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太破了。”
“你打不出好球来吗?把那张网当成你讨厌的人的脸,往那里抛,那张脸就是你阳顺的脸。”
基泰好像故意做给阳顺看,恶狠狠地把球抛了出去。他抛出的球准确无误地落进了网中。好像自己的脸真的被球打中了,阳顺惊慌失措地盯着基泰。都到最后了,他还在挑难听的话说。基泰尽量避开阳顺炽烈的眼神,甩甩手进屋去了。
文社长在房间里做好了上班的准备。这时,娜姬悄悄地跑了进来,没头没脑地说道:
“我要和基泰哥举行订婚典礼。”
“什么?订婚典礼?”
文社长大吃一惊,回头看着娜姬。
“我让您给我和基泰哥举行订婚典礼。”
“基泰不是说等你毕业了再订婚吗?”
“当时我还太小,什么也不懂,所以他才这样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想在大赛中获得第一名,可是妈妈你不选我呀。”
“能做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基泰哥也说想举行订婚典礼。”
“真的吗?”
文社长感到很意外,反问娜姬。
“妈妈,您不是也想让我和基泰哥快点儿结婚吗?”
“那倒也是,不过基泰那边怎么样呢?”
“我已经和基泰哥说过了。”
“是吗?那等会儿举行颁奖典礼的时候,趁着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下?”
娜姬对文社长的提议相当满意。尽管这只是她自己的决定,但是如果在公共场合把这件事宣布出去,基泰也就不得不乖乖地顺从了。自从阳顺出现以来,娜姬心里一直焦躁不安,她总觉得基泰好像很喜欢阳顺。
上午十点钟,公司会议室里举行美术作品大赛的颁奖典礼,获得第二名的娜姬首先得到了奖状和奖金。
“下面是诗诺尔美术作品大赛的荣誉大奖,获得大奖的是车阳顺小姐!”
阳顺走到台前,潮水般的掌声响彻会议室。接下来,又在大厅里举行了庆祝宴会。阳顺尴尬地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盘子盛食物。突然,她和基泰目光相对,慌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向娜姬那边看去。
“盘子里怎么盛的都是蔬菜啊?”
这时,朱秀峰端着盘子走到阳顺身边,一边盛食物一边笑着说道。
“哦,真是这样啊。”
“你用化妆品画出来的画儿是这个。”
朱秀峰豪爽地笑着,向阳顺竖起了大拇指。
突然,文社长走到麦克风前。到底是什么事呢?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终于,文社长开口说道:
“很抱歉打扰大家用餐。我之所以站到这儿,是想得到各位的祝福。我要为我的女儿尹娜姬和事业总部长韩基泰先生举行订婚典礼。”
听了文社长的意外决定,所有在场的人们无不大吃一惊,紧接着用力鼓掌。基泰吓了一跳,脸色突然僵硬。这是什么意思?谁要订婚啊,他心里愤怒不已。俊泰好像也受到了打击,脸色阴沉。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阳顺也目瞪口呆了。娜姬却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大步跑到基泰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基泰。
“希望各位在今后的日子里,能用爱心关注尹娜姬和韩基泰两个人。”
文社长的目光里充满了疼爱和自豪,温柔地注视着他们两个,又补充了一句。基泰愤愤地盯着娜姬。娜姬不可一世地站在旁边,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基泰强硬地拉起娜姬的手,跑出门外。
“哥哥,你怎么了?”
娜姬奋力挣扎,企图抽回被基泰抓住的手,大声叫喊。
“你这是干什么?”
基泰恨不得打她几拳,气势汹汹地朝娜姬扑去。
“我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订婚的事?”
“如果你想知道,今天晚上七点钟,玛丽迪厅见!”
娜姬甩开基泰的手,猛地转过身去。望着娜姬的背影,基泰的愤怒油然而生,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活动快要结束了,阳顺从会场出来,在走廊转来转去,想找社长办公室。办公楼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社长办公室到底在哪儿啊?”
阳顺四处徘徊,正在这时,俊泰从她身边经过。
“哎呀,问问这位大叔不就行了。大叔!”
阳顺屁颠屁颠地跟在俊泰身后。俊泰匆忙走进专务室,她也正想跟随俊泰进去,突然里面传来了呐喊声,她吓得赶紧停下了脚步。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基泰跟娜姬结了婚,基泰的力量就更强大了,你不知道吗?这样一来,皇后制造法就会统统落入基泰之手!”
“父亲,一年之内韩基泰肯定会垮掉!韩基泰,他将因为尹娜姬垮掉。”
俊泰嘴角泛起了阴险奸诈的笑容,对吴专务说道。阳顺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这是什么意思?大叔要垮掉?她悄悄地关上门,正准备出去,突然听见“咣”的一声,俊泰面色严肃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却看见阳顺站在那里。
“您好,请问社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阳顺的心在颤抖,但她故意装出很快活的样子。俊泰看出是阳顺,好像放心下来,亲切地对她微笑着,说道:
“送给你迟到的祝福,祝贺你!我带你去社长办公室吧。”
阳顺默默地跟随俊泰走过长长的走廊。
“谢谢你把基泰大哥照顾得那么好。”
“啊,不是的。”
阳顺对俊泰的话感到很惊讶,说起话来支支吾吾。
“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我们基泰大哥。”
阳顺觉得跟俊泰一起走路很不舒服,她想摆脱他。
“好的,请您告诉我社长办公室怎么走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去找。”
“那好吧,到那边向右拐就到了。”
阳顺向俊泰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然后就向社长办公室走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走进社长办公室,阳顺把一个信封递给文社长。文社长已经把她一年的工资交给了债主,并建议她继续留在自己家里,同时到化妆品学院进修。然而阳顺执意要回家乡。
走出公司大门,阳顺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想到自己终于还清了债务,郁闷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心情轻松极了,好像要飞到天上似的。她顺便去了趟体育用品商店,买回一个棒球。虽说基泰对自己很不好,然而马上就要离开了,阳顺还是想送他一件礼物。这也算是厌恶之情吧?为了准备最后的晚餐,阳顺又去了市场。回到家里,细心地为他熨好了衬衫。
“我既不是他的恋人,也不是他的妻子,可是赶在离别之前我却把家务做得这么利索,而且还有点儿舍不得,真是太奇怪了。”
阳顺感觉心里有些惆怅,自言自语。她拿出刚刚买来的所有材料,尽心尽力地为基泰准备晚饭。辛辛苦苦地忙活了半天,终于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阳顺系着围裙,坐在餐桌旁边,就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焦急地等待基泰回家。外面已经黑了,他却仍然没有回来。
基泰站在大门外面,望着灯火通明的家。他知道此时此刻阳顺一定准备好了晚饭,正在等候自己回家。然而他始终没有勇气见她,只好不停地打着车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他不愿接受和阳顺之间的分离。他又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掉转车头,驶向玛丽迪厅。
阳顺对一切全然不知,仍然在厨房里焦急地等待。等来等去,他还是不回来,于是阳顺开始收拾餐桌。在离别之前,阳顺很想为他做点儿什么,所以才准备了这满桌子的晚餐,可是基泰,他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太自私了,根本不为别人考虑一丝一毫。她来到院子里,学着基泰的样子朝网里抛球。不知道为什么,球总是投不进去。她从那些球里挑出一个最旧的拿在手里,凄凉地离开了基泰的家。
英灿一开始就被珍珠强拉着跳舞。珍珠做出各种性感的姿势向英灿靠近,想尽办法只为讨得他欢心。看到珍珠这个样子,英灿真是厌恶到了极点。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娜姬咯咯地笑了。
“哥哥,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娜姬注意到坐在身边的俊泰一直板着脸孔,于是问道。
“你不要和基泰大哥结婚。”
“哥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喜……”
俊泰吞吞吐吐地说。正在这时,基泰进来了。娜姬飞一般跑到他的跟前。看着娜姬快活的样子,俊泰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基泰哥!”
英灿给宝贝打了电话。正好她和阳顺、露比、锡久在一起。
“喂,我在一家名叫玛丽的舞厅,你马上过来!”
英灿烦透了珍珠,于是向宝贝发出紧急求救信号。
“我正跟朋友在一起呢。”
“那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向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全部公开,这样珍珠才能相信。”
宝贝决定去玛丽迪厅,她挂断了电话。
阳顺和朋友们诉说着离愁别绪,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基泰。自己尽心尽力地做好晚饭,他却没有回家,现在他到底在哪儿呢?明明知道我明天要走,可是他却不回来看看我。阳顺心里有些恨基泰。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怎么样?阳顺你喜欢吃什么?”
锡久舍不得和阳顺分别。
“随便吃什么都行……”
因为基泰的缘故,阳顺心情不怎么愉快,她无精打采地回答。宝贝突然插嘴说道:
“哥哥,正因为你这样我才感觉和你之间有代沟。自从阳顺到汉城,恐怕还没游览过汉城吧?所以说呢,我们应该负责让阳顺见识见识华丽汉城的最后一夜。”
听说汉城的最后一夜,阳顺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宝贝不理会锡久的追问,粗鲁地抱住阳顺的肩膀。
“你去过迪厅吗?跳舞的地方。”
“没有,我没去过……”
“高中生跳哪门子舞。”
锡久连忙不悦地插嘴说。
“她是因为户口本写错了,其实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跟我同岁。”
“好,今天晚上有我做护花使者。”
锡久只好同意让她们去迪厅。宝贝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声喊着“我们走吧”,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尹娜姬,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尴尬的气氛中,基泰恶狠狠地瞪着娜姬,问道。
“怎么了?大家都是来庆贺我们订婚的……”
娜姬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夸张地大笑。娜姬故作糊涂,顾左右而言他,基泰的声音更响亮了。他的眼睛在无声地燃烧。
“我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基泰又追问了一遍。珍珠看出情况不妙,惊讶地捅了捅娜姬的腰。
“你不是来和基泰哥商量订婚典礼吗?”
“哥哥太可笑了。哥哥,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吗?反正我们早晚都要结婚,何必为了一次典礼而大动干戈呢?”
“谁说和你……”
基泰气愤至极,连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地拍着桌子。
“谁说和你?这是什么意思?”
娜姬抬起她锋利的眼睛问道。
“到此为止吧。”
“什么?”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基泰失去了理性,扯着嗓门大声吼叫。但是,他的怒气好像还没有彻底消除,他又疯狂地冲了出去。英灿慌忙跟着基泰跑了出去,珍珠也跟英灿跑了出去。娜姬又跟在他们后面跑出去了。
基泰刚要走出迪厅,却意外地看见阳顺和宝贝、锡久、露比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接着,英灿、珍珠、娜姬和俊泰也相继走出了玛丽迪厅。锡久多少有些尴尬地冲基泰轻轻点了点头。基泰看见阳顺,顿时怒从心起。他突然感觉阳顺可恶至极。
“你结束了保姆生活就来享受人生了?家务都做好了吗,你就出来玩儿?”
阳顺对基泰的无事生非非常气愤。做好晚饭等了他那么久,他却不回来,可是现在他竟然还先发火。都到最后了,他还要把他的可恶发挥得淋漓尽致。阳顺对基泰很失望,她对他怒目而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保姆,就要有个保姆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富人因为自己有钱而不可一世?你也是一样。挣了几分钱,还清了债务,现在就想着享受人生了?”
基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嘴里却不停地说着刺痛人心的话。
“您说的话好像有些过分。”
“锡久哥哥,你不要理他。”
阳顺赶紧阻止锡久。向来对自己冷冷的阳顺竟然称呼锡久哥哥,还站到他那一边,基泰感到很失落,于是他又冷笑着轮流打量起阳顺和锡久,嘴里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哥哥?因为你们两个处境差不多,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