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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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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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上班去了。

  第72节 长安•;宁夏

  天下大变,对我却没有影响,我仍是深居简出。只听说李世民颁布了一系列爱民勤政的敕令,得到了朝廷上下一致的爱戴,隐隐已有明君风范。现在人们称呼他为太子,我却不习惯。在我心里,太子还是那个我素未谋面,传说中玉树临风的男人,他跟他那美丽温润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如今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吧。古今中外,哪一个新的政权,不是建立在白骨与鲜血之上,纵然现在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又怎能掩盖这背后的杀戮和血腥。
  可是近日里,却有不少命妇们派人送帖子给我,并不是请我去下厨,却是去做客喝茶。我跟小昭说:“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小昭撇着嘴说:“还不是从秦王当了太子开始。”我微微一笑:“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小昭白了我一眼:“你还真不怕糟蹋你自己。”我追打她:“你个死丫头,还不去做饭,让我惯得无法无天了。”
  一日,小昭突然从西市跑回来,跟我说有宫人去我的店铺,说太子有令,自此东宫所有葡萄酒,都由我家供奉。
  我跟小昭对望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兴奋。我跟李世民的交往,她是多少知道一点的,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正面谈论过。如今他得了天下,大肆封赏,收买人心,而我呢,也得了个东宫特别赞助商的称号。
  这是我要的吗?好像不是。可是我要什么呢?
  让他赐我金山银山,我大概会嫌庸俗,又太招摇,只怕会推辞,说什么无功不受禄。给我个一官半职?开玩笑,现在哪有女人当官的?我想起来那天他认真地跟我说:“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也许这就是他在兑现当初的诺言吧。
  对他,我真的是没有企图,没有期待,如果说留恋,也许会留恋他给我的那些陪伴,两人相携出游,他总有无穷的花样让人开心;坐下来谈心的时候,他是很好的谈话对手。更何况,他是个英俊体面的男人,颇能满足我那点小小的虚荣心。而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李世民。
  炎炎盛夏,长日难挨,这是我最寂寞的一段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忙,除了我。小昭替我照顾生意,估计还有谈恋爱,她不说,我也不方便问。小红已经怀孕八个月,爹爹跟小宝围着她团团转,我说给他们请个仆妇他们只是不肯。柴绍在打仗,平定了胡人叛乱,又被派去渭州出击突厥,已经被封了右卫大将军。李世民……不知道,不断听说有朝廷机构撤换,有人造反,有人被杀,有人升官,都是他的作为吧。
  我过了一段颇玩物丧志的日子,四处搜罗精巧的小玩意:镂金镶宝的首饰盒,绢制的屏风,还有少见的大食(伊朗)运来的蔷薇香水,所费不赀,不过,钱是王八蛋。
  每天我在冰绡帐里睡一个长长的中觉,起来在木桶里泡一个花瓣浴,换上薄如蝉翼的丝织衣裤,抹一点蔷薇水,在院子里凉亭中的塌上,吃一碗自制刨冰。
  心里却充满了厌弃。
  我不知道我天天这是在干吗。
  天长了,坊门关得晚些,我待暑热退尽,有时候会骑马沿河边走走,陈方强说过要带我去的芙蓉园,我已去过多次,满塘的荷花开了,看着真美。有时候在边上坐着发呆,冷不防的就会看到青年男女乘了不同的小舟在水面上经过,他们在相错时打量攀谈,有胆大的还会尾随上去,我虽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却能感受到那种旖旎情怀。有时候也想乘船在湖水里游玩一番,一个人终是胆怯,而且总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只怕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来投湖的。
  从芙蓉园里出来,忽见人群涌动,我有点心慌,忙勒马打听,却听说柴绍在秦州大胜突厥,今天班师回朝了。
  他几次出征,我从未送他,因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总觉得专程去送有不祥之兆,只希望他能不知不觉地走,不知不觉的回,只当他就在城里,不过没时间来见我就是。
  明德门外,人头涌动,大约都是出来纳凉的百姓,听到消息,从四面聚来。我怕马受惊,躲在人群背后观看。
  我想象中的军队凯旋的场面,应该是喜气洋洋,将领向四下迎接的人群拱手致意,人民群众载歌载舞,耳边响起鼓乐之声。等看到军队远远的过来,才知道我是狗屁电视剧看多了。只见过来的队伍,军容肃整,行进快捷,我几乎都没看清柴绍,只见到两面绣着柴字的大旗和众多骑兵簇拥着一个人快速前行,我不由得策马跟了上去想看个究竟,却发现路边的人纷纷回头看我,一下子醒觉,有些心慌,急忙调转马头穿过街道从城东回家了。

  第73节 长安•;球会

  自进入夏天以后我就胃口不开,常常吃点凉面水果度日,迅速的瘦了下来。一天午睡起来又在调理凉面,却听得有人敲门,我纳闷的出去一看,是两个宫人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开口我就听出是宦官,他们细声细气地说:太子请我前往东宫一叙。
  我有点慌乱,来长安一年多,看似我攀附权贵,其实只是在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扑腾,我连皇城都没有进过,更不要说皇家内苑的宫城,对那个神秘的地方,我是又好奇又有点怕怕的。
  我赶忙收拾了下,给小昭留了个字条,上了马车。车子并没有从我住处附近的景风门进入皇城,而是向南走延喜门直接进了宫城。车子在最东侧的永春门停了下来,有人引我下车,换了另一辆小车,陪伴我的宦官也换了,我只见前面还有重重宫门,宫墙巍峨,忽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神思恍惚的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有侍女上来揭开幕帘,扶我下车,引我走向一个偏院,候我在别室坐了,侍女躬身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说话,非常诡异。
  我坐在那里几乎睡着了,忽然听到衣裾希索作响,朦胧间抬头一看,原来是秦王妃,哦,现在该叫太子妃了。
  我忙站起,她微笑着示意我坐,跟我说:“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清减了不少啊。”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说:“你还是老样子。”或者说:“不是你丈夫要见我吗?”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好在马上有侍女端了托盘进来,我一看,居然是我发明的刨冰。太子妃笑着说:“尝尝我这里厨子的手艺,看看比你如何?”比我自然是好的,不然那厨子只有去死了。
  太子妃说:“太子现在不得脱身,不过马上就会来找我们,让我先带你去北苑。”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这次叫我来是为了……”太子妃神秘的一笑:“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们走出院子,太子妃随手向右一指,告诉我旁边就是典膳厨,前面的偏殿是宜春宫,而整个东宫的东北角,就是我们要去的宜春北苑。进得北苑,只听得隐隐传来丝竹之声,我心里纳闷,难道是让我来听曲的?我们却向苑后走去,只见房屋后面是很大一片空场,三面被布围住,我们进入的一面搭有木台,布了桌椅,空场两端各有一块木板,中有孔洞,后面兜着网子,场边插着小旗,一些穿着同样不同色的人骑在马上在场中逡巡。
  我隐隐知道了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马球场了,忽然想起李世民曾经答应过我带我到宫里打马球,心里一暖,他曾说他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果然。
  我们落了座,有人奉上茶来,不一会儿听到马蹄声,一群人骑马扬尘而来,到近前看,果然是李世民。
  自从上次离开秦王府,我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见过他了,他气色还好,但是看起来却与往日不同,可我又说不出分别在哪里。太子妃上前问候,我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下马,与太子妃交谈,直到走到我近前。我们都有些尴尬,这好像是第一次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相见,过去我们是熟不拘礼的,只是此刻当着别人好像怎么做都像是作态。太子妃过来拉住我的手,对着他说:“我们都坐吧,等你半天了。”才算解了围。
  他带了七八个人,我与他们夫妻坐一桌,我在太子妃一边,坐在下首。其他人散坐在我们身后,有乐人在一角拨弄乐器,忽闻鼓声响起,有一人执球下场站在中间向李世民施礼,其余十人按衣服颜色分为两队,列在那人两边。李世民一挥手,那人将球放在场中间,迅速回撤出场,两队人各执象曲棍球杆状的长柄球杆争夺了起来。
  我刚才还有些心神不宁,但是逐渐的被场上的追逐所吸引,看他们如何保持平衡,争抢击球,以及跑动配合,煞是好看,颇有点跃跃欲试的心思。
  “你还不能下场的。”耳边传来李世民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到他跟太子妃都在向我微笑,太子妃拉着我的手,笑说:“他们是经过训练的,你如果跟他们打,不光碰不到球,还有可能受伤。改天我们女眷打的时候,你再下场。”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好像被他们当成了小孩子。
  这一局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样子,双方果然是受过训练的,打得有张有弛,此消彼长,并没有出现局势一边倒的情况。我中间偷眼看了看李世民,觉得他虽然眼睛注视在场上,但是很明显心思不在那里,似乎正在出神。上次见他,他大病初愈,神情严肃略带憔悴,而那副病容此刻好像永久的留在了他的脸上,过去他那永恒的神采飞扬和偶尔露出的一丝孩子气,似乎再也找不到了。
  求仁得仁,现在的你,开心了吗?

  第74节 长安•;两难

  马球只打了两局,双方各有胜负。李世民脸上略显疲惫,太子妃关怀的看着他,我心里有些不安,我若不是自作多情,只怕这场表演是专为我安排的,自然也坐不踏实,一桌人竟是各怀心事。我扯了扯太子妃的衣角,向她示意,她会意的点点头,对李世民说:“现在暑气未退,我看一一也是累了,不如让她到屋内休息。”李世民点头站起,场上立刻各自归队,排列整齐,悄然退下,众人也纷纷站起,跟随我们退场。
  李世民对其他人吩咐:“你们去崇文馆等我,我就来。”带着我跟太子妃到苑里正屋内落座。太子妃说:“我去看看茶煮开了没有。”起身出去,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不知从何讲起。“胃病养好了吗?最近犯过没有?”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他微笑着:“还好,只是现在天气再热也不敢用冰。”又是沉默,他忽然说:“你说的没错,”我抬眼看着他,他轻轻的说:“我们再难象以往那样见面,我没法再突然跑到你家去要东西吃。”他微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些跟我互相抢白的日子。“可是你还记得当初跟我的约定,”我说:“谢谢你带我来看马球。”他点点头:“我自己其实不好打球,今天也算是沾你的光歇息一下,最近真是累坏了。”我想了想,说:“宫里如果有高丽晋的人参可以用一点,身边辅佐你的人那么多,自己不要太累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哪由得了我啊。”
  我沉默不语,生为皇子,他的人生从来就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不是抢先制造兵变,此刻他只怕是早已死了。命运的大手推着他往前走,他想停也停不住了。
  “你快要即位了吧?”我脱口而出,印象里他并没有作太久的储君。他略微讶异地看着我,让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我是说,”我连忙找补:“想到以后要对你跪拜了,就会觉得别扭。”“一一,只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用跪我,我说过的。”他微笑:“不过若是朝堂之上,或者当着众人,你总要做做样子。”嗯,他不知道我的双膝除了跪过佛祖跪过父母的墓碑,是没有向活人弯下过的。“那我只好不来了。”我在心里对他说。
  在这宫墙背后,似乎所有的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帅气的二郎,我也不是挑挞的一一,我们目前是储君与布衣,很快就是天子与臣民了。
  “我跟太子妃讲过,让她吩咐下面人安排,方便你以后进宫。不要跟我们生分了,承乾那天还问起你,他现在开始读书了,所以心里有些委屈,认定这世上只有你对他最好。”他笑出声来。说到承乾,我的心又软了,他父亲总是过了二十来年自由的日子才做了太子的,可是这孩子,才八岁啊。
  外面的房门响了一下,片刻,太子妃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端茶的侍女。李世民起身说:“我该走了,你们两人说话吧。”撇下我们两个在屋里。
  我跟太子妃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几句,总算在承乾身上找到了共同话题,我答应下次烤些饼干连方子带来。太子妃又让人给我拿来些“小礼物” – 金镶玉的妆盒与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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