是杨瀚,一直都当她是丽莎,现在又说她不是丽莎,这其中肯定是大有问题。
“很简单,当我的挡箭牌,保护我安全的出去。”
他没有温度的嗓音,令人全身鸡皮疙瘩直竖,但为了能了解姐姐和杨瀚的过去,童玉观决定不再反抗,选择跟杨瀚一起离开。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调查杨瀚跟姐姐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玉观!”眼见心爱的女人被挟持着一步步的离他远去,冷君昊的心不只痛苦的揪成一团,更是自责不已。
明知杨瀚狡猾如狐狸,他为什么还那么不小心呢?
“冷君昊,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的刀子可是不留情的。”杨瀚出声喝止冷君昊抢救的行动,同时挟持着童玉观迅速的往门外疾退,“再说一次,如果你们胆敢追来,那我会让你们追到一具尸体。”
不一会儿,杨瀚已掳着童玉观绝尘而去……
“喂!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童玉观不过是顺口问问,倒不是真的在乎杨瀚要带她去哪里。反正她本来就是为了要查出杀死姐姐的真凶,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纽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条线索,所以,即使杨瀚要带她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她也决定要好好的闯它一闯。
“不要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虽然刚刚仓促逃逸,杨瀚显得有点狼狈,但此刻他那种狂妄的霸气,还有诡计得逞的得意样,怎么都教人看不顺眼。
车子开得飞快,但无论童玉观再问什么,杨瀚都不再开口说话。
唉!也罢,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随便他吧!反正只要盯紧杨瀚,说不定就能查出杀死姐姐的真凶。
一旦笃定了想法,童玉观索性睡起觉来。现在不管杨瀚要把车开往哪里,都已经不是她该烦恼的了。
“喂!妹妹,你还在睡喔!呵呵呵……”
将醒未醒之际,突来的说话声再加上在她身上游移的毛手,童玉观反射性的就往朝她靠近的身体一踢,然后再迅速的一个翻身——
“哎哟!”没有预期自己的双手会被绑着,童玉观这一翻身自然是跌了个狗吃屎。
“你痛不痛?”
“别碰我,你是什么人?”童玉观瞠目怒视来人,想办法站立起来,且将自己挪退至一段距离之外。
“妹妹别怕、别哭,我、我不是坏人……”
“你是瞎眼,还是耳聋啦?”截断这个男人的话,童玉观中气十足的骂着:“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在哭?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说害怕?”
“我、我……”
见他我个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童玉观忍不住再次开骂。
“还有,你这么没规没矩地在人家身上乱摸,还不算是坏人?那要怎样才算是坏人?”
她责问的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眼前的男人却是一次比一次退缩,脸上还出现迷惘的神情,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似的。
“我、我不知道。”
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好半句话,与越来越没有焦距的眼光,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童玉观的心中打了个凸。
不会吧?她才想找人问状况,像是自己睡在这里多久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