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甘冒挨告被关的风险,今天无论如何要跟你把话摊开来说清楚。”
“我不想听。”她赌气地捂住耳朵。
“该死!”平井泽爆出一声低吼,用力纳她入怀,一手紧紧搂住她,一手挑起她精巧的下颚,两片灼烫的霸唇侵略性十足地下压,覆住她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被封缄的唇瓣。
“唔……唔……”被他有力钢臂牢牢箍住的胡翾抿紧双唇,抵死不从;平井泽完全不理会她的抗拒,煽情地轻咬逗啃她的绛唇,惹得她不禁一阵轻颤,顽抗的意志渐趋薄弱,两排紧闭的贝齿开始松懈,丢盔弃甲撤了防线,从喉间逸出轻吟。平井泽感受到她的欲拒还迎,士气大振,顺势将滑不溜丢的舌尖钻入她檀口,放肆地勾卷她的小粉舌交缠吸吮……两人热吻破百秒,吻到双双快缺氧窒息,才恋恋不舍分开,背贴着墙不住喘息。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不该避重就轻,没将我跟苏宁见面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你。”平井泽侧过俊脸,拿长指勾勒她酡红的鹅蛋脸。
“我相信被你避重”漏勾“掉的部分一定很精采。”胡翾嘴巴故作轻松打趣,内心其实很矛盾,既期待他老实招供,又怕听到他和苏宁的互动要是太亲密,她铁定很吃味。
这时候,平井泽牵着她的手,绕过茶几,一起坐在沙发上,如实招供:“昨天,我在园游会巧遇苏宁,她向我表示有个朋友最近手头紧,想卖掉收藏多年的唐三彩马,问我有没有兴趣接手……”于是,平井泽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照你这么说,你衬衫背部的口红印应该是你离开时,苏宁从后面抱住你,不小心沾到留下的?”
“应该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衬衫背部的口红印从何而来。”
他抬起两只俊眸子望了望她,澄清道:“翾,我跟苏宁若是像你说的那般激情狂吻,那么,我的白衬衫一定会沾上许多口红印渍,不可能只有背部这一牧,你说是吗?”
“这……”胡翾瞪大一对雷达电眼,无比审慎地扫瞄他的衣领、袖口,直到确实如他所言,找不到其它口红印渍,她这才释怀却又禁不住酸溜溜表示:“我猜想,苏宁一定很爱你,才会不顾矜持,放下身段求你重修旧好?”
“爱我?”他嗤之以鼻:“苏宁若真爱我,就不会、也不该劈腿。”他话锋一转:“对了!昨天你不是提议去富基渔港吃海鲜?”
“那是我随便说说,用来试探你会不会因为无法陪我去富基渔港吃海鲜,而漏出你要去苏宁家看唐三彩马的口风。”
“随便说说?我可是认真听进心里,正准备付诸行动。”
“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就开车去”富基渔港“吃海鲜。”
“可,现在已经五点多了?”
“现在出发,约莫七点左右到达,不仅正逢晚餐时间,而且,白天的游客也都回家了,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大啖生猛活跳的螃蟹、沙虾或者色彩斑烂的大龙虾等等新鲜海产。”
“行了行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啥?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我们还窝在沙发做什么?咱们说走就走。”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往外走,她笑着攀住他的臂膀,开心大喊:“富基渔港,我们来了!”
第8章(1)
冲冠一怒为红颜。
“铃……”手机铃声响起,狂响到转接语音信箱即切断再重拨,吵得正好眠的胡翾不胜其扰地骨碌翻过身,把头埋进柔软的羽绒枕头底下,躲避这魔音穿脑似的手机铃声。无奈,徒劳无功,手机铃声像在跟她角力般响个不停。
“可恶!”她恼火地啐了句,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伸手在床头柜摸索老半天,才摸到手机,困眸半闭接听:“谁啊……井灏?我说,平老大井濒先生,现在都几点了还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她掩嘴遮住一个大哈欠,软软地勾垂着头,好想睡哦。
“嗄?你说你人在哪里?请你再说一遍……警察局?少来了!你一定是在唬弄我寻我开心……什么?你敢对天发誓,你真的在警察局?”她吓得睡意全无,整个人轰然问清醒过来:“三更半夜,你不在家睡觉跑去警察局做什么……嗄?你跟米靓约会后,送她回家被狗仔跟拍,你下车摔坏狗仔的相机还挥拳痛殴狗仔,被警察带回警局……好好好!我马上赶过去。”胡翾跳下床,以前所来有的速度换好衣服,抓着皮包边跑边穿鞋,夺门而出。
胡翾十万火急赶到警察局,一下车,就被媒体的大阵仗吓了一大跳。
此刻,清晨两点多,闻风而至的记者早已守候在警察局外面等平井灏现身,她很庆幸记者先生小姐们的眼睛全朝向警察局大门口,她才得以低着头不被发现地闪进警察局。
刚做完笔录的平井灏见她火速赶来,神情疲惫地牵了牵嘴角,给了她一个尴尬的苦笑。她的视线越过中间的警察,瞥向坐在另一头的狗仔记者,这一瞥,害她差点喷笑出来,连忙咬住下唇,把滚至喉问的腾腾笑气憋回肚子里,原来,那名狗仔记者的一只眼睛乌青一大块,乍看之下,宛如山寨版的“贱狗”;而,狗仔记者旁边还坐着一名体格瘦小的斯文男,她猜,应该是受伤狗仔的杂志社同事,因为,据她所知,狗仔都是两两一组搭档。
“警察先生,已经做好笔录,我可以走了吗?我还赶着要去医院验伤呢。”
“你在笔录上签字就可以走了。”承办警员把一式三份的笔录推至狗仔记者面前,狗仔记者把笔录详细看一遍,确定无误后,签下“陈浩之”,和斯文男双双起身往警局大门走去。
“陈先生,请留步。”胡翾追上去叫住狗仔记者,陈浩之和斯文男同时停下脚步亘看一眼,缓缓转身,她立刻展开笑脸攻势,笑得一脸无可挑剔地自我介绍:“我叫胡翾,是井灏的助理。”
“幸会。”狗仔记者反应超冷淡。
“对不起,都怪井灏一时冲动……”
“砸烂我的相机,还把我的眼睛打到黑轮,就凭你一句对不起以及归咎一时冲动,就想摆平这件事?”陈浩之得理不饶人。
“被砸烂的相机我们会买个新的赔你,也愿意支付所有医药费,希望你高抬贵手,息事宁人。”
“是否息事宁人抑或采取进一步法律行动,一切等我跟律师研究后,再说。”陈浩之余怒未消,拂袖而去,斯文男见状,赶紧小跑步追了出去。
“陈先生……”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别喊了,由他去吧。”随后也在笔录签完字的平井灏悄悄站在她身边。
“井灏,这回你可捅了个大楼子。”
“……”平井灏两手插进口袋,低头注视鞋尖,缄默不语。
“我知道被狗仔跟拍的感觉很呕很糟,可是,就算感觉再怎么呕再怎么糟,你也不该动手。”
“我是被狗仔逼到忍无可忍,才下车理论。”
“理论动口就好,何必动手?”
“我会动手,那是因为那个叫陈浩之的狗仔嘴脸实在有够欠揍,呃……就是那种看了不揍他,会觉得很对不起他的欠揍嘴脸。”平井灏的火气又提了上来。
“你……井灏,不是我爱说你,你的火爆脾气也该收敛一下。”
“你先别急着数落我的不是,让我把狗仔跟拍的惊险过程说给你听,请你评评理。”
“好,你说,我洗耳恭听。”
“晚上十点多,我把车停在录音室楼下,接录完音的米靓去林森北路吃消夜后,正准备开车要送她回家时,不经意从后视镜瞄到后面紧跟着一部车,狗仔正从摇下的车窗拿出相机偷拍,我告诉米靓有狗仔跟拍,随即狂踩油门加速狂飙想甩掉狗仔。”他咽了咽口水,往下说:“不料,阴魂不散的狗仔知道跟拍露了馅,干脆化暗为明,为了近距离猎取我和米靓同车的画面,竟不顾危险三番两次故意把我的车硬逼到外车道,迫使两车并行,然后拿起相机一阵猛拍,害得我好几次差点擦撞到旁边的机车骑士,吓得米靓花容失色,都快哭出来了。翾翾!狗仔为了抢独家不惜跟我在马路上搏命演出飞车追逐的疯狂行径,真的把我给彻底惹毛了。于是,我把车停靠路边,狗仔也跟着停车,我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抢走狗仔手上的相机,用力往地上砸,再抬脚把它踩个稀巴烂,那个叫陈浩之的狗仔下车跟我理论,两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陈浩之的搭档跑过来劝架不成,打手机报警,于是,我就被带到警察局了。”
“你跟狗仔打架,没伤到哪里吧?”
“一点点皮肉之痛,不要紧。”
“那就好。”她宽心地大吐一口气,旋即问:“米靓呢?”
“砸烂相机的是我,动手打架的也是我,与米靓不相干,所以,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叫车让她先行回家。”从平井灏的话里,不难听出他极力保护米靓,他抹了把脸,说:“我们走吧!”
“走?你是说你可以离开?”
“不然咧?难不成要我留在警局打地铺?”他没好气瞪她一眼。
“当然不是留你下来打地铺,而是,我还以为……还以为……”她憨憨地朝他呵呵傻笑。
“你还以为什么?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还以为你会被关进拘留室过夜。”
“呸呸呸!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被关?”
“不是啦!我只是以为你把狗仔打得鼻青脸肿,警察一定会把你关起来。”
“刚才陈浩之临走前不是说尚未决定是否提告?所以,承办警员叫我在笔录上签字,即可离开。”
“那我们还不快走?警察局可不是什么山明水秀令人流连忘返的风景区。”她才抬起脚,又倏然止步:“等等。”
“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外面有一堆记者在守候,你一走出去,那些记者肯定会对你提出各种问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招架不住。”
“你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井灏显得自信满满地往外走。
“呃……等等、等等啦!”她再度叫住他。
“又怎么了?你该不会想拿支笔找个地方写”到此一游“吧?”
“我又不是疯了,敢在警察局写”到此一游“,不被警察以毁损公物的现行犯把我当场逮捕才怪。井灏!我叫你等等,是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你跟米靓是不是拍完MV后,假戏真作,暗中交往?”
“嘿嘿。”他干笑两声,未做正面答覆,反亏她:“刚才我正纳闷最爱挖八卦的你,今儿个怎么反常不挖八卦了?哪里知道我才这么想,你马上又挖起八卦来了。”
“还说呢!你卯起来打手机,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告诉我你打人被带进警察局,我听了都快吓死了,哪有心情挖八卦。现在,你暂时没事,我的八卦细胞又重新活跃起来,所以,能不能请你正面回应我的问题,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稍安勿躁。我相信外头的记者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跟米靓交往的情事,你陪我一起出去面对记者,不就知道答案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出去吧。”胡翾偕同平井灏才踏出警察局,已在外面守候多时的媒体记者立刻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你推我挤,争相将麦克风递到平井灏面前,一名无线新闻台的女记者拔得头筹:“井灏,你跟米靓是不是拍完MV后,假戏真作,展开交往?”
听到记者所提出的问题与胡翾如出一辙,平井灏凑近她耳朵,小小声说:“瞧,被我说中了吧?”接着,大声认了:“是,我跟米靓是在拍MV时,彼此有了心动感觉,才开始交往。”
“自从上次你和米靓互相为对方跨刀拍MV,成功制造话题后,今天两位再爆绋闻,令人不禁怀疑你是借着炒作绋闻,为你即将在小巨蛋的个人演唱会拉抬声势?”另一名女记者犀利出招。
“再过十天,我的个人演唱会即将在小巨蛋登场,门票早就销售一空,我想,数字会说话,你所谓的借由爆绯闻拉抬演唱会声势的说法,不攻自破。”
“你和米靓的恋情保密到家,这回被跟拍,是否担心恋情见光死?”
“仿佛遭到诅咒似的,艺人的恋情一旦曝光,百分之九十九见光死,我只能祈祷我和米觏是那幸存的百分之一。”
“井灏!你不仅砸烂记者的相机,还把记者打到挂彩,你对自己的行为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平面媒体男记者终于抢到发言权。
“有。我要为自己做了最不好的示范向社会大众鞠躬道歉。”平井灏折腰九十度,长达十秒才直起腰杆子。
“遭你殴打的记者扬言不排除提告,你打算如何面对?”记者采车轮战术轮流提问。
“我会努力寻求和解。万一,和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