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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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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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高照的时候,我在家里的床上睡大觉,因为晚上我根本就睡不着。那个黄昏我去了趟超市买了一整箱的啤酒,我打算与酒为伴了,我想要那种醉了的感觉。我并不是多么留恋小娟,她不爱我,不爱我的我不爱。我受不了的是,我怎么就为了这个误会失去了我所爱的。我把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恨她,我恨这件事情,只有醉了才可以让我忘记痛苦和仇恨。 
  当我再次精神萎靡地来到公司的时候,经理一脸怒气地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还没有说话,他先拍了桌子,“小苏,你昨天怎么又不来上班,不来上班你还不接我的电话,公司不是你家你知道吗?公司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谁?你是公司请来的大爷?” 
  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爱情都没了,工作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我回答:“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你就可以不上班。你看看你现在的业绩,以前你是公司的偶像,现在你是公司呕吐的对象……” 
  经理的话就像是一只大苍蝇发出的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不停。 
  “你有完没完!你跟个娘们儿似的叨叨,叨叨,瞎叨叨什么!”我挺牛的,也挺傻×的,居然跟公司的领导这么说话。说完我出了门口,不仅是出了经理办公室的门,我还出了公司的门,我回家继续喝酒去了。 
  我终于要彻底离开这间公司了,说得好听一点儿叫主动辞职吧。那个时候,对于公司我没有丝毫的留恋。不光是公司,任何事情对我来说好像都变得无所谓。我把所有的东西装进了一个纸箱子,抱着纸箱子出了门口。我曾经以为追求官容美的那位大哥离开公司走得有些悲壮,其实我自己还不如他,他是悲壮,我是悲惨。 
  出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大概有一百米远,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回头看见官美人儿向我一路小跑过来。她跑步的动作实在不怎么好看,两个大球在胸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的。 
  她大喘着气说:“你走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容易吗我!累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官容美刚才有些滑稽,一个女人一边喊着一边小跑着,又大喘气地说着,虽然我郁闷,听到她的话还是笑了。我说:“啊,我不干了,不走留在公司干什么?” 
  “以后怎么找你?” 
  “打我的电话,你又不是没有我的号码!” 
  她说:“废话!你一天到晚不开机,我怎么打?” 
  这段时间我谁都不想理,的确很少开手机。我放下抱着的纸箱子,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笔,“伸手!”我一只手托着官容美的手,另一只手在她嫩滑的手心里写上了我家里的电话。 
  她抬起手看了看电话号码,然后说:“不行,你还是把你家的地址也告诉我吧。” 
  没办法,她的手心里是写不下地址的。我打开地上的纸箱子,拿出一个记事本,在上面写上了我家的地址。我把记事本交到她手里说:“连地址带本都给你了,留作纪念!”说完我抱起地上的纸箱子扭头走了。 
  官容美拿着我的记事本,原地不动看着我离去,眼神中带着关心,带着爱护,还带着担忧和祝福,她知道我回去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过的是猪一样的日子,每天不出家门,脸不洗,胡子不刮,不听除了非听不可的电话,拒绝一切约会。我还是一只爱喝酒的猪,堕落不堪。我把我的房间搞得像猪圈一样。地上堆积着啤酒瓶子,散落着擦过鼻涕的卫生纸,桌子上布满了灰尘。整个卧室只有墙上遥遥的照片是干净的,我几乎每天都会去擦拭它,我想让它一尘不染。 
  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无异于行尸走肉。爱情的沦陷让我失去了心志,失去了思想,每日我与酒和猪圈相伴。一开始我喝啤酒,后来感觉啤酒已经不能达到麻醉的目的了,我改喝白酒。半醉半醒的时候就是往事浮上心头的时候,我看着遥遥的照片。我想她一定过得很好,正沉浸于新婚的幸福中,那幸福本来应该有我一份的。苏果!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讨女人喜欢?你这个大笨蛋,你是全世界第一号大笨蛋!全世界第一号自以为是的东西!我恨你,你为什么不知道去珍惜。 
  我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即使还有人在关心我,但我已是视而不见,感受不到。沉浸在痛苦中的感觉让我变得不疼不痒,忘乎所以。生活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     
  官容美隔三差五打电话问我怎么样,有没有去找新工作。有时我会敷衍她几句,说我很好正打算去找工作。有时候我烦了干脆就不接她的电话,但是她不烦,过上几天她还会打给我。我烦了又不接,她便来找我了。 
  午后,我一个人颓废地坐在我家楼下草坪边的台阶上,沐浴着阳光。因为阳光照射的原因,到了冬天草坪居然还没有完全变黄,间隙里还留有一些残雪。我已经很少在户外活动了,只有趁着午后阳光的温暖,在楼下坐坐。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我的牙齿很白,抽烟并没有在牙齿上留下什么印记。唯独那个时期,它们变成了淡黄色,因为烟抽得太多了。眼前一个小朋友在草坪上放养他的宠物。宠物很特别,是三只小鸡和一只小鸭子,它们四个为伍,很有团队精神,在草地上漫步,“唧唧唧”,“嘎嘎嘎”地叫着寻找食物。我看着它们发呆,不明白为什么小鸡和小鸭都可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却孤单一人。 
  小鸡和小鸭在一双美丽的鞋子前停下了,围绕着它啄了几下,又绕过走了。那是一双似曾相识的脚,我向上看,又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腿、似曾相识的胸,最后看到了熟悉的脸,我有些惊讶。官容美笑了笑向我走来,陪我在那里坐了好久好久。那么长的时间我并没有和她说几句话,她只是默默地陪我坐在那里。我一直低着头,不时地抬头看看天,叹叹气,然后再看看身边的她。她也低垂着头,下巴搭在膝盖上,美丽的长发垂到了胸前,悬着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截干枯的树枝在地上乱画着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来,把手里的树枝扔向远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苏果,你能不能振作一点!你对得起我在这里挨了一下午冻吗?”她直直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也抬起头来,看到她在急切地看着我。我说:“给我一些时间吧。谢谢你来看我,等我心情好了,我再和你联系,好吗?” 
  “你气死我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幽幽怨恨,声音特别温柔撩人,我却没有心思欣赏。她叹了口气,站起来伸出美丽的手,把我也拉起来,又把我拉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我跟在她后面,在超市里游荡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她把一个装满吃的东西和一个剃须刀的袋子交到我手里,对我说一定要振作起来,记得打电话给她,然后走了。 
  官容美来看我之后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面对遥遥的相片,抽着烟,房间里烟雾缭绕,也孤独缭绕。我躺着接了小娟的电话,她已经好久没有打给我了。今天,因为遥遥刚刚打过电话给她,她才有了足够的理由打给我。她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不自然地说:“遥遥姐刚才打电话说她婚礼办得挺好的,她问你现在好不好” 
  好个屁,没有你我们也过得很好!小娟的话像是让我吃了兴奋剂,恨不得爬到电话那端抽她两个嘴巴,没等她说完我就按了手机的终止键。小娟又打过来。我对着电话大吼:“你他妈给我滚!”我又挂断了,她不再打了。 
  第二次挂断了小娟的电话,我依旧怒气冲天。小娟和张鹏和好了,遥遥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只有我是孤家寡人,为什么?稍过片刻,我又想,你他妈纯属典型性自作自受。你凭什么去骂一个女孩子,毫无男人的胸襟,你个怨天尤人没出息的东西。 
  小娟的电话让我更加忍受不了家里压抑的气氛了,决定出去走走。眼下是冬季,我沿着小区外面的宽阔的三环路向前走。路两旁曾经是一片翠绿的草坪,那片草坪没有我家楼下的草坪命好,已经被寒风吹成了枯黄色。眼前的景致和心境倒是十分相称,草都枯了,心也枯了。 
  我, 
  时年二十四岁。 
  蓬头垢面,一脸颓废, 
  独自行走于北风之中。 
  忆往昔风花雪月, 
  倍感聚散无常, 
  无奈空余恨满胸。 
  我走进一家十分简陋的酒馆。玻璃和钢铁构成的窗户漏着凉风,桌子上油迹斑驳。柜台上面摆着一台破旧的二十一寸电视机,一定是在二手货市场买的,正在上演新版的《天龙八部》。店里唯一的女服务员穿着军大衣,脸上带有两块浓浓的高原红,倚在柜台前,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 
  我跟服务员要了一小份水煮鱼,一叠老醋花生米,两个口杯装的三十八度二锅头。想必炒菜的师傅也是个追求创意的人,他按照水煮肉的做法做了水煮鱼,老醋花生米是在买来的五香花生米上浇了醋。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跟店家争论菜的品质如何,那种地方也不应该去争论。我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可以听到高原红小姐爽朗的笑声,她在和炒菜师傅打情骂俏。我羡慕他们,因为他们快乐,他们有人陪,茫然之中感觉全世界只有我是孤家寡人,孤独的我很可怜。 
  喝着喝着我接到了段天北的电话,波波姐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段天北虽然是个三陪小姐,但是对我很好,不求回报的好。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最近好不好,听到她的声音,我感觉那么亲切,像是流浪在外多年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肚子委屈终于冲破了喉咙,我失声哭了出来。抽泣之中我和她说了我和小娟分手并且被公司炒了的事情,她让我原地不动,说她这就过来找我。 
  高原红小姐给我递来了餐巾纸,说:“大哥,没事吧?”       
  特殊的时期,我感觉到她那嘶哑的嗓音也是温柔的,那么动听。我接过餐巾纸,擤了一下鼻涕,跟她说:“没事儿,谢谢。” 
  段天北到了的时候我已经酒足饭饱了。她依旧是花枝招展。破饭馆,破桌子上破碟子破碗,穿军大衣的服务小姐,蓬头垢面外加醉意朦胧的我,她显得和周围一切那么不相称。她见到我有些诧异,脸上显现了一些惆怅。她没有想到昔日她眼中幸福的孩子,今日重逢会是这般田地。 
  她坐下说:“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眯着醉眼结结巴巴地说:“没事儿,你要是嫌我给你丢人,你现在就回去,我不怪你。” 
  “说啥呢?我嫌弃你啥啊,我是干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你姐姐你知道不?还明白事儿不?”段天北一着急东北口音就出来了。 
  “没啥事儿,没喝多。”我也用东北口音回答她。不知为什么,说完之后我在她的脸上重重地摸了一把。那次我明白了,原来三陪小姐也会脸红。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喝多了。”然后又说:“走吧,别在这儿了,挺冷的。我看前面有家肯德基,上那儿吧,姐跟你好好聊聊。” 
  段天北给了高原红五十块钱说不用找了,然后扶起我出了饭馆。冬天的夜晚宁静,橙色的路灯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马路上不停地有汽车匆匆而过。经过那一片枯黄了的草坪时,我忍受不住了。酒精在我的胃里翻涌,我拉了她一下胳膊,示意靠边,在一棵小树下我吐了。 
  段天北一只手拉扶着我,另一只手帮我捶背。吐过之后我站起来,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帮我擦嘴。我安静地看着她,刹那间觉得她那么美,觉得那么需要她,需要她的怀抱,需要她的吻。没有去想那样的需要会持续多久,只是知道现在我很需要。 
  我一下抱住她。她惊慌了,手里的包滑落到地上:“干吗?” 
  没容她说出后面的话,我的嘴就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嘴上。我强行把舌头伸进她牙关紧闭的嘴里,我感觉到我的舌头被咬了一下,在我刚刚感觉到一点儿疼的时候又松开了。她完全可以用咬我的方式阻止我,但是她没有,她怕我疼。我更加放肆了,我的手直接伸进她的衣服,直奔她的胸罩,去抓那最柔软的部位。段天北个子和我差不多,人也丰满,力气也大,用力一推我,我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你喝醉了!” 
  段天北说完又伸出胳膊拉我站起来。我是真的喝醉了,她的话我好像没听见。寒风中,我拉着她的手蹒跚着站起来又顺势去抱住她,我的嘴又去贴她的嘴。 
  段天北又一次挣脱了,“啪”的一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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