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哪里?
抑制住想叫住她的冲动,萧立殷只是偷偷的追了出去,看着她开着车往一栋大楼驶去。
怪!这里不是欧氏集团吗?羽扬开车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她进入电梯直达最高层楼,当看着电梯数字一直往上跳,他的心就沉得更深。
欧氏集团的最高楼层他并不陌生,因为那是欧先生的专属办公室。
他不想去揣测羽扬与欧先生的关系,可是脑子好像不属于他似的,不断掠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快速的进入另一台电梯,按了最高楼层并到达后,电梯门打开,他急忙冲了出去,正好看到一幕让他伤透心的画面。
羽扬整个人像个小女孩般,窝在欧扬的胸膛里,当欧扬听到电梯的声响时,警戒的抬眸察看来者是何人——看见他时,他只是对不速之客扬起邪肆的笑,好像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等他来他的地盘似的。
萧立殷气得大喊黑羽扬的名字。“羽扬!”
欧扬伸起食指贴向嘴唇,用行动告诉他小声点,可别吵到他的宝贝,因为她睡得正甜。
“你到底对羽扬做了什么?”萧立殷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整个火气直往上烧,可是,羽扬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依然恬静地靠在他的胸怀,一动也不动,彷若睡得很沉。
欧扬严厉地瞪向像个疯子般乱吼乱叫的萧立股,随即,他抱着怀中的女人进入他的专属办公室内,腿一踢将门给带上,让跟上前来的萧立殷来不及进入,就被锁在外头。
待欧扬将黑羽扬安置好后,才又将办公室的门打开,一开门,只见原本是一只无害的小绵羊,竟然像发了疯的狮子朝他扑了过来,激动地揪住他的领口,眼白泛着血丝。
“姓欧的!你到底对羽扬做了什么?”他大声怒吼。
欧扬冷笑。“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他会跟着羽扬来到这里,还会不清楚吗?
萧立殷整个人僵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回答不出欧扬的问话。
欧扬拍开他无礼的手。“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确亲眼看到羽扬开车来欧扬的办公室。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是她自己前来的。
“可是……”
“你不是亲眼见到她是一个人过来吗?我有逼她吗?你现在与她住在一起,应该比我还更清楚羽扬的一举一动吧!”他每一句话都犀利、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刀刺入他的心坎。
他残忍,嗜血,在爱情的路上没有所谓的慈悲。没有所谓的对错。
他只知道他爱羽扬,他比萧立殷更想要她!
萧立殷的确是无法反驳欧扬的每一句话。可是、可是……脑海里突然闪过羽扬方才的表情,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清醒的,好像是被人给迷醉似的,不然他刚才叫她为何都没有反应。
“一定是你给她下蛊!一定是你!”他发了狂似的对着欧扬咆哮。
欧扬连理都不想理他,这男人竟然可笑得连下蛊都想得出来。
“哼!”他冷情地对着他淡哼。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和羽扬之间的感情?你明明就要和方婷结婚了,为何要如此恶劣的破坏我们?”他想起来了,一定是峇里岛之行,才会让欧扬与羽扬有机会认识。
“请不要用你的认知去做无知的批判。”他等了好久,布局好久,终于等到摊牌的这一天,他故意在羽扬身上留下多处吻痕,就是要让他发现她有了其他男人。
他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在峇里岛时失控的情欲海边,他也刻意在羽扬颈上留下痕迹,但这后知后觉的家伙竟没有发现异样,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说来真是可笑!
“什么无知!你根本就是可耻!可恶!亏你还是个堂堂集团的总裁,连别人的未婚妻都不放过,我一定要向所有媒体揭开你这个伪君子的另一面。”
“去啊!”欧扬完全不受他的要胁,冷然深沉的眼眸,完全看不出有被他激怒的迹象,他反倒乐得正中下怀。他就是在等着萧立殷主动去揭穿,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就能拨云见日,他再也不用背地里与心爱的羽扬偷偷摸摸的往来。
再也不用!
“欢迎。”他摊手,竟点起了烟,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他没想到欧扬竟然作贼喊捉贼,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还可耻的勾引他心爱的末婚妻!
萧立殷趁机冲向办公室,用力推开门,这回,欧扬没有阻拦他,跟着他走了进去。
“有些事实不要知道会比较好。”欧扬突兀地对萧立殷说出这一句话。
而正在气头上的萧立殷根本听不进去。
“当真正的事实摊在你眼前,你是无法接受的。”
第9章(1)
“你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因为我深爱我的上作。”
“你干脆去和工作交往,何必跟我在一起?我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气得红了眼眶,可是却倔强得硬是不让泪水掉下来。
男人沉默,低叹:“我好累……”
“累什么?”她的心都凉了。
“我爱你,但是却觉得爱得好累。”他那么拼命工作还不是为了她,只为给她舒适的生活。
“羽扬、羽扬,你醒醒!”萧立殷心急的用力拍打黑羽扬的脸,拍了好半晌才看到熟睡中的羽扬渐渐转醒。
“羽扬!”他大喊,此刻的他被事情搞得一团混乱,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事?
看来,也只有羽扬才能替他解答了。
黑羽扬从沉沉的睡梦中幽幽转醒,睁开眼,见到心焦的立殷出现在她眼前。
“唔……”
“羽扬,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是不是那个下流胚子给你下了蛊……”萧立殷激动得抓住她的臂膀,将她给抓疼。
“是不是?你说!”萧立殷这回更是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让刚醒过来的黑羽扬倍觉难受。
在一旁的欧扬看不下去,上前阻止萧立殷的歇斯底里。“请你别那么粗鲁。”他推开萧立殷,不准他再用粗鲁的方式对待羽扬。
黑羽扬疑惑地抬起眼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欧扬?你怎么会来?”她诧异的质问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男人。
看到羽扬一脸状况外的模样,萧立殷更加确信这当中必定有诈!
原本荡落谷底的心,顿时攀升。他就知道羽扬是被利用的,是被这个坏男人给催眠了。
“让开啦!少碰我的未婚妻!”萧立殷冲向黑羽扬将她纳入身后,与欧扬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他笑看着一脸恍惚状态的黑羽扬。
“你没发现这不是你的房间,而是我的办公室?”
被他这么一说,黑羽扬才发现自己的确不是在熟悉的房内,而是在欧扬的办公室里。连她自己也被搞糊涂了,她怎么会在这儿?是谁趁她熟睡时带她过来的?
“萧先生不是亲眼看着羽扬开车来到欧氏集团吗?”他双手环胸,打算将层层迷雾给解开。
黑羽扬疑惑的抬起俏颜看向身旁的立殷与欧扬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别含血喷人!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你策划的!是你迷惑羽扬,在她非自愿的状态下将她引诱来这里。你看!羽扬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可见这整件离奇的事根本就是你这小人一手策划的!”他才不相信羽扬是心甘情愿的,一定是他使出卑劣手段引诱她。
欧扬根本没将萧立殷无礼的大闹放在眼里,一迳凝望着黑羽扬的眼眸,牢牢地紧锁住她。“那是她的潜意识。”
潜意识!
黑羽扬听到这三个字时怔愣了一下,眼眸随即黯淡下来。
“姓欧名扬的!别将你那可耻的行为合理化,我告诉你,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说完,萧立殷气愤地拉住黑羽扬的手就要离开这里。“走!羽扬,别听这家伙的话,我们回去!我会保护你的。”
而欧扬只是靠在桌面,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黑羽扬离去的背影,他相信,过不久她还是会回来他身边,因为,她内心深处是不想离开他的。
几天前——
“所以,这是她的潜意识罗!”他手指间夹着烟,就口深吸,一圈圈乳白色烟雾从他的口里喷吐而出。
坐在沙发上的上官医师交叠起修长的美腿,美丽眼眸透过镜片,望向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
“是的,就她的症状看来,她的确是透过潜意识才会出现解离性的梦游。”
“梦游?”挑了挑眉,回想她每次独自来他公司时的神态,的确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上官样儿看了他一眼,继续解惑道:“也可以说是曰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只是诚实的在梦游中反射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抖了一下烟灰,嘴角的笑意增加,而坐在对座沙发上的上官祥儿将欧先生的表情看入眼底,她知道这男人是个城府极深,不易让人看透的男子,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他不愿意明说,任谁也无法猜透他的打算。
“喔。”那么前些日子,羽扬反常的行为,全都是因为他要与方婷结婚所造成的刺激了,虽然她嘴上拒绝他的爱,但潜意识里却诚实的表现出她对他的在乎。
“必须要找出”根源“。”
“根源?”捻熄手里的烟。
“就是内心深处所潜藏的压力及心理冲突与矛盾,让所有的事情摊在阳光下,才能让她的内心拨云见日。”
“这样她就能恢复?”
“人的体内都有自我疗愈的机制,首要是让她面对内心最真实的自己,慢慢,她的梦游状态就会改善。”
“嗯。”他思忖着,就连上官祥儿离去了,他也没有发现,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可以确定黑羽扬对他是有情的,只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她自己去面对内心的情感。
爱情,错过一次就够了。
九年前,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如果九年后,他再将手中握着的爱情错失掉,那他就是个天大的傻子。
“小扬,我知道你不是出于自愿的,一定是那个邪恶的坏胚子派道士来迷惑你的心智,才会让你失常。”萧立殷带她前往一家香火鼎‘盛的庙宇,请师傅替她去恶解运。
“立殷,我没事。”黑羽扬说不动正在气头上的立殷,只能半推半就的被他带来这里驱邪。
拗不过他,她也只能顺从,让他安心。
经过了诸多繁杂的民俗手续后,道士才将她身边所谓的恶灵清除完毕。
“小扬,经过师父的诵经,你放心,不会再有任何脏东西跟在你身边了。”萧立殷紧紧地握着黑羽扬的手。
“是。”说不过他,她只好无奈的顺应他的话,如果这么做真能让立殷放心,那她也无二话了。
她不相信什么恶灵缠身之类的鬼怪神论,但是,她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到欧扬那里去。这当中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立殷……”
“怎么啦?”立殷温柔的看向她。
“我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敛下眼眸。“我想将婚期延后。”
现在的混乱情况,让她不想一下子就进入婚姻生活。她心想,难不成自己最近的异常行为全是还没调适好的缘故?她不清楚,但她只知道目前的状况,让她根本无心准备婚事。
“嗯。”萧立殷先是愣了一下,但他并末严厉的质问为何想将婚期延后,因为他知道羽扬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急着想将羽扬娶回家,但是,因为爱她,所以……
“我尊重你,我会等你。”
“谢谢。”对于立殷的体贴她真的很感激,现在她的心情实在太纷乱了,总觉得大脑乱烘烘地,让她完全理不出头绪,她也不想去探究自己烦闷的心情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婚事,还是……欧扬与方婷近日要举行的婚礼。
两人吵架过后的第二天,他下班后就去钻石名店,特地为她选了一只相当适合她的戒指。
一回到他们同居的小套房,打开门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孤寂,刹那间,他发现自己原本完整的心像是被人给挖去了一大块。
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很闷,看着他与她的房间,属于她的东西全都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可笑的是,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只准备要向她求婚的钻戒。
其实,他不是这么在乎婚姻的人,可是,如果是为了她……他愿意……娶她。
夜风吹拂,将她逐渐长长的秀发吹得飘扬,她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看着夜空独自发呆,这几天也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不爱与任何人接触,就连立殷她也避而不见。
这些天,她暂时搬离立殷的住处,回到她住的地方。
她想远离任何纷纷扰扰,不想看电视,不想看任何报章杂志,不想上网,连手机也关掉,只想好好地静一静。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