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前辈,就是太白楼的一杯醉。”
“嗨!你家有这么一坛美酒呀?你赶我老叫化走也不走了!快拿来!快拿来。我要看看它一杯酒能不能醉倒了我。”
翠翠笑着:“岑庄主,我说的没错吧?你可要小心了,他今后会不时偷偷地摸进了你的地窖里,你就会发现你地窖里的酒,全都不翼而飞,飞进了他的肚子里。”
岑庄主笑着:“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会不时往地窖里添新酒,等候老前辈不时光临。”
莫长老朝翠翠说:“你这丫头听听,岑庄主可没有你这么小气。”他又对岑庄主说,“庄主,你放心了,你那匹千里马我老叫化给你看守着,绝不会让人骗了去,首先就不让这丫头将它骗了去。就算有人骗去偷去了,我老叫化也给你寻找回来。”
翠翠笑着:“岑庄主,我恭贺你了!从此你那匹千里马,有老叫化看守着,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岑庄主说:“老前辈、翠女侠别说笑,要是翠女侠看得起我,我将这匹宝马赠送给翠女侠和豹少侠。”
莫长老睁大了眼:“真的,那不便宜浑小子和这丫头了?早知这样,我老叫化应提前赶来,杀掉了那两个盗马贼,这匹千里马就是我老叫化的了,我就一天到晚,骑着它到处乱跑,那多威风。”莫长老突然顿了顿,又连忙摇手说,“不行,不行,要是这样,我老叫化不饿死了才怪。”
众人愕然,翠翠忍住笑问:“你怎么会饿死了?”
“丫头,你想一想,一个叫化骑着一匹千里马,向人讨吃,人家会给我吗?我老叫化不饿死了,看来这个威风可抖不得,弄得不好,官府的人会将我老叫化当盗马贼抓起来,那更不好办了!”
翠翠笑着:“那不更好吗!你老人家在大牢里,可以不用四处向人讨吃了,有现成的饭吃。”
“丫头,你怎么没一句好话说的?牢饭好吗?你这丫头怎么不跑进大牢里吃?我老叫化宁愿饿死,也不去吃这碗牢饭。”
豹儿说:“爷爷,别尽说笑话了,酒来了,我们喝酒吧。”
“对,对,我们还是喝酒好,废话少说。”
豹儿又对岑庄主说:“岑庄主,爷爷是讲笑话,你别当真的了,你那一匹千里马,我们怎么也不敢要的。”
“豹少侠,那么说,你是看不起我了?”
“岑庄主别这样说,就算我要了也没用,不但辜负了庄主的一片心意,同时也辜负了这一匹宝马。”
翠翠说:“庄主,就算我们要了你这匹宝马,你想,我们会让它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拉车。”
“拉车!?那的确是委屈了这么一匹人间少有的良驹。”
“所以你千万别送给我们!也别听老叫化胡说八道。”
莫长老说:“对,对,我老叫化是信口开河,一向说话没遮拦,你别当真的了,更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送给了翠丫头。不然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就有损她的侠义之名,说她恃功要挟、强索取了你的宝马。”
豹儿一听,连忙说:“不错,爷爷说得对,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岑庄主说:“豹少侠,这是我出于真诚送给你们的,何惧旁人说三道四?”’
豹儿说:“庄主要是这样,在下只有告辞先离开了!”
陈知过说:“师兄,豹少侠既然这样,就不要为难豹少侠了。”
莫长老说:“是啊!这事因我老叫化胡说八道而起,我老叫化也只好提前走了。”
岑庄主慌忙说:“好,好,这事我们莫谈,老前辈和豹少侠千万别走,我们饮酒就是。”
于是,他们才重整酒杯,开怀畅饮,豹儿问:“爷爷,我听金帮主说,你不是去了桐柏山么?怎么跑来这里了?”
“因为这里有长安太白楼的陈年美酒呀。”
“爷爷,我是说真的。”
“浑小子,我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和翠翠要去桐柏山寻找飞鹰堡,路过这里的。”
“我老叫化也是追踪飞鹰堡堡主,路过这里的。”
翠翠嚷起来:“老叫化,我豹哥是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老是打哈哈,没半点正经?”
“噢?我可不是打哈哈,一本正经。”
“你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诸葛仲卿来了这里,所以我老叫化也就跟了来。”
豹儿一怔:“诸葛仲卿来了这里?”’
“什么!?你这浑小子还不知道?”
“爷爷,我真的不知道。”
“你这么浑,我老叫化很奇怪,他怎么没有摸掉了你这浑脑袋而走开了。”
翠翠说:“老叫化,你别吓我们,诸葛仲卿真的出现在这里?”
“我老叫化吓你们干什么?不信,你问问岑家庄的一些人,诸葛仲卿有没有来过这里。”
豹儿一下傻了眼:“他来过了岑家庄?”
岑庄主和陈知过更相视愕然了,名动一时的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来了这里?怎么自己不知道?就是连一直拘谨、不敢说话,只听大家说话的申七也骇然起来,真是这个魔头来过这里,自己不给他发觉了?他不疑心自己已背叛了飞鹰堡么?
翠翠一下联想起来,点点头:“不错!是他来过了这皇,初时我还以为是飞鹰堡的杀手大小十三鹰,竟然想不到是他亲自而来。”
豹儿又是一怔:“你看见他了?”
“豹哥,我要是看见了他,还能让他跑掉么?”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了?”
“因为有人出五万两白银,要那两个盗马贼买下我们的脑袋,当我问他是谁时,他突然中了暗器而死,现在听老叫化这么一说,不是他又是谁了?”
这时一个伺候着他们饮酒的家人惊愕地说:“莫非那一个白衣书生就是诸葛堡主?就是他出五万两要买豹少侠、翠女侠的脑袋。”
莫长老说:“你们感不感到奇怪,那两个所谓盗马贼也好,强买马的贼也好,诸葛仲卿明知凭他两人的武功,怎么也杀不了你们这两个自称为‘武林小霸王’、‘江湖小杀手’,可是,他还是出五万两银子要他们来杀你们,这是什么原因?”
豹儿问:“他是想借刀杀人?”
“诸葛仲卿和这两个人无冤无仇,何必要借刀杀人?”
翠翠问:“他是有更大的阴谋?”
“小丫头,你说对了,他是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翠翠说:“他说他是东厂的人。”
“你知不知东厂是什么机构?”
“莫非是江湖上一个极为凶恶的邪派?黑道上一个神秘的组织?”
翠翠和豹儿究竟是年纪轻,社会的经验并不丰富,不知道东厂是一个什么东西,而且也没有听人说过,还以为是江湖上某一种神秘的门派,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可是岑庄主、陈知过和申七听了“东厂”两个字,顿时目瞪口呆,神色大变。
莫长老摇摇头:“说它是凶恶的邪派也可以,说是神秘的组织也行?但它绝不是黑道上的人。”
“难道它是白道上的人?”
“它根本与白道沾不上边。”
“那它是什么道了?”
“皇道。”
“什么!?黄道?江湖上有这门道吗?只有一些亦正亦邪的门派,在黑、白两道之间。老叫化,你说说,它的掌门人是谁?”
莫长老笑起来:“它的掌门人可厉害极了,天下之间,莫人敢惹,一惹恼了他,除了自己掉脑袋之外,还株连九族。”
“他那么厉害?”
“丫头,你说,当今的皇帝,厉不厉害?”
“什么!?那两个是皇帝的人?”
“不然,我老叫化为什么说他们是皇派了?他们正是皇帝的耳日,文武百官,朝野内外,莫不惊畏害怕,诸葛仲卿借你们两个人的手,杀了他们,一旦传到了京都,丫头,你想想,其后果会是怎样?”
豹儿也惊震了:“老爷爷,那我们怎么办?现在不杀也杀了。”
翠翠说:“我可不怕什么皇帝老子的,惹恼了我,我同样跟他不客气。”
“丫头,你一个人当然不怕,一走了之。你有没有为岑家庄想想,有没有为山西龙门薛家寨和云南点苍派想想?一旦朝廷大兵压境,玉石俱焚,还累及沿途无辜的平民百姓,恐怕连少林寺也给牵连上了。”
翠翠顿时哑口无言,半晌,咬牙切齿地说:“诸葛这奸贼这么歹毒阴险,我要碎割了他才解恨。”
“丫头,一旦让他挑动了东厂的人与你们作对为敌,就是你碎割了他也没用。”
豹儿着急了:“老爷爷,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浑小子,别着急,现在你明白我老叫化为什么跑来这里了吧?我老叫化可不是为了贪长安太白楼的美酒而来。”他又对岑庄主说,“岑庄主,你也用不着害怕,现在已经无事了,今后更不必担心有人来侵犯你们,你全庄大小,可以安心睡大觉。”
翠翠问:“老叫化,是不是你杀了诸葛这个奸贼?”
岑庄主拱手相拜:“多谢老前辈暗中相救之恩。”
“噢!岑庄主,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在暗中相救你们,也没有杀掉了诸葛仲卿。”
翠翠急起来:“老叫化,诸葛仲卿没有死,你怎么叫岑庄主一家大小睡大觉呢?”
“因为诸葛仲卿给另外一位奇人制服了,你们要感谢,去感谢这一位奇人才是。”
翠翠说:“老叫化,这一位奇人是不是你的小师弟吴影儿?”
“不,不,我那小师弟现在还在鄂北群山之中,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这位奇人是谁?”
“我老叫化也不知道,第一次碰上。”
“你没与他交谈?”
“没有。”
豹儿问:“你老怎么不和他交谈呀?”
“我老叫化恐怕高攀不起他。”
众人一听愕然,以莫长老的为人和声望,几乎武林中人莫不敬仰,只要听闻他的到来,就是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也会降阶相迎,有什么人是他高攀不上的?”
举翠问:“什么人你高攀不上呀?”
“我老叫化也不知道!而且他凭着他那一身浑厚的真气,察觉到我在盯踪着他,用密音入耳之功,警告我不得多管闲事,在制服诸葛仲卿之后,便悄然而逝。
豹儿惊疑了,什么人这么不尊敬莫长老的?翠翠却问:“你就那么老实?没过去?”
“我过去有什么用?诸葛仲卿走了,他也跟着而逝。”
“什么!?诸葛仲卿走了,没有死?”
“死了的人还能走么?”
翠翠猜疑起来:“老叫化,你不是说他制服了诸葛仲卿么?”
“是呀!他制服诸葛仲卿后,就放他走了,看来他也和我老叫化一样,不喜欢杀人。”
“老叫化,你说清楚一点,他怎么制服诸葛仲卿了?”
“这奇人的武功高极了,简直是不可思议,我老叫化行走江湖几十年来,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一个武功匪夷所思的高手,当时简直将我老叫化惊震了。”
陈知过忍不住问:“老前辈,那么说,连名震武林、技压江湖、智冠群雄的慕容小燕女侠也比不上这位奇人了?”
“在武功上,这个九幽小怪恐怕胜不了这位奇人,但智谋上,我就不敢说了!”
翠翠似笑非笑地问:“真的吗?”
“小丫头,你以为我老叫化在胡编乱说?”
“哎!老叫化,我可没有这么说,你老说的话,我怎敢不信呀?”
“丫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真的,是我亲自目睹之事。”
“老叫化,你还没有说出他怎么制服诸葛仲卿的,又怎么令我们高枕无忧了?”
“丫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老叫化一边饮酒,一边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诸葛仲卿惟恐阎王怕说出了自己的形状后,令聪明过人的翠翠一下想到了自己,那么这个江湖小杀手和点苍派的少掌门豹少侠必然在南阳城里城外,搜索自己,同时也会引得大批的武林高手赶来,所以用暗器杀了阎王怕灭口,便悄然隐去。当翠翠等人转回岑家庄时,他又倏然出现,取走了阎王怕怀中的银票,疾速奔向南阳,打算向唐王府找那一王府卫士,告诉他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和山西龙门薛家的薛翠翠坏了他们的好事,并且杀了东厂的人,以挑动东厂与豹儿、翠翠结怨,企图挽回飞鹰堡被歼灭的命运。
当诸葛仲卿奔回南阳城的途中,蓦然给一位衣服华丽、神态高雅、举止雍容的蒙面女子拦住了去路。诸葛仲卿见这一女子似幻影般的从树林中闪出来,无声无息,知非常人,心中凛然,退后两步,惊讶地问:“姑娘是谁?为何拦住了在下的去路。”
蒙面女子声音十分悦耳,却含一种逼人的威严,慢条斯理地说:“诸葛堡主,你与武林人士的恩恩怨怨,我不想插手,也懒得去理,但你企图挑动东厂的人在武林中掀起一场大屠杀,残杀无数的生灵、百姓,我就不能不理了。要是诸葛堡主从此收手,不去找东厂的人,不在南阳府一带挑起是非争端,我可以让你平安无事的离开南阳府。”
诸葛仲卿一向傲慢自大,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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