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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最大的一块区域,最前方坐着的七个面相威严的人,三男四女,有老有壮。身后三十一位天神,其中有一个蒙着面目,分明是个面子。再后面,便是足足一万多名仙皇,达到小圆满的至少有五百,便连大圆满,也不在少数。
这便是四大势力中最强大的一支,紫月牙府。
而排列第三的龙皇殿,尚未到达。
093时空混乱眼
风七指带着神箭盟成员来到天蝎客栈指定的地点后,早有盟人搭好凉台,摆好座位,伺候盟主入座。
神箭盟成员分三等。普通仙皇为一级成员,小圆满仙皇为二级,大圆满三级。三级和二级成员人数不多,站前两排。一级成员则组成一个大方队,次序井然。其余两方势力,也大致以这样的次序排列。这么一对比,神箭盟便显得甚是羸弱。尤其是高端战力,差别更大。
而一个主神级别的强者,秒杀整个神箭盟易如反掌。也难怪天蝎客栈的主神会如此鄙夷风七指。
秦汉、秦祥林、小斑、迦陵和频迦、风七指,六人坐在凉台内的圆桌前。如此怪异的组合,登时迎来紫月牙府和天蝎客栈一道道目光。他们对神箭盟极为了解,突然冒出的另外五人,从未见过。尤其是三个女子,当真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不知令多少人暗地里流着口水,眼里淫光大盛。
“这些人的眼珠子都该挖下来!”秦祥林冷冷道。他知道,那个蒙着面的女性天神,就是紫霞仙子无疑。虽然看不到脸,那股气息,他永远无法忘记。真没想到,她的实力居然提升的如此迅速,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她分明也看到自己了。只是始终不曾有丝毫反应。这令秦祥林的心一阵难受。
“谁叫我这几个老婆都是大美女呢?”秦汉笑眯眯的道:“看上一眼可以,谁敢说污言秽语,再出手不迟!”
两人交谈的光景,紫月牙府的七位主神,已极不友好的看向秦汉。最当中的一个,分明是地位最高的。他向剩余六人冷冷传音道:“那五个人,什么来路?尤其是那个少年,气息恐怖非常,连我都有些畏惧。只怕有和主神差不多的实力。想来便是风七指请来的帮手!”
“难怪他敢来!”另一人冷然道。
“在我看来,那个看不清修为的人,才最恐怖!”另一人若有所思道:“你么有否看见?他虽然没怎么说话,这几人却是以他为核心的。说话做事,都会先看他。诸神的坟场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人来?”
余下五大主神齐齐一震,悄然展开神识,又自探查了一番。这一切,自然瞒不过秦汉。而第二排坐着的蒙面女紫霞仙子,眼里闪过一道杀机,看了看秦祥林,最后用冷淡而怨毒的目光盯着秦汉。
在她看来,当初在月神之墓受到那么大的屈辱,正是秦汉捣的鬼。
天蝎客栈麾下,一大主神三大天神。首领正是这位主神,尊为傲天主神。眼见秦汉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心里陡然生出一切强烈的不安。暗忖稍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先让紫月牙府的人出去探路。
便在另外两方势力各怀心思之际,当空急速闪过一道云霞,只见一个个身着金甲的壮汉缓缓落地,为首的乃是两个孪生兄弟,头上都长着一只短短的金角,模样几乎一般无二。正是第三大势力龙皇殿的人。为首两兄弟,便是两大殿主,两大天神。
两兄弟将迎上去分配位置的天蝎客栈仙皇一脚踹飞,径自来到当中,其中一人道:“诸位,今日乃是我们四大势力决一雌雄之时。不过在大战开始之前,先给诸位看一样东西。”言罢,拿出一尊黑乎乎的兽头,抛在地上,分明极为沉重,发出沉沉之声。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那兽头的样子极为怪异,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两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应该是两只眼睛。众人看了半响,开始窃窃私语,随后便是紫月牙府为首主神冷声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拿出来糊弄大家么?”
秦祥林看着兽头,怔怔出神,半响才道:“老大,这东西看起来有些诡异……似乎蕴藏着什么似的……老大,咦……老大!”
秦汉双目紧紧盯着古怪的兽头。在他的眼里,那两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里,骤然射出两道夺目之光。
周围的时间空间,便如漩涡和水浪,氤氲起来,不断的混合。似乎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将他拉扯进去。
他的心里只有五个字在不停的出现:时空混乱眼……
然后,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四堵墙壁,没有出去的任何路径,令人生出一股极端压抑之感。他的意识开始混乱,转眼之间,他忘掉了自己身上的一切,包括修为、经历和爱人。
他的手中只有一个东西。模样极怪异。似塔非塔,似钟非钟。一半银白,一半乌黑。银白处最上方是一枚小环,环上连着一圈如月牙儿状的黑色铁圈。乌黑处的最上方亦是如此,只是环上连着的,却是一颗小小的圆圈,明灿灿的,看起来倒像日头。此外,便是最当中分隔银白与乌黑的一道绿色长槽,有九个小指甲盖般的小孔。
看了一眼这个古怪的东西,又是一股怪异的意识袭入脑海。
这一刻秦汉只知道,自己三日之内必死,母亲被匪徒劫走,自己必须改变命运,获得强大的力量,去挽救自己的母亲。否则,三日之后,一切消失。而最主要的依仗,便在手中的这个东西中。
他发了疯似的开始寻找其中关窍。
“咣当……”
看了半响也没发觉奇特之处的秦汉,在地上不轻不重的一摔,发出金石之声,怪东西完好无损。
眼见那九个小孔生的颇为怪异,秦汉瞪大眼睛凑过去,在每一个小孔上看了一圈,黑魆魆的什么都瞧不到。又不依不饶的从大拇指都小指,尝试着塞进去,仍是没有用处。
秦汉心底生出颓然之意。最顶端白色的小铁圈和黑色的小铁饼,看似质地极差。他一直处于愤怒彷徨之中,此时希望破灭,自然而然生出暴躁,双手各抓一枚小铁圈,原打算将之拉拽下来。不想那小铁圈竟颇为锋利,轻而易举的划破了他的手指,一滴滴鲜血滚落在怪东西上。
怪东西骤然发出明亮的光,屋内一时亮如白昼。便在秦汉不自禁的皱起眼睛之际,一个浑厚而冷淡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
094时空混乱之日月灯
“日月灯历世无数载,共有四十七人将之得到。====你是第四十八个。前面四十七人,好歹都懂得滴血认主之法。如你这般妄想将之毁掉而伤及己身,机缘之下行了滴血认主之礼的,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秦汉震惊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冷冷道:“别问我是谁!在没有点亮日月灯七盏明灯之前,你尚无知晓我身份的资格。你只是暂时拥有此物,能在手上留多久,还要看你运气。”
怪东西突然像人一样说了话,又想到先时所见那位怪老头,死前突兀的变成一团黑色的灰,秦汉此时要多奇怪便有多奇怪。他此时已忘记了本来的一切,意识便如被重新替换过一般,根本不知道关于修习的一切。
此刻的秦汉,便如一个最寻常不过的人。而他本身,根本不知道这些诡异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边。
天目山上,秦祥林震惊的看着秦汉,心知老大身上一定发生了一切极古怪的事情。略一思忖,再不看那古怪兽头,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生看护。这一幕出现的极是蹊跷,秦祥林本与秦汉心意相通。此时竟无法窥探丝毫秦汉心神。
“你有天纵之才,却无长存之命,你能得到日月灯,也算各得其所。我有义务告知你日月灯的功效。人各有天命,贫富尊卑、生老病死、爱恨纠缠,各有定数。日月灯的第一重功效,便是逆天改命!”那人又道。
“逆天改命?”秦汉眉头一扬,此番古怪言论他从未听闻,却也总算知道,这件怪东西名为日月灯。
“有的人一生兢兢业业,辛勤劳作,仍然贫困潦倒。有些人日日花天酒地,无恶不作,却尽享富贵荣华。这便是命。而日月灯可以将人的命运改变。再拿你来说。你有天纵之才,天赋极高,药王针何等纷繁复杂,你不消十年便将之领悟透彻。然你无长存之命,仅能屈居一隅。一旦出世,杀星当道,灾祸横生,绝无幸理。”
秦汉终于明白过来,心头大为震骇。此番言论看似匪夷所思,却绝非虚言。他的确只用了九年余,便将药王针了然于胸,令药王谷好一番震动,连向来严苛的药王,都将他视为最得意的弟子,这才要他出世行医,救治黎民苦难这自然也是秦汉如今的意识内留下的。药王针乃是他苦修十年的东西,他本是一位医者。
“请教阁下,那我是什么命?”秦汉忙问道。他对日月灯和里面的怪声音,已自深信不疑。
“你是典型的奈何命。有才,却没有与才华相匹配的命运。若是文人,一生悲苦食不果腹,尚有牢狱之苦,待到死后数百年,所留文章墨宝才被后人认可和悼念。若是武人,有统领百万雄狮之将才,却郁郁不得志,至多统领十人之队,最终必战死沙场,无人知晓。你非文非武,一直安居一隅,虽不曾出事,然父兄横死,慈母被劫,均与你有所干连!天纵之才,悲苦之命,为之奈何,为之奈何,这便是奈何命!”
“父兄横死?何出此言!”秦汉震惊道。父兄到底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怪声音并不回答,话锋一转,不冷不热道:“为你说了这么多,你且告诉我,是否同意与日月灯合体交融,一改奈何之命?”
“自然愿意!我要将命运改成可以修习武技的顶尖强者!”秦汉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道。
“哈哈哈哈……”那怪声音长笑一阵,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讽之意,冷冷道:“又是一个妄想着不劳而获的东西!日月灯改命之功,已是逆天行止,岂能尽如尔所愿!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日月灯内有千种不同命数,我只能给你一个时辰的功夫挑选,时间一到,你必须有所选择。若是你运气不好,一路所见,尽是小二命乞丐命流离命疾困命之类的,改了比现在更糟糕!”
“这……”秦汉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却是哪里想到,还有这么坑人的事。
“给你十个呼吸的光景考虑,到底改是不改!若是不改,我便走了!”
“改!”秦汉斩钉截铁道。
日月灯上骤然散发出七彩的光华。
“既然你已决定,日月灯将与你融为一体。”
一言方落,秦汉目瞪口呆的看到,日月灯竟缓缓升空,上头的光华愈发耀眼,直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旋即,此物缓缓变小,飞到他的右手边,化为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秦汉正自奇怪,却听那人道:“你已与日月灯相溶,从此日月灯居于你右掌心。接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记住,那些黄色的绢,便是可供你选择的命运。拿到的越多,选择的余地越大。一个时辰后,我自会请你出来。”
秦汉忙展开右掌,只见掌心的确有日月灯隐约的形状,以手抚之,掌心光滑平坦,并无异状。旋即只觉身体一轻,待得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登时呆若木鸡。
触目的一片无比广阔之地,尽头目力难及。然当空诡异的虚悬着一面面黑色的大钟,密密麻麻。身处大钟之下,连钟顶都看不分明。只能隐约看到顶端有一条条黄色的绢。
“记载不同命数的黄绢,就在钟顶,想办法拿下来。一个时辰后,看你运气。”
秦汉心头大惊。这大钟如此高大,此地又没有树枝之类的东西,哪里够得着黄绢。苦思片刻仍无任何法子,一时心急如焚。撒腿狂奔,在一面面大钟下找了半响,终于看到一颗手臂大小的黑色长石。
秦汉初时尚未明白,又寻了半响,眼睛突然一亮,连忙奔到黑色长石处,本想将之抓起,不想触手甚是沉重。他精研医术,身体极是康健,虽不说九牛二虎之力,却也甚是艰难的抱起长石。
大钟下沿,恰好与秦汉脖子持平,秦汉抱着长石狠狠一撞,大钟登时轻微颤抖,发出轰鸣之声。见那顶端那黄绢也动了一下,登时令秦汉信心倍增。
他抱着长石,发了疯似的狠命撞钟,广阔的空间内一时钟声轰鸣,约莫撞击了数十下,黄绢缓缓飘落而下,秦汉一把抓起,迫不及待的翻开,见上面写着三个字:
小二命。
“小二命?一辈子端饭洗碗伺候人的命?我的天!”秦汉气急,抛下黄绢,再抓起黑色长石,才发觉因方才用力过巨,四肢颤抖,哪里还搬的动!长出一口气,大吼一声,奋力抱起长石。
有方才的教训,这一次他再不敢停歇,抱起石头,来到另一尊大钟前,又是一番狠命撞击。钟声轰鸣,那黄绢却似乎在故意戏弄他一般,一直在钟顶颤抖个不休,就是不肯掉下来。
撞!撞!撞!
又撞了片刻,黄绢终于掉落。秦汉哪里敢停,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