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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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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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个老头弯腰找东西,转转来转转去,就碰了边上一人,那人也帮忙跟着找,又碰了一人,又跟着找,引得一群人都弯腰找,找来找去也没找见什么,一个个满头大汗,急得老头也直咳嗽。



后来待老头不咳了,有好心的人就问道:“大爷,你找什么呢?”



咳咳咳咳,又引起老头一阵咳嗽,老头憋得脸通红,转转转转的,众人让出一片地来,老头咳就上来一口痰,痛痛快快就吐在了地上,这下舒服了,肺都快咳出来了,喘着粗气道:“我,我不找什么,我咳嗽。”



嗨!这个乱哟。



那边有小媳妇跟着男人一起出来看,那小媳妇也贫,道:“早知道这事管用,能戒赌,我巴不得这擂台天天摆。”



那男人一听眼睛一亮,一拉边上他兄弟:“唉,兄弟,咱就赌第一场谁能赢?”



“我叫你赌,我叫你赌!都不用看了,回家!回家!”这小媳妇就闹起来了,小脚倒腾着追着男人打。



上边没打起来下边先打起来了。



“开始了,开始了!别吵吵了,再吵吵听不见了。”



看那台上一个人在那嘚啵嘚啵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噼里啪啦的放鞭放炮竹,腾腾打起多高,纸屑纷飞烟雾弥漫,一阵已是满地红。



台上一条大缎子子飘飘摇摇被拉下来,擂台上显出一块匾额,有识字的念道:“那是‘华北第一镖局’。”



“总门长上来了没有?听听说得什么?”



“哎,别吵吵啦,我又不是驴耳朵,你听不见我哪能听见。越吵吵越听不见。”



“开始啦,开始啦!”“什么就开始啦?”“金牛头哎,金牛头!问谁上去揭开呢!”



“你看见啦?哪呢哪呢?”“还没揭呢!”“没揭你咋知道?”“人家刚才说的。”“操,还是驴耳朵。”



“唉唉唉唉,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一个小个子就往前边挤,早干什么来着。



这是见台上有人往这边一指:“好样的!”众人就朝这边看,还让开了一条路。



这一看到把小个子看慌了,“看嘛呢?干嘛呢?”急得还直抹脸。



“人家说你好样的,上去吧。”“咋就上去?”“你不是上去揭盖头亮宝吗?”“我没说啊?”



“去你妈的,那人家问谁上来你还往前挤,操!”



唉嗨哎嗨嗨吆,下边也乱,上边也乱。唔啦哇呜啦哇,台上吹起唢呐来了,陕北双唢呐呢,这什么曲子这是,“上梁?归营?迎亲?”“不懂就算了,就别装内行了。跟着听吧。”



就见台上出现一人连翻带蹦就出场了,虽然是翻蹦,却比戏台上那些武生透着筋骨力道,他不是流畅的翻纵,一边翻还一边连蹬带踹的。



“哎哎,这河南的功夫就是不一样啊。”“你以为怎么着,那有嵩山少林寺。”这一位说话的时间少林寺三字还拖腔带调的,边上的人投来赞许的目光,这人在赞许的目光中感到满足,又接着道:“这一套,叫做少林童子功。”



“嘿!这一动作,武松醉打西门庆!”“是醉打蒋门神!”“醉打西门庆!”“蒋门神!”“西门庆!”这边哥俩越争声越大,脸红脖子粗,都厮打起来了。



那边有老先生也跟着劝架:“是武松醉打武二郎。”“就是嘛!说什么来着。”



场上的是青面,青面还真卖力气,跳跃滚翻,打得实际一趟醉罗汉,他是螳螂拳的底子,而罗汉短打又是螳螂拳的底子。这一路叫做地趟螳螂,又叫死螳螂,是螳螂七路摘要的第七路。



打的真不错,趟在地上虽然没了螳螂样,但是勾挂搂别的技法还在,腿一支地身子就起来了,引起一阵喊好。



后边古有力在微微闭着眼看着,也不时地点头,并跟边上二兄弟道:“是真传,又青出于蓝。”



青面翻蹦的打完了又打打滚的,打滚的打完了又打正经的。



下边就有人问了:“大哥大哥,这一趟又是什么?”“哼哼,这一趟是蒋门神醉打武二郎。”



管他谁打谁呢,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青面手里又多了一根棍子,这一条棍是把头棍,握着两下左手打,以长用短,又有很多接连翻滚偷袭的招数,突然又支撑着擂台让身子醉态表现得更加到位,一缓一急之见身子又骤然弹起,很有美感。



翻滚之中棍子总出预想不到的角度打出去,有时间接着一个翻身放长极远,抽得擂台“啪啪”的。



唢呐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听了,光听着啪啪直响。



青面三步一摇就靠上了台中的桌子,那棍子插进盖布的底子只一挑,那红布被棍稍高高挑起,这一挑将那千百观众的心也高高地挑起来,就见红光之下,是一只金灿灿的牛头。



那是一头由金箔覆得严丝合缝的一副牛头骨,在眉心,眼窝,还缀着黄黄绿绿的宝石,牛头上半缘有金箔贴着,牛角的尖儿,以及下一半却裸露在外,露着黑褐色的牛角与白玉般的骨头,接着日光的辉映煞是好看。



台下又是一片议论喝彩,有给牛头喝彩的,有给青面喝彩的。



青面提棍子一抱拳回了后台。安大弓走向前来:“诸位,在下东口三合安鼎世,今日应华北总镖局之邀,帮这个场子,若有认得安某的,还请赏这个面子,捧个人场。”



台下果然就起来一阵鼓掌之声,这鼓掌声让安大弓很有面子,安大弓道:“此次擂台声势浩大,但并非虚张声势,乃是推举我华北镖局新入伙一门生,河南周口袁凤吟,袁当家的自祖辈便于华南走镖,即便在战乱之时,照样走镖江河南岸,颇有势力与胆识。晋中各票号商号,在周口都设有要分号,支援南线,统领中原分号,多有袁家照顾,因此未曾有失。先前捻军火烧赊旗,袁先生夜里走马相助,功劳匪浅。”



这是说到关键之处了,台下还是收了嘈杂,安大弓继续道:“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天佑我晋中平安,各镖局商号虎子辈出,我等老头子颇为放心,但袁当家武功卓越,不会轻易出来翻跃示人,各位也不必等,尽管上来取宝,允许多家争抢,若过得五关六将,袁当家自然会出来守擂,以此以示真功。”



说着安大弓又一望台子东边,“不瞒各位,我家设有兄弟擂,另一擂就在杀虎口迎客,快则三日,长则五日,待那边擂主一到,我家袁当家将为大家展示一把定乾坤,都道戴家的拳手盖满场,看看戴家门声,一手打起千斤秤坠!各位,先上眼嘞!”



扎了锅了,台上唢呐放下了,换上了牛角猎号,那声音厚重大气,只震得人气血翻涌,就包括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辈,此时也四下找寻,多亏身边没有那鸡鸭禽畜,不然真恨不得抓过一只扯断它的脖子。



随着安大弓的指点,见擂台右面有大帐篷盖着一架物件,不说还真没注意,此时有兄弟上千拽着绳子拉开,却是一架井栏巨秤,一条碗粗的横木横在当中,井栏不高,那横木正平与胸,有锁链挂着,卡在两条担杠中间,这一头光秃秃的,那一头挂着一条锁链,铁锁下边挂一条铁扁担杠子,杠子左右垂下粗麻绳,绳子被三条长方巨石摞垛压着。



什么家什这是?上大刑的?



第四章 撒下香饵钓金鳌



 第四章撒下香饵钓金鳌



虎口擂那一边没这么多花活,已经干起来了。见一个挺结实的老伯从擂台侧面拾阶而上。这老伯长得挺精神,衣着也不似一般的庄户,虽然不甚华贵,却出奇的洁净,显得老人有骨子认真劲,专业劲儿。在地面上应该也是个说说道道的人物,一边上还一边讲:“你们哥俩怎么不舍得使劲,是不是怕耗了力气一阵抗不住?你们当家呢?”



实际也不怪老头批评,这天还不怎么暖,这几位不似青面那般能豁出去,都穿得挺厚,腾挪之间那大裤子有肥又厚确实很难看。



那冯老三就讲了:“老伯,嗬,咱不是仇人,您老头一号上来,咱这么着,干干净净的,就不用再跟台下爷们争了,这头一擂咱爷俩点到为止,您老把我赢了,这头羊您拿走。”



“怎么就叫赢了?”



“您把我打下去了,或者打得我起不来了,或者我认输了,都算赢了。”



“这也不难。”



“当然了,反过来也一样。擂台之上,不比在家,我也就不让你了。”



“呵呵,我不跟你比,我跟刚在那两个比。”



“也行。开锣!”冯老三一声喝,边上顾的吹鼓手也就开始“堂堂”敲锣了。



接手的是冯老大,一扎架子看出来了,确实扎实。方才腾空弹踢的确实不怎么利落,现在桩子一般往台上一戳,倒换了一个气质。



老头与他动作类似,只是能收缩严谨一下。一声梆子响,二人就打在一处了。



这一战也没什么讲的,一动手老先生处了下风。冯老大先在老头眼前晃了两手,老头竟没反应过来,第三手往实在了打,没好意思砸面门,往老头肩膀头上戳了一下,老头一拨上步就打了一拳,也许是衣服太厚,也或者老人也没好意思打要害,没出现什么后果,反而让冯老大一推一拽差点扯起来。冯老大心眼挺好,一抓之下感觉老头步子轻浮,也就算了,收手走了两下抱门儿。



老先生一双小眼睛闪着光芒,感觉在提着精神,打了几手也没得手。冯老三看出老头也不是拼命之人,或者真是爱好武艺,是自己一门【奇】的前辈,也就多了【书】些仁义,心生【网】一计,嘴上就没怎么饶人道:“老先生,您先下去歇歇吧。”说着一步冲过来,老头一闪摔出一拳,拳是左拳,手臂一翻砸出,右手上扬护照面门,准备下一个动作,而几乎同时左腿也一脚踢出去,拳是摔手拳,直奔面门,腿是戳脚,直钉冯老大迎面骨。



却见冯老大步子一拧,右手正好格开老头摔手拳,顺手一把抄住,同时右腿向上一勾,正好将老头的腿就架了起来,顺着一提用膝盖贴住,插着空一腿就贴着老头的腿奔向裆下支撑腿,冯老大将老头的腕子反转扣住,腿挑着老头的腿给他架了起来,这就以一个险要的动作将老头拿住了,虽然往哪边使点劲老头就摔倒了。要这腿踹上怕也就要了老命了,老头脸都抽搐了,羞愧难当。



没想到就这个时间,冯老大的身子猛然向左前一歪,似乎是给老头那腿给硬压下来,一头就摔出去了。



人是往老头右侧摔的,顺手抓了老头一把,而倒地的时候身子已绕到了老头背后,眼看摔倒了。但就这一扯,让老头也一把带倒了,老头就压在冯老大身上一同倒地了。



冯老大一咕噜爬起来,又将老头拉起来,躬身抱拳,道:“老伯,晚辈甘拜下风。”



“咳!”老头猛一甩头,“老朽惭愧!”看都不看,一抱拳就往台下走。



刚一转身冯老三赶上来道:“老伯,奖品带上。”



老头又回过身,听冯老三拖着腔道:“老师傅亮宝!”



“罢了。”老头频频点头,枯瘦的老手一抓将那缎子抽开,盘子里放着是一个羊头,这是一只大绵羊头,那犄角打着转长的,盘出老长。当然也是骨头上镶着金箔珠宝,闪着各色光芒。



冯老三道:“老先生,留个姓名吧,这宝贝是您老的了。”然后冲台下大喊一声:“头一件,金羊头。有本事都来拿嘞。”



那老头道:“我性马,在归化成干牲口牙纪,有事招呼一声就好了。小伙子,人不错,前途无量。”



说着还真将那羊头就缎子包起来带下去了。



但李太和他们在边上也听出来了,老头有来头,人家拿了,就肯定有这资格。



台下一阵鼓掌,就有人开始起哄,“这么太简单了吧!”



“简单不简单您上来试试!第二件!”冯老三一嚷,又上来一个盘子,是圆轱墩墩的一个轮廓。



“各位,这一件,有谁愿意上来亮宝?”冯老三又扯起了嗓子,“不瞒各位说,咱这擂就一天啊,就一天,宝贝也不多,哎,您犹豫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什么?你说为什么就一天?就一天也不耽搁,为什么?今天头一天开擂,但这擂台摆在这里却好几天,今天咱一并把这宝贝都打法了。”



“干嘛?干嘛这么着急?您没听说吗?我们当家的不在杀虎口啊,还得去支持当家的守擂台呢!”



“玩什么?这是特地过来迎接口外的好汉,声势小了口外的好汉能放在眼里吗?嘿,您还别说,就我们哥几个,你们也不一定行!哎哎!上嘞上嘞!当家的不在,各位占便宜吧就。”



“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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