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错觉吗?又自作多情了一回吗?
珮笙哥哥喜欢的是仙云姐姐,不是你,不是你……
他对你温柔,你就觉得他是喜欢你?
那么英浩哥哥对你不也是这样温柔着的吗?
可是,他,喜欢你吗?不喜欢!
岳添翎,你还真是笨啊,有过一次教训,居然还可以这样?
人家对你温柔一点,人家对你好一点,你就以为人家也在喜欢你!
那晚,他拥抱你了,苦笑,英浩哥哥不也是总会抱着你看星星的吗?
可是,那是因为喜欢吗?
不是!
他把你当女儿!
那么一个“父亲”拥抱他的女儿又有什么错!
也许,珮笙哥哥也是把你当妹妹的吧,他对你的拥抱也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很单纯的拥抱罢了!
或许,那个拥抱就只是为了给你挡风,因为他是那样一个温柔体贴着的人。
然这一切居然都被你愚蠢的拿来做了他也喜欢你的“证据”!
仙云姐姐和珮笙哥哥,这样不是很好吗?
两个武功都超棒,两个都长得那样好看,两个都是行走江湖的侠者,两个都像神仙一样,怎样看怎样配呢。
一对璧人,神仙眷属!
他们都是你的恩人,如果他们两情相悦,如果他们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感到开心吗?
如果珮笙哥哥可以抚平仙云姐姐心里的伤痛,你有什么理由还存有争取珮笙哥哥的心?!
岳添翎,别傻了,也不要再执着下去,爱得太执着,到最后就是悲剧,有时候,放手,就是幸福,就是圆满。
剑,落地。
金属碰击青石的“咣啷”声,虽不甚大,距离也远,但是以津平珮笙和仙云若雨的武学修为又怎会听不到?!
吃惊之余,两人同时向岳添翎望去,却见微风中她的身子瑟瑟发抖,一袭水蓝色衣衫随风轻舞,称的她纤瘦的身躯更为柔弱,她就那样一直呆愣愣的看着他们,也不知被什么攫取了心神,竟好似完全忘却了那跌落在地的剑一般!
眉头一紧,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个纵身,津平珮笙飞速掠至添翎身侧,双手握上她的肩,担忧的问:“翎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累了吗?”
微抬眼帘,看着一脸担忧满眼柔情的津平珮笙,岳添翎胸腔里,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滋味都绞在了一起,早已不辩不出那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忍不住身子一颤,鼻子一酸,眼眶一湿,这眼泪眼看着就要向下流。
“没……没什么。”岳添翎努力忍着眼中已经圈不住的泪水。
“定是累了,坐下来,歇会儿吧,不用这样拼命。”看着她额头沁出的薄汗,苍白的脸色,颤抖着的身体,津平珮笙一阵子说不出的心疼,提起袖管便要为她擦汗。
看着他已抬起准备为她擦汗的手臂,岳添翎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顷刻间爆发喷涌,一下子就泄了出来。
她慌忙转过身去,避开了他的手臂,也躲开了他温柔的眼,她不能让他看到她哭了,她不知该如何跟他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天,千万不要让她面对那种状况……
“珮笙哥哥,我身体突然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丢下一句话,岳添翎慌忙逃跑。
“翎儿——”津平珮笙提气便要去追,却在这时,身后突地传来“嘤咛”一声痛苦的呻吟,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方才随后跟来的仙云若雨已痛的弯下了腰去,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唇无血色,脸更是已经灰青!
津平珮笙紧张的问道:“毒发了吗?药在哪里?”
仙云若雨摇着头,虚弱的声音艰难的自她血色全无的唇中吐出:“师父……不知去了哪里,我已有一月没见着她,药……药用完了。”
津平珮笙闻言,立马抱起她向小楼走去,凝眉道:“看来只好由我来用内力先把这毒震下去。”
“可是翎儿她……”
津平珮笙紧凝的脸上迅速飘过一抹担忧,半晌,道:“还是先震住若雨你的毒要紧!”
*** ***
珮笙哥哥,求求你不要再对我这样好……
我会舍不得你的温柔,我会很笨的一再产生错觉!
我已经决定了的,我想要你和仙云姐姐幸福的,请不要再对我好了,不要再来动摇我的心。
能看着你们幸福就好了,能看着你们幸福就好了……
珮笙哥哥,仙云姐姐……
珮笙哥哥,仙云姐姐……
珮笙哥哥,仙云姐姐……
心,好痛,为什么已经决定放手,为什么已经决定要开心的看着他们幸福,她还会这样心痛。
夜,来临了。
大地很快被拢入到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死一样的沉寂,一如岳添翎的心。
岳添翎漫无目的如同游魂一样在卓然山庄里晃着,晃着……
脑中不停闪过两个人的身影,俊逸如仙的珮笙哥哥,清雅出尘的仙云姐姐。
“翎儿……”轻轻有些不确信的一声呼唤自头顶响起。
岳添翎机械的抬起眼帘,撞上宇印沉轩满是担忧的眼,随即咧开了嘴,干巴巴的笑了笑,痴痴的问着:“轩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印沉轩更为担忧了。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是写意居,你来了写意居,你都不知道吗?怎么还会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哦?是吗?”岳添翎呆滞的目光向周围扫了扫,果然是呢,真的是写意居,怎么走着走着竟会来了这里呢?
又咧开嘴傻笑了几声,“走错门了,这就回去。”说着拂开宇印沉轩按在她肩上的手臂,转身就向外走。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有什么不开心就不能同我讲讲吗?!”背后传来宇印沉轩明显愤怒着的声音。
岳添翎停住脚步,身子剧烈颤抖着,忽地回过头,猛地一头便扎进了宇印沉轩的怀里,眼泪瀑布一样的向下流着,“轩哥哥,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心疼的快要裂开了。我要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宇印沉轩颤抖着拥紧她,嘶哑着嗓子,道:“翎儿,你……”
岳添翎也抱紧他,“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总是在我误以为他喜欢我以后,再让我发现其实他是喜欢着别人的,我刚刚可以放下英浩哥哥,我刚刚可以展开胸怀再去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又要这么快的割断,轩哥哥,我好痛,真的好痛。”
“他是谁?!!”宇印沉轩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听着她讲述对其他男人的爱恋,看着她的哭泣,此刻他已分不出心中那是怒意还是妒意。他只知道,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夺走翎儿的心可气,惹翎儿伤心就更可恨!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不会!
岳添翎自顾自的哭着,没有回答宇印沉轩的话。
“他,是,谁?!!!”三个字就像是自牙缝里生生的给挤出来的!
岳添翎被他怒气翻腾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睁开她一双迷蒙泪眼,却见月光下宇印沉轩额上已有根根青筋爆出!
“告诉我,他是谁?是谁惹你这样伤心?”看着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显然有些被他吓到的添翎,宇印沉轩说不出的心疼,再也怒不起来,温柔的将她再度揽入怀内,大手轻轻的摩莎着她的后脑,压低了声音生怕吓坏了她轻轻说着。
岳添翎却似乎突然冷静了,哭声也止住了,淡淡仍带有些许鼻音的声音自她口中飘出:“不需要。轩哥哥如果是想帮我出气,那么不需要。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本来就是我一方面的单恋,他有什么错,他没有错。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勉强的,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你去找他了又有何用呢?”
“可是……”
“没有可是,轩哥哥,谢谢你的关心,哭过之后,我已经好多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断掉了我人生中的第二段恋情,一个才不过几天的恋情。”
心中明明很痛,却还在逞强。听着她倔强又略带些赌气的话语,宇印沉轩又是一阵心疼,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忽地一紧,“翎儿,难受就接着哭,不要硬撑,哭过之后就彻底忘了他,忘了那个毫无眼光的男人!”
听后,怀中的人儿低低的笑出了声,抬起头,眨巴着无辜的眼,笑道:“轩哥哥,你不要担心了啦,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恋情,我没事的,六年的爱恋突然没了,那样的伤痛,我都走出来了,我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翎儿……”宇印沉轩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宁愿她像方才那样躲在他怀里哭,这样子逞强的她更让他心痛。
“轩哥哥,对不起哦,弄脏了你的衣服。”岳添翎挣出宇印沉轩的怀抱,扯着自己的一角衣袖,去擦宇印沉轩的衣裳。轻笑着,道:“别的不多,这眼泪还蛮多的,居然湿了这么一大片。”
宇印沉轩一把抓住她擦着他前胸的手臂,布满担忧伤痛的眼狠狠的攫住她,“非要这样吗?你非要这样吗?像之前那样痛痛快快的哭不好吗?你这样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
“折磨你?”岳添翎颤巍巍的问出这三个字。
宇印沉轩放开她的手臂抓过她的手,压向自己的胸膛,目光如炬,炯炯望向她,“以为只有你会痛吗?摸摸这里,它也在痛!你痛,它就会痛!”
岳添翎慌忙抽出自己的手,躲闪着他灼人的目光,踉跄几步向后退着,一个转身,迅速向外跑去。
宇印沉轩提步就追。
岳添翎忽地回过头,单指指向他,大叫:“别跟来!”触到他担忧的眼眸,声音又低了下来,“轩哥哥,求你,求你别跟过来,我的脑子很乱,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说,别……别跟过来。”说完转头,纤瘦的身影很快便没入了黑暗中。
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小的身影,宇印沉轩握紧了双拳,翎儿,你可以误以为别人喜欢你,却为什么独独看不到我的感情!
*** ***
映景小筑
“翎儿,你去了哪里?这么久不回来,我很担心。”
岳添翎刚刚合上房门,背后便响起一个温柔的嗓音。
心跳忽地落跳一拍,稳了稳心神,岳添翎转过头,笑道:“今晚夜色好,出去散散步而已。”说完若无其事的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笑着将茶盏递给随后跟来的津平珮笙。
津平珮笙接过茶盏,手掌沿着盏壁慢慢摩莎,一双淡眸探究的看向添翎。
此时,岳添翎已坐到一旁的圆凳上,抬眸触到他写满疑惑的眸子,笑道:“珮笙哥哥,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啊。”
“翎儿,发生了什么事吗?”津平珮笙一双眸子凝在岳添翎脸上似乎可以直直看进她的心里去。
“没,我能发生什么事。”垂下眼睑避开两道灼人的目光,岳添翎极力镇定,压抑着惊慌。
“今天,你有些奇怪。”
“珮笙哥哥,你多心了。我哪里有什么奇怪。对了,珮笙哥哥,你怎么会来?”岳添翎赶紧挑开这个烫嘴的话题。
“白天,你那样就跑掉了,我能不来吗?”
岳添翎摆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低声道:“对不起哦,突然间肚子痛,赶着回来吃药。”
“我是大夫,身子不舒服,做什么要急着跑,应该先让我瞧瞧的。”
岳添翎猛地一拍头,作幡然梦醒状,道:“对哦,我怎么忘了珮笙哥哥是个大夫,真是笨啊,还特地跑了回来。”
“肚子经常会痛吗?把手给我,我来看看。”
“不经常,不经常。”岳添翎慌忙摆手,“还是不要看了。”
“翎儿,你在说谎。”
“说谎?说什么谎?”岳添翎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装无辜。
“你根本不是肚子痛。”
触到津平珮笙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岳添翎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她还真是找了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在大夫面前称病,这不是自找拆穿嘛!
小脑袋飞速旋转,得赶紧找个可以蒙混过去得理由才好。
“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津平珮笙又发话了。
岳添翎突地一个激灵,竟好似津平珮笙说的不是话,而是抛出了一个炸弹!
“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说啦。”岳添翎作脸红状,心里却在庆幸想到了这个主意。
“不好意思?”
“今天庄子里据说要请一位,叫做什么,嗯,名字我给忘记了,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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