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绿云姑娘的高见,”飞云子道:“应该如何处措?”
“问我呀?”绿云道:“我的办法很简单,混进去看个明白就衍了。”
江豪道:“说得容易,无缘无故的,怎么混进去啊?”
“我有办法,”绿云道:“不过,要委屈一下三公子了。”
江豪点点头,道:“说说看吧!”
“我知道他们采办酒菜的地力,”绿云道:“我们扮作送酒菜的小工人,可以混入宅院,暗中查看……”,“只有两位前去,一旦惊敌有变,太危险了,”天衣大师道:“由老纳和道长同行,纵然遇上强敌,料亦无妨。”
“大师说得是。绿云,三公子是洞庭盟的希望所寄,”铁飞龙道:“你要好好的保护他。”
“是!弟子可以为三公子死,”绿云道:“但我又自知技艺不足,但大师和道长,都是仙侠中人物,有他们同往,当可应付任何不测之变。”
“江三公子的武功,和大师、道长不相伯仲,”小桃红道:“可别把他给低估了。”
绿云喜道:“真的?三公子你要传我几招才行。”
她只有十六七岁,天真尤存,稚气未税,人又漂亮、伶俐,要是缠上了你,还真是无法摆脱。
江豪笑一笑,道:“好!有时间,我会教你几招。”
铁飞龙眼睛都瞪直了,能和天衣大师、燕云子列入同一等级,那可是江湖上顶尖中的一流高手。58飞云子微微一笑,道:“三公子的技艺,和我们同出一源,他要认真传授姑娘几招,姑娘就终身受用不尽了。”
铁飞龙心中忖思:怪呀!和尚是少林高僧,道士是武当剑客,风马牛不相及研口怎么会同出一源呢?心中疑宝重重,却又不便多问,不便问,就只好闷在心里了。
绿云理一下鬟边飘垂的散发,道:“三公子和我可以扮作送货的小厮,大师和道长可以扮作游人,算好时间,同时登上湖岛,湖上共有五马中列,相连一起,地方较宽大处,修有一座湖神庙,他们就住在湖神朗附近,一幢用青石砌成的房舍紧靠湖边。”
“房子有多大?以姑娘的估算,能住多少人?”天衣大师道:“每天都要两个小伙计送酒菜,那是说有很多人食用了?”
“所以,我才觉得那里很可疑。普通人家,不可能每天要大鱼大肉的吃,这还不算太重要,重要的是酒!”绿云道:“每天要有十斤以上二锅头,那会醉倒几十个人,就是酒云特别好的,也无法一天喝下十斤二锅头,所以,我想,那画有很多会喝酒的人。”
江豪笑一笑,道:“好!我陪你去送酒菜。”
“那要换上破旧的衣服,脸上还要涂些污垢,”绿云道:“我们装扮的是在菜市场中打滚的人。”
江豪道:“你呢?”
“我已经在那画混了半年多,”绿云道:“就是那份小叫化子的德行,没有人理会我,也没人会欺侮我。”
“五叔,你带三个受伤的弟子走吧:“江画道:“要他们先把伤皆好,我和大师、道长去趟玄武湖,慕容长青认为他已经统制了江南,却不知道单是金陵一个地方,就潜伏了多般的反抗力且。”
铁飞龙道:“绿云,好好照顾三公子。”转身大步而去,带着三个受伤的弟子走了。
“准备怎么处置我?”小桃红道:“好象已到了关键时刻。”
“跟我们去玄武湖看看如何?三圣会夜郎自大,慕容世家父子两代数十年,处心积虑要消灭江南道上武林人物,但大批的高手,却隐居在金陵附近数十年竟然全无所恙。”江豪道:“真是丈八灯怡,照还不照近。”
小桃红居然点点头,道:“说得是,江湖之大,海纳山藏,不是几个人,或一批组合的高手能够征服的,这里可以扬名立万,可以广交四海朋友,但却不允许统帅柑制,那会激起遁世高人的反抗,黑、白两道的合群。唉!神女峰明月观的弟子,包括我在内,大都颇为自负,想不到一下神女峰,就连受挫折,遇上了大师、道长,和你江三公子这样的高手,小女子三番两次落败,如果我的推断不错,追来金陵的梨花女,可能已香消玉填了。”
飞云子点点头,没有回答。
但小桃红受到的震鞘却已非笔墨所能形容,整个人如陷冰窟,出了一身冷汗。
江豪却是暗叫了雨声惭愧,忖思:如非金大夫以药物相助,突破了体能极限,又使得身体百毒不侵,留下秘岌,传授绝艺,江某人恐怕连六姑娘也打不过,更非你们小桃红的敌手了。
但听小桃红说道:“诸位如肯信任我,小妹保证全力配合,只要求不让我和明月观中人为敌。”
“三姑娘请和大师、道长走在一处。”江豪道:“我无法预测此行会有些什么变化,但要作最坏的打算,我们计算好游湖的时间,三位随时准备接应。”
小桃红似想说话,口齿傲动一下,又忍了下去。
“大师和道长太有名了,要改穿俗装,三姑娘也要变下容貌。”绿云道:“除非是万不得已,最好是好聚好散,不要走上动手搏命之途。”
小桃红点点头,笑道:“多谢绿云姑娘指点。”
八、初窥石屋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改了装束,长袍马褂,福字履,小桃红扮作个随从小厮,还挑着两个木箱子,一箱酒食,和一个长条琴盒,琴盒中放着飞云子和小桃红用的长剑,大师用的戒刀短,佩在身上也可以不露痕迹。
三个人比起江豪、绿云还早到一步,看着两人各挑着一搪酒菜,跟在一个灰衣大汉身后,进入了湖边一座石砌的房舍中。
石屋很矮,也不宽大,但却很长,外面还有一道石砌的田墙,几乎和石屋高度相同,这就是说,站在石屋外面,无法看到田墙内的任何景物和人的行动。
“房屋建得虽无格局,但绵延数十文长,”天衣大师道:“至少也有三十间以上的房间。”
“每人住一间房间,可住三十多个人,”小桃红道:“挤一下,就可以住六七十个人了。”
“贫道估算那两搪酒菜,足可供百口人一日食用,如只有三五十人进食,那真是太过丰厚了。”
“厨师、仆人、杂役除外,”小桃红道:“至少有十位以上的正点人物隐居于此,这么多年,三圣会一竟然查不出一点头绪,绿云姑娘却能找出眉目,真是想不佩服她也不行了。”
“也许,他们以前的行动不是这么且张,”飞云子道:“近日之中已准备有所行动,也就减少顾忌了,只不知这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是三圣会的敌人呢,还是朋友?”
“不可能是朋友。”小桃红道:“敌对成份,倒占了十之七八,所以,最好别惹他们……”
话虽没有说完,但表达出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姑娘,”天衣大师道:“这些话,何不早说?”
“一是我们敌友界限还很模糊,我的话诸位未必肯听,”小桃红道:“二是没见这石屋之前,我也没判定敌我的能力。”
“姑娘的意思是说,”飞云子道:“已找出了肯定他们不是三圣会中人的证据?”
“是!”小桃红道:“三圣会有一个秘密的暗记,不是领队身份的人,不知内情,那是抢心大水冲了龙王朝,闹出自相残杀的事,我已经仔细着过了,这座石屋的围墙上没留标记。”
“标记可能不在这个方位上,”飞云子道:“咱们绕行田墙一周,看个仔细。”
“用不着再花工夫,”小桃红道:“栗记在一定的方向位宜,妾身如无十分把握,岂敢妄言+。”
“希望江公子和绿云能够忍一时之气,”天衣大师道:“不要和对方冲突才好。”
“三姑娘,如何才能把三圣会中人引来此地,让他们袭方先起断突?”飞云子道:
“姑娘对是非的着法已有主见,良禽择木,弃暗投明,这些道理,姑娘早已明白,姑娘如何决定,请自定主意,江三公子的许诺仍然有效,三个月后,姑娘自走行止,贫道和大师绝不干预。”
小桃红沉吟了好长一段时间,道:“小桃红死了,三姑娘也埋骨钟山,我叫方秀娟,但我绝不和明月观中人动手,最好是也不和她们见面。”
“好!方姑娘可以制作一副人皮面具戴上,”飞云子道:“以新面目出现江湖。”
“这倒不劳道长费心,”方秀娟道:“我的易容术颇具火候,相逢对面,只要我不说话,我师父也末必能认得出来。”
“老纳恭喜方姑娘,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方秀媚笑一笑,道:“别逼我说话太多,我是你们的随行小厮,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啊!要让人听出一口女人腔,就引人动疑了……”
她放低了韩音接道:“杜家堡三圣分会,还留守一位副会主,我相信他已把着讯传入总会堂中,他不能传报得很详尽,但全军尽墨,无一逃出生天,应该是一桩大事,日下三位会主也集中一处,而且,把会中高手也带在身侧,要全力追杀你们,暂时不会分散,我师父的天狗追踪之能,堪称举世第一,只要被盯上行踪,就不可能再有脱线的机会……”
“方姑娘,”飞云子接道:“我们已吃过了这种苦头,追得人心慌意乱哪!难道就没有摆脱之法么?”
“当然是有,我配几种药物给你们。”方秀娟道:“但我不能说出配方,我虽然觉得三圣会积恶如山,是武林的乱源,但我还不能彻底出卖明月观。”
“对!饮水思源嘛!”飞云子道:“姑娘肯配制摆脱天狗追踪的药物,贫道和大师都已心满意足了。”
方秀娟突然放下搪子,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喃喃说道:“师父,原谅我,弟子不幸,弃邪恶而就正道,却负了师父教画之恩。”
说得一片虔诚,泪如泉涌。
天衣大师低声吟道:“阿弥陀佛!”心中却暗暗忖思: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孩子。
方秀娟拭去脸上泪痕,低声道:“两位,前面有一处凉亭,要不要摆上酒菜,一面饮酒,一面欣贺湖景?”
“江三公子出来了,我们上起乘船过湖,”飞云子道:“也好早些问问他石屋情形。”
果见江豪、绿云由一扇敞开的木门中走了出来,一个灰衣大汉站在门口,望了两人背影一阵,才退回去,掩上门户。
“不知道是否江三公子和绿云姑娘那里漏出了破绽?”方秀娟道:“好象已被人瞧出了疑点,走!咱们到凉亭中喝酒去,也正好监视他们后纹的行动。”
天衣大师心中暗忖:看来江湖上的阴谋诡计,出家人心中有佛,就不如一般江湖人反应灵敏了。
飞云子也瞧出情形有些不对,只是不如方姑娘说得透彻。
三人登上凉亭,摆出酒菜,慢慢的吃喝起来,神态间似甚悠闲。
江豪原想天衣大师、飞云子会追上来,早些和他们研商一下见到的人物、景观,但却末料到三人竟停在岛上喝起酒来。
江豪和绿云登上的是一艘小船,是用三个铜板租来的,无人操舟,自己摇权而行。,“三公子,不要一直回头看,”绿云道:“一定是他们发觉了情形不对,故意留下来监视的,咱们登上对岸,再安排一个应对之法。”
原来,江豪一直不停回头看向天衣大师、飞云子,看得两人心头冒火。
但见两条人影掠着石墙跃飞出来,飞跃的高度,紧贴着石墙而过,动作既小又快,应该很难着得出来。
可是天衣大师、飞云子的眼力好,又在全神卖注下,所以看得很清楚。
那是两个青衣人,一跃出石墙,立刻跳上系在岸畔的一艘小舟上,小船划动如飞,直向江豪和绿云乘坐的小舟追去。
看样子,是准备在湖中把两人截下来的。
天衣大师摇摇头,道:“如是在水面动手,和尚可是帮不上忙,江三公子水性好,但不知绿云姑娘的水性如何?”
“只看她掌舵、摇桧的熟练,应该不错,看,小舟也加快了,”飞云子道:“追赶的人,恐无法在水面上截住他们。”68果然,江豪、绿云乘坐的小舟突然加速,划行之快,绝不在追赶的小舟之下,很快的靠舟登岸。
待追赶的小舟行近岸畔,江豪和绿云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但两个追赶的青衣人并未回转,竟也登岸而去口“追赶不上应该回来报告才对,”飞云子道:“怎么会直追下去呢?”
“那表示金陵城中,也有他们的人,”方秀娟道:“用不着再回来了。”
天衣大师道:“用飞鸽传书,互通讯息?”
“应该不会,如用飞鸽传书,”方秀娓道:“早就被三圣会发觉他们藏匿之处了,我们养有鹤鹰,专捕传讯的飞鸽。”
“如果咱们不便于进入石屋搜查,”天衣大师道:“也该离开这里了。”
天衣大师怕水,人在四面环水的小岛上,心中就有些志忑不安。
方秀娟收拾好没吃完的酒食,放入箱中,发觉凉亭外已被四个人堵住了四面方位。
这匹人来得无声无息,方秀娟竟末及早发觉,虽然因整理东西分散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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