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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飞旋的精芒去势没变,但却分飞出一道白光,迎向了天衣大师。
天衣大师戒刀横扫,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把那道白光震飞去八九尺远。
但天衣大师也被这一震之力滞住去势,落着画地。
白光敛收,现出了南宫秋月,手中握着一把宽面短刀。
原来,她手中的蛮刀投掷出手,攻向飞云子的去势不变,取出身藏短刀,迎向了天衣大师。
“天衣大师好深厚的内力。”南宫秋月道:“小妹领教了,也衷心佩服。”
天衣大师目光一转发觉蛮刀配合着十把飞剑,攻势更觉凌厉,弯刀攻击正面也比飞剑大了不少气势。
但飞云子还能应付。
天衣大师放下心中忧虑,道:“好说,好说,女檀越太客气。”
心中却在盘算:这丫头技艺博杂,就算全力施为,只怕也无法杀得了她,此地不宜久战,一旦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赶到,今日恐将成一个不了之局。
想到了慕容长青,天衣大师心头突然泛升起一股寒意,那把削铁如泥的干将嘴剑,何物能够抗拒?如若干将宝剑在南宫秋月手中,只怕老道早没命了。
此时处境,走为上策,不再作口舌之争,大盘喝道:“女位越,再接和尚三刀:”喝声中挥刀堆出,乃聚一片银芒,有如刀轮转滚而来。
南宫秋月没有退让,竟然奋起迎群。
一口旋动披散的刀气,有如一道涌升出的光幕,淹没了两人的形鞋。
一大片冷焰刀芒中,蛮起了三声金铁交鸣。
三把硬拚硬接。
南宫秋月迅快的退出了一丈多远,刀光也同时敛收,可以清楚的着到南宫秋月右首上的鲜血,透衣而出。
受伤了,不过,伤得不重。
南宫秋月低头看一下伤势,冷冷说道:“少林刀法,果然不凡。”画眉耸动,似是已准备情急拼命。
突然间,传来了几声惨叫,声音尖厉,入耳惊心。
天衣大师回目一顾,只见那些曝晒在日光下的杀手,大都离开了形同棺材的木床,他们动作伍硬,神色怪异,好象煮在锅中的活鱼,水在加热,鱼在锅中挣扎,急于脱出热水,但却力难从心,行动缓慢,显然身体正开始了可怖的变化,逐步走向真正的死亡。
但他们还有余力对付制止他们行动的人,都被他们生劈活砍了,只有班公输见机逃去。
南宫秋月也被这意外的变化鞘呆了,这些药物控制的杀手,在日光照射之下,分明已开始崩溃,不再受控制指挥,也无法辨识敌我,一旦被他们包围了,脱困只怕不太容易。
天衣大师更是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人刀合一,有如一道经天长虹,飞射过去,攻群飞云子的飞剑,大都被这一刀袭荡开去。
用不着天衣大师招呼,飞云子已腾身而起,刀剑连挥,人影并飞,穿越布尔而去。
南宫秋月也及时喝止了四个飞剑女婢,道:“快走!”
真是全无心肝的做法,不管这些药物控制的杀手了。这批药物杀手武功高强,杀人的手法凌厉,如若冲出布幕,在秦淮河畔展开了一场杀戮,无辜的商旅、船夫、歌姬、乐师,不知要死伤多少。
幸好,碧空如洗,日光强烈,完全不给这些杀手一点喘息的机会,身体变化得十分快速,他们也就不过是行近布尔,大都不支的倒了下去。
死亡是可怖的,但对这批失去思想意识、形同植物的药物杀手,那就生不如死了,他们活着只是杀戮的工具,一死百了,也解除一场杀戮的危机。
但见人影闪动,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有如飞鸟破空而来,溶入现场。
可惜来晚了,连药物人死前的挣扎都没看到。
看到的,只是满地尸体,没见到一个活人。
慕容长青目光如电,扫掠了场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眼,突然高璧叫道:“班公输,不管你是否有错,都免了你的罪责,快些出来见我!”
真是目光如炬,察及细微,只那么一眼,就已经看清楚数十具的尸体中没有班公输,不见尸体不见人,自然藏了起来。
但慕容长青连呼数声,竟不见班公输现身,脸色一变,道:“跑了,这是临阵脱逃,我要立刻下令追杀,全家诛绝,鸡犬不留!”
“慕容兄,请息怒火,班公输的事晚一些追究不迟,”散花仙子道:“此时最需要的是冷静,何况,现场的打斗痕迹,有很多需要研究之处。”
“对!细查现场痕迹,分明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杀,”慕容长青道:“是什么人呢?是玄武湖逃走的高手,还是天衣大师、燕云子那几个漏网的余孽?”
散花仙子道:“不管是哪路人马,但本会中熊和他们拼斗的人,亦非弱者,除了药物人和守护此地的武土之外,并不见其它伤亡。”
“那些着守马匹的人,虽没赶来援救,”慕容长青道:“但他们应该看到了敌我双方的人马,我去召他们过来问问……”
“不用问了,是小妹和他们打了一场。”南宫秋月缓步行了过来。
“秋月贤妹的轻功,又有了很大的进步,”慕容长青道:“来得无声息啊!”
散花仙子微微一笑,道:“妹子受了伤?”
“还好,伤得不算太重。”南宫秋月低声道:“想不到和尚、道士的技艺,已到了功力通玄的境界,小妹和四大飞剑女婢,全力帮助守护蓬车的武士抗拒两人,不但没能阻止两人的屠戮,小妹反为和尚的戒刀所阳,真是十分惭愧,看来小妹这点武功,责难登高手之林了。”
“天衣和尚和飞云子,能力拒四大飞剑女婢和贤妹联手,已经出人意外,竟又能伤了贤妹,实有些不可思议了。”
南宫秋月一瞥柳眉,道:“慕容兄是不信任我,还是讥笑小妹?左臂上伤势可鉴,还会有假的不成?”
慕容长青征征一笑,不再言语,心中却暗暗忖思:哼!天衣大师和飞云子,就算练成了刀枪不入的神功,也无能抗拒我这当世第一神剑,千将宝刀削铁如泥:何况,人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练得比铜铁还要坚硬,可恶的和尚、道士,毁我杀手,一旦遇上了我,你们就准备死吧|我不会给你们任何逃命的机会!
杀机已然深植,只等待机会出手了。
自在玄武湖中一剑劈去落魂钟,把一件威震江湖的邪恶之器毁去,使得慕容长青对画刀的威力充满看信心,连带自视甚高的气焰,也升高了不少。
散花仙子已感受到了慕容长青自视日高的威胁,但她心机深沉,心中虽然不悦,却没形霭于外,只是放任慕容长青气焰日升,暴虐渐增,驭下也更见严苛,慕容世家的武士们身受其害最多,却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忠言逆耳,稍有不恨,即有性命之豪,但心中已生怨恨。
散花仙子瞧出来了,只不过视而不见,也不劝阻。
她心中很明白,长期生活在慕容世家的门下武士,纵然对主子不满,也不会很快的生出叛逆之心,心中的怨恨,需要时间累积、成长。
所以,散花仙子在耐心的等待时机。
她没有伤害、对付慕容长青的用心,目的只希望取到千将神剑,但又判定慕容长青绝不肯放手,这就很难找出个善了之局,等到慕容长青的暴虐造成了众叛亲离的局面,再取而代之,大权独揽。
散花仙子谋取干将神剑的决心是坚定的,却又不希望翻脸成恨,因此,耐心地布局、等待,希望能造成一种迫使慕容长青交出干将神剑的情势。
散花仙子扬起了雪白的右腕,织巧的玉手轻轻一拍南宫秋月,笑道:“秋月妹妹,不会啦!慕容兄只是心疼杀手被毁,话说匆急了一些,怎会怀疑妹妹之言呢?”
慕容长青心中忖思:散花仙子打圆场了,这批可作主力的杀手已然毁去,回天无术,即使杀了南宫秋月,也无法注这批杀手重生,如再使南宫世家有了离弃之心,就大大失策了。
心中盘算过得失之后.放下脸,轻轻叹息一盘,道:“是我估算错误,造成此一大恨事,一时情急失言,南宫贤妹万勿放在心上。”
目光一掠遍地尸体,南宫秋月低声问道:“这批杀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么?”
这句话问得极具心机,探一探这些杀手实力,但语气天真.全然不着痕迹,似是对这批杀手的卖力全然不解,真是男奸女诈,各逞心机。
“这批杀手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特级杀手,”慕容长青道:“如论他们对敌力量的强大,足可和慕容世家门下数百名武士抗衡,和一流高手对抗时的勇猛、豪壮,更非第一流武士能及了。”
“小妹之过也,如是慕容兄早一些把内情告诉小妹,”南宫秋月道:“也许小妹会早昨预防,以阻憾事上演,拼着一死,也要阻截和尚、道士毁去这批杀手。”
死无对证,活着的人,就可拣好听的说了。
“说得也是,”散花仙子道:“如今我等面对和尚、道士,前景坎坷,凶险重重,三人合力,是否能克敌制胜,还难预料,如再彼此心存芥蒂,力且分散,那是必败无疑了。”
“仙子姐姐放心,小妹绝不会因小失大,”南宫秋月道:“言语上一点意气之争,也谈不上什么误会。不过,小妹经过刚才的艰苦一战,虽然受点小伤,但也大有收获,和尚、道士的武功虽高,但小妹亲率南宫门下亦足以和两人韵顽,至少,可对抗两百个回合以上,以仙子姐姐和慕容兄之能,诛杀江三等一批人手,自非难事,所以,小妹建议,先歼灭和尚、道士等一股力量,再全力对付唐虹。”
“慕容兄手中的干将神剑,锋利无匹,”散花仙子道:“实已掌握致胜之机,只是神剑亮相,机密已泄,要如何保护宝刃,免为敌人盗取而去,当为第一要事,慕容兄,你要小心了。”
“观主说得是,事关霸业的成败,”慕容长青道:“小弟会全力防范。”
“很好,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对敌之策了,”散花仙子道:“事画上是敌暗我明,我们很难判定和我们对上的是哪方面的人。我们能做的只有兵来将挡,因为我们无法掌控主动,他们可以隐匿不出,等待最有利的时机出摧……”
“观主,”慕容长青打断了散花仙子的话,道:“明月观的天狗,能追踪敌人数百里,现在活动的范困只在金陵地面上,追出敌人行踪岂不是易如反掌?”
“局势太乱了,只怕天狗也无能为力,”散花仙子道:“数百人的场面,数百不同730的身体气味,天狗也无法选择我们要追的敌人,但我会尽力试试看,此后再遇上需要追踪的敌人,两位先要知会我一声,最好在动手之前,使天狗能认定他身上的特异体味。”
“和尚、道士,施展的刀法、剑术,似是已脱出了少林、武当的武学范嘴,”南宫秋月道:“就小妹所知,这两派武学,大都不伤天和,就算是杀人的武功,也不会展现出凛凛杀气,可是,今日两人的刀法剑术,却十分的霸道、凶厉。”
“和尚、道士还了俗,胸中满怀杀机,刀法、剑术也全走了样,”散花仙子道:
“技艺随心变动,也就无足为奇了。”
“不!他们施展的是另一种武功,”南宫秋月道:“和少林、武当的技艺有很大的不同。”
“和尚、道士,已经过易筋、洗髓的改变,”散花仙于道:“技艺的精进,已到了另一重境界,千之七八是全大夫的杰作……”
“这个魔鬼大夫,早就该杀了他!”慕容长青道:“两个微不足道的人.竟被他改造成我们的头号劲敌。”
“天衣大师、飞云子,本就是少林、武当派中的杰出人才,”散花仙子笑道:“但全大夫改造得更为成功,提升他们的技艺、功力数倍,可能已达到百毒不侵、刀枪难人的境界,只不过,他们这番心血自费了,就算他们已成金刚不坏之身,也难挡干将神剑一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设计出一个田杀他们的布局,慕容兄仗神剑之威,当可一举堆杀~.”“仙子姐姐,”南宫秋月道:“和尚、道士,比起来“茅山妖人”龟长龄如何?”
“单一武功而论,各擅胜场:”散花仙子道:“要是真的动手火并,龟长龄就未必是和尚、道士的对手……”
慕容长青接道:“龟长龄年过百岁,打破了世无百岁英雄的局限,自然有特殊成就,难道还不敌天衣大师和飞云子?”
“这中间定有蹊跷。”散花仙子沉吟了一阵:“龟长龄等一般人,老而不死,出人意料,想到的可能和药物有关,这秘密必要查个明自,茅山术只不过是妖异小法,不可能修到长命百岁,找出茅山术秘密,就可能掌握到他们生命之源,当然,以千将神剑的锋利,杀他们易如反掌,但如想收为我用:就得下番工夫了。”
“这么说来,咱们三圣会真正的劲敌、祸源,还是和尚、道士那批人了?”慕容长青道:“干将宝剑出鞘,只在玄武湖的岛上展现过一次,和尚、道士未必就得到消息,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