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花儿长得好奇怪,我没见过……还有那树根,不像人参,也不像草茎,摘一些回去研究研究……这可能有毒,小心,别沾到了,可以再爬高点吗?”
“没问题,只要你想要,要爬多高就多高。”
这一路走来,一直嚷嚷不准碰她,要不就规定要保持距离的人,现在则像个黏皮糖似的攀紧他,甚至建议找个布条将她绑在他的背上,如此一来她便能安全地贴紧他,不但方便指挥,也方便摘药草。
渐渐的,她习惯了飞来飞去,不再那么害怕了,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多,说话的次数比安静时候多。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早忘光光了,自己摘,果真是乐趣无穷哪。
现在,不用他开口,佳人很自动地用她迷人的丰盈紧贴着他结实的背,用她那光滑柔嫩的藕臂圈住他的颈子,飘着香气的发丝总在无意间飘过他的鼻下,轻声细语的在他耳畔边吐气如兰。
龙啸天只感到全身酥麻入骨,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就像他这样,明明快被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给搞得脑门冲血,却还得保持非人的理智。
他真是大错特错了!那看似纤细的外表一点也不纤细,在衣衫底下的胴体,该饱满的地方,可是非常饱满有弹性的,不断地考验他的克制力。
他开始怀念起佳人先前的冷淡拘束,起码不会让他胡思乱想;哪像现在,起风了,往他怀里钻,下雨了,躲进他臂弯,困了,直接倚入他胸膛,睡得亳无心防……如此毫无顾忌的信任,害他连稍微起点色心,都彷佛是罪大恶极的亵渎。
人家不理他时,他拚命想接近,等到人家倚赖他时,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了。
一只手,将他的脸扳过来。
“喂,你发什么呆呀?”
那双美眸好奇的盯着他,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相碰,他甚至感觉得到她的呼吸吹在自个儿脸上,所产生的阵阵麻痒,而她身上的香气,更是最强烈的春药。
她的神情如此无辜,那眼神里的无私信任,害他反而不好像上回那样,狠狠偷一个吻了。这时候,他真不想当英雄,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何叹气?你累了吗?”
“不是。”
“不舒服?”
“没有。”
“肚子饿了?”
他摇头,然后又点头。
“你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都有。”
他肚子不饿,可他的心很饿,因为他想吃她,非常想。
“瞎说!”她捶了他一记,嗔道:“去那上头,快,一定还有很多稀有的药草。”说完,很自动地圈住他的颈,将柔软的浑圆贴得更紧,随时准备飞天遁地。
龙啸天心下哀叫着,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莫过于盯着美味小羊羔,却不能吃,只好苦笑的再度叹气。
“遵命,我的大小姐。”
第八章
在山谷间行走了半个月后,他们来到西南边陲之地,越是远离中原,越见到各种奇风异俗。
西南境上,山川秀丽,高山纵谷,风景自是与中原大不相同。
在这化外之地,族民众多,有苗族,羌族,摆夷,卡佤,傈族,佧喇,户汉,古宗等十余族。
由于这儿属于各族杂居之地,到处可以瞧见异族服饰,行走江湖的人都晓得,像这种龙蛇混杂之处,是三不管地带。
若非药儿需要好好休息,马也需要补充体力,还得补充物资,否则他不会在此地逗留。
但露宿野外,绝不比待在客栈安全,因此行经一家铺子时,他买了一顶纱帽给她。
“戴上。”他道。
“为什么?”
“相信我,你的美貌绝对会引来各方人马的觊觎。”
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施药儿也感受到周围有股异样的氛围。她没再多说,默默将帽子戴上,让黑纱遮住她绝美的容貌。
龙啸天让她坐在马上,他则牵着马缰,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叫了最好的上房,决定今晚宿于此地。
一来马儿需要好好吃个饱,补充元气;二来他们需要补充干粮,因为接下来的路程环境较为恶劣,很可能无法像先前那般可以打野味。
当他们一进入客栈里,即使施药儿戴着纱帽,用黑色披风包住她曼妙的身段,但她散发的气质,还是让他们清楚感受到四方投来的目光。
龙啸天特意将她挡在身后,而他隐隐散发的慑人气势,在警告着那些人,妄想起歹意的人最好即刻打消念头。
高手过招,往往不需要动手,有时一个眼神交会,便可感受到对方好不好惹,他森冷的警告目光,让许多视线很自动的乖乖避开。
“把吃的送到房里。”
他吩咐伙计,并给了碎银后,带着药儿,直接往楼上走去,避开其他闲杂人等。
房间布置虽然粗糙,倒也干净,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洗热水澡。
当冰冷的手心触碰到刚烧好的热水时,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恨不得立刻宽衣解带,跳进大木桶里,洗去一身的风尘。
正当她轻解罗衫时,门突然打开,吓得她忙用上衣遮住仅剩的肚兜,惊惶地瞪着龙啸天。
“你……你干什么?”
眼看他大步向她逼近,不由得呼吸一窒──
不会吧?难道他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在此时此地对她……
龙啸天一把拉她入怀,并摀住那张口欲叫的小嘴,对她做出不要声张的手势。
他严肃谨慎的神情,令她一愣,心下立刻明白了,也跟着起了警戒之意,悄悄瞄向四周。果不其然,就见窗户的缝隙,缓缓探出一支细长的竹烟管,显然有采花贼打算对她施放迷药。
她很好奇,龙啸天会怎么做?
他不动声色,伸手拨动水纹,将溅起的水花,凝结一颗水珠,往那竹烟管的管口弹去。
只听得窗外闷哼一声,竹烟管也缩了回去,听声音,似乎是掉下去了。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上方,她也好奇的跟着抬头,但她什么都没看到,反倒一直被他那对殷红色的眸子给深深吸引住。
每当龙啸天升起杀气,那对眼眸便会逐渐转成红色。据说龙门堡的独门绝学焰云功,在运功时,眼珠子会因为血脉上冲而变成红色,并且能够凝水穿石……果然没错,就见他将水珠一弹,立刻有如锐利的铁珠,只听得屋顶传来哎哟一声,然后就是咚咚滚下去的声音。
类似像这样的情形,足足解决了十多人,令她诧异不已,居然有那么多人来偷看她净身。
将一干色狼解决后,他的眼睛又慢慢变回湛黑色。
“好了,你可以放心洗了。”说着就要走出去,但被一只小手给拉住。
他转头望着她,眼中有着纳闷。
“我怕。”当她说出口时,连自己都很讶异,不知怎么着,就是很自然地对他表露出心中的话。
龙啸天认真的对她保证。“放心,我都把他们解决掉了。”
“万一又有人来呢?”
“我就在门外保护你。”
她摇头。“你留在这陪我。”
他身形一震,不可思议地盯住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话,很容易撩起男人的火,何况又是出自她口中。
“好不好?”她轻轻哀求着。
龙啸天彷佛两脚生了根,钉在原地!理智告诉他该立刻拒绝这诱人的请求,要是留下来,他可不保证能够当君子,但他的头却不由自主地点下去。
结果,他留下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佳人就在屏风后头宽衣解带,那曼妙窈窕的影子投射在屏风上,光是看着那影子,身下便开始胀痛了。
他赶忙背对着,试图冷静自己,但一想到她就在身旁,全身一丝不挂,凡是精力旺盛的大男人,很难不为所动,而且他又这么迷恋她,脑中禁不住浮现美人沐浴的旖旎风光,会是多么令人血脉偾张。
不能再想下去了!为了让自己心无杂念,他闭目养神,努力打坐,才不致气血上涌,走火入魔。
“啊!”
几乎是她惊呼的那一刻,他的人便已冲过来,将她护在怀中,杀气腾腾地准备宰人。
“别怕。”他低声道,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想看看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来送死!
“我……”
“嘘。”示意她别作声,他警戒的注意着任何细微的异状,那严肃峻凛的神情,是那么认真,生怕任何一个闪失危及她,把她的安全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凝注眼力和耳力,全神贯注地盯着周遭。
她安静地窝在结实有力的臂弯中,细细审视他坚持捍卫的神情,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龙啸天极力运行眼力和耳力,却没探查到任何的气息,禁不住疑惑。“奇怪,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刚才就想告诉你,其实我是不小心滑了一跤……”
他顿住,那双眸子往下瞧来。“滑跤?你刚才尖叫,是因为──”他最大的失策,便是不该看她;这一瞧,可让他气血冲天。
适才因为一直注意周遭的动静,全神应敌,所以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她其实不着寸缕,就这么把人家光裸的身子搂在怀中。
那一丝不挂的馨香美人,仅靠着一头披散的长发掩住胸前的春光,而那白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玫瑰红,饱满的浑圆就贴着他的胸膛,虽没示人,却也诱人得让人血脉翻涌。
那羞涩的脸蛋,染了芙蓉嫣红,似初春开的玫瑰花蕊,那般醉人心魂。
老天爷~~
他感到头在剧痛,下半身也在胀痛,因为上下都在充血,再不走开,他一定会失去理智,把她生吞活剥吃了!
但他不能这么做,即使他想要她,狠狠地要她,但他不该趁人之危;在得到佳人的心之前,他不可以这么卑鄙,用强迫的。
原来不当野兽,是这么的困难。
他将一条大布巾拿来,包住她肩膀以下美妙销魂的胴体,冷静地开口:“快洗吧,免得水凉了,我去门外守着。”然后,他很君子的转身,却在踏出第一步时,踩着了地上的水瓢,滑了一大跤。
“啊……你没事吧?”她忙要过去扶他。
“别过来!”他狰狞的表情吓了她一跳,彷佛她的靠近,会让他立刻死掉。“呃,我是说……我自己起得来。”
与她保持距离都来不及了,他哪还能忍受她又过来碰他?
可才刚站起身,一转头就不小心撞到柱子,痛得他摀着鼻子,却又连称自己没事。
但走没几步,不是翻倒了东西,就是推倒了椅子,堂堂武功高强的龙门堡堡主,光是走到门口这几步路,竟是动作僵硬,历经辛苦且狼狈至极。
施药儿汗颜地目送他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还傻在原地,然后,她再也忍俊不禁地笑出来。
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笑得全身发抖,还笑到连眼泪都掉出来。
适才她还以为他要吻自己呢,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想,但没料到他就这么干脆的离开,老实说,她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没把握自己拒绝得了。
那次的吻,总在夜深人静或一个人独处时,令她不由得回味起那股悸动,并偷偷地想着他……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常常心口小鹿乱撞,跟他在一起,她觉得好开心。
虽说她很庆幸龙啸天没对自己动手动脚,但同时又有些遗憾,发现自己也在期待着。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连串的声响,听得出来,那是有人不小心沿着楼梯,一路从楼上滚到楼下去。
根据古书上记载,仙人醉这朵奇花,生长在一个叫做蝶谷的地方。
蝶谷是古宗族人的地盘,甫一进入蝶谷,原本喧闹的四周倏地安静下来,男男女女全盯着他们,一双双眼睛充满敌意,彷佛他们的出现是不被允许的。
据说,古宗族自成一国,笃信巫术,喝生血,不像注重礼制的汉人那么文明,有些村落更不欢迎外人闯入。
施药儿环视四周,那些男男女女全穿着五颜六色的服饰,有人在磨着刀,有人刀上滴着刚宰杀完的羊血,有人手上拿着小刀,正在对吊在树上的蛇进行剥皮。
因为他们的闯入,全都停止了动作,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们,神情全是一片不怀好意。
这危险的气氛,让施药儿不自觉的绷紧了神经。
记得师父曾说过,苗人的蛊毒和西南百夷的巫术,是最神秘诡异的。
她的丹药可以抵挡得了苗疆的蛊毒,却没把握对付得了巫毒,还听说,他们只要拥有对方的头发或是衣物,就可以施术下毒,杀人于无形。
不管多么厉害的武林高手,碰到巫术,都不免畏惧三分,这是她头一回感到紧张,禁不住瞄向龙啸天,他则是一脸的莫测高深,瞧不出任何畏惧之色,但她却开始担心……不为自己,而是担心他。
她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