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几乎同时而说:“咦!?她去了哪里?难道会遁土不成?”
翠翠清脆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上说:“我在这儿啦!”
他们闻声仰头一看,翠翠已倒挂在走廊上的一条横梁上,说完,身形如一片落叶,飘然落下,说:“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什么不会,却会突然偷袭的,刚才我要是偷袭你们,试问你们其中一个,还有命么?”
姓习姓扶的两条汉子顿时愕住,笑面书生弟子问:“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我是人是妖,你们到地府去问阎王爷吧。”
盛威说:“习兄,扶兄,不管她是人是妖,我们合力跟她拼了!”
翠翠说:“对了!你说这话,还有一点男人大丈夫的气味。”
豹儿打发了衡山派弟子后,也转了出来,以防翠翠再遭到意外。翠翠一边出剑一边说:“豹哥!你别来插手,这三个小贼我一个人应付得了,你去打发其他的人,然后一把火将这大院烧了。”
豹儿看了看翠翠与三个人交锋的情景,见翠翠根本不用全力,仍游刃有余,说:“好!翠翠,那你小心了!我先将一些妇孺赶走,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大院。”
盛威心头大震:“什么!?你们要放火?”
翠翠说:“是呀!你们要放火烧客栈,难道就不准我们放火烧了这大院?放心,我们可不像你们,会事先叫你们的家小离开,不会将他们烧死。”
盛威说:“习兄,扶兄,你们缠住这个丫头,我去阻止那小子放火。”
盛威想跃出战斗圈子,翠翠轻出一剑,登时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条剑痕,将他逼了回来:“你想叫你的两个朋友送死,而自己想借口逃走吗?这办不到,你死了这条心吧!”
翠翠不想与他们纠缠下去了,刚才与他们交锋十多个回合,不但摸清了他们的武功套路,也找出了他们致命的破绽之处,正所谓武林高手过招,先不忙着出手,以静制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制敌,取人性命。翠翠一连儿招无回剑,招招剑不见血不回剑。翠翠这是面对三个较强的敌人,也不用变化莫测的无影剑法,她首先将熊耳山姓扶的汉子打发去地府,后又重伤了笑面书生的门徒,吓得这姓习的负伤越墙而逃,最后才杀了盛威,除掉了这只凶恶的伊阳虎,才舒出了一口大气。
一些闻声而来的打手、恶奴,还没接近这内院的客厅,就在月门外给豹儿略为舒展手脚,已打得伤的伤,摔飞的摔飞,转眼鸟飞兽散,逃得不见人影。在豹儿和翠翠离开这个小镇时,盛家大院已处在一片大火之中,染红了一半夜天,翠翠说:“豹哥!本来我们想好好在这小镇上住上一夜,想不到碰上了这一个恶霸,弄得休息也休息不成。”
豹儿说:“我们随便找一个山头或破庙,休息好了。”
是夜,他们就在山头的树林中相依而眠,直到天色大明,在一处小溪畔梳洗一下,便继续赶路南下。两天后的中午,他们便出现在南召县北面的丹霞山中。
丹霞山,一名留山,是伏牛山脉中的东面一处山峰。这里峰险石奇,山路崎岖,古木参天,野草漫道。南召县原是属南阳县北面的一个山中的市镇,名南召堡,由于它离南阳县太远,在明代成化十二年时,才设置为南召县,直属南阳府管辖,这里人烟稀少,地瘦民穷,不时有强人出没。丹霞山更是一处偏僻的山区,与彰德府汝州的鲁山县交界,正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在这里官兵少到,强贼杀了人也不为人知道。
豹儿和翠翠在没有踏人这一带山区时,有些好心的乡人、樵夫,曾劝他们别走这一条不平静山道,要去南阳府,最好绕道从鲁山县而去,那里有一条车马可通的驿道,路上也没有强人出没。
可是他们艺高人胆大,偏取丹霞山而去南阳府,打算在南召县城好好休息下,然后才去南阳府,由南召去南阳,要是走小道,一天时间便可以赶到。
豹儿和翠翠在一条林中小道行走,豹儿内力深厚,察觉前面树林中似乎有人,轻对翠翠说:“小心,前面有人。”
翠翠扬扬眉:“一两个剪径的小贼,你也害怕么?要是他们出来,那是他们合该倒霉,我正想杀了这一带强贼,为路人们除害。”
“翠翠,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果然,他们还没有走出三丈远,在一转弯处,蓦然从树林里露出两个褐衣汉子来。一个生得浓眉环眼,袒露上衣,露出胸口一撮黑毛,神态甚为吓人;一个生得面孔削瘦,留着两片老鼠须,一双细小的眼睛溜溜转,神态猥琐,但都横着一口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翠翠故意装得害怕,吓得躲到了豹儿的身后,问:“豹哥哥,他们这是干吗?”
豹儿看得好笑,心想:你这个杀人毫不手软的女魔星,杀起人来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会害怕这个小贼么?但他不愿说破,打量了贼人上下一眼,问:“你们是什么人?干吗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两个贼人见翠翠害怕成这样,心下思疑,暗想:我们不会拦错了人吧?便反问:“你们是什么人,干吗闯这条山道?”
豹儿说:“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异乡人,想在天黑前赶去南召县城。”
环眼大汉说:“你们两个,别去县城了,跟我们走。”
豹儿问:“跟你们走?跟你们去哪里?”
“去了,你自然会知道。”
“对不起,我们不能跟你去。”
翠翠说:“你们不是想抢劫财物吗?我们给你们一些银子就是,求你们放过了我们兄妹两人。”
老鼠须说:“对不起,我们银子也要,人也要,少罗嗦,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劈了你们。”
豹儿说:“我劝你们还是离开我们的好。”
环眼大汉问:“什么!?你叫我们离开?”
“是!我劝你们离开,今后也别在这里拦路抢劫行人了!找一份活干,别干这些有辱你们父母的事情。”
两个贼人奇异的再次上下打量豹儿,老鼠须问:“你凭什么叫我们离开?老子生来就喜欢拦路抢劫,去找什么活干了?”
翠翠问:“那你祖宗代代都是做贼的吗?”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找死了?”
“你那么凶干吗呵!我问的不对?”
“你们跟不跟我们走?要不是我们头儿有令,老子一刀就先劈了你。”
豹儿奇怪问:“你们头儿?你们头儿是什么人?干吗要见我们?”
“别问,去了你们便清楚。”
豹儿心下困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看来又不是一般拦路抢劫的土匪,一般土匪,只求抢劫到财物就行了,哪有带我们去见他们的头儿的?要杀我们,就在这里动手不好么?何必要带我们去?难道他们的头儿是武林中的一位英雄?想结识我?就是想结识我,也该亲自出来相请呀,哪有派两个手下,这般无礼的来叫自己去?他问翠翠:“我们去不去见他们的头儿?”
翠翠更感到这事来得蹊跷,但她肯定,这绝不是什么好意,其中必带有什么阴谋。她不是不敢去,就是刀山火海。有豹儿在她身边,她也敢闯,但在事情未清楚之前,就这么跟了他们去,总感到有点冒失,便说:“豹哥,我们跟他们去干吗?我们不赶路了?”
豹儿便对两个贼人说:“我们不去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吧!”
环眼大汉一瞪眼:“什么!?你们敢不去?”
豹儿说:“对不起,我们要赶路。”
翠翠说:“是呀!你们头儿要见我们!干吗他不亲自出来?要我们去?”
“你们是不是嫌命长了?”
豹儿皱眉说:“哪有你们这般强要人去的?我劝你们还是走开的好。”
翠翠说:“豹哥!我们走吧!我有点害怕他们。”
环眼大汉一刀就朝豹儿劈来,豹儿身形略闪,顺手一掌,就将这环眼大汉连人带刀拍飞,豹儿深知自己内力深厚,所以只用一成的功力。不然,这大汉摔下来,便是一具尸体,现在只不过摔痛而已,身体全无带伤。
老鼠须一怔:“你敢动手摔飞我四哥?”
翠翠说:“我豹哥不摔开他,不就给他劈死了?还有命吗?”
“好!老子来教训教训你们一下。”
别看这老鼠须面孔削瘦,全身没四两肉,出招却十分敏捷、灵活,刀法十分的刁钻,这更不是一般的剪径小贼了,而是一位武林高手,武功比小店镇上盛家大院的任何人都高一筹。翠翠也看得暗暗讶异起来,有这等身手之人,怎么会干起拦路打劫的行径来?看来他们不是在劫财,而是在劫人。
豹儿由于不明对手是什么人,要是万一对手像辽东双怪、疯道人之类的人物,行为怪异不可理喻,一时错手伤害了。可得罪武林中的朋友们了!事情就变得不好办。所以闪避的多,出手的少,就是出手,也极有分寸,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双方不相上下的交锋状态。
环眼大汉给豹儿一招拍飞之后,爬起来,心里实在愕异,这小子是什么武功,怎么一下就将自己拍飞了?可是自己浑身上下,又没受伤呵!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当他看见豹儿与自己的同伴交锋时,便奔了过来,对翠翠说:“他不跟我们走,你先跟我走!”
翠翠说:“我干吗要先跟你走?”
环眼大汉亮了亮手中的刀:“你不跟我先走,我就劈了你。”
“你欺负一个弱小女子,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你去跟我豹哥打呀!”
“我没有欺负你,只是叫你跟我走。”
“用刀逼一个女子走,这不叫欺负,那什么才算欺负?”
“这是我们头儿叫我们带你们走的。”
“到底你们头儿是什么人呵!?”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总之,凡是从这里经过的一对青年男女,我们都要带去见他。”
“哦!?要不是我们,是其他的一对青年男女,你们也要带走吗?”
“不错!都带走。”
“一对中年男女或一对老年男女,你们带不带走?”
“我们带中年、老年人干吗?”
翠翠更奇怪了,为什么只带走青年男女,而不带走中年和老年人的?显然,他们的头儿并不是专门要见自己和豹哥,只不过自己刚好是青年人罢了!翠翠想了一下又问:“你们头儿为什么只要见青年男女呢?”
“我怎么知道?”
“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的?”
“少罗嗦,你跟不跟我走?”
“我不跟怎样?”
“那你别怪我欺负你,我只好动手捉你走了!”
翠翠说:“要是你敢动我一动,我就死给你看。”
“你死了,我也要将你的尸体带回去!”
翠翠一下又愕住了:“什么!?你们死人也要带走?”
“不错,头儿吩咐下来,带不了活人,死人也要带去见他。所以你死不死,我半点也不着急。”
翠翠暗想:别不是我们碰上了一个邪派异端的门派了?
这时,老鼠须“呀”的一声,人突然横空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树林中,显然,他这一交,比环眼大汉刚才的一交还摔得重,半天也爬不起来。
环眼大汉一怔,急奔了过去问:“你怎样?受了伤?”
“老子的一条手臂给那小子拍断了!四哥,我们快走,我们斗不过那小子,那小子的武功太怪异了!”
环眼大汉对豹儿说:“小子,你有种的,就别走,等我们的头儿来会你。”说着,便扶起老鼠须,往树林深处跑去。
翠翠说:“豹哥,我们快追。”
“我们追他们干吗?我们不赶路了?”
“他们可能是一个神秘诡异的邪教。”
“那又关我们什么事了?”
翠翠着急的说:“豹哥,他们要专门带走一对青年男女,可能在我们之前,不知有多少青年男女让他们带走了!这事我们不知道则已,现在知道了,怎能见死不救?”
翠翠一说,豹儿不由动了侠义之心。师父在临终之前,不是吩咐自己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要多做好事,为他老人家赎罪吗?别说师父有这样的遗言,就是没有,也不能见死不救的,便说:“好!我们悄悄跟着他们去看。”
“豹哥,那我们快走,别让他们跑远了。”
于是豹儿和翠翠不动声色的步人树林,尾随着那两个贼人而去,树林中荆刺丛生,野藤横道,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顺山势伸延。他们刚摸过了这一片荆刺丛生的地带,远远便看见那两个贼子在山坡转弯处消失,便疾步跟上,蓦然,翠翠叫声“不好”,她和豹儿两人双双踏空,掉进了贼人事先布置了的陷阱中去。豹儿情急,一手抓住了翠翠,凭自己深厚的内劲,将翠翠往上一扔,翠翠也借着这一股劲力,凌空一跃,飞出了陷阱口,纵上一株大树上去,而豹儿却一直掉进了陷阱底。
翠翠身形刚站稳在一枝横枝上,又有几枝轻道凌厉的飞箭朝自己射来,这时翠翠的幻影魔掌神功发挥作用了,人似小鸟在横枝上腾空而起,险险的避开了这几支来箭,骤然落在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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