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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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娃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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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师父!”少年气定神闲,“您总教诲徒儿在盗墓时切记要全神贯注,千万分不得神,徒儿见您恍了神,自然,得以:宝物‘提点您的神。”
  “提神归提神,”牧金铄还是心疼,“下回别再用这么贵重的东西了,当心还真要索了师父的神魂!”
  少年笑笑漫不在乎,“提神是要告诉您,那曲阳王
  墓室,徒儿巳凿出穴口了。“
  “当真!”牧金铄跳起身,忘了一身的臭气,也忘了红玉石磐,一脸心满意足,“小子!真有你的,才十四岁就已将师父这身绝活都学了过去,亏师父没白养你!”
  少年笑了笑跟在师父身后爬下墓室,自解事起便陪着牧金铄生活在钻墓出墓盗宝生涯的少年,早巳钻研出自有的一套心得本事,他能迅速操出封墓穴口,会先勘验墓穴平面图,在行事前探悉墓穴中最脆弱的墙垛,最容易进出的甬口,以期在最短时间内进出。
  牧金铄踩着地上犹透着红土的地面,知道这是座封闭不久的新坟。
  通常,他是不会找这类新坟下手的,可这回,曲阳王朱祁准穿了套金缕玉衣下葬,这才勾使了他这“死人债主”控制不住急欲将宝夺到手的兴趣。
  这套金缕玉衣是东汉时传下来的宝物,穿戴在死者身上,招阴福添来生意,可庇佑尸骨不朽,灵魂长存,这套宝物跟着入土原是封锁了又封锁的消息,就怕被人觊觎,可牧金铄到底不是常人,消息管道出口能突破重重关卡。
  对于牧金铄而言,这项宝贝最难能可贵的是它的罕见,他盗墓向来不为财,只是为了那种腰死人抢东西的刺激与拿到宝物纳入自己宝库,由着他细细玩味时的快乐。
  金缕玉衣是个千年宝物,陪殉人土中太浪费,若沾上了死人的臭血腐味儿更不妥,所以几日前,牧金铄甫获悉这项传闻时便已做妥了各项准备。
  玉衣约长一·八二米,结构可分为头、上身、双臂、双手、双腿、双脚等几大部份,另有三角形臂饰两件,在腹部上下垫盖的小玉帘两件,共十三个部件,总计约用玉片一二O三块,金丝约二五八O克,玉片形状多为梯形和长方形,少数为三角形和不规则四边形。
  汉玉多出于闽,不仅运料困难,切割、磨光、钻孔、编辗等一道道工序也极为费工,若仅由一个熟练的玉石工人制作这样一件玉衣,大约需要十年的时间。
  曲阳王下葬还不到三日,这件旷世宝物却已引来了“死人债主”进来打死人衣服的主意了!
  牧金铄边移动着边叨念着,小于果然争气,虽三不五时会惹他胃疼心悸,但还真是学足了他的本事,无论是潜进墓穴、鉴识宝物,甚至于,与死人谈笑风生的胭识,几乎都像极了他这“死人债主”。
  思索间,牧金铄已拿着火把来到了他今晚的“欠债人”身边。
  将火把插上壁,闽手三躬身,牧金铄念念有词,与死者做了最后的沟通,然后开始动手拆衣。
  尸骸的身子壮硕,牧金铄很费了一番工夫,回过身本想叫徒儿来帮忙的,极目游移却不见小于踪影,他没奈何转回头继续手边工作,小于说得对,年纪大少和小于动肝火,否则迟早火头过猛,气瘫死在这空气稀薄的大墓中,和他最熟悉的尸骸骨相亲相爱。
  打五岁起小于便让他给带进了坟壕,他原打算是先吓吓这孩子的,却没想到小家伙八成是整日从他身上嗅死人味惯了,竟不惊不惧,净瞪着眼东摸西瞧问东问西,不久便气定神闲露出了小于惯有的招牌笑容。
  他接着又传授了徒儿辨识宝物的知识与判断能力,十四岁的小于现在巳能够单由手触便判知青铜玉石陶器的年份,经由目测就曲确定随葬宝物的价值与纯度,可偏偏,小于对于宝物兴趣不大,常随着师父人了“宝山”,若非空手而返,就是只拿了些会让牧金铄傻眼的物事,他的进来出去仿佛为了学本事居多,对于一般能勾得人心发痒的宝物或金银,小于虽识宝,却无所图念。
  陪殉之物分为两种,一种是真宝物,可以彰显死者尊贵身份地位的东西,另一种则是死者用惯或喜爱的日用物品,小于不贪宝见喜欢拿些不太起眼的剑拳谱、医书、武谱等。有时甚至是几本古老难辨残破的曲谱棋本罢了。
  捉小看到大,这小于极有主见,而且难得地视线财如粪土,不贪不求,通常这类不爱钱的人若非出身极为富贵和钱财过不去,就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促回心思,汗流浃背了半天,牧金铄总算取下了那套金缕玉衣,他将沉甸甸玉衣塞入随身麻袋里,然后开始寻觅已失踪了一会儿的小徒儿。
  牧金铄扛起玉衣,自墙上取下火把,正打算开始寻人,光焰下,一条人影倏然出现,正是徒儿。
  “臭小子!”牧金铄压低噪音,“不帮忙也罢,竟还得劳烦师父候你大驾?”
  “别恼嘛、师父!”少年笑盈盈,“是您说人宝山不得空手而返的嘛!”
  “所以……”牧金铄耀眉伸长脖子想看清楚徒儿抱在手上的一团物亭。
  片刻后,他不敢置信地低吼。“小子,别怪师父骂人,这回你实在过了份,你……连头死猫也拿来当宝?”
  “说您老跟昏花了还不认?”少年哼了声,带头领着牧金铄往外走,牧金铄只得扛紧玉衣跟了过去。
  “不是死猫是啥?”牧金铄努力再看了看,却在阴影幢幢的墓穴里难以看得真切。
  “是个女娃儿!”少年气定神闲地帮他解惑。
  “一个死女娃儿?!”
  闻盲牧金铄更惊,手上火把险些掉落,“人殉”这东西对他这盗墓老贼是见多了,心底虽对这些陪死生灵亦有所悲悯,但万般皆命定,不是他们所能代为抗争或看喙的。
  “秽气!快扔了吧!殉葬者易成厄灵,你抱个死娃儿傲哈做啥?”
  “不是死的!”少年不为所动,脚下未缓,“还有口气儿呢!”
  “剩口气也是快死了的!”牧金铄直嚷嚷,“陪葬童子沾过亡灵,已被往生者视为己物,你硬要带走,担心招来恶运!”
  “照师父说法。”少年浅笑,“您肩上那件玉衣才更该还人,那玩意儿沾惹上的亡灵之气怕犹胜过这女娃儿,且更属于住生者所有吧!”
  “那……”牧金铄红红脸,“那不同的。”
  “没啥不同!”少年僵首疾行,“咱们都是在同死人常讨东西,都是拿走咱们自个儿认定的宝贝罢了,你要那玉衣,我却选了这娃儿。”
  “你要个女娃儿做哈?”牧金铄还是无法理解徒儿心思,这家伙,难得善心!
  “不做哈?”少年耸肩,“好玩罢了!”
  少年声音消失在前头,伏身潜入婉蜒睡熏来时路。
  “好玩?!”
  牧金铄自傻愣中清醒,算了,由着他吧!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一条小生命,抱出去当真救不活就帮她埋了,若救得活,也不过就多口人吃饭罢了,当年,他不也是这样身不由己地舍不下小于的吗!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是命走。
  火光一缈,轰然一声土石坍落,曲阳王墓室再度一片死寂。
  第二章
  为了好玩!
  是的,这就是八岁牧琉阳初时在十四岁牧垦野心底的认定!
  琉阳是在八岁时让师兄在坟墓里给拾回的,做为人殉,石棺上刻有她的生辰是以能够得知她的正确年岁,可却不知她的真实姓名与住处。
  对于进坟盗宝的事情,师父师兄毫不避讳,不仅如此,他们似乎还颇以“盗墓”为傲的。
  毕竟,他们“死财门”专做的就是与死人有关的营生!
  许是遭遇到太大的变故,她对于人坟前自个儿的身世过往全给吓得忘光了,也或许,下童识里,是她选择遗忘吧!
  为了帮她取名字,两师徒曾有过一番争执。
  八岁的女娃儿经过槐洗打理、灌药喂食后,逐渐恢复神采,没想到这娃儿竟是副粉雕玉琢的嫩娃儿样,只是她怯生生的眸子总漾着股饱受惊骇的惧怕,以往的女娃儿不怕黑,这会儿却怕黑、怕打雷、怕老鼠……怕所有该怕和不该怕的东西,她变得胆怯而缺乏自信。
  她似乎总担心着遭人遗弃!
  遭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的遗弃!
  那双小手自清醒后便紧揪着师兄衣袖不曾松脱,只因为,她连那看来“面恶心善”的牧金烁也怕,惟有个笑嘻嘻总拿她好玩似的牧星野不在恐惧之列。
  在确定女娃儿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时,牧墨野出声代作了决定。
  “忘了就算,往日不再计较,今后你就乖乖地跟着咱们师徒俩过日子就是,以后你就嘱眼前这个看来像坏人却并不是坏人的中年汉于做师父!
  看起来像坏人?一旁的牧金铄闻育拼命挤眉弄跟,想樱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却害得小女娃儿猛往牧且野身后闪躲。
  牧星野慢条斯理不以为意地续盲,“至于我,我叫牧星野,是你的大师兄,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师父的话可以不理,师兄的命令却不得不从啃厂
  牧金铄哼了声,女娃儿却点头如捣蒜,将小于奉若神明。
  “至于你……”牧星野蹙眉想了想,继之击掌,“叫牧牛羊!”他笑了笑,一脸可爱,“简单又好记,风吹草低见牛羊!”
  “小子!”牧金铄大声反对,霄响的吼音却让女娃JL夏缩人了牧星野的身后,“这丫头是个女娃儿耶!牧牛羊?!难听死了!”
  牧星野难得点头顺了师父,“不叫牧牛羊,就叫牧猪狗!”
  “更难听!”牧金铄拼命播头,“她是人不是畜牲,你干吗净在这些畜牲身上打转?当真没有正常一点的思绪吗?”
  “这样呀!”牧星野笑得无所谓,在他眼里,丫头只是件可以伴着玩的东西,叫什么都不打紧,顺口就好,“师父说人不能取畜牲的名,那么请问师父,当初您帮我取名字时是依据什么而来的呢?”
  “拾到你那天,”牧金铄眯起双目陷入回忆,腔上展现一片温柔,“旷野上满天星斗……”
  “所以就有了这,猩猩在野地里‘的名!”牧星野呵呵笑,似乎并不领情,“无妨,师父喜欢用这类方式取名,徒儿依你,依此类推,这丫头该叫牧牛粪的!”
  “牧牛粪?”牧金铄吓掉了下巴。
  “是呀!带回丫头的那一夜,师父您不是跌了满脸的牛大便吗?”回忆涌上,两师徒同时皱紧鼻子,想起了那股半天散不去的臭味。
  牧金铄打死不从,再好看的丫头配上了这样的名,还有未来吗?
  “牧死人!”小于建议,那夜两人都见着了死人!
  “牧棺材!”小于还真有想像力,除了死人还有棺材嘛!
  “牧盗坟!”要命嗽!这样不是直接将两师徒的营生公诸天下?
  “牧……”
  十来个牧xx全让牧金铄给否决了,哼了声,牧垦野收回笑容。
  “说到底,师父!是您的姓不好,配什么都难听得紧,徒儿不再听您意见了,维持前议,就叫牧牛羊吧!”
  牧金铄瞪大眼,声音却在空中让徒儿给挡了下来。
  牧星野笑嘻嘻地道:
  “别慌,牧琉阳,琉璃的琉,阳光的阳,琉璃似的灿阳,就像您那晚得着的金缕玉衣一般!”
  这个好,这个好,笑容重新爬回牧金铄眼底。
  两个男人总算达成了共识,在令人透不过气的墨黑恐惧后,蒙命运之神眷顾,阳光重回了娃娃的跟眸及生命里。
  琉璃似的灿阳?!这就是她的未来吗?
  娃娃抬起眸子望向眼前重新赋予她生命及姓名的少年她的大师兄!
  心底,暖暖清流泛起。
  *
  *
  *
  因着身子虚软乏力,牧琉阳在床上躺了几天。
  次日,天蒙蒙黑还落了微雨,师父和师兄就出门了,对于他们的工作,琉阳心底有数,是以连问都不敢多问,对于与墓壕有关的事情,她还是会心悸。
  撑着犹然虚弱的身子,琉阳起身开始打理房于,她不想当个让人白养的废物,虽然忘了过往事儿,她依旧有个乖巧懂事的性子。
  正忙着,外头传来唆唆声,回过头,琉阳在门槛外见着了雨中两个撑着伞的女孩,女孩们年纪似乎与她相当,一个一身红,另个则是淡紫。
  “嚼!”是红衣女孩儿先出的声音,看见新玩伴,她显得很兴奋,“我们可以进来吗?”
  “请!”琉阳也红了脸,却是源于羞涩。
  放了伞,红衣女孩拉着紫衣女孩蹦进屋里,相较起虹衣女孩的热情,紫衣女孩有股漠漠的冷清,甫进门便挣了红衣女孩的手,不习惯与人亲腻似的站到另一头,对于她的动作,红衣女孩没在意,仍是一脸热情的笑容。
  “我叫甘蔷丝!”红衣女孩拍拍胸脯,指向紫衣女孩,“她叫华依铰!我们都八岁,不分大小,听说你叫牧琉阳,”她已探清了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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