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到的是少镍局主飞虹铁爪杨钧,他飞跃下马,撒下一把三尺长形鹰爪的重家伙,急射而至,大吼道:“谁是蔡文昌?”
黑铁塔心中一凛,飘开撤鞭大叫:“贤弟,先突围,跟我走。”
文昌闻声住手,冲向后到的三名镖师,长安三豪已经乘乱走了,他们不愿卷入旋涡,十分奸滑。
黑铁塔的长鞭有丈二,一声大吼,回头反扑,如同狂龙飞鼓,矢矫腾跃狂野无匹,唰唰唰连攻三鞭,将飞虹铁爪迫退了八尺,长鞭啸风之声惊人心魄,但见满天全是鞭影,无人敢近,是风厉啸,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飞虹铁爪果然了得,在闪避中铁爪伸缩,要扣抓长鞭欺近,居然章法未乱,在长鞭凶猛的挥舞中,沉着地从容应付。铁爪是长鞭的克星,他稳占上风。
文昌赤手空拳,迎向三名镖师一使剑两使刀,使剑的到得最快,“唰唰唰”连攻三剑。
文昌左闪右避,突然从右掠过,伸手引逗第二名镍师,狂野地冲上。
“你找死!”使刀镖师怒吼,攻出一招“连环三劈,”象怒淘般涌到,刀光飞腾,攻势绵绵不绝,抢进了八尺。
使剑的镖师被文昌脱出剑光所罩的范围,无名火发,回头旋刷大喝一声,身剑合一迎着文昌的背影,放胆地攻出招“射星逸虹”盛怒之下,他昏了头。
前后受敌,第三名镖师也从左面挺刀迫进岌岌可危,要被刀剑分尸大事不妙。
老尼姑站在衔旁屋檐下,含笑自语道:“这些人呈匹夫之勇,可叹!”
文昌六合如一,临危不乱,蓦地向右便倒,着地立即急滚,让刀剑从上方掠过,脚一勾一拨,中了。
“哎……”使刀的镖师狂叫一声腔骨折断,扑地便倒。
文昌眼明手快,一把抓起单刀,人未站起地堂刀法立即展开,钢刀贴地飞旋,攻向使剑镖师的双腿。
使剑大汉吃了一惊,百忙中止住冲势,手腕一沉,“流星堕地”向下便点。
文昌已用了全力,“铮”一声刀响砍中剑尖,旋向外急荡,乘势滚迅,刀光一闪,鲜血立现。
“啊……”使剑镖师发出一声厉叫,双足齐踝而折,临死反噬,全力将剑挥下,人也倒了。
“啊”一声响,剑尖刺穿了文昌的左肩膀一层皮肉,被石板地一硼,剑被弹起两尺高。
文昌一跃而起,一把抓起弹起的剑柄,一声怒吼,向远处遥掷。
十八名官兵巡检插不上手,在外形成包围。
黑铁塔凶悍如狮,攻到第九招,却未能将飞虹铁爪迫退,已从丈五六拉近至丈一二了。
飞虹铁爪是长安第一条好汉,岂同小可,接了九鞭仍未能近身,他无名火起左手露出一根铜管口,铁爪一挥,上抬、横拂、收爪,硬接一鞭,左腿向前一探,倒身突进,接近了三尺,疾逾电闪。
“咔嚓!”铁爪终于抓住了长鞭。他左手一抬,右手铁爪猛向后带,揉身抡入。
“咔咔咔!”崩簧微响,钢管接二连三飞出三道彩虹,每一道彩虹全身只有八寸,但飞行太快,看去象是三道长长的红影,这是他的成名暗器飞虹镍,一发三枚,专门收买人命,能逃出镍下的人,确是罕见。
同一瞬间,“叭”一声鞭响,铁爪抓住了鞭身,但鞭鞘一析,飞虹铁爪的功力力够,无法将鞭带离身外。鞭鞘之下,击中飞虹铁爪的腰背。
同一瞬间,两枚飞虹镍落空,一枚射入黑铁塔的右胸前,刀枪不入的混元气功,未能完全挡住奇大的钻入力道,入肉近寸,再向下掉,鲜血飞溅。
“哎……”黑铁塔惊叫。
“啊!”飞虹铁爪也在同一刹那狂叫,人仍向前冲。
两人的兵刃皆缠住难以分开,两人受伤都不太严重,一冲之下,已经近身。
一名巡检已看出便宜,突然从侧冲上,铁尺猛挥,劈向黑铁塔的脑后。
正危机中,银芒一闪文昌掷来的长剑划空而至,掠过飞虹铁爪的鼻尖,再刺入巡检举铁尺的右肩膀。
飞虹铁爪大吃一惊,全力向后一仰,双足一顿,硬将身形向后拉,和黑铁塔脱开纠缠,避过飞来的一剑。
“啊……”中剑的巡检狂叫,铁尺力道锐减,“扑”一声轻响击中黑铁塔的肩背上。
黑铁塔一声虎吼,向左急掠,手一带,长鞭滑出铁爪。
文昌已连攻五刀,将最后一名镖师迫退丈外,叫:“大哥,走!”
“捉拿要犯!”官兵们大叫,刀枪并举向上围。
“那里走,留下!”飞虹铁爪也叫,忍痛上扑。
街左小花子到了,在一名官军身后叫:“将爷,借一步说话。”
军官一怔,扭头止步向后瞧,他看到一根打狗根,“仆”一声击中他的右耳根,一声不哼丢枪便倒。
“文昌兄,认得小弟小山么?哈哈!躺!够你睡上十天半月的。”小花子叫,叫声中,又击倒另一名将爷。
文昌和黑铁塔正向这里冲,吼声震耳:“挡我者死。”
“铮铮”两声,刀震飞了两根枪。长鞭一卷,两名将爷狂叫着倒地。
小花子扭头便跑,叫:“上屋。先破门而入,小心暗器。”
“彭”一声暴响,小花子踢开一扇店门,急抢而入。
文昌拔出一枚梭形小飞刀断后,当门一站,向追来的飞虹铁爪厉声道:“你这家伙用铁爪,定是西北镖局的第一条好汉飞虹铁爪杨钧,阁下的飞虹镖号称武林一绝,胜似阎王帖子。来!咱们试试谁的暗器行,打!”
打字出口,梭形小飞刀飞旋而出,化成一朵白云,飘然而到。
飞虹铁爪一怔,怎么?明明是刀,怎么出手后变成了圆形淡影的?他是暗器行家,知道厉害,左手一伸,人亦向左急射三丈外,他根本不和暗器照面,相距在三丈外,无妨。
崩簧轻响声中,接着“得得得”三声暴响三枚飞虹镖全打入坚实的木门上,木门掩上了,文昌早已消失在门内。
“啊!”掺叫声乍起,后到的镖师没躲开小飞刀,打入右肋,狂叫着抛力倒地。
不远处檐下站着的老尼姑,念了一声佛号含笑扭头走了,一面喃喃地道:是炼狱谷的小捣蛋,他就会惹事生非。
三人上了屋,由方小山带路,落下另一条街心劲奔安定门。
消息还未传到安定门,二十余名守门官兵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已被三人狂风似的抢出城门,走了。
追兵也不慢,在他们出城不久二十余正健马急冲而的出,按守城门官兵所指的方向狂赶。二十余名骑士中,有飞虹铁爪在内。
安定门外,官道一分为二,右一条绕出北门;是跑涓河古渡到咸阳的官道,与北门的大道会合。左一条走云县,是到汉中的大道。
到了三岔路口,黑铁塔往左奔,后面蹄声如雷,追兵将至。
天宇中阴沉沉,东北风刺骨裂肌,气候奇冷,路上行人绝迹,小花子向右奔行,叫道:“在前面土丘等我,我引他们玩玩。”
黑铁塔和文昌都受了伤,血虽止住了,但疼痛之感仍在,必须找地方休息上药。
官道左面是一条小河,解冻期间,河中冰雪已经溶解,稍浑浊的流水汹涌。不久,右面出现一座土丘,官道向右绕土丘而过。两人向左一折,进入了河岸的苍杉松林。
两人都累了,击斗之后不曾歇息,再经过长途奔跑,委实感到疲劳。他们坐倒在一抹近河岸的古松下,解下包裹,用金创药敷伤,黑铁塔一面敷药,一面道:“杨小狗确是有两手,不愧称长安第一条好汉。
“你也不弱。”文昌信口答。
“得谢谢你掷来的一剑解围,不然恐怕要被缠住。论真才实学,他还差一分,可是他的铁爪是我那长鞭的克星,他的飞虹镖可破内家气功,也十分讨厌,所以被他缠住了,几乎难以脱身。”
“你该早撤走才是。”文昌答,顿了又道:“你犯不着为我冒险,划不来。”
黑铁塔象被采着尾巴的小狗,蹦起来叫:“呸!你小子把我黑铁塔看成什么人?只有你那几个朋友才不是东西。长安三豪狗王八,一声不响便他妈的溜之大吉。”
“不许在我面前侮辱我的朋友。”文吕悻悻地答。
黑铁塔想发作,却又忍住了,一把抓住文昌的肩膀,怪叫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说的什么话?”文昌讶然;
“与黑魅谷真和非我人妖的事。”
“半点不假,我非可想骗你。”
“你他妈的真无救药,必须忘掉这些事。”黑铁塔大叫,凶猛地摇晃着从文昌肩膀。
“别管我的事。”文昌不耐地叫,用手猛拨扣在肩上的手。
“不行!”黑铁塔不放手,声色俱厉地怪吼。
文昌冷啊了一声,左拳疾飞,一个人在不肯认错的境遇,也正是他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时候,做下了错事,心中的后悔。但却又不愿让人看穿他内心的矛盾和软弱。迫急了效果适得其反,反而使他生出无穷反感,惭愧之余,将会反走极端。文昌正是陷入这种心里状态中,黑铁塔的话又不够婉转,迫得他受不了,一气之下,一拳飞出“砰”一声中了黑铁塔的左胸,结结实实。
黑铁塔倒滑出三尺,一声怒吼,一蹦而起急冲而上,攻出两拳,踢出两脚。
文昌并未站起,闪避不及。先挨了一脚,再被一拳打翻,就地一滚,躲开了后到的一拳一脚,然后盘腿一勾,将黑铁塔勾倒了。
两人同时爬起,拳来脚往一阵好打,除了小腹以下要害不打之外,凶狠地狂攻,拳拳着肉,脚脚落实,砰啪之声不绝于耳,两个好朋友打出真火了。
“砰”一声,黑铁塔将文昌击倒在地,摇摆着大脑袋叫:“你非重……重新做人不……不可。”
文昌狼狈地爬起,作势扶上,一步步迫退,怒叫道:的,“去你娘的!”
叫声中疾冲而上,“砰”一拳击中黑铁塔的脸颊,左脚跟踪扫出,“仆”一声踢中对方右垮骨,把黑铁塔踢倒了。
两人浑身疼痛,真力虚脱,不出手则已出则必中,衣衫零落,状极可笑,而且狼狈已极,被攻倒后再爬起来,但谁也不肯先住手。
小花子方小山右首官道上,故意留下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然后拔腿狂奔,在两里外往道旁林中一闪不见。
马群不久便到,二十三匹健马成两行急驰,左一行稍前些,右一列后方拉得长长地,坐骑稍差劲,每一匹马都口喷白雾,浑身见汗。
最后一匹马落后前一乘约有三丈余,马上骑士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突然觉坐骑冲势愈来愈慢,脚力愈来愈差劲,深感困惑。“叭”一声响,他加了一鞭,脚后跟狠狠地蹬了马肋两下,催马赶上。
可是,仍然不行,马仅而前蹄颠了两颠,“叭叭叭!”他连抽三鞭。
蓦地,他清楚地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畜生也知趋吉避凶。不想跑哩!老兄。”
骑士大吃一惊,坐正身形扭头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身后,长臀背上蹲了一个小花子,正对他眨眨左眼龇牙裂嘴笑哩!
他正想张口大叫,招呼前面的人,一支温暖的手已扣住了他的后脖子,口刚张开,一个拳大的烂布团已经塞入他的大嘴中。
接着,颈下大椎穴一麻,浑身发软,身不由已被健马颠倒马下,知觉仍在,但动弹不得,口中塞紧了一团破布,想叫也力不从心。幸而跃得不重,虽未重伤,身上的骨头似乎要崩散。足以令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最后第二匹马上的大汉,正伏鞍驱马狂奔眼角督见左方出现了马头,认为是前面的同伴已经赶到,要向他前超越哩!但超越有超越的规矩,该远距八尺外绕出,怎么竟然几乎贴马冲前?他大声道!“老四,你贴得太近!。”
“嘻嘻!靠近岂不亲热些?”有人答话了。
大汉一听口音不对,吃了一惊扭头一看,这时,两匹马已经快并驾齐驱了。只见一根棍尖,不偏不倚正点向他的眉心。
他本能地低头躲避,可是晚了,“仆”一声响,天灵盖换了沉重的一击,耳中听对方对他道:“乖乖地下去。”
他半昏迷地翻下马背,象倒了一座山。马是好马,主人堕马,立即刹住蹄,站在那里喷气掀蹄不走了。
第三匹马上的大汉骑术高明些,上身半俯臀部大半离开鞍子,轻灵盖从容地扣住缰绳,马鞭隐干肘后。马紧钉住前一匹健马的左右方,脚下泥土飞溅。
突然左后方出现了马影,逐渐接近,并且要超越了。大汉转头一看,天!是一匹空马。他松了缰,健马四蹄略缓,让后马赶上,大叫道:周四弟不见了,呵!哎……”
他感到左腿一阵麻木,接着,坐不住鞍雕,被人用凶猛的拉力抗扯着左腿膝关节的大筋似乎断了。在狂叫声中,他飞堕马下。
小花子躲在马腹下,暗算了大汉,然后翻上马背,发出一声狂笑,驱马向路侧密林疾冲。
大汉的叫声惊动了前面的人,人马一阵大乱。前面几名骑士看清了后面的光景,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调转马头往回奔,有两匹马去追小花子,有一个大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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