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虹这才对正自吃惊的知机子道:“不用多问,我的唐传宗已经死了!”
知机子愕然道:“大出所料,令人意外!”
唐虹道:“不意外,江湖上本就充满了尔虞我诈!”
知机子道:“他们这是什么手段呀!老太太,你多多指点!”
唐虹忽的一掌打在那座九头狮子上,“哗啦”一声,一座那么完美约九头狮子碎了。
知机子大叫:“老太太,你这是……”唐虹一笑,道:“这是个假的!”
此言一出,不但知机子吃一惊,所有在场的几个女侍也张大了眼睛。
唐虹道:“我的唐传宗,他绝不会把宝库中的宝物盗出去仿雕一个假的,因为我会常去查看把玩,只有敌人,敌人为了挑拨我们双方合作,才会设此毒计,他们杀了唐传宗,制作人皮面具伪装打扮成唐传宗,趁着这些日子我们穷于应付三圣会,他们才会得逞!”
她看着知机子点点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老婆子还得谢谢你们了!”
知机子忙道:“好说!好说!”他指指在地上痛苦喘气的汉子,又道:“咱们可以由他的口中夺取些三圣会的阴谋了!”
唐虹道:“不怕他不招出来!”
只是,她的厉芒逼视向那汉子的时候,突然那汉子全身一颤抖间,不动了。
唐虹立刻划指疾点,指风嗤嗤,但那汉子早已气绝而亡,死得真快。
知机子扑上前,不由咬牙道:“毒武士,慕容长青调教了许多死士,他们个个宁死不屈!”
唐虹道:“可惜可惜,连三圣含在江南的落脚之处也还没问出来!”
她一声沉吼,又道:“拖出去,拋入大江!”
立刻自门外奔进两个汉子,左右托起那人双臂,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唐虹又是一盘低吼:“四更将尽,各守岗位,小心把守,休要三圣会的人再打入我们唐家巷来!”
没有人响应,但每个听到她话的人,均弯腰低头,一一遵命的表情,半夜四更天,不能大声响应。
知机子也站起来,他打算走了,但唐虹伸手道:“知机子呀,你且坐着!”
知机子道:“知机子不想破坏老太太会客的规矩,这就打算告退了!”
唐虹道:“如今双方已打算合作,这规矩也就不重要了,恒生无妨!”
知机子道:“想是老太太有所指教了?”
唐虹道:“首先,我不能叫你们白白损失十万两银子,对不对?”
她不等知机子响应,立刻一拍巴掌,道:“立刻取十万两银票送过来!”
有足音来自屏风后,听起来远去了。
唐虹又道:“若非是你带着九头玉狮子前来,这人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更恶毒的手段对付我唐家巷了!”
知机子对于唐虹这种明快决断的表现,心中油然而升起一股佩服之意,他淡淡的道:“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双方的诚意!”
唐虹道:“所以老婆子要你带个口信给江三公子与天衣,找个地方大家儿个面!”
知机子道:“这是必要的,何时何地,由你老太太做主吧!”
“瑚岛石屋!”
知机子一听,不禁一楞,道:“瑚岛石屋?那个地方三圣会不是拔去过吗?”
唐虹道:“这叫出其不意,他们以为我们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必已放弃注意石屋!”
知机子道:“老太太,何时?”
唐虹好象早就设计妥了,道:“明晚二更天!”
“夜间呀!”
唐虹道:“夜间更秘密!”
就在这时候,忽见一人自屏风后走出来,这人的双手托着一个朱漆盘子,一且银票搁在盘中。
唐老太太道:“知机子,银票你收下,我就不再留你了!”
知机子不再多言,取了银票揣入怀中。
忽又听唐虹道:“这两天唐家巷外又如了两批慕容世家的战士驻守,我这里不动声色,他们以为我没发现,只不过你出去要小心!”
知机子响应一声“谢谢”,他往屋外走去,却又听唐虹口吻里带着冷嘲的意味,道:“知机子,回去告诉江三公子,他爹暗中潜在江南的人,既然开了当铺,当铺的朝奉要精明,别把个假的宝物当成真,你们有多少银子往里面赔呀,是不是?”
知机子一声苦笑,道:“是,是,老太太金玉良言,知机子必转告江三公子知道!”
他刚走出门,只见有个漠子手提一盏灯笼往巷中走,汉子边走边向知机子点点头。
这是为知机子带路的,很恭敬。
只不过半盏茶工夫,前面那人站住了:“老爷子,你直走十丈往右转,很快就是大街,你好走!”
知机子道:“谢谢!”
他不多看,大步往前走去,走得好象了无牵挂。
其实他心中有一谜团难解开。
知机子走出长春,他回头,仍然难办方向,凭他的机智,也觉得唐家巷的每条巷道暗含着五行八卦似的,便是再走上三百回,只怕仍难找到唐虹住的那座屋子。
只是在他走出唐家巷不久,忽的迎面奔来四个黑衣人。
这四个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挥刀就杀。
知机子仓皇应战,几乎难以招架。
四个黑衣人下刀狠毒,动作粗野,哼咳有数,交叉狂杀,杀得知机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知机子最遗憾的是未曾受过全大夫那一套神奇的药物闭关调教大法,那种犹似龟息大法的机缘丧失,令他与江豪等几人在功力上就差远了。
此刻,如机子全力抵挡,拼力突围,不料四个黑衣人好象附骨之姐,挥之不去,刀尖如幕,阻在前方,逼得他不得不佳两边疾闪。
知机子的袭袖已裂,衣裤被削,长发散乱,只差没皮肉开花,却已气喘咻咻。
那四个黑衣人更狂,他们好象有用不完的力气,这光景很显然的,他们非杀了知机子不可。
就在知机子危机中,黑暗中忽然闪出三个青衫大汉。
这三人来得真是时候。
就听一人大吼:“杀!”
这声音知机子一听就明白,张凤楼张三爷来了。
于是有个黑衣人挥刀迎上前去,他厉叱:“江湖恩怨,少管闲事,滚!”
来人中,有个怒汉一群冷笑:“去你娘的,咱五爷等这一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他边骂边杀,同那黑衣人狠干起来。
五节者,铁飞龙是了,还有一人也不是别人,乃席一山是也。
这三位来得不是巧,而是张凤楼这位人称“八首金刚”的守在利人当铺内不久,席一山与铁飞龙来了。
这些天外面风声很紧,他们三人总是在夜里会面,张凤楼把知机子奔去唐家巷之事,对席一山二人说了一遍,还是席一山提议去接应知机子。
三人均有此想法,便匆匆赶来了。
现在,“八首金刚”张凤楼同那黑衣人搏斗中,大盘吼道:“这是慕容长青的杀手,不能放过!”
知机子也响应道:“三圣会的人以已把唐家巷暗中围住了,唐虹还不知道的!”
这八人捉对厮杀,唐家巷外金铁交鸣,就如五月花炮般听得人心惊肉跳。
黑衣人的武功,竟然与知机子、张凤楼等四人战了个平分秋色,令人不禁想到这匹人是否就是传言中慕容长青的四大金刚来了。
慕容长青的四大金刚从不轻易露面,他们隐藏于姑苏灵岩山,谁会想到虽然灵岩山有更重要的任务,但江南这面情况有变,慕容长青这四大金刚必须来。
这匹人很少开口,全力搏斗,有两个十分霸道厉烈,每出一刀必发出刺耳的“嘶”声,如同毒蛇噬人发出的声音。
这时侯,黑暗的唐家巷内,一团影子飞掠而至,这人披着一头华发,白衫长袖,好象幽妊似的,“千手飞花”唐虹来了。
唐虹并非驰援知机子,那只是巧合,因为她要趁天没亮赶去一个地方。
如今唐虹站在巷口仔细看,十丈之外她看得清楚,心中不由冷笑,喃喃自语道:
“原来三位大老板是江凌波伏在南京城的桩脚,终于露脸了,嘿!还是因形势才会把他们逼出来!”
唐虹也断于四个黑衣人的武功,她老人家老奸巨猾,此时出手,正表现与江豪联手的诚意。
心念之间,杀机陡起,她也真除,一声不哼,旋身而上,白影闪掠中,空中传来沉闷的哼声,转头看去,四个黑衣人已相继往地上倒下去。
四个人死得无声无息,但当人们极目看去,四个黑衣人的顶门各中了一根银针,却不见有血流出来。
“千手飞花”,果然是名不虚传,挥手之间杀了四个武功不俗而又凶猛的黑衣武士,如机子看得动容,张凤搂的心中在大吼:“不可能!”
席一山抓刀在手发了楞,铁飞龙张口结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唐虹已冷冷的道:“快走!”
知机子王待开口,唐虹一溜烟似的消失在北去的方向,看上去似如一团白雾。
唐虹奔去玄武湖了。
知机子对张凤楼三人道:“此地凶险,快走!”
知机子绝对想不到,被杀死的四个黑衣武士也才刚刚调来南京两三天,他们负有任务。
四人的任务是监视唐家巷的动静,连络唐家巷潜伏的人并加以支持。
他四人可是秘密练过绝技的武士,也可以说是慕容长青调教的一支秘密武器,却也想不到一举被唐虹杀死。
知机子与张凤楼、席一山、铁飞龙,四人匆匆走入利人当铺,天色已大亮了。
就在当铺约二道大院客厅里,知机子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搁在桌上,道:“收回去吧!”
张凤楼先是看看朝奉丁善财,再对知机子道:“这么多银票,你是……”知机子道:“十万两银票,张三爷,那座九头狮子是个假的!”
他此言一出,便是丁善财也俊眼了,大伙不约而同的低吼:“假的?”
知机子道:“真的仍然在唐虹手上!”他冷冷的一哼,又道:“三圣会早已盯上唐家巷,唐虹身边最亲信的人,也是为她看管嘴库的,那人叫唐传宗,竟然被三圣会掳了去,揭下他的险皮,弄了个假的唐传宗,盗出唐虹的九头狮子,仿制一个假的送然居心匝测,制造机会,打算挑起我们与唐虹之间的矛盾!”
席一山鞘怒的道:“如此说来,咱们这儿也被三圣会的人盯上了!”
铁飞龙冷笑道:“盯上又怎样,早晚免不了一场杀!”
此时,丁善财木然的道:“怎么会假?那块玉就是一块上好质坚的宝玉!”
知机子道:“玉不紧要,九头狮子上面刻的梵文才重要,那是密宗绝世武功秘笈,无价珍宝!”
丁善财道:“我们无人识得梵文!”
知机子双目一亮,道:“少林掌门天镜大师必识梵文,难怪唐虹对天镜大师关怀……”
他忽的站起来,又道:“我得走了,唐虹约了天衣大师等今夜在湖岛会商对付三圣会的谋略,尽早回去,大侠也好妥为准备!”
知机子冲着丁善财又道:“如果九头狮子是真的,唐虹也不会一掌碎了,她可以拿了假的九头狮子回来向你们讹诈,那就麻烦大了!”他摇摇头,又道:“这个老太太,行事诡诈,反而花十万两银子,冠冕堂皇的弥补我们的损失,说是我们帮她清除身边的敌人!”
张凤楼道:“看起来她似乎在结交我们了!”
知机子留下一句话,道:“只有天知道!”说完便匆匆的走了。
***
知机子走在一条柳阴道上,玄武湖的游人,上午没有午后多,此刻颇为清静,他遥望湖岛,直觉得那地方太过神秘了,尤其是那座石屋。
就在他刚要转往另一条柳岸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姑娘,这姑娘头不转目不瞧,只那么轻启俏嘴,道:“老前辈,快回去,有消息等你,回去就知道了F.”知机子不看也知道那是绿云,于是,他加快却步往前走,却不见绿云走过来。
绿云往南走去了,她又干什么去了?知机子心中觉得事情一定很紧急。
绿云待知机子走后,又转了回来,她走过如机子来时的路,直到发觉没人追来,才叉匆匆的走回去。
原来她要看一看有没有人跟踪知机子。
知机子跳上书舫,发觉船尾上的陈姗与杨玲很紧张,令得知机子心中一沉,不知有什么消息,怎么每个人如此紧张?
画舫靠在岸画,但就在绿云急匆匆的跳上后,立刻间就离岸摇向湖心了。
船舱中社见天衣大师低头闭目,口中喃喃,飞云子木然的坐在一角,江豪双眉耸动,充满了杀机的捡上,有着一股子慑人的意味。
萧寒星倚在白翎身边,这师姐弟二人情烹浓,白翎有些爱怜的一手抹在萧寒星的肩上,二人也是沉默的。
知机子走入舱中,就如同一颗石头拋在平静的湖面似的,舱中人都站起来了。
大伙把目光盯上了知机子,倒令知机子觉得自己成了中心人物了。
他轻咳一群,道:“咳咳,各位有什么消息告知呀,怎么如此紧张?”
天衣大师道:“知机子,先说你这一夜的奔波,得到了什么成果?”
知机子道:“各位,我可以四个字形容!”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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