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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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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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振辉明显摸不着门路,身子团团转,左一打右一摔的,就是不见效。



青面也不打,只是慢慢耗着玩。杨振辉虽然沉稳,但被一脚一脚的弄得浑身都是鞋底印。



“呔~~~“嗟~~~~”下边就更起哄了。



七小品介绍着:“挑战一方使出了颠倒起伏,颠倒起伏···古怪的身法···”后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青面自己道:“地趟醉螳螂!”



说完身子突然过来,以指带拳直点杨振辉双眼,杨振辉左手护右手打来,青面手一翻一扣,将杨振辉胳膊扯住,杨振辉拧身走化,没想到青面并没锁他关节,只是几个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一扯一松,直奔面门。前手一扒后手又上,左右连环,啪啪啪啪连扇了杨振辉几个耳刮子,杨振辉双手胡乱抱头乱架,但青面就是没完,有用没用一个点的砸,这叫追风扫叶。



杨振辉估计是急了,胡乱一推,青面的身子竟然仰面斜倒,这也太轻松了,杨振辉定睛观瞧,青面刚一倒地,身子就地一滚就起来了,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上边就砸下来,杨振辉连招架带闪躲,见青面是用了个挂面后摆莲,脚不落地直接又踹出来,这下踹了个结实,杨振辉双手护肋,硬挨了一腿,身子只退了半步,并无大碍,青面又追过来,刚到近前身子一矮,却是一个平地小跳,身子在倒地时猛然一曲一伸,正蹬在杨振辉膝关节内侧,这一下可不轻了,杨振辉直接身子一歪栽倒,手一扶地,勉强站起。



青面就开始玩怪异的动作了,连滚带爬,难以捉摸。倒在地上连勾带挫,但只一转身子又悠然腾起。



刚一起一肩膀又砸倒在地,看不清虚实。



杨振辉只是招架,也有点招架不住了,若按之前,他马步一扎,可任凭青面踢打,但此时早已没了气力,抬腿无力,落步不稳,青面就这样歪歪倒倒地,累了索性躺在地上,怎么看怎么无赖。



杨振辉实在是周旋不动了,手按在膝盖上喘着粗气,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一咬牙,一个马步接一个扫堂腿,青面只是打滚,挨下就挨下,不让打实在了就可以了。



说起来罗嗦,但当面看,青面一个滚儿一个旋子,却也非常利落,又夹杂着许多俏皮的动作,惹来台下阵阵大笑,杨振辉就越发恼怒,感觉自己成了笑料,只想着寻个机会,一拳打死青面。



他没寻着机会,青面寻着机会了,青面身子突然拔高,膏药一般贴过去压在杨振辉身上,连蹭带抓,上边肘子顶,下边屁股拱,搞得杨振辉马步就是扎不成型。再看青面,这一手貌似滑稽,但暗藏杀机,肘只是顶住杨振辉,封住杨进取要道,胯连逼带坐,让杨定不住步子发不出力,手却一个劲上扇下撩。



杨被搞得接连败退,眼花缭乱的,找个机会猛一撤步,前手抓来,后手瞄着青面脑袋就打过来,这要打上问题也就解决了。



却见青面身子吐噜一下从杨振辉手上漏掉,杨拧腰发力,手力再大,也拽不起这突然的坠倒,一拳击空。



青面仰面倒地确实身子蜷缩,就在杨振辉脚下突然弹开,头朝下,手撑地,双腿冲天而起,正蹬在杨振辉的下巴上,打了好一阵,这一下是青面头一次打这么结实,一下就解决了问题。



杨振辉依然是晕倒了,青面双腿落下不停,又是一个滚打过去,双手恰到好处地抱住了杨振辉的小腿,身子压上去只一滚,杨振辉被重重抽倒。



青面抱着杨振辉的腿一滚而起,胯在杨振辉身子倒抱着腿夹在胯间。



台下一阵惊叫,此时只要青面拧身发力,杨振辉这条腿就算交待。



毕竟是友好比赛,青面就此打住。



但是在台上又翻蹦了几个滚儿,做着古怪动作,好是一个嚣张得意,哗众取宠。



宣判已毕,青面却无力再战,一屁股坐在地上。袁奉举上场邀战,并无人应战,邀战数圈,依然无人。



袁奉举指点袁风吟,凤吟并不搭理,只是看着。又望奉尧,奉尧只是冷笑。



七小品与青面寻问,青面放弃不战,保住面子。



袁奉举一战未比,轻松拿个头魁,批上十字红,拿了铁卷奖帖,被抬着下了擂台。



青面洋洋得意,也出尽风头,七寸骂道:“如此折腾,还有颜面得意。”转身离去。



青面不管这些,大摇大摆出了巷子。



在一处偏僻胡同,一排人将青面堵住。



青面手一摸腰,心里一惊,未带任何兵刃。在看周围,高墙大院,自己腿脚无力,根本上不得房。



眼看人家围拢过来,已无处躲避。



第二十四章 眼花落井水底眠



 第二十四章眼花落井水底眠



“孽孙有罪!啊!孽孙有罪啊!”袁四爷趴在地上对着神像颤抖着呼号,那声音极度虔诚,似乎是在鼻涕横溜的情况下喊出来的。



这一句本是惯例的开场,说是只有当家的痛哭,真心反思祷告,天门才会在酉时开半扇,神灵回归。



后来就落入形式,但从他嘴里喊出来却那么真切,好似他真的是在忏悔。



乡里只有每年这一天才会看到平日总是气宇轩昂的四爷如此狼狈,头都不敢抬一下。然而面对神灵,谁也不敢心生邪念,但他们脑子里总有一个四爷老泪纵横的影象。



袁成孝从孩子时就跟着他爹上祭,听他爹念祈文,后来长大到现在他也一直不理解他爹为什么在这一天如此虔诚,虔诚到可怜,可笑。



他知道他爹忏悔的原由,却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如此怯懦,丝毫不加掩盖。



每随着年月的推移,他爹面对祖宗哭诉有罪的态度就越真诚,时间也越长。他知道他爹做过一些坏事,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悲伤欲绝。



他感觉在这一点上,他比他爹强很多,他心狠手辣,从不后悔,下得去手,又藏得住秘密。他要做个样子给他爹看看。



他此刻又哪里知道,他爹所感激祖宗的,除了只是冷冷看着,不加罪于他,更是给他一个痛哭的机,在千百乡亲面前,如果只准选择一个原因的话,因为孤独。那些话是与任何人都不可说的。



或者只有当那天来临,他自己跪伏在这里的时候,恐怕痛苦流涕得更甚,或者会多生出一分惭愧。



他没想到这些,只听着他爹撕心裂肺地喊着有罪,乡亲们心里的羞耻感被调动起来,开始细数一年来的罪恶,也跟着难过起来,甚至胆战心惊。



成百上千的人中,或者就袁成孝一个心不在焉,他感觉很丢脸,他怕人群有人议论,他怕人家把这罪与罚联想到他的妻儿身上,那将让他颜面无存,他希望赶紧结束,他不怕报应,他怕人谈论报应。



按惯例,差不多时,也不能让乡亲跟着跪伏太久,弄得膝盖又冷又痛。作为长子长孙,他以孝身去拉起他爹,然后大家一起喝酒,随着火焰升腾,送神灵回天。



袁成孝跪着走过去,第三次去拉他老爹,然后主持二先生也按惯例过来拉,族里在场最老的人过来拉,然后小孙子过来拉,形式过后,袁四爷起身,掩面,回避。



白日大火就忽一下冒起来,那谁也没见过的画像随着外边的黄缎一起燃烧起来,把画像分成几团区域,有些地方分裂落下,不等落地被火焰吞噬,然后挣扎着熄灭。



而大多数是随着气浪翻腾旋转着上升,即使下落,也没有落在地上的。



火焰蔓延的声音很清晰地在耳边忽忽地响,那势头猛烈,让人汗毛直立,那吞噬万物的力量是多么地令人畏惧。



凤吟趴在地上显得非常安静,他对这感觉毫不陌生,那无数的夜里,他都是这样趴在残墙上听着火与大地的声音。



他看着那火越升越高,扶扶摇摇,似乎真有一个看不见的高大身躯,踩着热浪越来越高,最后高到看不见了,他总能联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记不起来。



呼呼的火焰声如同滚雷,占据了耳朵,内心。凤吟仰望着上空,似乎看到南边的天塌露出一块来,仿佛有人走动。



活动一直持续到晚上,庙里会专门出来祭祀低吼吟唱,那些批着暗红袍子的人诡异地匍匐在地上,发出一种非常原始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在胸腔咽喉,口鼻内振动,厚重低沉,与大地共振,伴着篝火的跳动蔓延。又有僧侣边上吹奏骨笛,发出悠长悲凉的呜咽,深深刺激着内心。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典,不似通俗的欢快,喝酒吃肉,唱歌舞蹈,却似一场自我反省的大课。



人们在哀伤之中昏昏欲睡,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却又进入一个奇幻的半梦世界。



白日的一切已经完全抛诸脑后,下午还你死我活争夺头魁,而如此就已不在心上了。



于是一种新的美妙感觉被调动起来,人们相互感染,又身心分离,进入了纯粹又简单的愉悦之中。仿佛只有今天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处奇妙的场所,应有尽有,随心而动。



也有各类的清醒者,但只在少数,他们是可怜的。



凤吟眼看着这些人在火光之中扭曲,他们眼神迷离幸福,可惜好景不会太长,第二天他们又会进入残酷的现实。



凤吟看到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参与到了其中,撕扯着羊腿,大口地嚼着,似乎饿了一天了。



一双闪亮的眼睛四下里观瞧着。



凤吟第一次看到他爹这个神态,他脑袋四下里转动,身子却稳稳地蹲在那里,脑袋都拧到背后了,竟然还能那么安稳,活像那天夜里那只狼。



凤吟看到那几个僧侣或者因为身心疲倦,已经瘫倒在地,死了一般。感觉这酒,这火,这歌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冥冥中把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给勾了出来。



他感觉他爹挺可怕的,又感觉挺可怜的,总感觉那天夜里是把他爹打死了。



趁着清醒,凤吟逃离了现场,但那个声音依然呜呜地在大地下振动。



事情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巧合,计划总是百密一疏,凤吟的逃离,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第二十五章 一窗昏晓送流年



 第二十五章一窗昏晓送流年



铁萼堂的枪丢了,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也没什么蛛丝马迹,婆子发现的。



这还了得,袁家没了大枪,就好似人没了脊梁,那是精神支柱。



动了大枪,就是动了袁家祖宗,就是动了袁家的根基,就是当着儿孙的面打了祖宗一巴掌,谁这么大胆。



这枪原本不是一直在堂上的,过去是各房轮番供养,每当过年拜年,各房都要早早赶到跪拜。



后来家业大了,轮流的也就多了,得若干年才轮回一次。



后来传到河西,河西欺负人,守着三年就是不送出来。河西开始排行低,但排着就排出个大辈份,过年的日子又不好自极兵威,各家就只能按规矩大清早赶往见拜。



但是铁萼堂这边却是祖上给长子长孙不动荡根本,哪能这么空着。



一连几年,河西越来越过分,清早不开门,各家总在过年这一年大清早立雪门外。



各家确实老早就有各类摩擦,亲兄弟做买卖,做冤家,这个关系总不好处理,没成家分家倒还好,一旦各有妻室,都是床头商议事情多,哥们商议事情少,问题就多了。



早先当哥哥的都能教育弟弟几句,弟弟也听。当弟弟的劝哥哥几句,哥哥也接纳。



后来就不同了,都不爱听,都听媳妇的。越亲的越有忌讳,似乎生怕提及小时候那些破事。



但关于生意上磕碰,一直是用柔和互利的方式解决,也有了一种规则。



但却都明里暗里的从一些事情上占点小便宜出气,得点爽快,这就越积越深。



但河西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却引起了族里的公愤。后来河南各家一商量由大当家这边出手,取回枪,跟老祖宗永远在一起。



这边就出了个主意,提前让人潜入河西宅子,偷出了大枪。



这下闹翻天了,大过年的一门反目,惹起一场械斗,死了很多人。



从此两地仇恨加深,撕破了面皮,过年也互不上门,稍有机会就杀气腾腾。



这次不用说,别家不敢当,一准让河西给取了。取了本也取了,都是自家人,但是不打招呼不承认,这口气就下不去。这年还怎么过!你不让我过年,我也不让你吃饭,砸了他的锅。



说什么都没用,出了这种事,人多嘴杂也藏不住,整个山会被人利用了,瞒天过海,真他妈好生恼火。



多害相权取其轻,袁成孝搞了一个演说,本想鼓舞斗志,没想到直接激化了两村的矛盾,一时间剑拔弩张,收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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