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日,便见到了少掌门与两个人走进了上关。”
白衣女说:“这样,你们就将他带了回来不知道他已迷失了本性?”
“师母,当时我们不认识少掌门同行的那两个人,是段王府的人,又隐隐听到那大魔头在云南出现了,为了慎重起见,我们立刻飞报给肥瘦双侠知道,请他们想办法将少掌门在半路上拦截下来,后来相问之下,少掌门居然说我认错了人,说他不是我们少掌门。当时,我们真愕住了,心想:天下间哪有生得这样一模一样的人?鹏师弟却想到,恐怕是少掌门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和震伤,一时迷失了本性,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再仔细相问,才发现少掌门曾经掉下悬崖,为方悟弹师救起,但少掌门已是昏迷过几天几夜了。”
白衣女说:“云郎!看来苞儿就是从那时起,震伤得失了本性,将自己的一切全忘记了,我们要早点医好苞儿才是。”
万里云说:“夫人,苞儿的伤固然要医治,我却担心的是那大魔头,恐怕会寻上门来,我们不能不小心防范。”
管飞说:“师父,怪丐他老人家在云南出现,恐怕与这大魔头在云南出现是有关系的。听说他老人家一向侠义,好管武林中重大的事,没有严重的人事,他老人家是不会出现的。”
白衣女说:“就是怪丐莫老前辈来,也恐怕难敌这大魔头,最好能请得我燕妹和墨兄弟前来,就不怕这大魔头了!”
白衣女所说的燕妹和墨兄弟,就是拙作《神州传奇》中的两位主人公:一个是机谋、武功冠绝武林的慕容小燕;一个是名震江湖的墨明智。武林中人都称他们夫妻俩为“九幽小怪”。他们正是大魔头澹台武的克星。
万里云说:“能请得他们来最好了,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是先防范的好。”
白衣女说:“我和燕妹有特殊的联系方法。云郎,你先作防范准备,我连夜修书,用信鸽传信邀请燕妹和墨兄弟前来。”
再说豹儿跟随小青、小翠走过幽径,跨过小桥,来到一处分外雅静的楼阁。楼阁檐下悬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刻有笔飞墨舞三个大字:“翠竹阁”。
翠竹阁建筑在一处石壁下,一面下临深渊,一面靠着悬崖,只有一条崖边弯曲的小径可供出入。楼阁四周不宽的地方,全都是青翠欲滴的翠竹林,林中还有些石凳,可供人憩息和眺望苍山的景色。
楼阁里另有一名女仆负责打扫管理。小青、小翠带豹儿进来,楼阁已掌灯了。阁内真是窗明几净,布设清雅大方。豹儿看见这仙境似的地方,睁大了眼睛问:“这是我住过的地方吗?”
小翠说:“对呀,少爷不记得了?”
豹儿说:“你们别这么叫我,我叫豹儿,不叫少爷,我也从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你们认错人了!”
小青问:“少爷,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再想想,有没有住过?”
“我不用想,从没住过。”
小翠说:“少爷,不管你住过也好,没住过也好,你今后就在这里住下来,可是你别打算跑,我们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日夜在看守着你。”
“那我不成了犯人了吗?”
小翠笑着说:“少爷,别说得这么难听,你是这里的主人呵!你住楼上,我们住楼下,我们服侍你。咦!铁嫂呢?怎么她掌了灯,人却不在这里的?”
小青说:“看!那不是她来了?”
小翠往门外一望,果然见铁嫂挑着一担东西,一手提着个灯笼,沿着山径走过来了。小翠迎出门去问:“铁嫂,你去哪里?”
铁嫂是位中年妇女,人生得还好看,只是略胖了些,她见是小翠,放下了扣子笑着说:“原来翠姑娘已来到了,少爷呢?”
“在屋里。你去哪里了?”
“夫人说少爷回来了,要住在这儿,我可得准备准备呵!便到厨房挑了一些油盐柴米回来。”铁嫂说到这里,往屋里望了望,低声问:“翠姑娘,听说少爷迷失了本性,全忘记过去的事了,连夫人、老爷也认不出来,是不是有这回事?”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我看少爷的神态,可不像呵!”
“我看他故意装蠢扮傻的,想骗我们。铁嫂,等会你进去,不管他说什么都好,你都当没这回事,只防备不让他再逃跑就行了。”
豹儿的内力异于常人,尽管小翠和铁嫂在外面轻轻的说话,他还是听到了,心想:我几时装蠢扮傻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将我当成什么少掌门、少爷的?我很像他么?他也真是,有这么一个好的地方,有爸爸妈妈,还有这么多的人服侍,干吗要逃跑呵!弄得我要在这里留下来。当铁嫂进来对他说:“少爷,你回来了!这半年多来,你去了哪里?害得我们大家为你担心的。”
豹儿心想:我现在不认也没用,她们当我是装蠢扮傻的,说也是白说。于是他只好说:“我没去哪里,铁嫂,多谢你啦!”
铁嫂几乎困惑地望望小翠,说:“少爷,你没有忘记我么?知道我是铁嫂?”豹儿心里说,她们都叫你做铁嫂,我怎么不知道了?问:“你不是铁嫂么?”“是,是。”铁嫂高兴得眉开眼笑,“多谢你没忘记我,少爷,你肚子饿了吧?我一会儿煮些好的给你吃。”
的确,豹儿从中午在上关吃过东西外,一直到现在,不但没吃过东西,就是连水也没喝过—口。铁嫂不说还没什么,一说,他真的肚子饿了,说:“铁嫂,我是肚饿了,好不好吃不要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哎!少爷,现在你回到了家里,可不同在外面,我铁嫂怎不煮些好菜给你吃的?”
“那,那我跟你一块煮吧。”
“什么!?”铁嫂有些意外,“少爷,你跟我一块去煮饭?”
“这,这不好吗?”
“噢!这些粗重的活,怎能要你少爷来动手的?”
“煮饭炒菜粗重吗?我可经常做呵!”
小翠扬扬眉问:“少爷,你在外面经常自己煮饭吃吗?”
“是呵!师父年纪大了,我不煮饭行吗?”
小青说:“少爷,你在家里多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跑出去受那么多的苦。”
豹儿说:“煮饭苦吗?煮饭一点也不苦呵!”
铁嫂摇摇头叹息地说:“少爷,你在外面真受了不少的苦,现在回到家里,这些活你可不能再做了!这是我们下人的事,你是少爷,应有身份啦!”
小青说:“铁嫂,我和你一块煮饭去。”
“不,不,青姑娘,这些粗活,不敢劳你,我一个人做就行了!你们还是陪伴着少爷。”铁嫂说完便转身到外面去了。
豹儿真不明白,怎么煮饭是粗重活了。少爷就不能自己煮饭吗?小翠却似乎好奇地想知道豹儿在外面的情形,侧头问:“少爷,你经常给师父煮饭吃吗?”
“是呵!”
“你一个人做?”
“是呵!”
“那么担水、打柴你也做了?”
“做了。”
“你跟着你那个什么师父有多久了?”
“有十多年了!”
小翠不禁望了眼小青,又问:“少爷,你跑出去不到一年,怎么说跟你师父有十多年了?”
“哎!我说,你们完全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少爷。”
“少爷,你又想骗我们吗?我知道少爷一向顶喜欢说些假说来捉弄我们的。有一次,你捉弄青姐,爬上树去摘什么仙果,使青姐姐叫黄蜂叮了几个泡,还想骗我下水潭去寻什么珍珠宝物,我才不上这个当哩!”
豹儿睁大了眼睛问:“你们少爷经常讲假话捉弄人吗?”
小翠“噗嗤”一笑:“少爷,你装得顶像呵!连夫人、老爷他们也认为你丧失了心智,迷失了本性。只有我,才不相信你胡编乱说。你呀!半点也不丧失心智。”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少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喜欢珍小姐,也用不着这样做。”
“珍小姐!?什么真小姐、假小姐的?”
小青说:“珍小姐就是少爷的嫡亲表妹哪!怎不记得了?”
“我嫡亲表妹?对了,你们少爷不喜欢跟她什么婚的,才跑了出去,她长得很丑吗?”
“少爷,珍小姐半点也不丑,比我们还好看多哩!”
小翠说:“青姐姐,你听少爷说的,珍小姐好不好看,他没见过么?”
豹儿苦笑一下,不敢再问什么,但忍不住又问:“那个真小姐很凶恶么?”
小翠眨眨眼睛:“我怎么知道的?”
小青说:“少爷,珍小姐要不是辣泼泼的火性子,你会逃婚吗?”
豹儿心想:原来这样,真小姐是个凶霸霸的人,怪不得他们少爷要逃跑了!
小青又说:“少爷,夫人也不满意珍小姐的,现在有夫人同你作主,你不用再跑下山去了!”
小翠说:“我看少爷才不单为这件事跑下山的。”
豹儿愕然:“那为什么跑的?”
小翠说:“谁知道哩!少爷诡计多端,谁也摸不透。”
“哦!?你们少爷诡计多端么?”
小青说:“翠妹,你怎能这样说少爷的?”
小翠说:“该死,该死!我应该说少爷智多谋深才是。”
不知怎样,豹儿对小翠一颦一笑,说话活泼有趣,反而更喜欢接近她了!不由得问:“翠妹妹,你们少爷喜不喜欢你?”
“喜欢,喜欢,他要是不捉弄我和青姐姐,我们就烧天香啦!”
说着铁嫂端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走进来,说:“开饭啦!少爷,你喝不喝酒?”
“喝酒!?有酒吗?”
铁嫂说:“有呵!我知道少爷一向喜欢喝酒的,特别开了一罐贵州茅台啦!”
豹儿惊喜:“你怎知我一向喜欢喝酒的?”
小翠朝小青挤眉弄眼:“青姐姐,你看,这不是他的本性流露出来了?”
小青说:“少爷,你从小喜欢喝,谁不知道?还问人怎知道哩!”
豹儿问:“你们少爷也喜欢喝酒?”
小翠说:“是呵,是呵!我们少爷也像你一样,喜欢喝酒呐!少爷,我说你别装了,越装,就越不像。”
豹儿苦笑了一下,再不敢问什么了!只有坐下来喝酒吃菜。豹儿不知怎样,一连喝了几大碗,一张脸红得像热透的苹果—样。铁嫂、小青、小翠惊愕地望着他。铁嫂说:“少爷,你酒量可比以前大得多了,小心,别喝醉了呵!”
豹儿不知这茅台酒是有名的上等好酒,虽然香醇可口,但浓度极高,他将它当成以往所喝的酒一样。何况他又是独自喝闷酒,因而早已有几分醉意了,小翠更有心要他酒后吐真言,便频频给他斟酒,便更是来者不拒。现在他听见铁嫂说自己别喝醉了,便说:“我、我、我没有喝醉。”
往往醉了酒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喝醉;说自己醉了,反而没有喝醉。豹儿也正是这样。他将一碗酒倒进自己肚里后,—边说自己没有喝醉,一边却软瘫伏在桌上醉倒了。
当豹儿醒过来时,发现窗外已是红日高照,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服的床上,盖着缎面的丝棉被,罩着似轻烟的蚊帐。他一时忘记了昨天昨夜的事,愕然地看着、想着:我,我怎么睡在这么好的床上了,别不是做梦吧?
突然,他听到“吱”地一声轻响,房门给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俏美少女,是小青和小翠。他这才想起了昨天昨夜的事,自己给人当成了什么少掌门、少爷,来到点苍山上了,并且想起了昨晚喝了不少白酒,以后就不省人事了。他想跳起来,一下发现自己的衣服全给人脱光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短裤,而且还不是自己的。
小青走近来给他打开挂好的蚊帐,一边笑问:“少爷,你醒过来了!昨夜你醉得好厉害呵!”小翠却笑着:“你这个小醉猫,还说自己不会喝醉哩!”
豹儿茫然问:“昨夜是你们扶我来这里睡的吗?”
“是呵!”小青一边说,一边动手要给他揭被。豹儿急拉着被子遮身,问:“你,你们要干什么?”
“少爷,该起身了,我们给你穿衣服。”
“不,不,你们出去,我自己会穿。”
“少爷,你不要我们伺候么?”
“不,不要。”
小翠说:“好呀!你知道你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
豹儿望望:“我昨天的衣服呢?你们收到哪里去了?”
“还问啦!你穿的衣服,脏死了,铁嫂也不愿洗,丢啦!”
“丢啦!?那我穿什么呀?”
小青说:“少爷,回到家里,你还怕没好衣服穿么?”
豹儿又一下想起,问:“昨夜,是你们给我脱衣服和换衣服的么?”
小翠说:“我们还给你擦身啦!”
“什么!?你们还给我擦身?”
“你身上的污垢真厚。少爷,你有几天没有洗澡了?”
豹儿一下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乱给我擦身的?要擦,我自己不会擦么?”
小青说:“少爷,你醉得什么也不知道,怎会自己擦身呵!”
“不行!今后你们可不能给我擦身的。”
“那你醉了呢?”
“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