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好像越来越烫了!”
她的确是越来越不舒服了。
“这医生看诊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他在替她担心吗?呜……如果世界大战现在开打,她也无怨。
“本来就笨了,万一烧坏脑袋不就更笨了!”
前言撤回,他不过又是拐着弯调侃她罢了!
“雷骥?”突然听到有人惊奇的欢呼,“雷骥在这里耶!”
该死的,哪来的八婆?连看个医生都有人吵!
雷骥正感到不耐烦时,几名女生冲了过来,冲到了黎缡的身边。“雷骥,签名。”笔记簿跟笔凑到了她面前。
原来不是找他。他的替身助理再次发挥功用。
“我不是。”黎缡微睁开眼,烧灼的喉咙让她的嗓音破碎。
正主儿在旁边啊,这群女的是瞎了眼啦!黎缡真想破口大骂。
“你明明就是!”一名女生十分执着。
“他跟电视上好像有点不一样耶!”另一名近视比较不深的女生发出了疑惑。
“很多明星跟电视上长得都不一样啊,雷骥比较上相。”想要明星签名的女生仍坚持己见。
意思是说她比较丑?!
耳旁传来低低的笑声,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谁在偷笑。
麻雀继续吱吱喳喳,不断的要求“雷骥”签名。
黎缡被烦到火了,猛然抓住了一个女生的手,按在胸前,“我是女的!”
“啊!”女生尖叫,“女的!”
“女的?”其他女生瞠大眼,“长得一点都不像女生!”
“叮当!”墙上显示的正是她的号码,及时将她解救。
“连脸都会错认,算什么fans!”身体不舒服又被吵又被批评,黎缡的火气都涌上来了。
“关你屁事啊!不男不女!”骂人的女生不爽的转身,下一秒人就跌倒在地上,“谁绊我的脚?”
不是我!黎缡一脸无辜的走开。
“你绊倒她?”黎缡偷问身旁的雷骥。
“我不做这种幼稚的把戏,是她自己跌倒的。”是她自己把脚尖抵在他鞋前,他可是什么都没做。
“我想也是。”雷骥干嘛为她报仇,于理不合,一定是那个女的自己小题大作了。
看完医生,回家的途中,黎缡又昏睡了过去。这次,却是怎么也叫不醒。
本想再赏她两下巴掌神功,可看她病恹恹的模样,他竟于心不忍,收回了手。
“真重!”雷骥认命的再次将她扛起,送她回房安睡。
他第一次进来她的房间,意外发现床上竟然摆了一堆人偶,连床单都是粉粉的樱花色,十足小女孩的兴趣。
“你还真的是个女的啊?”
他双手擦腰,环顾着她的房间。
不只是床单,其他所有的摆饰也都是粉色调。窗台摆满了花花草草,株株绿意盎然,生命力旺盛,可见主人照顾得很好。打开衣橱,赫然看见不少裙装,可是他一次都没看她穿过。
他印象中好像听她说过,她以后想要去整型什么的,他还开玩笑的要她直接变性,以后可组合唱团。当时的她好像只是笑一笑,没有说什么,可这会儿回想起,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觉得他好像过分了点。
“不能说……”身后传来呓语。
“什么?”雷骥转过头去,床上的病人双眼并没睁开,辗转反侧的模样,似乎正作着恶梦。
“不能告诉他……喜欢他……”
喜欢?难道她有喜欢的人?好奇的雷骥快步上前,蹲在床边。“你喜欢谁啊?”
“不能说……”
“告诉我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用他性感低沉的嗓音劝诱着。
“不……行……”
“我绝对会保守秘密,快说!”
病人不再呓语,不管雷骥在她耳旁威胁利诱,软硬兼施,她都不再开口,沉沉睡去。
可怜……一定是对方也将她当个男的看待,所以她才自认为不能告诉对方,是怕破坏现在的关系吧!他该助她一臂之力吗?
想了想……
才不要!
昏睡了一天,等醒来时,都已是隔天中午了。
黎缡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忙下床看她的老板在不在家。一走到客厅,就见雷大老板嘴里啃着零食,优优闲闲的躺在沙发上,好不自在。
“今天没排工作吗?”黎缡诧异的问。
她记得今天有广播节目要上,还有唱片要录啊!
“我的助理生病了,所以我也生病了。”
“你生病了?”黎缡冲上前,观察他的脸色,“被我传染的吗?有没有去看医生?还是你要吃我的药?”
“猪头啊你,当然是假的!”她真是呆到不行了。“你看我像生病的人吗?”
“是不像……”他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看上去好得不得了。
“我肚子饿了。”
“我马上去买饭。”小助理下意识的回答。
“我有叫拉萨。”
“喔!”
“先帮我泡杯茶来。”
“是。”
说是泡杯茶,其实也不过是将便利茶包往马克杯一放,冲入热水而已。
“我问你,”雷骥趴在沙发椅背上,问拿着杯子向他走来的黎缡,“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黎缡一呆,险些打翻茶杯。“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
她僵硬的点点头,僵硬的将茶杯放在他前方的桌上。
她不会知道她喜欢的是他吧?
他故意吊她胃口的一笑,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你昨天生病昏睡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
梦话?!她不会当真都说出来了吧?她紧张的观察着他的神色。他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也许她说得不多,至少应该没透露出他的姓名吧?应该……吧?
啜了口茶,茶叶的清香在唇齿之间散溢,雷骥满意的闭上眼。
黎缡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互搓,“我还有说什么吗?”
“你说,不能告诉那个人你喜欢他。”
连这个都说了?黎缡脸色苍白,就怕事情比她想像的还严重。每次只要他一开口,她就好害怕他即将要说的是:“我警告过你不能喜欢我,既然你犯了我的禁忌,滚!”
她的神情似乎紧张过头了吧?难不成那个人他也认识?谁有这个可能?公司的人?还是拍片现场的工作人员?
对讲机“哔哔”响了起来,黎缡慌忙冲过去接。
两公尺的距离,她被桌脚绊倒了一次,被他散置的拖鞋滑倒了一次,鼻青脸肿的去接对讲机。
“披萨吗?是,我们有订,请他上来。”
不过是跟警卫讲话,连声音都在抖。喜欢上谁的真相爆发可以让她紧张成这样?她这么重视那个人吗?胸口弥漫着不爽,使他的脸色暗沉了下去。
他的助理谈恋爱他竟然不晓得?哪有这种事?!
雷骥雷达般的眼审视着她,黎缡拚命避开他的眼神,努力想让神色平常。可雷骥的脸色越僵凝,她就越怕。工读生将热腾腾的披萨送达黎缡手上,黎缡递钱的手是抖的,零钱还掉了两次。太诡异了。
“你喜欢谁都可以,只要不要喜欢上我跟有家室……”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你!”紧张的情绪绷到顶点,黎缡脱口截断他的话。
“我是说只要不要喜欢上我跟有家室的男人,其他人你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不用怕……”他一顿,“你喜欢我?”
“不……”
“谁准许你喜欢我的?”他跳了起来。
“我没有……”她用力摇头,手上的披萨已快拿不住。
“你喜欢上我,表示你可以滚了。”
“我真的没有喜欢……”
拿过她手上的食物跟饮料,雷骥毫不留情的吼:“滚!”
第六章
“我……我不滚!”不知哪来的勇气,黎缡吼了回去。
“不滚?”雷骥敛起怒气,但唇角的冷笑反而令黎缡全身寒毛直竖,寒气莫名的笼罩。
“喜欢你才要滚,我又没喜欢你。”
“你没喜欢我?”他仿佛洞烛一切的眼神瞧得她心慌意乱。
“一点都没有。”
“你刚刚很慌张……”
“我病还没好……所以走路摇摇晃晃……所以拿……拿不稳东西……”她要待在他旁边,她不要走!
这时候反应倒变快了?
他绝对不会放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在旁边,那不只是一点助益都没有,还是个大麻烦。他前进一步,她立刻退后一步,直到退无可退,人抵着桌缘,紧张得快要心脏病发。他距离她很近很近,两个人的身体几乎相贴。
黎缡惊恐的忘了怎么呼吸,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只能盯着他性感的薄唇,期盼他别再逼问、别再怀疑,不要叫她滚蛋!
“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声音一转为温柔,仿佛会滴出水来,在她耳旁轻轻呢喃。
黎缡胸口瞬间一窒。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嗓音跟她说话?难道……难道……还没细想清楚,薄唇已经覆印在她的唇上。她的脑袋一阵晕眩,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这个吻十分短浅,雷骥很快的离开她,并用奇异的眼神瞪着她。
他是为套她话才吻她,可却意外的发现与她双唇碰触的感觉还不错,甚至让他还想再一亲芳泽?真是见鬼了!这女的脸长得像男的,五官跟他几乎一模一样,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感觉?他虽然自恋,但可没恋过头爱上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雷骥才又道:“瞧你一副陶醉的模样,还敢说不喜欢?”
他果然是想套她的话!还好她的理智还没完全瓦解,她还很清楚这个男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我是吓了一跳,没有陶醉。”她想逃离这令人屏息的空间,可他两手撑在她脑袋的两旁,使她无所遁逃。如果她想留在他身边,绝绝对对不能让他发觉她早就喜欢上他的事实。所以她一定要把持住,绝对不能受骗、不能一时克制不住,呆呆的扑进他的怀里。
“吓一跳?”
“吓一跳!”她非常用力的点头,险些撞着了他的下巴。
他要确定自己的感觉!
“那这一次呢?”他猛地捧住她的脸,略显粗暴的再次吻住她,立刻让她缴械投降。这吻又深又长,黎缡瘫在他的怀里,双手攀上他的颈,胆怯的回应着他。他的大掌探入她衣里,摩挲光滑细致的背,她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反而觉得在她身上的手使她感觉非常的舒服,忍不住更贴紧了他,与他的体温混合。
“我要脱了你的衣服。”
她没回话,迷蒙的眼是默许的。
她的上半身已是一片赤裸,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他面前,她因为害羞而双手掩面,仅从狭长的指缝偷瞧着他的脸。窗外西斜的日光晕黄轻洒,室内一片温暖的色调,但她眼前的脸孔却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楚五官。“你要给我?”他记得她没经验。
“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你要把你的第一次给你不喜欢的人?”
糊成一片的脑袋瞬间重整,她倏地清醒。
咬唇思考了一会儿,她逞强道:“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感……感觉好就好。”
他噗哧笑出声来,“你想当个豪放女?”
她不是想当豪放女,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想要他抱着地、吻她,让口鼻之间盈满属于他的气息。“跟你上床的女人都是喜欢你的吗?说不定都跟你一样,各取所需罢了。”某个画面闪过,她脱口而出。
“所以你想我当你第一次的男人?”
“有何不可?我未经人事,当然会好奇。”
“我可是不管你是否第一次,我不会因此对你负任何责任。”他嘴上如此说,手仍挑逗着她,游遍玲珑曲线。
“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想或不想做爱,都是我的决定,哪有什么责不责任的!”
她今天不只反应比较快,且都说得挺溜的,跟平常的她截然不同。说实话,他越来越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
“如果你介意我的脸,关上灯,什么都看不见。”
介意?他其实早习惯她的脸,反倒是她从头到尾不是用手遮脸,就是低垂着头不敢正眼瞧他,分明是害羞,可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大胆。
“我的身体已是个成熟女人!”她继续说,不想中途退出的意思很坚定。
“我不介意多个炮友!”他揽住她的腰,“进房吧,豪放女!”
高潮褪尽,雷骥自她身上翻下,躺在一旁。
她真的很会忍耐。在他挺入她体内的时候,她明明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竟还倔强的告诉他,“还好、没关系。”他平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温柔男人,可看她强忍的模样,他突然好似也感受到了她的痛楚,因而放缓了动作,协助她度过。
她很青涩稚嫩,不像过去的女朋友,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人,也不用装羞涩,互动频仍、乐趣无穷。所以他本以为与她上床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