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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了,凭什么过问我的事?有本事就回夫家去,干嘛赖在娘家不走。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自己的婚姻不顺利,所以就见不得人好,故意不帮盈盈,要害她不能顺利毕业好和步云结婚,原来如此——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这种黑心肝的坏女人——我——”
董纤纤无言的清泪惊醒了何翩翩的理智,顿时住了嘴。
“对不起——纤纤——我是无心的——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该死,一切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对不起——”何翩翩紧紧的抱住被自己深深刺伤的二姐,悔恨万千的拼命道歉赔罪,心中自责不已。
该死!她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可恨、最该死的烂女人,居然无端迁怒、伤害无辜的纤纤,真是太可恶了!
董纤纤不是那种会和自家姐妹计较的人,很快的抹干泪水,一颗心依然锁在行径反常的四妹身上,关怀不减的说:“我们都做了几年姐妹了,谁会和你计较这个。我只是担心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告诉我,别一个人放在心里受罪,我会难过伤心的。你最了解我了,是不是?”
何翩翩羞惭不已,哭得更凶,“对不起——纤纤——我……我…:”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作响,董纤纤望了望电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四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通电话极可能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报平安的——这是她们四姐妹的习惯,只要在外头过夜,一定每晚定时打电话回来报备。
何翩翩自然也了解这点,所以主动说道:“大概是盈盈和楚楚,你快去接电话,免得她们等不到人接电话,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别告诉她们我的事。”董纤纤顺从的照做。电话果然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的,纤纤和两个好姐妹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她正准备回翩翩身边,电话又赫然向起。
“大概是忘了交待什么。”董纤纤一面说,一面又顺手拿起话筒道:“盈盈还是楚楚,是不是忘了说什么?——呢——!?”
董纤纤顿时消音,一时尴尬的望向何翩翩,“是你的朋友,操着外国腔叫莎莉娜。”
“我来!”何翩翩像被火烫着了,十万火急的冲向电话,夺过话筒,粗鲁的骂道:
“你还想干什么?”
“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好心的告诉你,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明天晚上七点,你到希尔顿饭店一二三号房来找我。不过你如果不够种不来也没关系,拜拜!”说完,莎莉娜便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该死——”何翩翩气冲冲的连番咒骂。
董纤纤在一旁怯怯的间:“怎么了?”
“没事!你不必耽心,只是一个刚吵完架的同学。”此时,向翩翩已经平静许多,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只是和同学吵架心情不好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你知道我的个性的。好了,晚安!”董纤纤也不再多加追问,因为问了翩翩也不会说,唉!
而进浴室洗澡的何翩翩则一脸杀气,忿忿的想道:那个女人简直就看庸人了,赴约就赴约,谁怕谁呀!哼!
何翩翩一进饭店房间的门便后悔了,但是却又来不及逃跑,两个彪形大汉早已把门牢牢锁住,并合力把她架到床上去。
莎莉娜则站在门边,唇边透着诡异而令人不安的笑意,气定神闲的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你想做什么?快叫这两个臭男人滚开,听见没?﹄大难当前,何翩翩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或形象,大声的咆哮。
莎莉娜却无动于衷的说:“别那么紧张嘛!我不是说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吗?现在就是要证明呀!”
“你——不——别过来——”何翩翩不停的向床头退缩,那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正从床尾向她直直逼近,两人脸上都漾满淫秽邪恶的神采。
何翩翩因而更加惊惧害怕,当其中一个男人的手碰触到她的手臂时,她不禁失声尖叫:“放开我——不准碰我——不要——”遗憾的是那两个男人的动作并未因而停下来,反而愈来愈逼近她。荡进耳畔的则是莎莉娜得意的笑声。
“不——”两个多小时里一直处在极度恐惧中,何翩翩早已心力交痹,抖颤着身子,蜷在床角动也不动,更凄惨的是过度的惊吓与冲击,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含恨带怨的死瞪着站在床缘的莎莉娜。
莎莉娜则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笑道:“抱歉,让你虚惊一场了,不过,我本来就无意干那种下流勾当,只不过是要他们两个吓吓你罢了,现在我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会再加害于你,你不必这么害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翩翩好不容易才济出这么一句人话来。
虽然身体并未惨遭蹂躏,但是经过这一场惊吓,惊慌未定的她已本能的对男人产生了恐惧与排斥,所以才会抖个不停,她真的吓到了。
莎莉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是说过我想证明季洋是个因性而爱的男人吗?
现在的你恐怕暂时是不敢和男人太过亲近了,更甭说是和男人做那档事。所以,你大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肉欲主义的季洋会不会在你拒绝和他做那件事的情况之下,还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而不变心。祝你好运,拜拜!“极尽挑拨之能事后,她便和她带来约两个男人扬长远去,留下尚处于魂不附体状态的何翩翩一个人独处。
“可恶……太可恶了……”何翩翩虽因为中了奸计而心有不甘,却因为惊惧犹存而动弹不得,只能动也不动的瑟缩在原地,流下悔恨不甘的热泪。
第八章
龚季洋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三天回来,正好赶上元旦假期。
为了给何翩翩一个意外惊喜,他并没有事先通知何翩翩,却在回家后扑了个空,所以他又直接开车到政大校门口,打算拦截她,再亲口告诉她,他已安排好一起出国欢度元旦假期的计划。
谁知情况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翩翩的人他是接到了,但却是一座对他充满敌意与恨意的大冰山。
“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实验已经完成了,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可以结束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和你做那件事,更不会再演假装爱上你的戏,也不再和你同居;也就是说,我们之间已回复到单纯的师生关系,你听清楚了没?龚教授。”何翩翩语气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
她必须这么做!与其让季洋发现她已经变成害怕和男人接近,无法再和男人做那件事的身体的真相,而被季洋拋弃,她宁愿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自己主动解除和季洋的亲昵关系。
反正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存在,更不是所谓的情侣,而只是为了做性实验才凑在一块儿玩的。现在实验圆满完成,自然就该一刀两断——虽然她的心是如此的痛,是如此的万般不愿。
但是她还是必须这么做,否则将来受伤害最深的一定是动了真情的她!
她到今天才知道,她竟是这么的胆小,胆小到没有勇气去证明莎莉娜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在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自己先提前划下休止符。
龚季洋沉默了须臾,再开口时,态度已不复见先前的惊愕,而是一派贯有的优雅沉稳。﹃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希望去做,不过我希望你也能尽应尽的责任,继续配合我,帮我完成国科会的计划。“
“这是当然的。”何翩翩强装镇定的响应,一颗心却在偷偷哭泣。
季洋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同意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给莎莉娜那个女人说对了,季洋真的是没有性就没有爱的男人?
龚季洋表现得很潇洒又风度极佳。“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如果你有空,我们就先去吃个晚餐,然后再到我的住处去做国科会的计划。你是知道的,明天就是一九九八年的元旦,也就是说再不到一个月,这个学期就要结束,我在台湾的课程也即将结束,所以这个国科会计划一定要赶完。”
“我明白,我会尽力配合。”想起离别在即,何翩翩的心便苦涩痛楚。
但也因此,让她更想好好的把握这所剩无多的日子,和季洋好好的聚首。
一直到彻底斩断和季洋的亲密关系,完全失去独占季洋的权利这一刻,她才肯老实的承认,原来她早就真正的爱上了季洋,受上这个温柔体贴、才气纵横又极有女人缘的天之骄子。
但是,害怕受伤的心和配不上季洋的丑小鸭自卑感,令她始终不敢面对、更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就怕会因此而认真,因认真而失去。
于是,她便彻底的逃避自己真正的感情,利用实验必需的“假装恋爱”做为掩护,恣情的溺在季洋的温柔与呵宠之中,独享只有真正的惰人才可以拥有的所有特权,并用实验的名义,独占了季洋整个学期。
现在,终于到了她该放手的时候了!
进到龚季洋这个熟悉温馨的小窝,何翩翩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无限的感慨,更有难以言喻的伤痛。
景物依旧、她的心也依旧、季洋的温柔亦是依旧,只是不再属于她!
想到这儿,她不禁悲从中来,眼眶也跟着红热了起来。
“翩翩,你先坐坐,我去洗个澡再回头来做国科会的计划。”龚季洋温柔不减“哦!好……”何翩翩赶紧垂下头,深怕被他瞧见她恼人的眼泪,而泄漏了心事。
幸好龚季洋并未发觉而径自走进浴室关上门,洗澎澎去。
何翩翩这才敢让泪水消落,脑海不时浮现这些日子来,她不知已在纸上、心上、梦中写过几千回、几万回的心声——靠君愈近,爱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
这首自她心灵深处所抒发的四字诗,一直是她对季洋真正的心情写照。
而龚季洋一进浴室,便赶紧拿起放在浴室中的电话,飞快的拨了一通电话到“赖着不走”去找董纤纤。
将近一个学期的相处,让他树下家这匹春姐妹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遇到像现在这种事,找迷糊的盈盈或翩翩的吵架对手楚楚都无济于事,只有话不多的纤纤才派得上用场。
幸运的是董纤纤也很有心帮忙,而把她所知的事全告诉了他。
莎莉娜?是她?她怎么会认识翩翩,又怎么会找上翩翩?
挂上电话之后,龚季洋是既意外又匪夷所思。
难道——他似乎有了个谱,迅速穿好衣服便不动声色的悄声走出浴室。
如果他没精错,翩翩现在一定坐在研究室的计算机前发呆。
果然没错!他很快就捕捉到她发呆的倩影,并无声无息的走近她。
当他在她背后站定,神游太虚的何翩翩依然没有发现他;反倒是他发现计算机键盘边的草稿纸上,有许多涂涂抹抹的文字,而且全部都是重复的字词。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都是同一首诗。
他会心一笑,朗声将它念出——
“靠君愈近,爱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好诗,好话,这是在说我吗?”
他不但动口,还动手将那张涂得满满的草稿纸取走。
“还我!”何翩翩吓得魂不附体,慌慌张张的夺回龚季洋手中的草稿纸,将它撕得乱七八糟又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整个人像犯错被当场逮着的小孩一般,心如悬旌的垂着头,安静无声。
龚季洋俯下身子,在她耳畔低低沉沉的呢喃:﹃莎莉娜跟你说了什么?又对你做了什么事?“
何翩翩心头一惊,慌乱的搪塞,“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胡猜——”说完后才惊觉大事不妙,又力挽狂澜的矢口否认:“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莎莉娜,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英国佬!”
“我并没有说莎莉娜是从英国来的唷!”
龚季洋神色自若的提醒她。
何翩翩顿时哑然,表情在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的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低垂着头。
龚季洋绝对不是那种有耐性和行径怪异的心上人穷磨躁的男人,他要的是尽快查明真相!所以,他冷不防的抱起佳人。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何翩翩花容失色的拼命挣扎,然而,一触及到心上人那熟悉的体温和温柔的触感,她的心口便失控的烫热起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令何翩翩暗吃一惊——她一直以为她对与男人亲近的害怕同样会发生在她心爱的男人身上,没想到居然没有,反而在重温怀抱中,激起了一份惊涛骇浪的激情与渴望,昔日的甜蜜记忆更趁机兴风作浪,占满牠的心尸,让牠的心更加澎济汹涌、兴奋不已。
在她惊讶与恍憾间,龚季洋已经将她抱到床上,柔情万千的将她放在熟悉的位置上,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