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儿一怔:“真的!?”
“是呀!要不,我们怎会是江湖杀手?”
“你,你们不是保护人吗?”
“我们可当保护人,但也会杀人。不过,你放心,在去昆明这条路上,即使有人给我们银子,我们也不会杀你!”
“到了昆明呢?”
“到了昆明,除非你妈妈再给我们银子,我们还可以在暗中保护你。”
“我妈妈给了你们多少银两?”
秀气白少年伸出了二个手指。豹儿问:“二十两?”
“咄咄,二十两?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才值二十两银子吗?就算你这条命不值钱,我们的命可不是那么贱。”
“二百两?”
“二百两?还不够我们买一把剑哩!”
“我妈妈到底给了你们多少?”
“二十万两!”
豹儿吓了—大跳:“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我们还是看在你妈妈是武林中的侠义人士哩。其他人,我们起码要五十万两才行。”
豹儿眼睛几乎睁得要跌出来了:“不,不,你们别来保护我,快把银子退还给我妈妈。”两个少年“噗嗤”一声笑起来:“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泥沙吗?银子我们已花去了一半,能退还吗?再说,我们辛辛苦苦跟你走了一半的路途,又冒险将你救出来,怎么退?”
“那、那、那你们到了昆明,别再在暗中保护我了。”
“那好呀!我们到了昆明再说,现在我们走吧。”
豹儿想不到白衣仙子为了自己,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就是自己住过的那座古寺,恐怕也装不了!自己和师父在占寺生活,一个月花不到五两银子,二十万两,那可花多久?
他们回到城里客栈,店小二迎上来说:“两位公子回来了?”
白少年问:“我们的房间没人动吧?”
“没,没人动,就是这位少爷租的房间,我店也一样不敢租出去。”
“好!我们自会多打赏你。”
豹儿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看,自己的剑和行囊已不见了,不由得又着急起来,正想出去叫店小二时,那两位什么江湖杀手的少年已进来了,手里拿的正是自己的行囊和剑。白少年眨眨眼问:“你要去哪里,要上路吗?”
豹儿望着自己的行囊:“我,我……”
白少年将行囊和剑交给了他:“你打开来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不,不用打开了!”
“你不担心公主娘娘的赏赐不见了吗?”
青少年见他不打开,便自动给他打开,从行囊中取出那个沉甸甸的绣花荷包,问:“是不是这个?”
“是,是!多谢你们。”
“好啦!你快洗身换衣服,我们在外面等你一块吃饭。这次你放心,有我们在,不怕有人在酒菜中下毒了。”
“是,是。”
两位江湖杀手走后,豹儿心想:他们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事事都比自己强,而且也比自己聪明、机灵,为什么我这么的差劲,什么也不懂?还要给人关起来、抽打,几乎连条小命也丢了!不行,我今后一定要小心,学学他们才行。豹儿想罢,便去洗澡。洗完后便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去吃饭,以免叫人家等急了。他打开绣花荷包,想带些银两去,总不能吃饭也要他们付钱的。可是他一看,顿时傻了眼,荷包里哪有什么金叶子、金豆豆的,连银元宝也没有了,尽是一些烂铁块和石子。这一下,豹儿一双眼都直了,呆若木鸡,半晌出不了声。谁将我的金银换掉了的?以后我怎么吃饭、住宿?一定是他们换了我的!他们为了我,连杀人也干,难道见了这些金叶子、金豆豆不起贪心?我,我找他们要去。豹儿正想去找他们,想不到那个说话带刺、爱讥讽人的白少年来找他了,一见面便带刺地说:“你这个少掌门真难伺候!我们等你吃饭等了这么久,还要我来请。”
豹儿生气说:“你,你,你们将我的金银弄到哪里去了?”
白少年讶然:“你说什么?你的什么金银给我们弄丢了?”
“我,我荷包里的金银。”
“哎!我们不是交还给你么?”
“里面不是金叶子、金豆豆。”“不是?是什么呀?”
“你看吧!尽是些烂铁块和石子。”
白少年吃了一惊:“真的!?那你的金叶子,金豆豆跑去哪里了?”
“不是你们换去了么?”
“哎!你怎么这般冤枉人的?我们真的换了你的金银,还会将这荷包交还给你,又叫你打开来看看吗?”
豹儿一听,傻了眼,是呀!他们要是换掉了我的金银,怎会当时叫自己打开来看?再说,他们存心要吞我的金银,还会将荷包交还给我?不如说不知道不更好?他近乎愚蠢地问:“哪,那是谁换去了我的金银的?”
白少年眨眨眼问:“你是不是去洗了澡?”
“是!”
“那么。你去洗澡时,这荷包放在哪里?”
“我,我就放在枕头下面。”
“哎!你怎么不带在身边呀?”
“洗澡也带上吗?”
“你应该带上。有话说,钱财不可露人眼。你有这一小袋的金叶子、金豆豆,起码值干两银子。谁见了不贪心?要不是我们拿了你妈妈的二十万两,答应暗中保护你,我们也会偷了你的。”
半晌,豹儿苦着脸说:“这下,我怎么办呢?我身上一分银子也没有了。”
这秀气少年狡黠地叹了一声:“看来,我们只好少赚你妈妈的一些银两了,给回一百两银子你,作为我们保护不力,赔偿你损失的一部分。”
“赔偿!?这,这怎要你赔偿的?”
“那算是我们倒霉,保护了你这么一个什么也不小心的粗心人?今后,你身上的银子可不能再露人眼,再丢失了,我们就不赔啦!”
豹儿又是半晌出不了声。白少年眨眨眼问:“怎么?你不高兴?嫌我们赔少了?”
“不,不,我不是这样,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算了吧,去吃饭啦!感谢感谢,但愿你今后小心,别给我们添麻烦就好了!”
豹儿心里感到惭愧,自己怎么这般粗心没用,尽给人添麻烦的。他无言地跟在江湖杀手后面,到前面大厅吃饭。一进大厅,另一个江湖杀手在一张靠窗口的桌上举手招呼他们,似乎埋怨地问:“你们怎么这样久才来的?”
白少年附耳跟青少年低声说了一阵,青少年举目含笑看了他一眼,看得豹儿十分的尴尬,红着脸儿坐下。这两个江湖小杀手越发嘻嘻地笑起来。
饭后,白少年对他说:“少掌门!”
“不,不!你们千万别这么叫我,叫我豹儿好了。”
“那也好,我们叫你豹少爷好啦!”
“不,不,更不能这么叫。”
“哎!你是我们雇主的儿子,怎敢不尊敬的?豹少爷,我们明儿一早上路好不好?”
“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夜?”
“是呀!我们有些事要在这里办的。”
“那好吧。”
“还有,你最好别走出去,在房间等我们回来。”
“为什么我不能走出去呀?”
青少年压低了声音说:“因为你给锦衣卫的人盯上了,出去不危险么?”
豹儿一怔:“是那个什么三爷么?”
“他来倒没什么可怕,就怕我们不知道和没见过的—些,锦衣卫人,他们会在背后暗算我们。所以你最好回房休息,连房门口也别出来,就是有人敲门,也要问清楚后才开门。”
“怎么锦衣卫人跟我有仇似的?”
“谁叫你去接近段家的人了?引起了锦衣卫人对你的注意。”
“那,那我今后不是不能露面了?”
“最好你转回点苍山住一年半载,等这事忘却后再出来。要不,就别去昆明,离开云南,到别的地方去。转它一年两年的,再去昆明也不迟。”
“再去昆明,就不怕锦衣卫人吗?”
“一年半载,他们见你与段王爷实在没有什么牵连,自然就不再注意你了。”
“那,那我去什么地方好呢?”
“你不是要去成都么?”
“去成都!?我,我可不认识路呀!”
“我们认识呀!”
“你们认识!?”
“别忘了,我们是江湖上的杀手,什么地方没去过?”
“你们能陪我去成都?”
“你不去昆明,要去成都,自然我们要保护你去成都啦!”
“你们不会再向我妈妈要银子吧?”
“放心,我们不会加价。”
“那我们一块先去成都好不好?”
“你是我们的半个雇主,随你的主意。”
“那我们去成都。”
“好吧!那我们走姚安,过永定,先去四川峨嵋山玩玩。”
“什么!?去峨嵋山玩,那好玩吗?”
“豹少爷,峨嵋山的峨嵋派,也像点苍派一样,是武林中的一大名门正派,你身为点苍派的少掌门,不该去拜访他们么?”
“我,我不去拜访他们。”
“你要是不去,给峨嵋派的人知道了,说你不尊重他们了!”
豹儿一怔:“一定要去拜访他们么?”
“豹少爷,这是武林中的礼貌,你不知道么?”
“我,我不知道呀!”
“好啦!拜不拜访是你的事,我们经过峨嵋山才说好了!”
“去成都,要经过峨嵋山?”
“不经过也行,那得走几百里的弯路,你现在回房休息再想想吧,我们要出去办事啦!”
豹儿不敢问他们办什么事,只好回自己房间休息。他昨夜里一夜没休息,的确也要休息一下。豹儿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又练了一会内功,见窗外日已西沉,仍不见那两位江湖杀手回来。他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人,在房间坐又不是,站又不是,又不敢出去,正百无聊赖时,两位江湖杀手回来了,他仿佛看见亲人般的高兴:“你们回来了!”
青少年问:“你没出去过?”
“没有!”
白少年问:“有没有人来你房间查问过?”
“也没有呀!”
两位江湖杀手互相望望,一个问:“这是什么原因?”一个答:“看来他们怕打草惊蛇,或许他们的高手没有到来。”
豹儿困惑:“出了什么事?”
青少年说:“豹少爷,这客栈四周,给人盯上了!幸好你没露面。”
豹儿一怔:“是锦衣卫的人?”
“不是,也是官府中的差人,看来天一黑,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坚。”
“今夜里就走?”
“不走,就恐怕有死伤的人出现。”
“有死伤的人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豹少爷,今夜里,恐怕官府的差人、捕头和锦衣卫的人来捉你了,你能让他们捉去?”
“这——!”豹儿完全愕然。
白少年说:“就是你让他们捉去,我们也不答应,双方一动手,不是有人会死会伤吗?”
“那我们怎么办?”
“走呀!但愿从现在到天黑这段时间没出事就好了!”
青少年说:“白兄弟,我看不如将豹少爷先转到我们房间去,以防万一。”
“这也好。”白少年对豹儿说,“你快收拾你的行囊,带上剑,跟我走。”
豹儿从来没经历过什么江湖上的流浪,变得全无主意,任由这两位杀手摆布了!而且他更怕见官府的差人。他收拾了东西,跟随白少年从窗口跃出,转到了这两位少年的房间,而那位青少年却没有跟着来。
豹儿一进入他们的房间,便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似乎这种香气自己曾经闻过。但已没有心思去想了,而担心外面的锦衣卫人和宫府差人会不会找来这里,捉自己去给黑面神抵偿性命。
秀气杀手似乎没有他这么紧张,他叫豹儿坐下,点亮了灯,拿了一条似腰带般的长布袋对豹儿说:“这里面装有一百两银子,你系在腰上,吃饭、睡觉都带着,没人会偷了去。”
“你们真的给我这么多的银子?”
“你不相信?那你打开来看,别里面装的又是石头烂铁块了。”
豹儿忙说:“我怎不相信你们呀!其实,这一百两银子放在你们那里也是一样。”
“万一今夜里出事,我们走散了,那你不是没钱吃饭和住宿么?来吧,我给你系上。”
“不,不用,我自己系好了。”
“你是不是身上还有更珍贵的东西,怕我见到了?”
“噢!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敢麻烦你呀!”
“既然这样,你快系好,天已黑了,等青哥回来了,我们马上走。”
“他,他去了哪里?”
“在你房间里呀!”
“在我房间?那干什么?”
“麻痹人呀!要是你房间没人,不叫入注意么?”
“那,那他几时回来呀?”
正说着,店小二推门走了进来,白少年喝声:“谁!?”
店小二轻“吁”一下,说:“是我。”
豹儿在灯光下一看,又愕然了!哪里是什么店小二,是青少年穿戴了店小二的衣帽而已。白少年也奇异问:“你怎么打扮成店小二了?”
青少年一笑:“这店小二端了茶水进豹少爷的房,看来是受了人的指点,看看豹少爷在不在房间里,我只好点了他的穴,将他衣服剥下来穿上,才趁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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