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的花翎,我仍旧是一名优秀的学生。可是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纠缠不清的言词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极其无奈的看着备受诅咒的结果,可它却不可避免的发生着。
我无法平静下来,对周围的聒噪置之不理,我想向从前一样坦然的面对这些八婆在玩笑中无休止的旁敲侧击。面不改色的忍受着含沙射影的鬼伎俩在无形中有意识的退化。
有时候幸灾乐祸的眼神比露骨的讽刺更让人觉得寒冷。
原本张牙舞爪的寝室,在我推开门的一刹那变得鸭雀无声。用脚趾头想也不难猜出,她们刚刚正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的焦点人物就是我。对于这些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之身无疑于扬汤止沸。金钱的凝聚力远远胜于朝夕相处的日子。
我旁若无人的默默坐在书桌旁边,喝起从自习室里打来的白开水,专横跋扈的分子在空气中凝固驱之不散。一反常态的安静让人无所适从,苦涩的辛酸刺鲠在喉,难过的眼泪立刻就要突破防线全面出击。我拼命的压仰自己的情绪,最后我成功了,我没有在她们面前哭泣,因为那样我会比她们更看不起自己。
老八和老五煞有介事的扯起了贝克汉姆,妄图打破沉闷的僵局,花痴的媚态在尴尬的气氛中死灰复燃,拙劣的演技苍白无力的掩饰着做贼心虚的鬼胎。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无名的烈火急剧上窜。
老大从床上慢慢的坐起来,冲我一笑:“老六,回来啦。”
我所有来路不名的愤怒在老大一句轻声的问候里消散殆尽。
我点头应答。
“桌上的西瓜是我下午买回来的,幸亏我聪明过人提前给你留了一份,否则早就被这些帝国列强给瓜分了。”老大轻言轻语的描述着西瓜的下场。
我笑了笑说:“谢谢,还是咱们老大想着我。”
其实我又何尝不了解老的的良苦用心呢。表面上是说西瓜实质上是在打压她们的同时缓解我们之间的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十足的火药味整天在这个原本亲密无间的寝室里明目张胆的滋生蔓延。她总是提心吊胆,唯恐有一天大家一怒之下都发起了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堂而皇之的闹的不可开交。
我坚信人一旦撕破脸皮就很难和好如初,我的家庭就是这样支离破碎的。
“老六我够意思吧,下午我一直充当这块西瓜的保镖。不然的话你连块西瓜皮都看不到,你看看这些狼现在还虎视眈眈的呢。”老四一贯做顺水人情的买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从此她也多了一个西瓜保镖的外号。
“狡猾的狐狸你的嘴角还有鸡毛哩。”老三的眼睛向来容不得沙子。
“对,是谁呀?刚才还死性不改的打着西瓜的主意。”老二一改往日趋炎附势的路线,第一次唱起了红脸。
“那绝对不是咱们的四姐,四姐多威风呀,整个西瓜她独揽了二分之一。”老七也勇敢的向老四开炮。
“老六,昨天你失踪的筋饼,终于可以提前破案了。”老五在为自己具有国际刑警的业务能力而沾沾自喜。
“我比窦娥还冤,老六真的不是我干的。你每天都替我签到,我怎么好意思呀!”老四昧着良心为自己洗着冤屈。
“不就一张筋饼吗,如果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买。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我极其轻松的回答让她们大吃一惊。
“真的你保证不生气。”老四一副害怕我赖账的模样。
“这要是红色年代,早就应该给她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外加拔牙。”老八也不甘寂寞,反正墙倒众人推。
我坚定的点点头。
老四是做完了亏心事又担心夜半鬼泣诚恳的说:“老六,筋饼现在已经不在我的肚子里了。”
“难道它还长腿啦?”我不明所以白痴似的问。
“要比长腿还快,对不起,筋饼早已经顺着马桶飞流直下三千尺啦。”老六的顽皮无人能敌。
我操起桌子上的喷雾器,勇敢的对向老四的整张脸。
老四眼急手快捧起桌上的西瓜大嘴一张,然后撒起脚就跑,我不甘示弱的在后面穷追不舍。
大家都笑起来,我们又回到了毫无芥蒂的状态。
第二天我和老四去了这座城市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在路上老四偷偷摸摸的问我:“你为什么不生气。”
“什么。”我不解的问
“筋饼呀?”老四眼睛一点不眨的盯着我。
“我脸上没长花,别像一只色狼。”
老四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我非常生气呀?”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老四吱吱唔唔的欲言又止。
“哪个呀?”我有些不奈烦。
“你每天都精打细算,大家背后都叫你葛朗苔,你不会不知道吧。”老四仿佛一个考试做弊的学生恐惧的看着老师。
“贫穷并不可耻,骄傲是因为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奢侈的生活是需要金钱作为后盾,这个不可企及的靠山真的不在我背后。”我叹气。
“老四,你知道吗艰苦朴素的日子真的就像早晨明媚的阳光,那才是我最真实的自己。贫穷不是我的过错。如果没有我这样的平地哪能显出你们这些高山,为那些爱慕虚荣的人做绿叶我十二分的愿意,你的明白!”我眉飞色舞起来。
“老六,你真的让我很佩服。上了大学之后我都快要找不着北了。”老四刚刚深沉一下马上又动若脱兔。
“为什么呢?”我看着老四微微发红的眼睛。
“有时候我都快要认不清自己了,高中的时候发愤图强立志一定要上一所重点大学。可是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这里跟我想的完全两样,我觉得那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自己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老四第一次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这些让我们深陷困惑的话语。
大街上我们抱在一起彼此的脸上都有湿润的痕迹。
泼妇骂街
无数次我都认为我和老四是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大街上的相拥而泣并不能代表我们俩就是等腰三角形的两个腰。
其实她那一边永远大于我。
有些时候我必须承认我这层名不副实的外表迷人眼目的功力让人叹为观止。虽然没有给它人造成直接的社会危害,但是有一些人也为此寒了心。老四就是其中对我最心悦诚服的一个。不过等她想买后悔药的那天,我已经从一条人人想诛之的蟒蛇修炼成千万民众所爱戴的白娘子。恶人必有恶报,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却另有其人。
老四总是在夜里思考着那些想破了头也没有答案的事情。当我听到这件事之后窃喜了很久,最后我断定她与猫头鹰一定是近亲。
就因为缺乏生活经验,我也没有笑到最后。在毕业之前的前一夜我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那晚月明星稀。老四没头没脑的一巴掌重重的砸在我的脑门上。“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竟然悠哉游哉的在我身边潜藏四年,真是砸了我火眼金晶的招牌。”
乜斜了一眼她忿忿的嘴脸,我真是有说不出的愧悔。
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要各奔东西
过了这一夜,万事大吉。
可是这一夜天使的门口被玉皇大帝给钦点了门神,我无法顺利到达。
柔弱恭顺的轮廓不切实际的掩盖了骨子里喷薄欲出的张扬血液,犀利的锋刃被循规倒矩的生活擦上了世事的尘埃,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晦暗的角落安放着油光可鉴的骄傲。它像被埋藏在泥土里金元宝经过岁月的洗礼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仍旧价值连成。老四从客观上讲一个刀子嘴、老虎爪子、狐狸心肠,人前背后总是两面三刀的辣椒祖宗,玩世不恭的底层下却出其意料的包裹着一颗善良的心。
这种惊讶所带给我的震憾空前绝后,灼热的皮肤比我的凶神恶煞的嘴脸更有发言权。
对立的个性与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因为大街上一场轰动眼球的骂战而统一了战线。
星期天,在这个城市最为繁华的街道上我们牵着手像两只野猫一样四处乱蹿,偶尔会有人骂一声:他妈的,踩到我了。我慌慌张张对那个长得很抱歉的人说对不起,老四则有耳朵失聪的嫌疑,不理不睬的继续拉着我横冲。
我喜欢那座大厦里三楼的那双紫色的靴子,四楼的那件红色的外套,还有二楼的那个绿色的皮包,我喜欢五楼的那个公鸡娃娃,在人头攒动的人潮中我一边吃着老四刚刚给我买的鸡柳一边大嗓门的叫嚷着我的喜欢。
老四佯装成文明人拍着我的肩膀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句。
“面包会有的。”
我扑哧一下没忍住一口鸡柳溅到老四的右半边脸上。老四的嘴唇抽搐了两下我意识到只不定有什么臭粪就要从她的牙缝里飞出来了。
“没有像你这样把东西物归原主的,臭丫头。”
我笑着,一株淡紫色的牵牛花正迎着明媚的阳光在我的心里怒放。
其实还有很多喜欢我没有说出来,我喜欢走在峰涌潮动的人流里,同样的距离却以各自的脚步走着不同的速度;我喜欢与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因为有他人的存在见证了我有真实走过的迹象,不会被自已误认为刹那间的幻觉而忧伤。我喜欢在商场里悠闲的乘着电梯到达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六楼,不费任何力气只要几分钟就可以达到我想拥有的高度,这与我足足花费三个多钟头穿过荆棘的丛围大汗淋漓的站在山顶的高度相差无几;我喜欢在站在通往六楼的电梯上俯视下面的川流熙攘,我喜欢那些直逼眼球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每一件我都有或多或少的喜爱,不是源自生活的需要刻不容缓的想拥有而是历尽千万种新鲜玩意后赏心悦目的视野。
我正在悄悄的喜欢这座城市,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们不停的穿梭在那些妖娆妩媚的女人身边,齐唰唰的黑色睫毛,眼脸上一抹绿色线条,可以与慈禧一争高下的指甲,只不过不知道当年太后的指甲是否也在上面画着绽放的花朵,水蛇一样的腰姿婀娜走过之后一股浓郁的芬芳不经意的从背后缓缓传来,我想走在这样的女人身后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这份春情的诱惑,没有犯罪的冲动一定是有Gay的嫌疑。
我说那些女人真美。老四用手甩了一下我的脑门,当然美开着奔驰、宝马天天不离美容院,不美我是她生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脸的孤疑。
“*不离十。”老四那张斩钉截铁的表情就像那些女人是长在她家后院的茄子。
我是打心里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尤其是这样*的女人。那束鄙薄的眼神亵渎了美丽的本身。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能让我认为眼睛也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武器,有些事情是发生后才会让人有切肤的体会。
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五分钟之后,我现身于刀光剑影眼神里。数不胜数的目光洞穿着那个惊惶失错的女孩。
我和老四从百盛里面东摇西晃走出来。
“岁月不饶人呀!小时候跳一天的皮筋也不在话下,现在逛几个小时就体力不支了。看来我们是在一点点的退化。”我向老四诉苦。老四摆出一个笨儿精神的状态冲我竖起大拇指,蹦出一句我们现在仍是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
我愣了一秒。“得了吧,土都要埋半截了,还七八点钟呢。”
“什么是土都要埋半截了。”她问我。
这是我们老家里上了岁数的老人常挂嘴边的话,她们这些从下生就被娇生惯养的城里人没听过不新鲜,起码我有一个当翻译的机会,管它是什么级别的呢。
“就是人生你已经过了一半。”我笑着说。
“说什么呢,我现在风华正茂,保守估计我也能活到八十多。不许你这么么咒我。”她立即哭丧着脸说。
“好好好,你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我是六七点钟的太阳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点点头。
“不行,你怎么也得是下午二三点钟的太阳。”老四被我刚才的话给绕住了,现在才反映过回来。
“好,不管我是六七点钟的还是*点钟的,现在头上的这个太阳我是招架不住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说。
“那就打道回府吧”。老四白了我一眼。
“四姐,我现在终于发现只有英明的人才能做出最明智的决定。”有一分钟我把她当成刘德华来看待,她却不知道。
“才开学二个多月你就变成这个德性,毕业后我真不知道你会成什么样。”
“陈鲁豫,就像她那那样。”我特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