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不舍。”
“但是,为了能够让你开心,他还是压抑下自己所有的感情来请求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他爱你不够深,是不会为你做这么多牺牲的。”他就好人做到底,替另外那只呆头鹅多说些好话好了。
“可是……”神差还是对鬼使方才的话耿耿于怀。
“如果你还有这么多疑问,为何不干脆去找鬼使把话说清楚?还是……”诡谲的笑意在白翼的唇际扩散开来。“你需要巴特隆的帮忙才能说出内心话?假使真是这样尽管开口,我马上叫巴特隆飞来西班牙帮你这个大忙。”
请巴特隆帮忙?他的意思不就是……
“喂!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会凭着自己的心意去说,我才不要巴特隆来搅局。”被人下降头的经验有过一次就好了,她可不想成为常客。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等着看喽!”白翼的笑容扩大,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成败就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我——”眼看出口的话已不能收回,神差有种被设计的感受涌上心头,不过,为了不再让白翼看笑话,她会硬着头皮去实践她所说的话。
神差站在门口犹豫了仿佛一世纪之久,风筝他们都回总部了,现在只剩下鬼使一个人在里面,她真的要当面跟他把话摊开来说吗?
想起白翼刚才离去时那副怀疑的德行,所有的顾虑都在霎时化为乌有。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叫别人一声大嫂,有什么好怕的。”她这么安慰自己,想稍稍安抚脱序的心跳节奏。
不过,如果鬼使睡了的话,那就改天再说也好。她轻声推开房门,渴望看见鬼使的睡脸,那她就不用面临尴尬的场面了。
“我以为你不愿意回来了。”门都还没完全敞开,鬼使低沉的嗓音在此刻听来像是平地一声雷,令她骇了好大一跳。
“你……你还没睡啊?”神差没有其他选择地走进来,她选了个最远的位子坐下来,试图以距离换取喘息的空间。
他费力地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你就这么害怕跟我在一起吗?”他当然发现她不自然的举动了。
“不、不是,我——”她要怎么开口问他这种问题?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对你说重话的,我只是不希望你还因为我的表白而心有芥蒂。”鬼使的眼底有抹哀伤窜过。
神差好想上前搀扶他虚弱的身体,却害怕太过接近的距离会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作罢。
看着她的沉默,他的心又向下沉了一些,“难道我们连最初的伙伴都当不成了?”他最恐惧的恶梦终究要成真了吗?他的心慢慢、慢慢地落人一个绝望的无底深渊。
“我……不想再跟你当伙伴了。”神差低下头,视线紧紧锁在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想到即将出口的话,她就鼓不起勇气去看他的脸。
“神差……”鬼使的心像被一把利刃从中划开剖成两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我的感情对你来说真的是那么沉重的负荷吗?就连待在我的身边都让你觉得为难,是这样吗?”
从他回到西班牙,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为的就是不想造成她的负担,让他们之间能够慢慢地回复到以前的状态,为什么她就不肯多给他一点时间?
“鬼使你不要误会,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当……比伙伴更好一点的……的……”她想不出名词来形容她想要的关系。
比伙伴更好?鬼使晦暗的世界里露出一道曙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不敢随意猜测,怕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神差蹙紧眉头,还未开口说话,红潮已先沿着白皙细致的颈项一路窜升到双颊,渲染出一片瑰丽迷人的色彩,“我是说……唉!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我喜欢你喜欢我这种感觉就对了。”
喜欢你喜欢我?她在念绕口令吗?他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啊!你、你、你——”
因为脑海中掠过的念头让他太过震惊而拼凑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喜欢你。”她用尽所有气力才把这句简短却震撼力十足的话说出口。
“你说什么?”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鬼使措手不及,他怔愣地盯着她红到不能再红的俏脸,“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神差别开发烫的脸,“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见就算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了。
“我——”他试图要下床走近她,却一个踉跄又跌回床上,也因此牵动到身上的伤口引起椎心的疼痛。
“喂!你的伤口才缝好,不要乱动啦。”神差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躯,无可避免地与他四日相接。
鬼使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有再把视线移开的机会,“神差,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吗?”她应该知道这句话对他的意义非凡。
“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别扭地硬是将脸转开。
看着她的反应,他不禁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探手把她拥进怀中,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你呢?”神差模糊的语音传来,她还没确定他对她的感觉是否一如从前,还是已经起了变化。
“我?”鬼使听出她的疑虑,“你认为我对你的感情可以说放就放吗?”虽然他历经了一段难过的时日,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不知道,你在新加坡不是遇上你心仪的人了吗?”她当然希望他对她的心意不变,但是她也不想他对她有所隐瞒。
鬼使闻言禁不住笑开来,“如果我可以那么轻易就爱上别人,那我就用不着为你受那么多罪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喜欢的人?”喜悦的感觉像涟漪似的在她心中迅速扩散开来。
“我只喜欢你。”他不吝啬给她最安心的保证,“不过……”
“不过什么?”他不会是反悔了吧?
他还有事情没弄清楚,“可是风筝明明说你有一个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也不是白翼,这是怎么回事?”从风筝告诉他的那一刻起,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喜欢的人?神差忍俊不住扑哧一笑,自他的胸前抬起头来,“你怎么没想过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原来鬼使也有迟钝的一面。
鬼使恍然大悟,“原来风筝早就知道了,她还故意误导我让我胡思乱想,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让他无比的轻松。
“你别怪风筝,若不是她跟白翼的话,只怕到现在我还不能理清心里的感觉呢。”神差对他们只有感谢,让她没有错失这段感情。
“白翼?你对白翼……”鬼使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我还是不懂我对神工的感情,不过,我很清楚我跟白翼之间只有友谊。在泰国时,我之所以会说我喜欢白翼,那是因为巴特隆不满白翼对他的态度,因此对我下降头的关系。”她都忘了跟他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巴特隆对你下降头?他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原来巴特隆才是罪魁祸首,他真想飞奔到泰国找巴特隆算账。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鬼使满意地摇摇头,“没了,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一切就很美好。”
“那就早点休息吧。”神差不容分说地拉开棉被要他躺下,冷不防地让他抓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鬼使扯着唇角露出魅惑人心的浅笑,“这一切不是我在做梦吧?”
她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轻戳了他脸上的伤口。
“好痛!”他呻吟了一声。
“会痛就表示这不是梦了。”神差顽皮地笑开来。
第十章
神差坐在病床旁削着苹果,精雕玉琢般的五官洋溢着甜蜜的幸福,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如果她早点发现,也就用不着兜这么大的圈子才能享受到被爱的幸福了。
被爱的幸福?她的粉颊又因为自己的念头而染上两片红霞,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当个被人呵护的小女人,即便是现在她跟鬼使的关系还没有太大的转变,她还是觉得别扭。
“想什么这么入迷?”鬼使慵懒的语调传来,唤回了她的思绪。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视线接触到他带着伤却依旧充满魅力的脸庞,神差不由自主地又害起羞来。
以前就算抱着鬼使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打从他们两个说开来之后,她反而不太敢正视他的脸,更别说是身体上的接触了。
鬼使细心地发现她的别扭,“你的脸好红喔,是不是腮红抹太多了?”
“我才没有。”她以手臂擦过热乎乎的双颊,给了他一个超大的白眼,“你再说我就不陪你了。”她把一片苹果塞到他的嘴里,防止他再继续糗她。
“好嘛,别生气啦。”鬼使半坐起身,边咀嚼着口中的苹果边忙不迭地道歉:“我只是想让你觉得自在一些。”
一丝甜蜜涌上她的心头,盈满整个心窝,“对不起,我只是不太习惯我们之间的改变。”
他随时随地都是这么温柔体贴,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动作轻柔地探手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中,他抚着她柔细的发丝,低语道:“我还是你最好的伙伴,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神差仰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撞进他深邃的眸底。
他凝望着她,俊美的脸上神情迷蒙。
这……这……神差紧张地盯着鬼使,身体瞬间僵化成一具石雕像,虽然她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不过电视剧她倒是看了不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略知一二,她只能紧闭上双眼,双手紧握,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鬼使看着双眼紧闭,噘起唇瓣的神差,隐约感觉到怀中的她还发着抖,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又不会吃掉你,你不用那么紧张。”
她紧闭的眼还是不敢睁开,她连想象他吻她时的脸孔都不敢,更别说是睁开眼直视他近在眼前的漂亮脸庞。“要亲就快一点,不要哕唆啦。”再这样下去,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听到她的催促,鬼使终于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我才不要亲木乃伊呢!”她的小脑袋瓜里担心的事可真多啊。
“木乃伊?”神差张开一只眼睛,不明所以地瞄向他笑意乱窜的俊脸。“哪来的木乃伊?”
他稍稍止住笑意,伸出修长的食指点着她的鼻子,“你的身体比木乃伊还要僵硬,亲你不就跟亲木乃伊一样?我才不要。”
被鬼使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发觉到自己可笑的动作,“我……我是紧张嘛,谁叫你要靠我靠得这么近,我——”
鬼使趁她松懈之际迅速地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这样好多了。”
“鬼使!你——”神差震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红潮迅速地攀升到耳根子,此刻恐怕连头顶都要冒起烟来了。
紧张的时刻病房门却毫无预警地应声而开,神差闻声像触电般跳了起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没想到她的身手这么敏捷。鬼使饶富兴味地看着不知所措的神差,唇边依然不为所动地挂着淡淡的微笑。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白翼提着风筝熬炖的补品一脸歉然地走进两人的视线内,“东西放下我就走,你们继续。”
“白……白翼,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神差极力想澄清,却让鬼使打断了她的辩解。
“没想到你这么识相,谢了。”鬼使的话不啻是让她跳人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用解释那么多,这又没有什么好害羞的。”白翼把热腾腾的补品放到病床旁的小桌子上,司空见惯的口气一点也不讶异。这两天大家都感觉到神差与鬼使之间微妙的化学变化,他们也都乐见其成,所以才会尽量让他们有独处的时间以免打扰到他们。偏偏神差这家伙还是执拗得紧,老是不肯坦然地面对一切。
“鬼使——”神差又急又气。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白翼暖昧地挑挑眉梢。
“白翼,你——”神差出声唤住他的脚步。
“做什么?”白翼停下来回过头问道。
“你……回去可别胡说。”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公开她跟鬼使的事。
“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胡说’的吗?”白翼嘴边的浅笑显得高深莫测。
“没……没事,你回去小心点。”神差连忙改口,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待白翼走后,鬼使立刻爆出遏止不住的大笑。
“你还敢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白翼回去跟玉皇胡说八道的话,我再找你算账。”神差恶狠狠地瞪视着狂笑不止的鬼使,他若是没有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她,她也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