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再狠,也不至于将女婿碎尸万段,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也可以保证。”
“你并不是家父的女婿。”
“当然是,咱们俩郎才女貌,珠联壁合,今天就双宿双飞鸳鸯比翼,令尊难道就不承认是在下的泰山丈人?哈哈!他不承认也不行,生米已煮成熟饭,你想他敢不认?哈哈……”
怪笑声中,他抱住了玉芙蓉。
玉芙蓉挣扎,狂叫道:“放手!你……你……”
他轻狂地亲了一吻,两手捧住了玉芙蓉的双颊向后推,啧了一声说:“丽质天生,我见犹怜,真想喝口水把你咽下。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说完,将她抱上床,轻薄地替她宽衣解带。
玉芙蓉这一生中,第一次遭遇这种无助的绝境,竟然吓糊涂了,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听由他的摆布。
外裳解开,酥胸半露。
手接触她娇嫩的胸肌,她方如遭电殛,往昔的气焰完全消失无踪,惊惶地,泪光闪闪地低叫:“印三,你……你不要如此侮辱我……”
印佩的手在发抖,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触摸到少女凝脂似的肌肤,第一次看到少女半露的酥胸,先前的有意作弄念头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勇气也化为乌有,放手扭转头,喃喃地说:“老天!我……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他在替一个美丽的少女宽衣解带。
他脸红耳赤,心跳如擂鼓,像是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斗。
他转身走开,说:“抱歉,彭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玉芙蓉反而愣住了,嗫嚅着说:“你……你可恶……”
“在下本想吓唬你,磨一磨你的骄气。”
“你……”
“你一生没饶过谁,我真想……”
“你……”
“你用毒银花伤我,几乎要了我的命。我想,我有权向你报复。”
“但……你不能……”“我不侮辱你,我要杀死你。”他一字一吐地说。
玉芙蓉突然崩溃了,死的恐惧,比受辱更令她害怕,虚弱地说:“印佩,我……我不想死。”
“你不死,你会再去杀别人。”
“我……”
他回身,拔剑出鞘向床接近。
玉芙蓉打一冷战,脸色死灰。
剑尖徐伸,伸向暴露在外的白嫩胸颈。
玉芙蓉闭上了凤目,流下了两行清泪。
剑尖停在她的胸喉之间,冷气彻骨。
玉芙蓉浑身发抖,泪下如雨。
他突然收了剑,翻转玉芙蓉的娇躯,解开捆手的牛筋索,转身便走,在房门口转头沉声道:“你走吧,从后门出去,希望你不要再回来。”
说完,大踏步走了。
玉芙蓉好半天动弹不得,像是僵了。
她只感到浑身脱力,身上腻腻地冷汗仍在流,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感到胸口的剑尖仍然存在,空茫死寂的感觉涌上心头。
久久,她方惶然而起,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艰难地解开脚上的牛筋索,幽灵似的踱出门外。
没有人拦阻他,廖勋站在天井中,冷冷地向她说:“印兄弟要你从后门出去,前门街上有个叫令狐楚的人等你,敌友不明,因此印兄弟不放心,这是你的剑与百宝囊,物归原主。”
她默默地接回剑与囊,一言不发走了。
入暮时分,印佩在廖家附近巡视一番,前街后街走了一圈,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
他已有了妥善安排,有意让程家的人明白,今晚他在廖家候敌,等前来骚扰袭击的人送死。
其实,他已准备三更天到白河堡走走探虚实。
巡至后街,街角踱出令狐楚,拦住去路抱拳施礼,笑道:“印兄,借一步说话。”
他回了礼,也笑道:“令狐兄是为了彭容若来的,恐怕你老兄仍然失望,当仁不让,人不能交给你。”
令狐楚淡淡一笑,摇头道:“在下认为,玉芙蓉留在你老兄手中,并无不可。”
“令狐兄明白就好。”
“用来做人质,程家投鼠忌器……”
“对,他们不敢前来自讨没趣。”
“因此,在下特地前来邀请印兄。”
“请我?”
“不错,请你至白河堡一行。”
“哦!令狐兄的意思是……”
“他们既然不敢来,咱们为何不敢去?”
“咱们?你……”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令狐楚语气肯定地说。
印佩冷静地打量着对方,希望能找出对方话中有多少分诚意。可惜令狐楚面目阴沉,是属于喜怒不现词色(奇…书…网),深藏不露的人。
但他已可肯定地猜出,令狐楚决不是彭容若的同伴,这点已可认定,不然该知道彭容若已经不在廖家。
至于彭容若的去向,他却无从猜测。
久久,他沉着地问:“令狐兄,在下能信任你么?”
“在下希望能获得印兄的信任。”
他神色一转,笑道:“好,在下愿冒这点风险。”
令狐楚呵呵怪笑道:“办事那能没有风险?愿冒风险的人必是勇敢的人,我想,咱们必能合作得圆满愉快。”
“对,希望咱们合作得圆满愉快。令狐兄,打算何时动身?”
“立即动身,如何?”
“太早了。”
“早些不好么?咱们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可是……”
“呵呵!你老兄是不是打算与彭姑娘亲热一番,再有劲办事?”
他也呵呵笑,说:“印某顶天立地,不是好色之徒。呵呵!彭客若确是人间绝色,但还不至于今印某神魂颠倒,做出那种犯江湖大忌的事。”
“哦!印兄,食色性也……”
“是男人,除非他是天阉或是白痴,不然自然好色,但好有好之道,怎能乱来?咱们二更天,在此见面,令狐兄认为如何?”
“好,一言为定。”
“二更天,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告辞。”
目送令狐楚去远,他心中嘀咕:“这家伙到底有何用意,是何来路?令人费解,晤!我得防他一着。”
两人皆依时会面,悄然从城西北角越城而出。两人皆沉默地赶路,彼此皆不问对方的底细。
走了半里地,令狐楚说:“咱们绕道堡北,越荒野而行,赶两步。”
“好,令狐兄定然地头熟,请。”
“在下领路。“令狐楚毫不谦让地说,声落,身形倏动,势如劲矢离弦,飞掠而走。
印佩心中国嘀咕:“好家伙,这是豹窜术,看你能支持多久?咱们较上了。”
令狐楚掠走如飞,穿林人伏迅捷无比,远出里外,没听到身后有声息,扭头一看,身后鬼影俱无,夜黑如墨,树林下视界有限,看不见人影并非奇事,但为何听不到声息?心说:“不到一里,便把他扔脱了,这小子他的轻功有限得很。”
既然印佩尚未跟来,便得出声招呼停下来等候。
刚停下脚步,尚未发声息招呼,前面三丈的一株大树后,闯出印佩的身影,低声叫:“令狐兄,不能停下来,快三更了,时候不早,得赶两步。”
令狐楚大惊,暗中倒抽一口凉气,说:“印兄,高明,高明。”
“令狐兄客气,这一带在下不陌生。”
令狐楚脸上发热,讪讪地说:“那么,印兄先请。”
“咱们并肩赶。”印佩大方地说。
令狐楚心中仍然不服,脚下又用了八成劲。
这次是走,不是奔。走比奔要困难得多,讲究的是身形不摇,脚下如行云流水,速度不但要求快,更注重神定气闲,意态从容,脚下要点尘不惊,不能奔跑,跳跃。窜掠,如想“走”得好,得下苦功。
一阵紧走,令狐楚额上见汗,两里地不算近,但始终未能超越印佩半步。
优劣已判,令狐楚不得不认输。
后堡在望,丈余高的堡墙上鬼影俱无。
令狐楚向左面一指,说:“在下要从那面进人,印兄是否并肩进去?”
印识相度四周的形势,笑道:“敌众我寡,咱们两个人,分与合并无不同。依在下看来,分头行事不受拘束,反正咱们各行其是,两人如果同行,总得有一个人必须放弃自己的事来迁就对别人进人好些,令狐兄意下如何?”
令狐楚点头同意,说:“好,咱们这就分手,在下先走一步。”“祝顺利。”印佩说,拱手相送。
令弧楚到了墙根下,自语道:“好小子,不怕你不跟来。”
他一跃上墙,蓦地大喝一声,把一名坐在墙堞后的警哨蹋倒,再将人抓起向下丢。
这一声大喝,是用特殊的口音向印佩叫的,堡内的人无法听到。
印佩果然上当,心说:“这位仁兄不象是程家的人,鲁莽得很,我得跟上去照顾,既同行便该有照顾的道义。”
令狐楚跳入堡内,快速接近最近的一栋房屋,在墙角下一伏,先不向前用目光搜寻敌踪,却扭头察看印佩是否已经跟来。
他失望了,不见有人跟未。
脚步声起自右前方的小巷回,他像一头灵猫,向脚步声传来处窜去。
伏在屋角旁等候猎物,看到两个巡更的人。白河废堡地方不大,建了一座树了旗竿的敌楼,由楼上的人以钟鼓传更,因此巡更的更夫不用打鼓敲梆,也不带灯笼,带了刀剑象是巡哨的人。
令狐楚幽灵似的潜至后面那人身后,左手掩住了对方的口,右手五指箕张,抓住对方的脖子五指一收。
那人仅挣扎了两下,便昏迷不醒。
令狐楚将尸体抱至一旁塞入墙角,然后跟上另一人,左手一勾,便勒住了对方的咽喉向下撇,低喝道:“不许挣扎,除非你不要命。”
那人仅挣扎了几下,想挣扎也无能为力了。
他将人拖至一旁,问:“老兄,你是巡更么?”
“是……是的”巡更人恐惧地答。
“现在,在下要口供。”
“尊驾……你是……”
“不许反问,说!程老狗一家子今晚躲在那一栋房屋?”
“这……”
“从实招来!”
后面的一堵矮墙后,突传来一声阴恻侧的怪笑,有人接口道:“阁下何不问我?”
令狐楚吃了一惊,丢下更夫倏然转身。
矮墙下,站着一个灰影,相距仅两支左右,看不清面貌,仅看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人。
“阁下不象是堡中的人。”令狐楚说。
“你以为在下是何来路?”灰影反问。
“在下无暇与你打哑谜。”
“你是否完全知道堡中的动静?”
“哼!”
“可惜,你却不知人暮后到达的人。”
令狐楚一惊,不假思索地问:“你是提前赶到的幽魂于禄?”
“不错,你真的消息灵通,程彪贤侄昏庸糊涂,却不知堡中有卧底的奸细。”幽魂于禄冷冷地说。
令狐楚只感到脊梁发冷,徐徐后移。
幽魂于禄冷笑道:“阁下,你已身人牢笼,退已无及,你扭头看看。”
身后,草丛中升起六个黑影,退路已绝。
幽魂于禄像个真的无形质幽灵,轻飘飘地向前滑,无声无息地一晃即至,欺近至八尺左右,阴笑道:“老夫知道曾经有人白昼侵入堡中放火,而堡中数百男女无一曾经围堵其人,岂不可怪?而近三五晚午夜时分,曾多次发现轻功奇佳的人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如不是熟悉堡中一切的人,不可能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幸而程彪贤侄为人总算小心,每晚皆迁移住处,即使亲如父子,也不透露住处的详情。如不是如此小心秘密,阁下恐怕早就行刺得手了,是么?”
“废话!”
幽魂于禄嘿嘿笑,又道:“今晚这一面的警哨最为薄弱,老夫猜想奸细的接应人,可能从此地潜入,果然被老夫猜中了,你来不及接获老夫光临消息,盲人瞎马硬往天罗地网里钻,你没有机会了。”
令狐楚拔剑出鞘,冷笑道:“姓于的,你吓不倒区区在下,虽则你是名震天下的一代魔头。”
“嘿嘿!说这几句话,已将你心怯的意念表露无遗,你的口气明白表示出恐惧胆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了。”
“哼!”
“不要哼,小辈。老夫有两件事问你。其一,你的名号与师门底细。其二,负责内应的人是谁。”
“姓于的,你……”
“还有,那叫印三的人,是不是你的同谋?”
“你的废话说完了么?”
“你何必急于进枉死城投到?”
“哼!”
“你乖乖招来,老夫也许可以网开一面。”
令狐楚挺剑逼进,喝道:“老魔头,拔剑。”
幽魂于禄暴怒地叫:“小畜生该死,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捉住你之后,要取你的活心肝下酒,打!”
打字语音未落,人已一闪即至,大袖一抖,罡风发如山洪,可裂石开碑的内家劲气,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迎面袭到。
令狐楚连振三剑,侧退八尺,方避过袖风猛烈的一击,剑无法震散袭来的无穷劲道,退出八尺仍难以定下马步,不由大骇。
双方的艺业相差甚远,这一仗凶多吉少。
幽魂于禄一声狂笑,第二怕再次光临。
令狐楚这次不敢硬接,向侧急闪,斜身抢人一剑急攻左肋,反击了。
左袖反抽,啪一声响,剑突然向外反奔。
令狐楚只感到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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