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又出现了,就算我能叫出胎光魂唤醒小黑的记忆,可它没有语言功能又怎么表达呢?
王卫军趁我跟杨重宁在打电话的时候,闲着无聊就在客厅里看电视,我突然有了办法,记忆也是一种影像,只要让小黑的胎光附在电视上就能产生影像了,想到这里我就拿出了圆光显影的符咒,默念咒法贴到了电视上。
王卫军和吴若宣对我这么做很诧异,我只好跟他们简单解释了下,跟着我又将窗帘拉上,关掉所有灯,制造出了黑暗的环境。
“方野哥哥,叫猫魂会不会很吓人啊?”见我把屋内搞的漆黑一片吴若宣有点紧张了。
“放心,不会吓人的,你可能只会觉得神奇。”我笑着安慰吴若宣。
“这也是,我从来没接触过像你们这种人,你们做什么我都觉得新鲜。”吴若宣笑嘻嘻的说。跟着她看了看手机说:“两个小时够吗?两个小时后我爸妈要从店里回来了。”
“绰绰有余,老方,开始吧,让小丫头开开眼界!”王卫军得意道。
“对了若宣妹妹,今天发生的事你谁都不能说啊。”我提醒道。
吴若宣赶紧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接着她就不在说话跟王卫军退到了边上去,小黑被放在了电视柜上,我盘坐在茶几上,按下了录音机播放玄蕴咒,檀香在屋内缭绕,我打破鸡蛋弄出蛋黄,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上拘魂符,然后点燃夹在手中,心中默念有指向性招胎光魂的拘魂心咒,一番折腾后将符灰搅拌蛋清一口喝了下去。
“咦,好恶心啊。”吴若宣小声说。
“嘘,现在这时候不能打扰。”王卫军赶忙提醒道。
很快我体内就血气上涌,我掐指念咒形成入定,入定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就张开嘴烟雾不断的飘了出来。
“喵~~~。”小黑有些焦躁不安的发出了叫声。
跟着蓝屏一片的电视突然闪出了无信号的雪花画面。又过了没一会雪花画面逐渐变成了模糊的影像画面,我想在清晰点却不行了,不过这模糊画面也基本能看清楚了。
画面的视角是一种仰视状态,这是因为是小黑的记忆,画面自然是通过它的眼睛看到的。
起初的画面都是小黑跟它主人在一起嬉戏的。地点就是人民医院的草坪。
虽然画面模糊,但小女孩长的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只是头上始终都戴着一个红色的毛线帽。小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跟小黑亲吻的时候,恍如正透过电视屏幕跟我们亲吻,真是可爱极了,一想起她可能惨死我心里就一阵酸楚。
画面是无声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叫什么。但通过医护人员喊她的口型,大概是叫“贝贝”,姑且先这么称呼她吧。
小黑的记忆十分混乱,一会是它跟院外的野猫嬉戏,一会是它被医护人员驱赶出院的画面,它被小女孩贝贝放在了一个小纸箱里,藏在了保洁室的一个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能看到清洁阿姨来拿拖把垃圾桶的画面,小黑很聪明,白天基本都躲在箱子里。直到晚上贝贝来找它,它才出来活动。
这些画面虽然混乱,但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和一只小黑猫深厚的感情,吴若宣看着看着居然小声抽泣了起来,估计她是想到小女孩已死的缘故吧,作为同是爱猫的女孩,她能体会这种感情。
王卫军赶紧提醒吴若宣注意声音,她这才收了声,只是默默的垂泪。
我看向了站在柜子高处的灰仔,生怕它发出危险的警报。到时候就不得不停止叫魂了,小黑的记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核心的部分,这也让我有点着急,叫魂法用的时间太长对我的消耗太大。尤其是我现在身上还有血咒绝降,更不能坚持太久了。
有一点很奇怪,画面始终都是出现在医院里,好像贝贝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期间几乎没有人来看过她,只是偶尔有两个老妇女来探望她,留下一点零食就匆匆离去,根本不像她的亲人。
这时候小黑的记忆突然闪到了关键的一幕,是一个夜晚,小黑出现在了行政楼的走廊里,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跟着它借着走廊里的一个装饰花盆一跃跳上了气窗,通过气窗我看到了令人无比震惊的一幕。
只见一个白大褂男人正背对着我们,他拿出棒棒糖、洋娃娃之类的东西哄贝贝,贝贝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拿着玩具很高兴,这白大褂男人一手在贝贝身上乱摸,一手正解着贝贝的小衬衫扣子!
“住手啊,死变态!”吴若宣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草踏马的,是个猥亵儿童的狗杂碎!”王卫军也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小黑似乎也知道这白大褂要对主人不利,一个劲的用爪子拍气窗,企图推开气窗,白大褂男人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眼,跟着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台就扔到了气窗上,小黑一下掉了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灰仔发出了恐怖叫声提醒我。
画面突然一闪蓝屏就没了。
☆、第90章 消失的走廊
刚才那间办公室里没开灯,在加上画面本来就模糊,白大褂扔日历台只是一瞬间举动,我们通过小黑的视野根本就没看清这白大褂长什么样。
“我擦,怎么没画面了,还没看清楚那混蛋的样子啊。”王卫军愤怒不已的过去摇电视,完全忘了这一幕是我叫魂显影出来的。
王卫军和吴若宣刚才情不自禁的抱不平,已经干扰了叫魂的过程,不仅惊到了小黑的胎光魂,也惊的我施法中断,等我慌神收了法后,整个人都虚的坐不住瘫倒在茶几上了。
王卫军这才意识过来。把我扶到了沙发上躺着,吴若宣也赶紧给我倒水,我喝了点水才有点缓过来了。
“刚才看到那个禽兽做出这种事,一时气愤就给忘了。”王卫军尴尬道。
“对不起方野哥哥,我看到那一幕一激动也给忘了,害你这样……。”吴若宣内疚的说。
我摆摆手说:“这不能怪你们,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小黑不像人让他回忆什么就回忆什么,它的记忆是混乱的碎片式的,前面又占用了太多时间,就算没有你们打断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最可惜的是没看到那禽兽的样子。”王卫军咬牙道。
“那是不是可以等方野哥哥恢复了在看一次?”吴若宣小声问。
“你当看连续剧重播啊,叫魂法不能频繁使用。伤一次元气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恢复不过来,所以只能看到这些了。”王卫军说。
“那怎么办呢?”吴若宣焦急踱步。
如果让我们等上十天半个月在叫魂,姑且不说能不能看到真相,主要等不住了。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是被男医生给猥亵了,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人渣给揪出来,只是现在除了等也没其他办法了。
“对了,既然这事发生在医院手术室里,为什么我们不去医院找线索呢?”吴若宣突然说。
吴若宣说的有道理,可从小黑给我传递的信息来看,那条走廊很老旧,无论是墙壁和地面都跟现在的人民医院有差别,仿佛是八九十年代的样子。
因为林婉的关系我去过人民医院几次,地面是光亮的大理石,墙壁也白白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难道那条走廊不是人民医院里的?可不对啊,叫魂过程中明明看到小贝贝是在人民医院的环境中啊,一时间我也糊涂了。
“从刚才的画面来看。小女孩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跟许多医护人员熟,我们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王卫军说。
“贝贝很信任那个男医生,也就是说两人很熟,没准就是贝贝的主治医生,这事得分头行动,我去找林婉帮忙打听贝贝的事,老王你调查那间办公室到底是谁的,还有那条走廊的线索。”我沉声道。
“那我呢?”吴若宣见我没分配任务给她诧异道。
“你?你留在家里吧,这事跟你没关系,在说了你去了能管什么用,万一你爸妈发现你不见了。说不定给我们安个拐卖少女的罪,可承受不起啊。”王卫军说。
吴若宣抱起小黑白着王卫军说:“小黑现在的主人是我,是它跟方野哥哥传递的信息,我还做了相同的梦,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在说了你知道那条走廊什么样吗?能打听出个什么来?”
“嘿,你这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的啊。”王卫军不屑道。
“我能帮上忙,等我两分钟,给你们看样东西你们肯定会带上我,哼!”吴若宣说着就跑进了卧室,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和王卫军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会拿出什么东西来说服我们。
“我就掐着表看你能拿出什么来。”王卫军说着就用手机按下了秒表。
在两分钟差不多快要到的时候吴若宣出来了,还真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她在两分钟内用铅笔将那条走廊给素描了出来,而且非常逼真,她画的是她梦到的,跟小黑传递给我的走廊信息一摸一样,是同一条,这说明走廊那间手术室是存在的。
“有了这张画才好打听啊。”吴若宣说。
“这倒也是。”我点了点头。
“丫头,你是搞什么的?”王卫军好奇道。
“我从小就学画画的,一分钟内就能画出人物肖像,国内我这个年龄段的美术奖都拿遍了,已经被中央美术学院特招了,所以我连高三都不用念了,等着高考去应付下就行了,在家闲的慌,要不然我也不会养这么多猫陪自己了。”吴若宣说。
我想了想或许真该带上吴若宣,于是将她分配着跟王卫军一组。让王卫军照顾她。
由于临近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我给林婉打了个电话,喊她出来一起在外面的小饭馆吃了顿饭,我把小贝贝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一遍。林婉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我们医院里还有这么坏的男医生?小贝贝太可怜了……你们一定要把这个人渣给揪出来!”
“这是肯定的,只是现在线索太少了,如果有小贝贝的信息就好了。”王卫军叹道。
“若宣说她是两年前捡到猫的,也就是说这事是两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在护校呢……。”林婉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啦,我们科室的张姐在院里工作二十多年了,是我们的头,她肯定知道。一会我跟她打听打听。”
吴若宣这时拿出了走廊的素描递给林婉,问:“姐姐,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林婉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们医院好像没这样的地方,你把这张画也给我,我顺便也给张姐看看。”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吴若宣却在画册上不停的画画,我凑过去一看,她居然已经把下午看到的影像几乎全给画了下来。林婉接过画册翻了翻,说这确实就是人民医院的外部环境,而且她还认得行政楼那间办公室,是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我愣了下。回忆起那间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还真有可能是院长办公室。
“你们院长多大年纪了?”我问。
“好像有五十了吧,院长平时人挺好的,看着很儒雅。该不会……是他吧?”林婉吓的脸色都变了。
“不好下结论,事情发生在夜间,那个时候院长都下班了,有可能是别的人借院长办公室做坏事。但也不排除是院长自己,据我所知像这样的办公室几乎是不锁门的,一来没有贵重物品,二来每天上下班都有清洁阿姨打扫卫生。锁门不方便,只是象征性的带上门。”我说。
这时候吴若宣问了一个问题把我们都给问住了,她问:“猥亵事件跟那间手术室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确实是一个我们都没想到的问题,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两者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我们的讨论也因为这个问题终止了。大家快速吃完饭就去了医院。
因为林婉认出了这间办公室,那就没必要去确认了,剩下的就是贝贝的信息和那条走廊的信息,这两个信息只有等林婉反馈消息回来,我们才好着手调查。
我们在医院门口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林婉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她从张姐那里打听到贝贝的信息了。
贝贝在医院算是明星了,人民医院资深的医护人员都认识她,还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贝贝全名许蓓蓓,六岁,是个生活在福利院的孤儿,她一出生就患有白血病,父母也不知道是谁,把还在襁褓中的她扔在了福利院门口,被福利院的许院长发现抚养,还跟了许院长的姓,小时候病情还算稳定,到了六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情况恶化被送进了医院治疗,治疗费大都是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捐款,但毕竟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作用。
医护人员知道了她的身世后对她很照顾,还在院长的倡议下主动给她捐款,院长也特批让她继续住院免费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