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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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堂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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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该怎么办?现场的气氛好像老鼠遇到猫,野兔与猛虎相遇,僵硬、紧张、对峙,好像下一秒就要攻击撕咬——然而这只是凌舒媛的被害妄想,事实上她以为的那票“大恶人”,只是睁大眼,好奇地看着她。
  她就是楼上那个新搬来的女孩子?上回没看仔细,原来她真的满漂亮的。
  “助哥,她站着睡着了吗?”见她动也不动,一名小喽啰小声地问陈士助,她站在那里足足有两分钟了耶!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拍上小喽啰的脑门。
  “噢噢噢……”小喽啰痛得弯下腰,忍不住飙下男儿泪。
  “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助哥。”而且,光用看的也知道她吓呆了,还用问吗?笨!
  打……打人耶!凌舒媛整个人完全傻住,连脑子都停止运转。
  刚才那一巴掌真是响亮,他们果然和她想像的一样凶残。呜……
  陈士助不耐烦地瞪着抖得更厉害的凌舒媛,这女人到底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你该死的要不要出来啊?!”
  他突如其来怒吼一声,把凌舒媛吓得弹起半天高。那声大吼,让她好像被子弹扫射到一样猛然跳起来,无法克制地放声尖叫,接着哇地痛哭,死命地往外冲。
  “哇啊——哇——”好凶,好可怕。
  凌舒媛没命地逃,恨不得多长出一双腿,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逃出生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士助拍着大腿,恶劣地大笑。
  吓吓爱哭的女人,心情实在超爽的。他知道女人爱哭,不过只吼了一声,就把她吓得号啕大哭,这种女人也太没用了。
  把小女生弄哭,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一旁两个小喽啰,偷偷用不屑的眼神瞪他。
  “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陈士助挥舞着拳头,仗恃的就是自己资历比他们深,拳头比他们硬。
  “没——没有。”形势比人强,两名喽啰吞下不齿的抗议。
  “很好,哈哈哈哈——”陈士助仰起头,张狂地大笑。
  “啊啊——啊!”
  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凌舒媛,一路哭喊着往外逃,笔直撞进一个坚硬宽大的怀抱里,撞疼了她的小鼻子。
  但那抹疼痛,奇迹似的让她安静下来。
  睁开微渗薄泪的眼,看见前方一片漆黑——怎么回事?天变黑了吗?
  她微微眯起迷蒙柔媚的眼,呆呆地瞪着那片黑暗外加满眼金星。天黑了,还看到星星。这是怎么回事?
  杨靖枭拧着眉头,瞪着黏在自己胸前的那坨麻糬。
  刚才他去对面超商买烟,买完刚想踏进公寓大门,结果“啪”一声,竟然有团软绵绵、暖呼呼的“麻糬”迎面飞来。
  那坨麻糬——不,是那个女孩,此时还趴在他胸前,黏得死紧,一动也不动。
  难道是撞昏了?
  “搞什么鬼?!你——”伸出大掌,把那坨“麻糬”拔开,拎到鼻端前眯着眼一看,双眼顿时瞪得老大,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中,僵硬无法动弹。
  她……她……
  咦?墙壁发出声音?
  听到“墙壁”说话,凌舒媛极缓慢极缓慢地抬起头,看见上方那张英俊但神情不耐烦的面孔时,双眼再度惊恐地瞪大,好不容易才合拢停止尖叫的小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
  恶人!那分明就是一张穷凶恶极的坏人脸。
  性格的脸上,眼、鼻、口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与主张,分开来看都不难看,但兜在一起,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透出一股凶恶可怖的气息。
  可能是那两道又浓又粗的眉毛,也或许是那双锐利有神的眼睛。不不,一定是因为那张薄唇,这会儿它正抿得死紧,好像下一刻就要张嘴咬她一口……
  当然,这又只是她的被害妄想,事实上,杨靖枭只是呆呆注视着她,整个人陷入痴傻状态。
  好……好个清秀可爱的女孩!
  她有一头乌黑的短发,长度刚好到肩上,所以有些发尾会不听话地翘起,但那样不但不显杂乱无型,反而更增加几分可爱的气息。
  白里透红的瓜子脸秀秀气气的,闪耀着青春的光泽,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小嘴儿则红通通,像果冻一样水润润,教人好想尝一口。
  而一如手下所说,她的身材是娇小了点,但确实曲线凹凸玲珑有致,白衬衫配上一条简单的卡其色A字裙,显得清纯极了。
  白皙的小腿纤细无瑕,和身材一样娇小的脚上,套着简单的帆布鞋。
  她的全身上下,散发着女学生干净清纯的气质,像林间透明清澈的流泉,洗涤着他的污秽与幽暗。
  她不算美,和他身旁那些艳丽的酒国名花相比,她真的不出色。
  清清秀秀的容貌,干干净净的气质,看了就让人感觉好舒服,像一块磁铁般吸引着他的眼,让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一直看着她,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击,那猛力的一撞,让他像跌进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变得迟钝呆傻,完全失去平日的强悍。
  向来火爆的他,竟然像个手足无措的小男孩一样,无法克制地脸红起来。
  “你——”
  他稍微跨前一步,想跟她说话,没想到早已吓破胆的她,一见他靠近立刻惊恐地大叫。“哇,不要杀我。”
  她没头没脑地将手中厚厚的课本扔向他,然后好像看到鬼一样没命地往前逃,还隐约听得到她抽抽噎噎的啜泣声。
  杨靖枭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手中厚厚的课本,活像兜头给人打了一棒似的,深感屈辱。“她怎么了?”
  杨靖枭莫名其妙盯着她的背影,没发现手下们心虚的表情。
  “谁、谁知道呢?可能、可能是她仰慕三少,所以才把书送给你,这就是所谓的‘情书'吧?嘿嘿!”
  陈士助哪敢托出自己的劣行劣迹?要是让三少知道他“欺压”弱女子,不先扁他一顿才怪呢!
  “情——这算哪门子情书?不懂就别乱说。”杨靖枭心口一颤,给了他一记白眼。
  “嘿嘿,传达情意的书,不叫情书叫什么?”陈士助嘻皮笑脸。
  “真是胡说八道。”
  “欸?三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一名喽啰发现这件怪事。
  “真的耶!三少,你脸红了耶!怎么了,你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哈哈!”
  被手下大胆调侃,杨靖枭顿时恼火起来。
  “胡扯什么?!今天闷得要命,我只是觉得热而已,脸红什么?你们没事拿我消遣吗?浑蛋。”
  没头没脑地吼了手下一顿,他面色窘迫地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才发现手上还拿着那本书。
  该怎么办?他瞪着厚重的书发愣。
  情书?经济学?
  哈!
  第二章
  “我要退租。”
  “不行。”
  “拜托你,请把我的房租和押金还给我。”
  “不可能。”
  “不然——最起码把房租还给我。”
  “想都别想。”
  瞪着面前那张干瘪又可恨的老妇面孔,凌舒媛很难想像,她和当初租房子时那位亲切和蔼的老奶奶是同一个人。
  原以为找房东太太谈一谈,她应该能够理解她的痛苦,没想到她竟然态度如此强硬,不但不肯道歉认错,连半毛钱也不愿吐出来还她。
  “房东太太,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心呢?为什么恶意隐瞒楼下是黑道堂口的事不告诉我。”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耶!凌舒媛难忍气愤地质问。
  “因为你也没问啊!”房东太太咧开满口大银牙的嘴,得意地奸笑。
  等了三年,终于有只笨笨的小绵羊自己送上门来,饿坏了的大野狼怎么可能吐出来呢?
  “那是我爸爸辛苦工作,要给我租房子的钱,拜托你还给我吧!”
  理说不通,凌舒媛只好吸吸鼻子,挤出眼泪,改换温情路线,想以亲情攻势打动黑心房东太太的心。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实在不忍让父亲辛苦赚来的钱平白浪费了。
  “噢,请代我向你父亲致谢,多亏了他,我后半年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嘿嘿嘿。
  好吧,她认了,这黑心的老太婆是不可能良心发现的。
  回到家,凌舒媛哪里也不敢去,甚至连肚子饿了也不敢出门去吃饭,就只能躲在被窝里发抖。
  呜……她决定了,她要搬家。
  就算回家跟老爸坦诚一切,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好过在这里天天担惊受怕。
  楼下那帮人实在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活活吓死。
  正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时,她的门铃响了。
  门铃?
  她一愣,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真的有人按门铃。
  她刚搬来,还没告诉任何人她的住处,所以不可能有人来拜访她,会按门铃的除了那位黑心的房东太太,她想不出还有谁。
  到底是谁?难道是房东太太良心发现,要将房租押金退还给她?
  她溜下床,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门,悄悄从门上的监视孔往外看——
  啊!不是房东太太,是楼下的黑帮土匪,而且还是那个光用目光就可以杀人的大头目。
  他怎么会来按她的门铃呢?难道是刚才她得罪了他,准备上来寻仇?
  看他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那一定是球棒或开山刀。他打算先揍她一顿,抢走她所有的钱,然后再把她给杀了吧?
  哇,好可怕好可怕。
  胆子小又染上被害妄想症的凌舒媛光是想像就快昏了,根本没勇气去转开那扇门。
  干脆假装自己不在好了。
  她瞪着那扇门,小心地一步步倒退。
  砰砰砰。
  门外的人显然不太有耐心,等没两分钟便开始用力擂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她想假装没人在家也没用,门下透出的灯光,清楚地显示她人就在里头。
  “啊?他怎么知道我在家?!”凌舒媛浑身一震,险些踢到椅子跌个倒栽葱。
  “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的门拆了。”她躲着不出来,惹恼了杨靖枭。
  她像老鼠一样躲在里头是啥意思?怎么,他是会吃人的人魔?
  “什么?”要拆了她的门?不行啊!
  要是门被他拆了,房东太太绝对不会放过她,说不定她会立刻被赶出去,而且付出去的房租和押金更不可能拿得回来。
  “不可以。”
  心里一慌,凌舒媛不顾恐惧与危险,急忙转开门锁。
  颤巍巍地将门打开一条缝,惶恐的大眼从门缝中往外望。“请……请问有什么事?”
  “你的书。”一本书,被粗鲁地从门缝间塞进来。
  凌舒媛下意识伸手接过来一看,竟是自己的经济学课本。
  欸?她的课本,怎么会在他那里呢?
  “要是下回再乱扔,我就拿它来烤番薯。”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乱扔?她想了好久,终于想起先前在楼下相撞时,她一时惊慌,将手中的东西乱扔,扔到他手上去了。
  “那个……”她将门缝开大了些,想跟他道谢,但——门外已经没有人。
  他走了。
  “谢谢……”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她喃喃自语。
  杨靖枭佯装镇定地回到二楼,一关上门,一阵热烫直冲上面颊。
  终于……终于跟她说到话了。
  凌舒媛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倒楣的人!
  抽签没抽到便宜又方便的宿舍——倒楣;在外头租屋,却不幸和黑道份子住同一栋楼——倒楣;而且好死不死,刚搬进去就碰上他们,吓得跑去警察局报案,结果被轰了回来——真是倒楣。
  最惨的是,被某个恶劣的家伙吓哭了,还撞上他们的大头目——有够倒楣。
  她生性胆小怯懦,人生至今二十一年,有个任职公务员、管教甚严的父亲,在他铁的教育下,她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致力于成为一个奉公守法、奋发上进的好人。
  走路靠右边,骑车不闯红灯,吃饭不挑食,考试不作弊,看到老人、小孩会让坐,看到需要帮助的人一定伸出援手……
  自认已经很努力当个好人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上这么多厄运?
  难道只因为她不该走错一步,贪图便宜的房租,而误闯贼窟吗?
  想到住在二楼的那些人,她又开始发抖。
  那票人真的很可怕,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更教她胆颤心惊——虽然他长得其实满帅的。
  这样夸赞一个混黑道的男人,好像太恭维了,但她相信所有的妇女同胞都会跟她眼光一致,因为他真的很有型。
  短短的发,理成简单俐落的飞机头,浓眉下的大眼炯炯有神,鼻梁挺直,五官显眼立体,好像明星一样,身材高大挺拔,她很少见到那样又高又帅的男人。
  而她怕他,也不是因为他对她特别凶恶。
  事实上他除了盯着她多看几眼之外,并不曾对她有过什么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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