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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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丫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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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大表哥变得多。”杜咏言言下之意,指他变心之快无人能及。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是自己的情敌,绝不能掉以轻心。
  段天愁不快地抿抿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人是会变的,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地活在童年里。”
  杜咏言意有所指地说:“虽然有些事可以变,但是父母的遗命、家族的诚信问题,似乎不该改变。”
  段天愁眼一沉,收起虚应的伪笑,“墨守成规、不思改进可不好,有时候愚孝和太看重世俗眼光,只会活得很痛苦。”
  “世俗有礼法,人不尊礼而无礼,不知耻而谓无耻,你当懂个中道理才是。”杜咏言暗讽段天愁无礼又无耻,不是真君子。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咏言表弟知礼知耻,定当理解。”段天愁反将嘲讽丢塞回他嘴巴里。
  段天乐和杜咏蝉见他们热络地一来一回交谈著,完全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含意,想插嘴又插不进去,好像被阻挡在外的陌生人,始终打不进看似透明的墙里。
  窝在柱子后看戏的元紫袖,因为太无聊而猛打哈欠,聪明如她,当然了解他们争夺的对象,已由杜咏蝉转到自个身上,就像两只争食的狗,互相叫嚣。
  “大表哥难道忘却怀胎十月的亲恩,岂可令母亲含羞。”杜咏言把已逝之人的颜面抬了出来。
  段天愁眼神阴鸷地直视著他,“母亲地下若知,一定欣慰天愁觅得幸福,不至于步她后尘。”
  杜咏言气不过,肝火大动,“你在污蔑亡者。”
  “她是我娘亲。”段天愁一句话盖过他的不满,顿时静了下来。
  在片刻安静中,杜咏蝉急切地开口询问:“你们在叙旧吗?为何说得如此深奥难懂?”
  快睡著的元紫袖差点跌倒,为她无知的问话感到好笑,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低迷,像是在叙旧吗?
  “蝉妹,我想天乐的‘建议'值得商榷。”杜咏言虽然是对著杜咏蝉说话,但眼睛仍不离情敌的身上。
  杜咏蝉疑问道:“建议?”天乐那痞子说过的话,她很少记在心里。
  “大表哥,我看你就不用再兜著圈子,直接表态吧,接不接受还得看我们高兴。”杜咏言抱胸道。
  既然人家挑明了讲,段天愁也觉得自己再作态就有些矫情,“紫袖,出来。”
  嗄!搞什么,她是来看戏的,干么要她来膛这淌浑水?元紫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段天愁大步地把不肯移步的元紫袖拉到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手揽著她的腰,搂进自己的怀抱中。“我要娶紫袖为妻,请你们成全。”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听到甚至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杜家两兄妹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杜咏言是心中有数但不愿意承认,而杜咏蝉可没那么好度量。
  她艳美的脸孔变得狰狞,青白交错出现在脸上。
  杜咏蝉厉声道:“你不能娶紫袖,我们之间有婚约存在,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不可能输,尤其是输给一个丫鬟。
  妒恨让她忘却元紫袖不是普通丫鬟,元紫袖是掌管整座叠影山庄正常运作的大牌丫鬟,职权大过庄内任何一人,包括段家老少。
  “抱歉,婚约是先母说著玩的,当不了真。”段天愁相信以她的姿容,很快就能觅得有缘人。
  “不管是不是玩笑话,这项婚约你非履行不可。”杜咏蝉坚持道,她偏要嫁给他。天底下能让她心动的男人不多,而段天愁是男人中的男人,说什么她都绝不松手,一定要拥有他。
  真麻烦的女人。段天愁皱眉道:“婚约是你说了算吗?此事我可不知情,你去找知情的人娶你吧!”他打趣地想,老爹有福了。
  “不要想推卸责任,一句不知情就想悔婚,你当我杜咏蝉是泥捏的土人吗?”杜咏蝉可没那么好欺负。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她露出骄纵跋扈的个性。
  段天愁在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听从娘的遗命,否则后半生堪虞。同样是辛辣女子,他的紫袖就辣得有味道,辣得叫人百尝不厌。而她却辣中带涩,苦不堪言,完全坏了味道,不足以尝。
  段天愁好整以暇地说:“先前听闻咏蝉表妹的个性爆烈,今日一见,诚属不假,你的确很蛮横。”
  被心仪之人当面责难,杜咏蝉面子挂不住地恼羞成怒,骂道:“你负心在先,悔婚在后,段家背义,你有何资格说我。”
  段天愁心想,她好张利嘴。“我和紫袖相爱在先,知情在后,婚约我未曾承认,何来背义之说。”
  “好个段天愁,别以为狡诈的说辞能令我打退堂鼓,我,杜咏蝉,绝不退婚。”杜咏蝉说什么也不接受退婚。
  一旦退了婚,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更何况杜家的名声在苏州城不亚于叠影山庄,他们杜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停滞了一下,段天愁改以温和的柔性攻击,“你我之间并无情爱,勉强结合痛苦的会是你和我。”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没给我时间,怎知我不会比紫袖更适合你。”杜咏蝉相信假以时日,他会体会她的美。
  她继续道:“而且自古以来,哪几对夫妻是婚前相识,彼此都是在洞房花烛夜才得以相见,所以我愿用一生来下赌注,把你的心抢回来。”
  她宁可婚后后悔,也不要在婚前丢人,况且以她的美貌还不一定输,她对自己的艳美容颜有十足的自信心。
  段天愁从没见过如此难缠的女子,好说歹说都说不通,一般女子听到男方退婚,不是掩面而泣就是神情怆然地认命接受,而她却振振有辞地一再指责,甚至不惜用一生幸福来做赌注,这种自伤伤人的作法可苦了一筹莫展的他。
  见到令人气结的场面,元紫袖心想,总该有人出来打圆场,而这项伟大的举动,舍八面玲珑的她还能有谁。
  她道:“我想大伙儿火气都有点盛,不如各自先歇一口气,紫袖去泡壶好茶,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
  “紫袖!”段天愁讶异地呼喊出声。
  大家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注视元紫袖,好像她和此事无关似的,一副自在轻松地服侍各位主子,还建议大伙坐下聊聊,一时之间众人不知是该气该恼还是笑自己小题大做。
  元紫袖安抚众人,“气头上说话语气难免重了些,静下心来才好思考。来,有话慢慢说。”
  她平静详和的语气令人信服,而且大伙儿都疲倦了,就顺从她的话,静静地各据一角坐下,彼此用眼神向对方挑衅。
  “紫袖,你到底站在哪一方?”段天乐捉不著头绪,忍不住要问上一声。
  他的一问换来元紫袖一瞪。“二少爷太闲了不妨去整整兰园、除除草、捉捉虫子。”她心中埋怨,全是他惹的祸。
  收到她眼神中的指责,段天乐畏惧地缩缩脖子,一副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杜咏言也忍不住好奇地问:“紫袖,天乐问中我心中的疑虑,你对大表哥想娶你一事有何看法?”他思忖,她的答案可以解决四人的困境。
  元紫袖状似娴静地抬抬眼睫毛,有意无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紫袖只是个丫鬟,此事作不了主。”她的言下之意,是但凭主人作主,而这个主子当然非段天愁莫属。
  “你用不著谦卑,紫袖,我们都很清楚,除非你愿意,否则强硬如大表哥的霸道作风也不能使你低头。”不然他也不必苦苦等候多年,只为得佳人芳心。杜咏言内心交错难抑,不知该如何自处。
  元紫袖道:“表少爷言重了,紫袖位低言轻,有些事身不由己,还请见谅。”身不由心控,她也没办法,情之一字,扰人呀!
  “那你到底要不要嫁给大表哥?我可不许你跟我抢丈夫。”杜咏蝉不想听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所以先声夺人地警告她,不要染指自己的未婚夫婿。
  “表小姐的教训令紫袖好生为难,紫袖真的只是个举足无轻重的丫鬟,无法左右自己的未来。”
  众人无奈地叹口气,她故意绕著圈子原地打转,不愿将事实明白告之,教众人一颗心提也不是,放也不是,全吊在半空中。
  杜咏蝉决定很有风度地退一步,说道:“大不了我为正室,紫袖为妾,我们共事一夫。”
  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就算再怎么痛恨与人共夫,但为了抢回大表哥的心,她只有先忍一口气,反正妻比妾有权,妾再怎么能干也得看她脸色。
  她的退让并未获得赞赏,段天愁正色地拒绝她的提议,“请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委屈,我不想让你重步我娘后尘。”
  “你……”杜咏蝉忍著满腹怒意。“我已经够忍气吞声地要接纳紫袖,你还想怎样?”她难过他的话太伤人了。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成全同意解除这门亲事。”段天愁清楚齐人非福,前有借镜。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退婚,我杜咏蝉有哪一点比不上紫袖?”杜咏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段天愁道:“这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我并不是一个看重外在条件的肤浅男子?紫袖的好,连你也不能否认吧!”
  紫袖的好她心底有数,不然不会一心要当她是未来嫂子。但是好归好,不代表要将夫婿拱手让人。
  “她的好自有人欣赏,你是我的,要我退婚办不到。”杜咏蝉心想,她和表哥,紫袖和大哥,本该如此配对。
  他真的是拿她没辙。段天愁叹口气说:“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决定的事绝不更改。紫袖,走吧!”
  说完,他拉起紫袖的手就要离开,不想在无谓的争执中打转,他才不管咏蝉表妹同不同意退婚,反正他娶紫袖的心意已定,谁也无法阻止。
  杜咏蝉喝道:“不许走,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前,我不许你离开。”三两句就想打发她?没那么简单。
  段天愁转过身,漠然地说了一句,“很抱歉。”随即足下一蹬,拥著元紫袖飞身离去。
  “你……你太可恶了,休想我会就此作罢!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杜咏蝉指著两人消失的背影吼著。
  她下定主意,她绝不会放他们双宿双飞,过神仙般的眷侣生活,她一定要让他们好看,否则她心不甘。
  “好了,蝉妹,人都走远了,你骂得再大声他们也听不见。”杜咏言无奈地抹抹脸,跌坐在椅榻上。
  “我不甘心,大哥,难道你就甘心把紫袖让给大表哥?”多年的痴恋,她不相信大哥放得下。
  杜咏言苦笑地勾著唇,“不甘心又如何,紫袖本来就不是我的,何来‘让'之说。”
  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等候落空,可是他凭什么不甘心,一开始紫袖就委婉地告诉他,两人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是他痴,是他傻,以为只要有心,迟早能感动顽石,一攫美人心。
  段天乐道:“就是嘛!还是言表哥看得透,早些放下才不会苦了自己。”心想他们要是学学他做只蜂蝶多好。
  他不开口,杜家兄妹都快遗忘这里有个段氏祸害。
  杜咏蝉怒道:“全是你这只乌鸦触我霉头,你们段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好色、一个冷血无情。”
  天下石雨,砸得他满头包,段天乐不禁喊起冤来,“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抛弃你,干么找我出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何其无辜。
  她气鼓鼓地说:“你还说,我不可能被抛弃,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扳回一城。
  “蝉妹,冷静点,生气无济于事。”杜咏言劝道,眼看局面无法挽回,他只希望她能早日看破。
  “有什么办法可以回以颜色呢?”杜咏蝉在楼内来回踅足低喃。“有了,找娘来作主。”
  灵光乍现,她不妥协的拗性子硬是想到母亲,心想,由娘出面,段家多少得卖姻亲的面子,不敢再藉辞退婚。
  听了她的喃喃自语,段天乐一颤,担心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姨娘若来,日子又不得安宁了。不过,基于手足情谊,他还是会先向大哥通报一声,然后找个适当时机开溜。
  嗯!他心想就这么办,大家自求多福了。
  “唉!”怎么会这样?再叹一声,还是想不透。
  段天喜连唉了数声之后,身侧的曲少予不忍见她愁眉皱眼地闷恼,剥了颗新摘现煮的红菱,塞到她微启的樱口,止住她的衷叹。
  “你不适合咳声叹气,笑一个给少予哥哥瞧瞧。”他摸摸她头顶缎花,逗著她    开心。
  段天喜勉强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人家好烦哦,可不可以不笑?”
  “哦!小喜子最可爱了,怎么可以不开开心心的呢!别人的事不要理。”他心道,你也没办法理。
  “他们又不是别人,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宠我的紫袖,哎呀!好讨厌哦。”他们怎么可以让她这么烦,烦到东西都不太想吃。她真是郁闷极了。
  “就是喽,他们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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