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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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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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的。她不肯讲,我也不好问,她招待我吃了一顿很舒服的饭,我无以为报,仓促间只有掏出钱给她,事后觉得很别扭,好像自己做得太市侩了。我不喜欢欠人情的感觉,只是这个女人,她又想要些什么呢?
  我一直没弄清这个问题,所以我一次次的去找她,吃她做的饭,让她听我说话,让她陪我做一些蠢事 – 我发现我越来越习惯她的陪伴,而且从来不怕在她面前出丑,因她不勉强迎合我却也从不大惊小怪,因她跟我和我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和利害冲突,我把她那里当作了我的秘密花园。
  我不知道我可以给她什么,但是我却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你嫁给我就能天天看见我了。”她说我们能这样相处的日子不长了的时候我跟她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嫁给我我就能天天看见你了。”我现在虽不把她当男子看待,她对我却仍然缺乏足够的吸引力,不够美,不够温柔,脾气太坏,但是,我想要跟她在一起,我能给她的,就是名分,对于她这样一个平民女子来说,应该足够了。
  没想到她拒绝了我,而且话说的非常难听。跟我说“爱”?女人哪个不爱我,再说,我从来只说“要”,没说过“爱”,我真是气坏了,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她以为她是谁,我再也不想搭理她了。
  不去她那里吃饭,我在外面的饮宴就多了起来,太子叫我去东宫赴宴,虽然不想去,但是别人那儿都去了,太子叫不去就太不合适了,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但是那酒,没有一一那里的好喝。回来只觉得胃绞痛,想呕吐,然后就听得王妃尖叫,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太医和父皇都已经来过了,说是无大碍,酒喝多了而已。我怀疑另有别的原因他们不想说,只是我人太虚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只觉得胃好像被人从里面翻过来那样痛,太医说只能进流食,吃些清淡的,忽然就想起在一一那里喝的米粥,粘稠芳香,没有她在饮食上的侍奉,我觉得我的生活都变得不完满了。
  善解人意的王妃把她请进府里,喝到那碗她亲手熬的米汤的时候,忽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我好象从她身上得到了母亲一样的照料和妻子一样的体贴,是不是人大病的时候都特别脆弱呢?她来看我,我能感到她柔软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划过,她居然哭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眼泪,第一次不知道为谁,但是这一次,是为我。她心里是有我的,这个恶女人。
  现在想来,那是我们最亲密的一段日子,每天都能看到她,可以很无赖的向她提各种为难的要求,看她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想办法去做,而她做的永远比我想要的要好。这是个多么聪明的女子,懂得在普通的食物上用心思,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些心思是为了我呢?
  我这一场病,让身边的谋臣们都沉不住气了,他们坚持说是太子在我的酒里下了毒,算我命大逃过这一劫,但是必须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不然下次恐怕就难逃脱了。我让他们吵得心烦,偏窦诞又来添乱,说姐姐说了一一这女子身世可疑,心计太多,我不能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我确实觉得一一身上疑点很多,只是,我不承认她有什么图谋,她若想害我,我吃了她那么多次饭,早已经死了十次八次,她若贪图我什么,不会连嫁我都不肯。我不了解她,但是我相信她。
  果然,她在我府里都不肯多住,坚持要走。大变在前,前途未卜,我也不想连累她,虽然我舍不得她。那晚分别,我想我们都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那个时候,我有种冲动,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亲吻她会笑的眼睛和刻薄的小嘴,让她不敢再调皮,老老实实跟我说出她的心里话,可是我怕自己那是害了她。以后日子还长,待尘埃落定,我可以给她更好的承诺再说吧。
  那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我现在才知道。
  她料事如神,我们再见已经是数月之后,物是人非了,我只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陪她看一场早就答应过她的马球,而且我清清楚楚的感到,我们生分了。她不肯来,我根本没可能去见她,我顾不上这些,因为我即位了。
  关于做皇帝的甘苦,我将来会写一本书留给后人(南希按:《帝范》是也),让他们知道皇帝并不是恣意妄为无所不能的角色。比如说,吃御膳房做出来的珍馐美味的时候,我想念的是一碗用心熬出来的米汤;听着周围人谀辞如潮的时候,我记起来一个民间女子对我的褒奖:二郎,你是最好的朋友;因她的平民身份,我不能时时召她进宫;赐她品级,她却不肯受。她满脸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在我自己的地盘上,竟让我对她束手无策起来。
  作为一个皇帝,从来都是我赏我赐我给,可从来都没有想给给不出去的时候,她到底要什么?怎么样才能讨她欢心?我是不是疯了才会在这里考虑这些问题?
  直到我发现原来她迷上了马球,总算被我找到一样她喜欢的东西。我赏她在宫城内外自由行走,令侍卫们陪她随意玩耍,纵然有臣子议论我这行为不妥,我也不放在心上。我只想回报一个曾经善待我的女子,而她别无所求,只不过想痛快打场球而已,我作为一个皇帝,难道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吗?
  有的时候我经过太极宫,看到她在跟侍卫们打球,不想惊动她,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她开心的笑,为一点小小的胜利而欣喜,完全没看出这帮人只是在哄她开心而已。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是太聪明还是太傻,可是我看着她白衣胜雪,衬着她健康而光洁的皮肤,脸上绽放着动人的笑容,我很少见她那么快乐,她的神情多是落寞的,忧伤的,忽然觉得,为了她的这个笑容,我愿意永远这样宠着她。
  可这个笨蛋,很快就把胳膊摔断了。
  是皇后跟我说起她的伤势,我与皇后夫妻这么多年,我的大事小情她都放在心上。我爱这个女人,更敬重她,只是她太自爱,对自己的要求总是那么严格,有时候会觉得少些风情。她从不嫉妒,把后宫管理得妥妥当当,包括像一一这样身份暧昧的民间女子,她都一样挂怀,替我问候,向我禀告她的近况,我有时候真希望她能表现的有那么点吃醋,让我心里也满足一下,可她永远是那么无懈可击,完美的不像真人。
  也是皇后跟我说,知道了一一的身份,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果然是逃家出来的。我苦笑,连皇上都不怕的人,她的父母又哪里管得住她。皇后说,她会跟一一把事情问清楚,帮她处理好。皇后做事总是这么周到,我对她真是没有任何不放心的地方。
  一一这个女人正相反,从不按常理出招,给我想出了治蝗的法子,我只觉得这个小女子身上像有一个宝藏,总能另辟蹊径的让我有所发现。我实在不能再容忍要三五个月等她心情好或者我能微服出宫的时候才见她一次,既然她现在身份已经确认,并不是蓬门小户的女子,把她收到身边,应该是个不坏的主意。她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这样抛头露面的做门小生意,她这样特别的女子,当然应该锦衣玉食,众星捧月,我要名正言顺的宠她。
  窦诞在这个时候又来扫兴,我怀疑这是一一跟襄阳公主交恶的结果,他告诉我个让我很不能接受的消息:一一是柴绍的女人。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相信,这两个人太不可能。一一如此心高气傲,连我都几乎不放在眼里,怎么会跟了冷漠无趣的柴绍。再说,柴绍当时发过誓终身不娶,两人相识已久至今也没有成亲,怎么可能是一对?我不能相信,但是我还是有些疑心,毕竟是柴绍带我认识的一一。而一一,我也觉得这一年,她越发的魅惑了,稚气中性的外形配上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已经人事的女人的风情,让阅人无数的我也常有把持不住的感觉。
  我把一一招进宫直接试探她的心意,她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她是在犹豫吗?是在比较吗?是要选择吗?那我就给她这个机会,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我还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过这么多心思。
  我让一一进宫,她穿的很美,平时都是男装打扮,那天穿了极淡的黄色衫裙,更显得明媚动人。她那天特别温柔,不再跟我顶嘴,跟我说:“二郎,其实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她象小猫一样靠在我怀里,顺从的接受我的亲吻,她的身体特别敏感,皮肤下跳动着渴望,随着我的抚摸,她在我耳边发出销魂的呻吟。“待我温柔点。”她低声的祈求,手指却放荡的撩拨我的欲望。她有最纯洁无邪的面孔,却说着让荡妇都脸红的情话,指点着我对她的身体攻城略地,她的舌头灵活的在我身上留下爱的印记,“我要。”她毫不羞耻的向我要求,她从来都没这样说过,今天她要一并拿走,她把双腿紧紧盘在我的腰间,带着强烈的欲望把我拉向她,她的身体滚烫而湿润,象一块磁石一样紧紧吸住我,“别停。”她简单的命令。我又怎么能停,每一下推进都能带来她全身畅快的战栗,在起伏中她的面孔忽明忽暗,是愉悦是沉醉,她放浪贪欢。“你也有今天。”我发狠用力,“我等的就是今天。”她花枝乱颤,已经句不成句,身体忽然弹起,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花心猛缩,紧紧包裹着我,“啊~~”她畅快的尖叫,直到发不出声音,直到把我送到了顶峰。“一一。”我叫她的名字,我终于得到了你。
  “你错了。”有个声音冷冷的说,我抬头看,却是戎装的柴绍手持宝剑站在面前,我猛地一惊,醒来发现浑身是汗,不过是南柯一梦。“皇上。”皇后在一边轻轻叫我:“可是做梦了,听你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她从梦中醒来都这么的端庄。
  “是啊。”我冷冷的说,看最后是谁在做梦。
  可我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当一一在我面前双膝跪下,她的眼神冰冷,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宁肯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为什么?难道她不曾为我心动?难道我待她还不够真心?我为了她与柴绍反目,莫非这是错误的牺牲?
  我心头的怒火愈燃愈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我们两败俱伤?我想起魏征这个老儿,如果不是他从中不屈不挠的搅和,这事本来还有转圜的余地,我抄起宝剑想要杀掉这个坏事的乡巴佬,皇后急忙拦住问我为何,我说魏征太放肆了,每每在朝堂之上羞辱我的颜面。皇后一言不发,去换上吉服对我表示恭贺,我很奇怪,问为什么,皇后说:“臣妾听说只有明主才会有直臣,魏征是个典型的直臣,由此可见陛下是个明君,故臣妾要来恭祝陛下。”听了皇后的话,我想了半天,终于按下了怒火。
  后来皇后劝我,一一这个事情应该怪她,是她一心想让一一入宫,听一一家里说并没有给一一定亲,都是玩笑话,就没有细查。加上问一一的时候,看一一好像赌气的样子,只当是因为我那天用强她恼火了,并没有想到她那么坚决。
  “若真是爱惜她,就随她去吧,不要逼她了。”皇后这样劝我。想着她嫁了个吏部小官,从此在长安的一隅营营役役的过日子,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痛还是快。她想要什么呢?她得到了吗?
  我想起那天她跟我说的话:“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来长安,回了杭州会怎样,是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我发现我没有答案。”一一,也许我们都在寻找答案。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要你,还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得到你,也许这一生,我都得不到这个答案。但是我会帮助你找到你的答案,给你更好的生活,送你去杭州吧,因为我不能想象,如果你仍近在咫尺,我可以不让我的心,对你发出渴求的呐喊。

  番外:陆爽篇by南希

  进宫谢恩回来,看到一一正站在院子中央,指挥着下人们搬东西 … 所有的大箱子都贴了封条,她在上面写了我不认识的符号:1、2、3、4……她手里拿着簿子,每搬走一箱她就在簿子上划一下,非常有条不紊,神色从容却疏离。
  我轻咳了一下,她抬起眼睛来看我,黑亮的眸子象潭水一样深不见底。“回来啦?”她淡淡地问候,放下簿子,接过我手上的帽子:“我去打水。”
  “你歇息一下吧,让小菊去打水就好。”我看着她额上细碎的汗珠,有点不忍心。她楞了一下,眼中神色闪动,却没有说话,转脸进了屋。
  我倚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我们成亲三个月来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 – 她料理家务、她伺候我梳洗、她去检查门户、她蜷缩在床上熟睡。我很少看她抬头,也很少看她笑,有时候跟下人说话的时候样子会比较放松,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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