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
有了方向,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李大叔说我刚出院要多休息,带着小张先走了,玲珑白了一眼连卿航,长发一甩进了小卧室,春芽又饿了,我手还伤着只能叫外卖,连卿航在我客厅了转了两圈,问我家的东西怎么都没了。
“还不都是那个乔安雅闹的,被驱鬼铃震出了恶鬼本相,和玲珑大打了一场,客厅里东西全摔了。”我翻了个白眼,又想起自己刚刚损失了五十万,心里更是一阵绞痛。
“你和乔安雅还有联系?”连卿航一听乔安雅的名字,立刻来了兴趣,“黄土寨在离魂间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放着这么一伙儿土匪,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离魂间警力紧张,事情又多,他们没闹出太大的事,所以一直也没剿灭。如果你能帮我抓住乔安雅,黄土寨的问题解决了,你的功德簿上,又能再添一笔。”
又拿这种看不见的好处来忽悠我,还是你自己这个冥警局长想添功吧,我白了连卿航一眼,人家乔安雅虽然劫过我一次,不过人家也帮过我,还没害我,我何必跟她过不去。
“你们警匪之间的事情,别扯上我,我就是个开饭馆的。”我撇撇嘴。
连卿航被我一口回绝,脸上也没露出什么不满来,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笑了笑,口中喃喃,“开饭馆的,呵呵。”
怎么啦,本来就是嘛,就算饭馆里都是鬼客,那也是饭馆!
吃过外卖,我闲着没事在家里转来转去,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想我是不是去趟家居市场,买点儿东西回来。
“姐姐,你身体还没好,别出门了,在家休息吧。”春芽不同意我去。
“求求你别再惹事了,我很忙的,每天在这看着你,不知道有多少公务没处理。”连卿航也给我脸色。
“我吞噬的阴气还没有完全吸收,最近不能见太阳。”玲珑冷着脸。
我就是去买个家具,又不是去找人单挑,你们要不要这样。
“不许去!”三人异口同声。
我愣了一下,少见三人意见一致,算了,我还是遵从群众的意愿吧,唉,领导不好当啊。
左手还没好,不能玩手机,电视也没有,没法看电视,我总得找点儿事情吧,让我一直睡大觉,我也睡不着啊。
我瞅了瞅连卿航和春芽,有了!
“来来来,一张牌五块钱。”我翻出一副扑克,拉着连卿航和春芽斗地主,春芽不会玩,连卿航也打的臭,几局下来我已经赢了一百多块。
“不打了。”连卿航这个输不起的,春芽比他输的还多呢,也没见春芽说不玩,其实春芽是什么都不会,看见什么都稀奇,巴不得跟我们玩呢。
“不玩就不玩。”反正我也赢了不少,春芽帮我整理好扑克,问我放在哪里,我说你就先丢我床头柜抽屉里吧。
春芽听话的去了,过了几分钟跑回来,手里拿着个符纸包问我:“姐姐姐姐,这个是什么呀。”
我都快把这个东西忘了,按理说符箓鬼魂是碰不得的,既然春芽拿在手里都没事,看来是我啥时候从某个骗子那求的平安符,忘记丢掉了。
我懒洋洋的说那是垃圾,让她给我扔了,连卿航忽然伸手挡住了春芽。
“给我看看。”连卿航从春芽手里接过符纸包,小心的拆开了,然后我才发现那其实不是个符纸包,而是用黄纸包着点儿红色的粉末颗粒,叠成了符纸包的样子。
“这什么啊?”我好奇凑过去,难道是朱砂什么的?
连卿航拈起一点儿那红色颗粒,在指尖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我真想问他要不要放进嘴里再尝一尝,忽然他脸色一变。
“是血煞。”连卿航立刻将那东西重新叠了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一愣,血煞是什么,听起来很吓人的样子。
连卿航给我解释,血煞算是鬼的一种,是人死后怨气不散,在阴气聚集的地方,又适逢鲜血浸体,慢慢形成的,这东西很凶,养鬼的或者养蛊的都会收集,甚至会特意去杀人养煞。而这个小纸包里的红色颗粒,不过是血煞身上滴下的煞气凝结起来的,和血煞本体相比,效用差的远。
不过就这点儿东西,如果经常放在人身边,效果会逐日渗入那个人的身体里,长年累月下去,人的身体就会受血煞侵蚀,越来越虚弱,死的时候就像被抽干了血一样。
谁会用这么阴毒的方法害我,我求平安符的时候,可都是诚心诚意的,还给了钱,而且不便宜呢!
“这东西在你家多久了?”连卿航一脸的严肃。
多久了,我哪儿知道,我看见这个东西也是那天我换床单的时候,在床头的缝隙里发现的。
“李大叔想害你?”连卿航眉心一蹙。
怎么可能!李大叔对我虽说没对亲女儿那么好,可也是真的十分帮衬我了,他干嘛要害我,再说他害我图什么呀。更何况这纸包虽然是那天李大叔走了之后发现的,可也不能说明就是李大叔放的呀。
或许它在那里很久了,只是我一直没发现,那天看见纯属巧合,况且我家里也不是只有李大叔进过我的卧室,乔安雅,春芽,玲珑,甚至那天把李大叔带回来的时候,连卿航和楚江王也进去过。
“我和楚江王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害你。”连卿航脸色一沉。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我的卧室又不是银行金库,真想进去根本不难,只是我想不通谁跟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皱着眉头。
“你这么能惹事,就没得罪过什么人?”连卿航就算这个时候嘴上也没饶过我。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大腿一拍,我想起来了!
☆、028 所图不小
我赶紧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她以前和我一起在镇中学,高我一届平时老欺负我那个小胖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么久没打电话回家,就为了问这个?米晓凡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我妈在电话那边阴阳怪气。
哎呦我的亲娘,我这正着急呢,您就别添乱了。我赶紧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问候了一下二老的身体状况,然后听我妈唠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近十五分钟,她终于消停了,告诉我那个小胖子继承了家里的屠宰场,最近还谈对象了,好像明年春节就结婚。
“那他,还有没有提起我啊?”这个才是重点。
“提你?”我妈一愣,“提你干什么,米晓凡,你可别告诉我,你突然脑子进水了,觉得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想跟他搞对象啊,妈辛辛苦苦供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嫁个杀猪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敷衍了我妈几句,把电话挂了,连卿航问我什么情况,我叹了口气,说我从小到大,就跟这么一个人过节比较深,上初中那会儿他老欺负我,有一次我气急了,随手抄了半截砖头就砸了他,结果正正扔在人脑门上,当场血就下来了。
我们小时候住镇里,医疗条件可没那么好,小胖子缝了三针,头上留下条疤等于破了相,据说回家之后脑袋疼的受不了,放话说总有一天要弄死我。
“其实这怪我吗,他要不欺负我,我能用砖头砸他呀。”我愁眉苦脸,没发现这小胖子这么能记仇,这事过去都快十年了,他还不放过我。
连卿航斜着眼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觉得自己真傻,明知道你总算喜欢将对手的智商拉到和你同一水平线上,再用你丰富经验打败对手,我居然还像个傻子一样,在这听你说了半天废话。”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不过是小孩子一时说的气话,怎么能当真。”连卿航大约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干脆自己溜达走了,不理我了。
托马的是你让我想的,我米晓凡从小就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善解人意招人喜欢人缘好的不得了,除了这个小胖子,我再没跟谁有这么大过节了。
我白了一眼连卿航,回自己卧室去了,反正我不能出门,老实躺着休息吧。在家躺了三天,我感觉再躺下去我骨头都要发霉了,虽然我的手还没好,不能做菜,但是我真感觉自己其他地方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我要求重回那个树林,再等下去就算里面真有线索,也要被苏老头处理掉了。
“等你去查里面的线索,凉拌黄瓜都凉了。”连卿航哼了一声,“这几天我已经召集鬼差在那个树林里面地毯式搜索过,确实发现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些证物只能保存在冥警局,阳间的警察不会接受这种类型的证据。”
那种类型?
“残魂,鬼牙,养鬼阵的残片。”
呵呵,果然不能拿去警察局。
“不过我还找到了其他线索。”连卿航掏出一个棕色小瓶,看起来像是放红药水的那种,打开塞子让我看了一眼,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冲我脑门而来,熏得我差点儿栽过去。
“这什么啊,赶紧盖上。”我捏着鼻子。
“血煞。”连卿航塞上瓶塞。
那我家里那个黄纸包,看来是苏老头放的了?这老家伙也真够毒的,原来早就思谋着要我的命了!
“不过这个血煞,和你家里的不是同一只。”连卿航说话大喘气。
纳尼?这血煞听起来并不好弄,难道还能批量生产?
连卿航说,虽然这个血煞和我家里的血煞不是同一只,不过至少可以肯定,苏老头有养血煞的能力,或许他手里还有其他血煞。我被抓那天,他没把这只血煞放出来对付恶鬼,是因为他自知受伤太重,无法控制这血煞,搞不好被反噬了,他不仅性命不保,还会被血煞困住不得超生。
就算苏老头手里没有其他血煞,他肯定知道谁还有,毕竟这种驱魔养鬼的人,圈子并不算大,谁那里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们基本都能得到点儿风声。
有句话叫做趁他病要他命,就我以我和苏老头两次见面的了解,他百分之一万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他正重伤虚弱,正是解决他的好时候,既然正当手段不能把他怎么样,我们就走非常规手段!
“不可伤人。”连卿航的职业病又犯了。
“我不伤人,我只是去他家里看看,既然找不到任何指向他的线索,我们就直接去他的老窝,找到了证据,往警察局长的办公桌上那么一放,我不信还收拾不了他了!”我为自己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点三十二个赞!
当然入室行窃连卿航也是不允许的,但是玲珑愿意去啊,春芽也闪着眼睛,觉得这是个很好玩的事情,他不去就不去,我也不稀罕。
我说你是个冥警局的,我现在是个活人,你管不着我,于是连卿航就这么被我甩在了家里,我带着春芽和玲珑,天黑之后跑出了家门。
我不知道苏老头家在哪儿,不过玲珑知道,自打她知道苏老头就是保护着她那个仇人的高手,功课做的可足了,把苏家所有亲朋好友的住址都探查了个一清二楚。
苏老头住在市郊城乡结合部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打车要足足两个钟头才能到,房子外面是个大院子,围墙很高,不过也高不过他自建的三层小洋楼,我一边吐槽苏老头上个世纪的审美,一边诅咒这个老不死的趁早见阎王。
这个时间外面还有许多打牌遛弯儿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我在苏老头家外面转悠了一会儿,顺便找人打听了一下苏老头。
“苏大师有大能,去年大槐树村李寡妇家里闹鬼,就是他去给整治好的。”
“苏大师是个大好人,我们这边老停水,他就修了个水塔,看见没,花了好多钱呢!”
“苏大师绝对是个世外高人,方圆五十里谁不知道,不管哪里有鬼怪作祟,只要他出手,肯定就给那小鬼收拾了。”
呦呦呦,这老头倒挺会邀买人心嘛,这么多老头老太太,居然就没有一个说他坏话的。
忽然我看了一个有点儿熟悉的东西,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破幡,上面写了“杨半仙”三个飘逸隽秀的字,就立在墙角边上,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在这还碰上熟人了。
“杨半仙,近来可好啊?”我笑嘻嘻的凑过去,拍了一把正在围观广场舞的杨半仙。
杨半仙还带着他那副墨镜,大晚上也不嫌多余,他将我从头到脚瞅了一遍,拉着我的胳膊,急匆匆的走到墙角边:“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身缠戾气,恐怕近期有血光之灾。”
又来!你敢不敢换个台词!
“半仙大人,看来您不记得我了呀,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嘿嘿一笑,“上次请您去我饭馆里看看,结果您什么都没看,就走了。”
“是你!”杨半仙吓得墨镜都要掉了,“姑娘,姑奶奶,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
忽然杨半仙看到了我手指上缠着的纱布,伸手一指:“你看,我也没骗你,这才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