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之后更加不敢奢望做王妃,可是我知道王子已经离不开我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单单是爱情了,我们之间早已是骨肉之情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对不起你,我与你分享了一个男人;但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你应该感谢我,在决定是否娶你的问题上,王子犹豫不定,是我鼓励了他,当然这主要是出于自私的考虑,不过客观上我们圆了你的梦。
我无言以对,半天,我说,我不恨你,替我照顾好两个小王子,好吗?
伯爵夫人说,你不要想不开,你是两个小王子的生母,但就这一点,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而且婚姻对你来说是紧骨咒,现在你出来了,不正好解脱吗?至于两上小王子,你放心好了,王子的孩子就是我自个的孩子,我早把这两个小家伙当成自个的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我喃喃道。
会了伯爵夫人之后,我和多迪打算去私家海岛上度假,就在起程的前一天晚上,多迪和我在一酒店共进晚餐之后送我回去的路上,遭遇到狗仔队的车穷追不舍。恐惧和厌烦排山倒海般地袭上心头,我神经质般地尖叫着叫司机狂奔,多迪为了讨好我,也叫司机狂奔,狂奔的结果是,我和多迪的生命碎了。我以前想过多少次死都死不了,等到我死了,我忽然发现生命原本易碎品。我很后悔我没有珍惜生命,我舍不了我的两个小王子,和我的父亲,还有他。
做人好辛苦!
我说,做人好辛苦是因为你不懂忘记,如果你忘记了,哪来辛苦两字!
睡美人不理我,依旧抽抽搭搭地哭泣,在他的哭泣声中,我断了一条腿,痛得咬碎了三颗牙。
睡美人不哭了。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心里特歉疚,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悟到了一个真理,想得到温暖,但但靠近高温的物体是不行的,必需自己内部发热才能够彻底地温暖自己。
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我爱你!
你凭什么爱我呢!我们并没有什么交往。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与你心心相印,就象鱼掉到了海里,鸟儿归了巢,爱情是不需要时间的,有的人共同生活了一辈子,相互之间仍然滋生不了爱情,而有的人,看第一眼,爱情之苗就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了。
第六个人生:黛安娜王妃(7)
我不相信爱情。
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我信了,爱情是需要等的,需要用壹千年的时间来等。
。。。。。。
我相信你的心里一定滋生了爱情,如果不然,你干嘛跟着我不舍得离开呢!
。。。。。。
让我们为着那美好的一天共同努力吧。
可是,那一天来临了又怎么样呢,你几乎没有了肉体,如果你没有了肉体,那一天又如何来临呢!
可是,你被照亮了,你的心里滋生了爱情,滋生了希望,滋生了生活的勇气,这比什么都重要。
有你,我都不愿意醒来,更何况没你。
你的心里被照亮了,有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拥有爱情。
爱情是什么滋味呢?
很苦又很甜。
我都没有心情给你讲故事了。
随便你吧。想讲的时候你就讲,不想讲的时候,你就不讲。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很久很久耳边只有风的声音,我忽然想念睡美人的声音,尽管她每一个故事都会带给我巨大的肉体之痛和肉体的一个部分的分离。想着想着,我甚至开始迷恋那疼痛和那分裂,我控制不住自己地叫起来:睡美人,你在哪里?没有应答。
我焦急起来,恐惧撕裂着我的心肺,我扯起喉咙叫起来,睡美人,你在哪里?!
回声从四面八方扑向我,我被笼罩在密不透风的回声中,恐惧再次向我袭来,我终于被击倒在地,我连哭的欲望都没有了。
一声叹息从远方飘来。
我的耳朵迟钝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辩认出这是睡美人的声音。
睡美人,你在哪里?!
哎!。。。。。。又一个长长的重重的叹息声。
你怎么了?我既担心又有些不高兴地问。
孩子,你病了,你病得不轻。
你是。。。。。。?我疑惑地问。
你真的是一个执迷不悟的孩子。
如果没有执迷不悟,哪里还有爱情。
孩子,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不得不接着讲我的故事了。
你是睡美人吗?你怎么变声了?怎么这样老气横秋的?
碰到你这样的孩子,我还能幼稚起来吗?
可是,你如此年轻,最起码你应该有活力。
我一讲故事,就有活力了。睡美人笑起来。
你就讲吧,赶紧讲吧,我不能忍受你的暮气。
第七个人生:潘金莲(1)
我的第七个人生做了潘金莲。
16岁的时候,我的舅父到我家提亲,说是为我觅了个乘龙快婿,对方家庭兄弟两个,父母虽然早逝,却也留下一笔财产,这兄弟二人勤勤恳恳,家业越做越大,我的父母提出看看人,舅父说,对方一表人才,尽管放心,他是娘舅,怎么着也不会坑自己的亲外甥女,嫁过去保准吃香的喝辣的。舅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笔不薄的金钱,说这是对方的定金,要是这边同意了,对方还可以拿出翻几倍的礼钱。父母不吭声了,舅父接着掏心掏肺地说,这个给妮子做嫁妆用不了,剩下的钱,可以给儿子娶媳妇,我估计也够了。父母终于点了头。我哭了。泪不干。父母说,女孩子长大了迟早都是人家的人,都是要嫁出去的。舅父安慰我说,嫁过去天天有烧饼吃。我停止了哭泣。
洞房花烛夜,我的盖头被新郎掀去之后,我向往美好生活的目光里,是一个身高1。50米黑瘦秃顶疤瘌眼豁子嘴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一条腿粗一条腿细的男子。我结结巴巴地说:新郎呢?
那人低了头红着脸说,我就是。
天哪,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哇?!我情不自禁地痛哭失声,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娘子,你别哭,你一哭,俺的心就乱了。新郎结结巴巴地说。
我的心头升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我抹抹泪,向墙奔去。
武松!武松!!新郎惊呼道。
新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同时,我的头也撞到了墙上。一股粘粘的稠稠的热热的液体喷到我脸上,我顿时昏迷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床头坐着一美一丑两个男子。
我被那个丑男子的丑吓得一边尖叫“妈妈救我”一边用被子蒙上了眼睛。
你们快走,我害怕!我尖叫着,浑身瑟缩着,再次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床头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孩子,你醒了!她惊呼起来,随着她的惊呼声,新郎官一瘸一拐地慌张地奔过来。
我快迅地用被头蒙住眼睛,我不要他过来!我在被窝里拚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道。
好!好!你不要过来!他不过来!
老婆婆温和的声音叫我镇定了下来。
孩子,快把头露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大娘想同你说说不得话。
老婆婆的话象一针镇定剂,我露出了头,屋子里果然只有我们两个人,门关着。
孩子,这是你的新家,你不要怕。你现在怕没关系,等适应了你就不怕了,大娘刚嫁人的时候也是象你这样,慢慢地,你就不会怕了。
我要回去!
傻孩子,娘家只是你小时候的家,这里才是你自己的家,你男人样子不咋地,心眼可好了,大娘要不是得到他兄弟两人的接剂照应,早就没法过了,这世上英俊的男人好找,心眼好的男人,你可是挑着灯笼都难找哎。
可是,我害怕!
傻孩子,大娘保证他不会动你一指头。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可好了。你就是嫁个英俊男子,他天天打你骂你,你怕不怕?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
第七个人生:潘金莲(2)
不苦,孩子,大娘看你是个有福之人呢,大大这孩子,长相难看点,可是好看顶什么用,能吃能喝呢!你看习惯了,没淮觉得他好看呢,大娘就觉得他比谁都好看。
。。。。。。
大大这孩子,可聪明了,打的烧饼人人爱吃,这生意红火着呢。
。。。。。。
孩子,你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别再折腾了,听大娘的话,你折腾也折腾不出名堂,到最后吃苦的反而是你,你要放聪明点,这是大娘的经验之谈,一般的人大娘不讲的,大娘喜欢你,才对你讲。女人哪,要学着讨男人的欢心,这比什么都重要。你生得这么俊,要是再会说两句甜言蜜语,大娘保准大大这孩子心肺都会掏给你,这孩子命苦,自小没人疼,你要学会疼他。
我的肚子叫起来。
饿了吧,孩子,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
别犯傻了,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高声叫道:大大,弄点吃的给新娘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端上来了,端面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英俊少年,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如果他是我的郎君,该多如意呀!为什么这一母同胞,竟有天壤之别呢?!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见该少年启动毛茸茸的红唇,露出一口白牙,“嫂嫂,哥哥叫我对你说,你受委屈了。”他说着,目光看着别处,脸上的表情和声音都是硬硬的,我感觉一股冷气向我袭来。
老婆婆嗔怪道,你哥怎么不亲自来呢!
你问她!少年把嘴巴指向我,有些恶声恶气地说。
武松!老婆婆责备道,好歹是你的嫂子,你这孩子,平日里还挺有礼貌的,这会儿怎么了!
我哥哥不好看,这难道是他自个儿的错!你好看,你咋不去做皇后,你跑到我们家干嘛,我们又没有抢亲。
武松!老婆婆喝道。
跑到我们家寻死觅活,这种人我还真看不惯!要死,咋不在自个的嫁家死,跑到我们家装什么清白!武松抢着说。
我面红耳赤,眼泪打着转,一口气憋在胸口,说不出一句话。
大大,快把武松弄走!老婆婆急道。
你嚷什么?!武松急得面红耳赤,你想把我哥整死咋地!
你哥怎么了?老婆婆慌忙问道。
他一直在哭,我看着憋得难受。武松说这话时,声音低了下来。
松儿!一个难听得可以刮破我耳朵的比公鸭叫还不堪入耳的声音焦急地响了起来。
来了。武松一边说一边逃也似地走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我的泪无声地落下来。
老婆婆把碗端到我的面前,轻声细语地说,孩子,别跟武松一般见识,这孩子还小,他是心疼他哥,这哥儿俩亲着呢,吃吧,别饿坏了。
我点点头,可是我的喉咙忙着哽咽,我的嘴巴放在碗边就是不能下咽,我的鼻涕和着眼泪流到了碗里。
对不起。我说。
算了。你呆会儿再吃吧。想哭你就哭吧。
老婆婆还没说完,我已经哭了出来,我用手捂着嘴,尽量不使哭出声。
第七个人生:潘金莲(3)
就在这时,我听到老婆婆说,武松你这孩子,又过来做什么!
我吓得哭都不敢哭了。
嫂子,对不起!武松闷声闷气地说。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对不起,嫂子,我哥哥叫我向你道歉。我听到武松真诚地说。
我有些搞不懂,便不敢吱声。
嫂子,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给你跪下了,接着我听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声音。
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老婆婆赶紧扶武松,一边大声责怪道,你这孩子,又搞什么花样,哪里有弟弟跪嫂子的!这是大逆不道!你嫂子她也承受不了!
不!我不管!武松犟强地说,我是我哥养大的,嫂子也是嫂娘!嫂娘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老婆婆转向我:乖孩子,你快说你原谅了武松。
我点点头。
武松依然不起来,我要嫂娘答应我两件事。
老婆婆又转向我,我木偶般地点点头。
第二,嫂娘不再寻死,安心和我哥过日子。
老婆婆又赶紧转向我,我又木偶般地点点头。
武松瞌了一个响头,这才起来。他把冷放在一旁的鸡蛋面端了起来,说,这碗我吃,我再给嫂娘做新的。
不要!我叫道,那里面。。。。。。我想说那里面掉了我的鼻涕眼泪,很脏,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不嫌,从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也就是一个人。武松认真地说。
我感动得真想痛哭一场,大大呢?我听到我的声音说,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武松诧异地扭回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好象明白过来,我哥他怕吓着你,他不敢进来,武松讨好地说。
叫他过来吧,我听到我的声音平静地说,我觉得我一下子长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