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坤剑眉一扬,道:“说吧!小爷的父亲到底死了没有?快说!”
空空教主突然幽幽一叹道:“老夫与令尊保成龙,本来有金兰之交,只是老夫因为你令堂,唉!这关系令堂清誉的事,叫我怎么说下去……”
保坤闻言大叱道:“小爷母亲一生清白,你不能胡说八道,现在我只问你,小爷的父亲是否还在人间?”
空空教主道:“令尊并没有死,他目前正在鬼王庄,那蛛面追魂魔便是……”
保坤暗吃了一惊,心想:“那蛛面追魂魔果然是自己的父亲,唉!”
空空教主又幽幽一叹道:“为了保全令尊的性命,老夫曾给他戴上那蛛面面具,同时杀死那冒充你令尊的人,用尽苦心,完全是为了……”
保坤一声断喝道:“住嘴!”
他双目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扫向空空教主,厉声问道:“当年你在保家霸那赶尽杀绝的手法,千里穷追小爷,难道也是为了小爷的父亲么?”
空空教主低头无言作答。
保坤心头泛起以往那些血淋淋的事,不禁怒火填胸,暴喝道:“可恨的教主,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我的母亲弄成那样子。”
空空教主冷冷道:“她来到岛上不依顺老夫,当然……”
保坤怒不可遏,一咬钢牙道:“小爷父母全部毁在你的手中,今天要把你碎尸万段,方雪我心头之恨!”
空空教主忖道:“眼下情势,如果再要打下去,必伤在那小子手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突然暴喝一声,向保坤打出一拳。
凌空无比的拳风,把保坤向后逼退五六步,然后一提真气,向前面森林中逃窜而去。
保坤口中响起一阵阴森森的长笑道:“可恨的教主你想逃么?”
他身形一晃,便向前面追去,保坤的轻功,本来比空空教主高出许多,只见他几个起落,便已追上了空空教主。
当他从半空中用一个优美的姿势,跃身落在空空教主的前面时,空空教主吓得面如菜色,忙向保坤推出一招。
保坤不闪不避,双手一拨,便将空空教主打出的劲风拨向两旁,然后飞出一脚,踢向空空教主的“丹田穴”。
空空教主忙转身打出一套“百步神拳”,从第一式起到第八式,都被保坤接下,当时吃惊不小,因为空空教主这一套百步神拳,一共有九式九招,现在已使用了八招八式,仍然不能伤到对方,可见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许多。
保坤突在这时,口中响起一声长笑道:“教主,你也接在下一招看看!”
他一收笑声,右手向前缓缓推出……
随着他的招式,平地像起万丈波涛似的,一时如巨浪排空,天崩地裂,树木摇晃,飞沙走石……
空空教主立桩不稳,跌坐地上,口中惶呼道:“玄门屠龙……吾命休矣……”
突地,保坤掌式刚递出去一半,忙一收掌,欺身而上,速如电火似的,点了空空教主的奇经八脉。
空空教主大吃一惊,忙道:“保坤你还手下留情么?”
保坤冷笑道:“小爷点了你的奇经八脉,然后用剑缓缓把你的筋脉挑出,叫你死得痛苦一点……”
空空教主的奇经八脉被制,全身劲力顿失,便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目,等候保坤下手。
保坤冷笑问道:“因果循环,你一生作恶多端,这是应得的报应……”
他从背上缓缓抽出长剑,跪在地上,对天遥遥地拜了几拜,低头泣道:“爸爸妈妈,孩儿手刃亲仇,已为两位大人报了,祈两位大人在天之灵,安息吧!”
保坤说毕,慢慢地抬起头来,突地,他眼前人影一阵晃动,红光一闪,保坤大吃一惊,忙放目一望,只见空空教主已经不见,在他眼前有一条红影,一掠飞奔而去。
保坤略一定神,勃然大怒,口中发出一声清啸,立时展开轻功,向那红影人追去。
追了一程,追不上那红影人,保坤暗暗吃了一惊,心想:“放目当今武林之中,轻功能与自己并驾齐驱者,屈指可数,那红衣人是谁?”
渐渐地追到海边,只见那海边靠了五艘大船,那红影人挟着空空教主飞上那五艘大船之上。
当红影人一登大船,五艘大船立刻向海中扬帆驶去。
保坤追至海滩之时,那五艘大船,已离岸六七丈远了,保坤追赶不上,心中十分怒恼。
蓦在此刻,突见那船上的红影人忽然转身,面对保坤,格格大笑道:“保少侠,冥谷别来无恙?空空教主和萨喀班林等人,我暂时带走了,你如果要报仇,以后到华山九回峰见面好了。”
保坤一见是天邪教主韩娟娟,怒不可遏,暴喝道:“小爷立即去冥谷找你这妖妇,不必等到明年去华山九回峰?”
天邪教主韩娟娟口中响起一阵淫荡的笑声,道:“本教主欢迎你再来冥谷,包管有你好瞧的,哈……哈……”
船行如矢,笑声已渐远去,五艘大船,渐渐地像五个黑点,消失在他的眼中……
保坤满怀惆怅,心情不觉大恸,仰面发出几声凄厉的长啸,返身向空空教的总坛方向奔去。
他奔了约莫半个时辰,突见面前黑影一阵晃动,闪出来一个黑纱蒙面黑裳拖地的娇小人来。
保坤忙稳住了身形,定神一瞧,才看出那黑衣黑纱蒙面的怪人,正是坐在椰树下唱歌的那人。
由于当时保坤追赶空空教主,所以来不及询问那黑衣人,当他追天邪教主再经过椰树下时,那黑衣蒙面人又不见了。
保坤现在一见是那高歌的蒙面人,心忖:“此人必大有来头,自己也许正如空空教主所说是被这人救到海边去的……”
保坤忙抱拳一礼道:“请问大侠是……”
那黑衣蒙面人双目发出两股惊人的目光,答非所问道:“阁下面带惊惶之色,莫非那空空教主已经逃逸了?”
保坤叹道:“空空教主已被天邪教主救走,乘船到冥谷去了,只恨自己学艺不精,致使他们能逃逸而去。”
黑衣蒙面人惊讶道:“去了几时?”
保坤道:“船已离开空空岛海口,大约有半个时辰以上,目前已无法追赶了。”
黑衣蒙面人顿足叹道:“在下如果不顾及你令堂生死,再返空空教教坛寻找,相信那天邪教主也无法突然挟走空空教主,都怪我一时疏忽。”
保坤奇道:“阁下何人,怎么知道在下母亲陷身空空教的教坛,如此说来,在下在空空教遭人暗算时,一定是蒙阁下施以援手的?”
黑衣蒙面人微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顿了一下又道:“令堂已沉‘无底池’,在下打捞许久,却没有把尸体捞出,你再去打捞,也是徒然,我已把池用砖瓦封住,阁下春秋来拜祭就可以了,现在的问题,我们迅速乘船追去,天邪教主未入冥谷前,我们能追上她最好,否则,便要大费手脚了。”
保坤惊惶地叹道:“家母的尸体已无法打捞,我这个不肖的儿子仇未报成,反而促使她老人家早死,不孝之罪,真折发难数了。”
黑衣蒙面人道:“阁下不要自责了,凡事都有因果,很难预料,据在下判断,那‘无底池’中之水,可能含有剧毒,说不定令堂跳入后,尸体便已被毒水解化,总之,人死不能复生,你能为她报仇,便可慰她在天之灵了。”
保坤仰首望望天色,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他转面一看,不知黑衣蒙面人何时离他而去,已走得无影无踪。
毒眼龙
第五十章 残酷之刑
毒眼龙
第五十章 残酷之刑
保坤呆了一阵,便乘船渡过东海,往通冥谷的道路上追去。
这天,保坤已追到“冥谷”不远的地方,那时天色将夜,保坤停身,坐一块大石上休息,他想:“冥谷的明桩暗卡,较上次他去的时候,又不知添了多少,入夜之后再去较为安全。”
于是从怀中取出上次白衣少女给他入冥谷的地图,打开一看,只见图上的红线黑点,纵横密如蛛网。
原来,那白衣少女对他已经说明,那些红线黑点,均为冥谷里的明桩暗卡,能够避开那些明桩暗卡,便可以很顺利进入冥谷。
保坤正在仔细察看那张地图时,突闻一阵怪啸之声,从东南方遥遥传来。
保坤微微一怔,忙收了地图,起来侧耳静听。
此刻的保坤,耳目已极灵敏,他听到那阵怪啸之声过后,便是打斗叱喝之声。
这时,天色已渐入夜,一轮皓月,冉冉从东方升起。
保坤心中十分惊奇,他便步着那叱喝喊杀之声,向那方向奔去。
莫约一盏热茶工夫,来到一座插天高峰之上。
那叱喝打斗之声,便是发自那峰顶之上,保坤略一皱眉,提起一口真气,便往那山峰之上飞泻而去。
到达那峰上,身形一闪飘落在一棵大树之上。
保坤无声无息地来到那座高峰之上,那峰上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他忙拨开树叶,借着月光,向峰上望去,场中景物,顿时使他一呆!
原来峰上四周都站了冥谷中的高手,其中包括冥谷天邪教主大弟子青长海,和红、黄、白三个少女,还有那“神算子”卜万成、飞海道人,胡子汉等不下数十人之多……
他们重重地包围一个黑衣的娇小人,由于那黑衣的娇小人背朝保坤方向,所以无法看到那人的面貌,到底是谁。
保坤见那个黑衣娇小人的背影,似乎很熟,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保坤一见是冥谷中的人,不禁勃然大怒,正欲展身向树下飞去时,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保坤的肩膀,笑道:“娃儿你急什么,看戏比演戏轻松嘛!”
保坤大吃一惊,忙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百结大褂的老叫化子,后面还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
保坤一见是“四海义乞”和“五湖虱仙”武林二奇,忙拱手一礼。
“四海义乞”笑道:“娃儿想不到我们又在此地碰面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保坤笑道:“两位老前辈是专程而来的么?”
“五湖虱仙”打个哈哈,接道:“这个死老叫化子口中酒虫又爬出来了,适才我们二人在峰下村庄沽酒,听到这峰上喊杀之声,所以上来看看热闹。”
保坤道:“许多高手,均是天邪教中的人,不知包围一个什么人?”
“四海义乞”道:“我看那被包围的黑衣人,神色自若,好像有恃无恐,可能是身怀绝学……”
“五湖虱仙”忙摇手道:“死老叫化子不要鸡毛吵叫啦,你看,他们已经快动手了。”
“四海义乞”,保坤二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那些天邪教高手,一个个都在缓缓移动步法,包围圈越缩越小……
场中一片沉寂,充满了杀机,每个人的心房跳动都可以清晰地听到,一时之间,紧张绝伦……
保坤替那黑衣人捏了一把冷汗,对武林二奇道:“冥谷这些高手用群殴之法,去对付一人,实在可耻可恨,在下看不惯,想……”
“五湖虱仙”笑道:“娃儿,你急什么?那黑衣人的武功一定不在他们之下。”
保坤剑眉一皱摇头道:“晚辈并不认识那黑衣人是谁,不过,天邪教想要群殴,这种不顾武林打斗规矩,使人见了不平,尤其那三个女子,均非庸手……”
保坤言犹未落,突听那黑衣人厉声道:“以前侮辱欺凌过我的人都出来,其他的人,请离开一点,咱们恩怨分明……”
保坤闻言一怔,忖道,“莫非是空空岛见过的那位黑衣黑纱蒙面人,她的背影好像呀!”
天邪教的首座弟子青长海,黄衫一撩,向前跨了三步,断然,喝道:“恶徒是谁?有胆量把黑纱脱掉,老夫见识!见识!”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青长海,你不要装糊涂,听我的声音,还听不出来吗?今夜你再装蒜,也逃不出这座峰上,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忌辰。”
青长海满脸迷惑之色,怒道:“咱们素昧平生,老夫怎么听得懂你的声音?”
顿了一顿,又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道:“青长海,你再装蒜,我等会叫你死慢一点,多痛苦一会。”那黑衣蒙面人缓缓移动身形,向青长海欺近。
“神算子”卜万成突然对青长海道:“青兄请后退一步,杀鸡焉用牛刀,这人由本人来打发他。”
那黑衣蒙面人怒道:“卜万成你也跑不了,血债血还……”
“神算子”卜万成嘿嘿几声问道:“阁下到底是谁?竟敢向本教挑战,你的狗胆真不小。”
黑衣蒙面人突然声带凄怆地说:“恶徒们!告诉你们也好,叫你们死而不冤,你们还记得去年的今夜,把一个人丢进你们冥谷最毒的刑场——‘千毒坑’的事么?”
“神算子”卜万成冷笑道:“本教每夜至少要丢一百个以上的人到千毒坑里去喂毒物,我们知道你是哪个龟儿子。”
黑衣蒙面人先叹了一口气,然后忿怒地道:“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被你们这些禽兽蹂躏过的女人……”
黑衣蒙面人此语一出,全场的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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