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毫不留情的侮辱你吧?”
“唔!似乎休有什么话要说。”柏大空笑不出来了,晁凌风这番话锋利得令人受不了。
“不错。”晁凌风自顾自斟酒。
“你先说说看。”
“我要黑煞星金坤。其他仇恨,一笔勾销。”
“他已经招了供……”
“我要亲自问口供,这是我的事。”
“你要知道,青龙帮是受害人,损失了几千两银子,青龙帮有权了断,已经不关你的事了,除非你是青龙帮的人。”柏大空那种邪笑又出现了。
“什么?”晁凌风显然不明白话中的含义。
“青龙帮已经开了几次法堂.仍在继续搜捕主凶。开法堂,外人是不许参与的,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让你插手,那就是成为他们的自己人。”
“好妙的主意。”晁凌风冷笑。
“公冶帮主有一个好女儿,公冶纤纤。这丫头很喜欢你,公冶帮主对你更是十分满意。假使你做了他的女婿,岂不成了自己的人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的混帐主意?”晁凌风将酒杯摔在地上打得粉碎:“我宁可去做无常鬼的女婿,去讨一个母夜叉做老婆,也不要娶公冶纤纤那种横行霸道的女人。”
“哼!你骂人骂得很绝很毒。”柏大空冒火了。
“哼!更毒更绝的话我还没有出口呢!沉船案我是受害人,我有权查个水落石出,我只要黑煞星金坤,其它免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也许,另有解决之道。”柏大空又换上笑面孔。
“我在听。”
“帮我对付天绝谷主,为江湖人士主持正义,我负责向公冶帮主讨黑煞星金坤交给你。”
“又是混帐主意。”晁凌风这次挥洒壶了,修养真差劲;“我不是江湖人,我不懂你口中的所谓正义是什么狗屁!我与天绝谷主无仇无怨,我也不认识他是老几,你们二十年前的是非与我屁相干,而你近来的手段简直卑鄙无耻得不像个人样,你居然……”
邻座传来’一声阴厉无比的冷哼,站起一个身材修长,白发如银脸色泛青的佩剑老人,身形一晃便到了桌旁。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随之而至!
“小辈,你在一位老前辈面前,无礼猖狂得离了谱,嘲驾挖苦刻毒到家。”白发老人语音冷厉无比:“到底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高人,调教出你这种没教养的狂妄弟子,老夫……”
“你又怎么啦?你又是那一个不知死活的高人?”晁凌风毫不留情地反问。
“他是威镇大河两岸,名动天下的一代霸主。”柏大空在旁接口:“九阴神荼申公化,王屋山白杨堡的申公堡主,北地群豪的司令人。”
“哼!我不认识你是老几。”晁凌风冷冷地说:“我晁凌风也不是小鬼,不怕你这神荼唬我、”
九阴神茶修养更差,激怒得火冒三千丈,青灰色的怪手一伸。扣住桌子猛地一掀.要将食桌掀飞出店外。
晁凌风的左手,及时按住了桌面,长身而起。
沉重的厚木八仙桌仅跳动了一下,杯盘格格震动,桌子本身也发出了怪异的响声、阴气流动,劲气袭人。
“你玩这种游戏未免太老了。”晁凌风阴森森地说:“九阴真气还算不了武林绝学。你这八成火候距阴极阳生境界,还差一大段距离,你这辈子不可能有任何进境了。阁下,咱们到店外好好亲近,不要在这里拆人家的店。”
他猛地身形微挫,虎目中冷电四射。
九阴神荼手一松,踉跄退了两步。
对面坐着的柏大空脸色一变,连人带凳滑退了三尺,似乎桌上传出无可抗拒的潜劲,把人硬震而出骇人听闻。
全店的食客,惊噫而起。
前后左右四张桌。各站起一个人,一僧、一道、一儒生、一女人,年纪皆在花甲左右的人。
四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面对着晁凌风,八支手有四种形式攻出:拳、掌、指、爪,遥向中间聚力一击。
对面的指距离最远,比晁凌风后面用爪进攻的老女人远了一倍,令人难以置信的可怕指劲,从退后的柏大空右肩上方呼啸着越过。
几乎误伤了柏大空,因为柏大空右肩的衣衫突然出现一条寸宽的大缝,布帛变成了粉末。
而晁凌风身后邻桌那位老女人的手爪,距背心不足三尺.但无形的劲道也是同时到达。
可知老女人的爪劲速度,比从前面发指的老儒生慢了一倍以上,而配合得恰到好处,四方袭击的劲道几乎同时到达及体。
这是入店之前,便已协同妥当的布局,谈判破裂,四方立即出手合击。
这瞬间,晁凌风身形突然鬼魅似的向下萎缩,像是突然隐没入地一般,而食桌却同时上升,侧翻。
四股无俦的劲道,凶猛地汇集。
蓦地罡风呼啸,劲气进爆如殷雷乍震!
乒乒乓乓……碗碟炸裂,菜汁四溅!
“砰咔啦……”食桌分崩离析。
淡淡的流光贴地逸走,在各种器物爆裂四散声中,流泻出店门外。
随椅被震退的柏大空,被暴震劲道所震倒,向后跌翻在地狼狈已极!
九阴神茶也骤不及防,再暴退两步,仰跌在邻桌的同伴身上,灰头灰脸。
自晁凌风按桌用神功震退九阴神荼与柏大空,至四人合击器物爆裂,只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发生得快结束也抉。
可是,晁凌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店门口,本来有两个年约半百的高大佩刀人,手叉着腰迎门堵住,像两尊门神,任何人也休想通过。
“咦!人呢?”有人惊叫。
四人聚力一击,晁凌风势必在四种可怕的奇功重击下崩散,即使不被对方分尸,也将成为骨碎肉烂的一具烂尸,决无生理。
惊噫声再起,所有的人皆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见了鬼,刚才愤怒折辱柏大空的晁凌风根本不是人。
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碎桌破碗堆搜视,的确没晁凌风的身影,也没有血迹烂肉,人不可能被打成烂泥。
“砰噗”两声怪响,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是把门的两位仁兄,直挺挺地栽倒在店门口,口吐白沫,瞪眼张嘴像两具已僵了的死尸。
“他走了……”用拳攻的僧人急叫,向门外急抢。
人向店外急涌,后面跟出一群看热闹的食客。
四位脚夫走在最后,脸色不正常。
“这些阴险的混蛋,把老本全掏出来了。”为首的脚夫向同伴低声说:“想不到他竟然请得动这许多凶煞,他真有埋葬咱们的万全准备呢:“
“他掏出太早了,天助我们。”另一个说。
“不是天助我们,是晁凌风助我们。”第三个说:“如果柏大空不情急,这些人将是咱们最严重的威胁。”
没有人留意他们的谈话,人都涌出店外去了。
店外有停车驻轿的广场,外侧便是旅客往来的官道。
太阳下,官道上站着青衫成了破衫的晁凌风。显得相当狼狈,但他脸色依然红润健康的!
所立处离店门,已在三十步外。
“柏大空,你这卑鄙无耻的老狗。”他向众人大声叫骂,拾起一支破裂成一条条布帛的大袖抖动:“我给你记下了!今天你人多势众,让你神气一段时日!你们这群狗王八给我小心了,今后最好永远走在一起,连睡觉也不要落单,所有的狗男女都挤在一起混帐,我会一个个送你们去见阎王,不死不散。”
二十余名高手名宿,乌鸦似的向官道飞。
“咱们回头见。”晁凌风大声叫,但见破青衫飘飘,向府城方向冉冉而去。
一阵狂追,追出两里外,前面除了一些来往的旅客之外,官道上已经失去晁凌风的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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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挑夫走的是相反方向,往南信步而行。
“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走的?”一个挑夫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向同伴询问:“天下间,哪有突然消失的无影遁形术?可能吗?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他硬是一眨眼就消失了,难道真是妖怪鬼魅?”
“五行遁术,土遁,没错。”为首的挑夫苦笑:“那天晚上。但,但加那些士子们身形一现.他就一晃不见了,我就怀疑他具有这种邪门绝技。”
“柏大空那些人追他……”
“鹦鹉洲大会那么多人,也拦他不住,目下天地辽阔,谁能追得上他?那些人枉费心机了!呵呵!今后,柏大空那群混蛋,日子可就难过了。”为首的挑夫欣然说,扭头向跟在后面,显得心事重重的小挑夫扬扬手:“你听清他的话了?”
“是的。”小挑夫愁眉不展点点头。
“好像所有的有闺女待嫁的人物,都想招他做女婿。”
“是的。”小挑夫默默地点头。
“他不要凶霸霸野心勃勃的姑娘。”
“是的。”小挑夫叹了一口长气。
“你有何打算?”
“以后再说。”
“你最好早些打定主意,能有没有以后,谁也不敢逆料,当然我会留意找机会。走吧!不要无精打采像在走霉运,提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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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套成了避难所;成了风雨中的避风港;成了只能凭险死守的孤城。
当然还不至于成为等死的坟场,青龙帮一些流氓痞棍不入流的小帮众,仍然散布在城内城外活动。
这些人都是地方上偷鸡摸狗的货色,打扮完全与平民百姓无异,谁会知道他们是青龙帮的人?
所以毫不引人注意,安全得很,传讯的方法也极端秘密牢靠,信息可以毫无困难地传入陈公套总舵,随时皆可以禀报正确的信息。
这才是秘密帮会的真正实力表征,有广大帮众散布在广大的区域内活动。
虽则这些人派不上大用场,但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比那些所谓名人高于可就管用得多了。
这就是柏大空争取青龙帮的目的之一,他达到目的了,利用青龙帮的广大群众,有效地侦查出仇敌的一切行动,然后以高手名宿所组成的打击群,正确迅速地进行致命的打击。
可惜他估错了冷剑这位方方正正的侠义道领袖,没料到冷剑竞然性情大变,不再以堂堂正正面目出现。
冷剑一群人躲起来了,以更快速的行动打击青龙帮的重要秘舵,打了就迅速脱离,想追谈何容易?
因此,白天是柏大空这群人耀武扬威的天下,天一黑,就只好撤回陈公套,把天下让给冷剑这群人活动。
这种诡奇现象保持了一段时日的平衡局面,然后均势逐渐打破,青龙帮的重要人物日渐龟缩,眼线的指挥没有往昔灵活,因此白天的活动也日渐减弱,逐渐青龙帮消失了这种优势。
那些曾经露过脸的高手名宿不能再派出去活动,不得不寄望那些仍在暗处隐身的人。
局面渐变,白天的活动急剧减少,不再泥人出来做无望的追逐,所以陈公套像是成了孤城。
尤其是官桥村打击晁凌风的诡计失败后,陈公套就不再派出打击群,以免受到惨重的损失。
局面是表面微风细雨,暗中酝酿狂风暴雨。
这天已是末牌初正之交.天气炎热,东湖东端的湖岸柳林中小茶亭,喝茶乘凉的人不多,因为游湖的人少得可怜。
似乎府城的人都知道,东湖天天都有人打打杀杀,相戒远避大吉大利,以免枉送了自己性命。
唯一的茶客是晁凌风,他仍是一袭青衫,衣抉掖在腰带上,这就不像个读书人了,显得流里流气,而且透着三五分粗野。
逍遥仙客突然出现在棚口,青道袍加了腰带,系了乾坤袋,佩剑,手握佛尘,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携有各种法宝行当,随时准备应付挑衅。
可是,这位号称妖仙的老道,神色并不怎么健康。
似乎曾经与某一个骇人的魔鬼斗法失败,或者被某个神灵所惩罚而致走投无路,一脸晦气眼中无神,好像即将尸解那副德性。
“老天爷!”晁凌风吃惊地说:“你需要的不是茶,而是一烈酒。快采坐,你怎么啦?好像出了什么祸事了,你的气色坏透啦!”
“你说对了,祸事!”逍遥仙客入棚,在旁坐下接过晁凌风的茶一口喝干:“幸好以贫道的道行,还可以勉强应付得了。”
“那是一定的,不然你不会在这里了,应付不了必定死路一条。”晁凌风解嘲地说:“以我来说,差一点点就应付不了这次劫数,几乎被几个狗娘养的出其不意打成肉泥,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惊胆跳。”
“你也遭了劫难?”
“一点也不错,比你们的所谓雷火之劫还要严重得多,幸好跑得快,相当幸运。你像是受了伤。”
“一点也不错。”
“五脏离位?”
“你是个行家。”
“拳功?掌功?”
“离魂一气掌,差一点点就拍实了。”追遥仙客用手拍拍右肋:“忍痛用神行术一夜赶三四百里,你看,所以才变成快升天的鬼样子。”
“喝!真了不起,挨了一下离魂一气掌,仍能拼老命用神行术赶路,难怪你号称妖仙。要是我,不死翘翘才怪。”
“不要冷嘲热讽了,我来找你帮忙的。”
“说说看。”
“我那不成材的门人道宏,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