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要上就快上,要下就快下!”
看着基泰突如其来的举动,司机大发雷霆。但是基泰根本就不在意,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直到阳顺跑过来。车上的人也都冲他吵嚷。直到阳顺上气不接下气地上了车,基泰才跟着上来。
俊泰、娜姬和基泰聚在总部长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俊泰突然说道:
“基泰大哥,你到皇后处理组去当组长吧。”
“皇后处理组?”
突然,基泰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凉了。这个阴谋太残忍了,竟然要我亲手除掉比我生命更重要的皇后!
“是的,皇后处理完毕之后,我再把你调到其他部门。你在工厂里做事,我总觉得不放心,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俊泰是狼外婆,装亲切。
“谢谢你这么为我考虑。”
“看见大哥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听俊泰这样说,娜姬惊讶得不得了。
“哦,还有,娜姬呀,我父亲说周末要正式见你。”
俊泰好像故意说给基泰听似的。
“哦……嗯……”
不知道为什么,娜姬总是观察基泰的脸色,不得不回答应了一句。
“你们两个要结婚了?恭喜你们,恭喜恭喜。”
“谢谢,大哥,走吧,我带你去向皇后处理组的职员做个自我介绍。”
“俊泰哥,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先出去了。”
基泰先出去了。俊泰惊讶地望着娜姬,不知道她又要问什么。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什么?我在韩基泰面前提结婚的事?还是我把韩基泰安排到皇后处理组的事?”
“你以后打算怎么对付基泰哥?”
“把他们聚在一起,一网打尽!哐当!怎么样,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娜姬担心俊泰又在谋划什么事情,默默地咬着嘴唇。
在张贴着“皇后处理组”标签的办公室门口,基泰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似的,疼痛难耐。你竟然让我处理皇后,吴俊泰,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过现在,我先不用生气,继续忍耐。韩基泰,你会成功的!
这时,俊泰走了过来,拍了拍基泰的肩膀。
“大哥,你干什么呢?什么成功?”
“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当然要努力去做!”
“是啊,希望大哥你能把皇后处理得干干净净,进去吧。”
“好吧。”
基泰轻轻地笑了笑,跟随俊泰走了进去。朱秀峰、锡久、阳顺、宝贝和露比都坐在里面。俊泰向大家介绍基泰: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所以用不着特意做什么介绍了。从今天开始,皇后处理组的组长就由韩基泰担任!”
朱秀峰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基泰傲慢地跟他们打招呼:
“好好干吧!”
阳顺惊讶地望着基泰。
“我们的朱秀峰组长才是皇后处理组的组长啊。”
宝贝愤愤不平地说道。
“希望各位在新组长的领导下,精诚团结,把工作做好。请大家在下周之内把皇后工厂的混合机处理完毕。只有除去了混合机,皇后才算真正处理掉了。”
俊泰悄悄地观察着基泰的脸色,一字一顿地说着。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了。
“你们负责联系专门的废铁商,具体情况我来和他交涉。辛苦了,韩组长,辛苦你了。”
基泰忍住悲愤,郑重地和开门而去的俊泰告别。
“今天需要处理的皇后产品有多少?”
朱秀峰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站起来揪住了基泰的衣领。
“你除了这个还知道什么?你要亲自收拾你制造的垃圾吗?”
阳顺焦急地望着基泰。她知道基泰是在演戏,可是自己又不能站出来帮他说话。
“不过我还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是个男子汉呢,以为你讲义气,有骨气……”
“朱组长不要再说了,像他这种人,根本没有跟他说话的必要。”
锡久拦住了朱秀峰。朱秀峰恶狠狠地望着基泰,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
“走吧。”
锡久、宝贝和露比跟随朱秀峰走出了办公室。
“下午两点在办公室集合。”
基泰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阳顺想跟他说句什么,最后还是不得不跟着他们出去了。
怎样才能解决混合机被拆除的危机呢,基泰冥思苦想。突然,他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工厂,焦急地敲打紧锁着的皇后工厂大门。
“崔机长!崔机长!”
“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厂长来到了基泰的身后,瞪着一双蝙蝠眼责问基泰。
“你不能这么和我说话,我现在是组长了。”
“是,是吗?”
听基泰这么一说,厂长立刻耷拉下了脑袋,说话也结巴起来。
“崔机长去哪儿了?”
“崔机长走了,说了句什么‘皇后亡,我亡’的怪话,然后就走了。”
听说崔机长走了,基泰马上感到很为难。事到如今,又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呢?
皇后处理组的成员都聚集在公司门前的咖啡厅里,为解决目前的难题而绞尽脑汁。基泰要求他们回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朱组长,没有什么办法吗?”
锡久很着急,突然开口问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皇后灭亡吗?哎呀,急死我了。”
宝贝也出其不意地插了句嘴。
“一定会有办法的,办法……”
“把基泰大叔安排到我们小组,你们还看不明白吗?不就是要让我们寸步难行吗?阳顺啊,你能不能去说服他?凭你们的旧情……”
“宝贝!”
锡久被宝贝这句混账话气得大发雷霆。
“哎呀,他让我们两点之前回去的……”
大家都瞪着阳顺。
“不,我是说就算打架也要回去打嘛。”
阳顺被这种恐怖的气氛压抑着,想回公司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从工厂回来,基泰等待皇后处理组的成员们回来。他心乱如麻,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三点多了。我连个同伙都没有。基泰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办公室。
阳顺和锡久一起回家。
“房子退了吗?”
“没有。”
“都是我不好,你又得辛辛苦苦地搬家。”
“怎么是锡久哥不好呢?是我爸爸妈妈不懂事,所以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和宝贝都没关系,你到我们家住怎么样?”
“我还正想和你说呢,很抱歉,你借给我的钱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还你。因为我对那个房子有了感情,一眼就能看到汉城的全景,而且邻居也很不错。”
锡久心里明白,阳顺是舍不得基泰,所以不愿意搬家。锡久的心里也很难过。
“哥哥,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好啊,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基泰心里很郁闷,躺在平板床上,抚摩着戒指项链。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叹息。阳顺上了楼,看到基泰躺在平板床上,不由得注视了他很久。
“哎呀,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大白天就躺在家里睡觉啊?”
听见阳顺的声音,基泰吃惊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不是说以后不管我的事情了吗?”
“你要是躺在院子里,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是你躺在我家的平板床上,碍手碍脚,我当然要管你了。”
“你不是把我当成你的邻家兄弟吗,这么点儿小事都不能包涵?”
“大叔你不是邻家兄弟,你是隔壁冤家!”
“你打算大叔大叔地叫下去吗?我现在是组长啊,组长!”
“组长?你知道吧,如果船员在船上不听船长的话,会出现什么后果吗?船长会疯掉的。大叔你还没疯吧?”
基泰无话可说。
“这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你自己酿造的苦果。大叔你身边有一个人吗?没有吧?不管多么杰出的人物,一个人是没法活下去的。”
“好,我差劲,我很差劲。”
“哎呀,现在才懂事啊。”
基泰的心里乱得要命,阳顺却总是气他,他不愿意再说话了。基泰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阳顺望着基泰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有点儿心疼他了。
“年轻人走路要挺直腰杆才行。”
基泰什么也没说,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阁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事吗?想一个人解决,是不是太累了?”
阳顺自言自语,嘴里嘟哝着跟随基泰去了他的房间。基泰有气无力地躺到床上。
“大叔,你没精神吧?躺下来就更没精神了。”
可是基泰毫无反应。
“大叔现在脑子里很复杂吧?虽然很复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我知道大叔你以前为什么总是跟在我身后烦我了。”
听阳顺这么说,基泰扑通坐了起来。
“很有趣儿,大叔的不幸就是我的幸福。”
“喂!”
“你知道从前的儿媳妇受了婆婆的虐待之后,为什么整夜整夜地捣衣服吗?因为在艰难和痛苦的时候,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劳动。复杂的东西变得单纯了。”
“你的话让我更乱了。”
“站起来。”
阳顺带着基泰去了油纸店。她问基泰哪种油纸最好,基泰指了指最贵的一张。阳顺打落基泰的手,选了一张最便宜的油纸。接着他们又去了壁纸店,阳顺开玩笑,给基泰挑选了张画有小飞侠彼得·潘的儿童壁纸,基泰高兴得连连点头。阳顺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像个妈妈,带着不懂事的儿子出来买东西。
买完油纸和壁纸,两人先把阳顺家的东西搬到外面,阳顺把壁纸铺在平板床上,基泰负责涂糨糊。基泰又淘气起来,总把糨糊往阳顺手上抹。阳顺瞪着基泰,基泰却不看她的眼睛,显得十分无辜。“我这么努力干活,你瞪我干什么?”
基泰抓着壁纸上端,阳顺抓着下端,两个人一起把壁纸贴到墙壁上。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基泰用笤帚扫,阳顺用毛巾擦,把壁纸弄得干干净净。
阳顺家里贴完壁纸以后,他们又把镜框、棒球杆、棒球、本垒板、床等基泰家的东西全部搬到外面。
“哎呀,我现在太累了,没有力气干活了。”
基泰一屁股坐到地上。阳顺为了哄基泰,搞起了恶作剧。她用壁纸遮在脸上,时不时地拿下来,嘴里喊着加油。基泰也不甘示弱,一会儿用壁纸把脸遮住,一会儿又露出来,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表情。
两个人重新打起精神,把油纸铺在基泰的房间里,开始打扫卫生。阳顺把抹布递给基泰,基泰用脚抹了几下,又把抹布递给了阳顺。阳顺不满地看了看基泰,自己把房间擦得干干净净。
打扫完卫生以后,基泰和阳顺都累得筋疲力尽,他们叫了炸酱面外卖,面对面坐在平板床上吃了起来。基泰的调皮劲又上来了,他看阳顺正把脸紧紧贴在碗上吃着炸酱面,就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脑袋。等阳顺抬起头来,她的嘴上沾满了黑色的酱汁。基泰冲她吐了吐舌头,使劲按捺住即将爆发的笑声。阳顺也不依不饶,用力去按基泰的头。基泰抬起头来,整个脸上全都沾满了酱汁。阳顺忍不住放声大笑。
“怎么样?干完活儿以后吃东西,胃口就是好吧?”
“喂,你比我个子小这么多,怎么跟我吃一样多的东西?”
“我们付的炸酱面钱不是一样多吗?不都出了一样多的钱吗?大叔出三千,我也出三千。”
“你的账算得倒是真清楚。”
阳顺悄悄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大叔你的东西要等到壁纸干了以后才能搬进房间。”
“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什么?”
“你去女浴池,我去男浴池。”
基泰像孩子似的明朗地笑了。
万福和严智手挽着手,穿戴整齐地回家了。两个人好像都穿着礼服,严智的头发也盘了起来,就像刚刚结束蜜月旅行的新媳妇。
“怎么样?我们的蜜月旅行算是补回来了吧?”
“不知道。”
严智红着脸说。
“早晚我要给你披上头纱。当时如果你不是那么早就怀上我们阳顺的话……”
“我们当时太小了。不过,现在阳顺一定气坏了,要是知道我们一分钱没剩,肯定会气得背过去。”
“她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阳顺早就习惯了。我们阳顺是谁的女儿啊?她的性格也像我一样,心大得很。”
“不过嘛……”
万福虽然嘴上说着大话,一想到马上就要到家了,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她真要说什么,咱们就说自从出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