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苏苏扭过来脸看着陈长生,眨巴了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哦,如果,有了把这山水画抢了走,也点上鲜血的话,只要他的法力比高,又或者使了其他的法门,这山水画也就成了别人的了。”
“那怎么办?”陈长生一听这话,顿时大急。
“自然是勤修苦练,尽早的解开所有的禁制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烙印,只有这样才谁都抢不走。”苏苏挥了挥小拳头,做了个鼓劲的动作,逗得陈长生哈哈大笑。
笑罢,陈长生道:“除此之外呢,就再没有别的法门了吗?”
“有自然是有的,我方才说的这是最快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要下水磨石功夫才能奏效的法门。”说着苏苏伸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在陈长生面前晃了晃,随后笑嘻嘻地道:“那就是多多栽花植树种庄稼了。”
“呵呵,这个法门好,其实我早就已经开始做了。”陈长生指了指远处田地里的禾苗及岸边的桃树,笑容中满是得意之色。
“不行,不行,错了,全错了。”苏苏却是连看都没看就把小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见陈长生一脸迷惑遂掰着手指解释道:“一来是种的这些都是在随处可见的俗物,并没有丝毫的灵性,不仅不能自行产生灵气以拓展空间,甚至就连结出的果实也是灵气匮乏,食而无功,那要它又有何用?”
“二来,就算现在尊主找不到更好的种子,只能种上这些俗物将就了事,那么也不该是现下这样的种法,要不然的话,跟世俗中的农夫有什么分别?”
陈长生一听顿时傻眼,合着自己劳心费力的耕田种地到头来却是都错了。
郁闷之余,陈长生又不免有些跃跃欲试,刚想细问究竟时苏苏已经像是猜到了他心思似的道:“尊主不要心急,该说的到了时候苏苏自然是要说的,不该说的您现在知道了也不过是白白心急。”
“何况不管用哪个法子,又或者是合二为一,两者兼顾,归根到底都离不了自身的修炼,待到尊主的《混元五行经》修到了筑基的境界时,苏苏自会详细的说与您知晓的。”
陈长生闻言一时无语。
“好了,尊主您先修炼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着苏苏盈盈起身,瞥了旁边死赖在陈长生身旁不肯起来的来福,笑吟吟的道:“臭狗,又皮痒了是不是?”
来福如被雷电劈中,打了个激灵,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垂头丧气的跟在苏苏的身后朝远处走去,时不时扭过脸来看看陈长生,一脸的不舍。
陈长生笑着摆了摆手,他倒是并不担心苏苏把来福给生吞活剥了,因此见他们离开后,盘膝而坐,掐了个法诀修炼起了《混元五行经》。
俗话说,修仙无岁月。
陈长生这一入定就忘了时光流转,等到一举奠定了丹田中的金行灵元,自行醒转过来时,方睁开双眸就瞅见苏苏和来福正在距离自己丈许外静静守候。
“尊主,不好了!”苏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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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缘由
“什么事?”陈长生一惊。
“官府受了翠烟宋家的指使,抓了尊主的哥哥,诬赖说他和你合谋偷取了贡桃,四处贩卖以谋私利,令兄抵死不认,受刑不过在公堂之上咬舌自尽,你大嫂认了罪,推说你乃是主谋,令兄不过是被胁迫的,现在……官府的捕快,还有宋家的人就在外面呢,只等尊主一出现就把你捉拿归案……”
“呵呵,苏苏,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陈长生脸色一忽数变,却是强笑道:“我跟宋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何必费尽心机的诬陷于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话尊主总听人说过吧。”
陈长生看到苏苏那满脸纯真的俏脸上在这一刻浮现出来极不相称的沧桑和悲苦,虽觉得诧异,却没心思再多做理会,怀着万一的希望道:“就算这都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现下可是离不了这山水画的,此处……”
“他说的。”苏苏反手指了指一旁。来福很凑趣的拖出来个满身伤痕,血肉模糊的男子,瞧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竟然是个捕快,不过此时脸色苍白,双眸发灰,显然已经毙命多时了。
苏苏不等陈长生再问,又继续道:“我也想到了他兴许是在撒谎,是以趁着他元魂未散时又拷问了一下,前后所说,并无二致……”
“这么说都是真的喽!”陈长生的声音有些干涩,怔怔的坐在那里宛如泥塑木雕一般。
“千真万确。”
大哥死了,是被我牵连的,怎么会这样?宋家高高在上,为什么要和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过不去,这都是为什么?
无数的愤懑的念头涌上心头,宛如一点点的火星,在陈长生的心中渐渐累积,最终轰然一声,成了燎原的怒火,焰腾腾直冲九天,烧的他五内如焚,烧的他双目尽赤,烧的他怒发上冲冠。
恍惚间,陈长生脑海中闪过了火丁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尘缘如丝,牵绊身心,挥剑斩尽,方得逍遥。”
这尘缘真就这样断了吗?
想起了幼年时,大哥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景象,陈长生的脸上泪水就止不住的汹涌而出。
不,绝不。
就算大哥真没了,这笔血海深仇我也一定要加倍偿还,宋家,我陈长生与你们誓不两立、不共戴天。
缓缓的吐掉了胸口之内压着的浊气、闷气,怨气,陈长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宛如漆黑夜幕中寥寥寒星,明亮而冰冷,让人不敢正视。
而陈长生的气势也在这瞬间迥然不同了,莹润如玉的面孔上多了一抹月辉一般的皎洁光泽,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了些生人勿近的味道。
下一刻,陈长生已经从山水画闪了出来。
“啊!”
一声惊叫,是一留守在草舍之中的衙役发出去的,只是他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而吓的够呛,张大了嘴巴,手指着凭空出现的陈长生想要出声,但是陈长生的手指却已经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苏苏,逼死我大哥的人中有没有这人的份?”陈长生心念一转,在心海中传声道。尽管苏苏现在不能离开山水画,不过因此山水画和陈长生的心魂相连,也就使得他俩心意相通,念头一转,彼此的想法就已经明了了。
“没有。”苏苏嘟囔道:“何必枉费这样的气力,通统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苏苏……”陈长生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责怪之意不言自明。
“行行,算我错了,你是心慈手软的好人,我是罪大恶极的坏人,这总成了吧。”苏苏撅起了小嘴,很是委屈的道。
“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何必多做杀孽呢。”说着,陈长生的手一挥已经劈在了此人的脖颈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随即迈步走出了茅舍。
官府派来的衙役捕快以为陈长生藏在青丘山上,正漫山遍野的寻找呢,却不知道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身后。
陈长生脚踏缩地成寸,来去如电,让人防不胜防,每瞅见一人必定让苏苏先确定一下是否在公堂之上对大哥用过刑,若不是,直接打昏。若是的话,则是打断一条腿。
尽管对于宋家恨意滔天,但是陈长生却不愿意迁怒不相干的人,更别说是这些凡夫俗子了,打断一条腿以示惩戒也就够了。
这些捕快疼的死去活来,放声嚎叫,引的其他捕快纷纷来查看究竟,却再次成了陈长生的猎物,或被打昏或被断腿。
转眼之间,青丘山上能站着的衙役或者捕快已经再无一人,陈长生看着脚边痛哭惨叫的众人,环顾四周,冷冷道:“既然在左近,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出来吧。”
话刚说完,脚尖向下一点,黄濛濛的光芒刚一没入土中,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相隔十丈外的一处树丛后竟然冒出了一根碗口粗细的石刺,宛如雨后竹笋一般,飞速生长直冲上天。
嗖。
与此同时,一抹烂银色的光华骤然闪过,宛如一点寒星般刺向陈长生的眉心处。
陈长生指诀变化,脚下一滑,已经轻轻飘飘的避开了这柄三尺长的飞剑,冷冷的看着被自己的土刺术逼出来的宋家管事,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要害我们?”
“你若是不死的话,我自会告诉你的。”宋家管事冷哼一声,右手的剑诀一引,那柄悬浮在半空中的飞剑毫光一闪,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圆弧,扯出一片耀眼夺目的光幕铺天盖地一般的朝着陈长生席卷而来。
自从修道以来,陈长生这是第一次与人对敌,不过他心中杀意凛然,却是一点也不惊惧,更没有丝毫的紧张,眼见着飞剑袭来,脚步一迈,电光火石间就就已经欺身到了宋家管事的身前,大喝道:“你有飞剑,我有拳头。”
拳随话中,砰的一声就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宋家管事的面门上,盛怒之下,陈长生的拳脚又哪里会有什么轻重,再加上他平素里修炼《混元五行经》,以灵元填补后天亏损,筋骨血脉之强,又岂是身体孱弱的修士所能比的。
轰。
宋家管事跟个破麻袋似的被打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满头满脸的鲜血不说,鼻子也塌了,右眼被陈长生方才的一拳打爆,乌珠迸出,鲜血淋漓,剩下的左眼死死的盯着陈长生,呼呼喘着粗气吼道:“哪有你这样的修士?竟像个街头的青皮一般挥拳相向,简直是丢尽了修士的脸面,输在你的手中我死都难以瞑目。”
“哼哼。”陈长生冷哼一声,迈步向前,刚要揪着他的领口质问他为何要陷害自己时,就听到苏苏道:“小心身后。”
陈长生探手将晃晃悠悠的宋家管事给抓在了手中,反手已经挡在了胸前。
扑哧,那柄在宋家管事驾驭下,原本偷袭向陈长生背后的飞剑此时却是收束不住刺在了自己胸前,斑驳不纯的剑光冲击下,顿时将他胸口之内的五脏六腑轰的烂碎如泥。
“你……”宋家管事揪着陈长生的袖子,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艰难地道:“使诈。”
“我这也是跟你学的。”陈长生反手拔出了扎在他胸口的飞剑边缓缓朝外拔边道:“你可以放心的死了,宋家的人我早晚都会一个不少的都送下去陪你的。”
“尊主,且慢!”见陈长生要挥剑斩落宋家管事的脑袋,苏苏连忙出言阻止。
“做什么?”陈长生停下手来,凝视着飘在身旁的山水画问道。
“我想用搜魂之法,看看能不能从他未曾消散的命魂之中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见陈长生有些迟疑,苏苏又补充道:“也许能对你找宋家报仇有点帮助呢!”
“好吧。”陈长生最终松了口,趁着宋家管事还有一口气在,将其扔进了山水画中。
陈长生并没死盯着拷问的过程看,对于他这个不久前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夫的人来说,为大哥之死一怒杀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像是折磨宋家管事魂灵这样的凶残之事,他实在是有点无法承受,太残忍了。
不过苏苏似乎并不以为然,轻轻巧巧的将宋家管事的命魂拘在手中,宛如小猫摆弄抓来的耗子一般,尽情的玩弄了够,将宋家管事折腾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求速死,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招供了出来。
“尊主……”
“说吧,我听着呢。”
“上次宋家管事在令兄的寿宴上见过了那寿桃后,很是喜欢,临走时便讨要了两个,吃过一个之后觉得甚是美味而且有丝丝灵气,就将另外一枚桃子献给了宋家现任家主宋公明的小儿子宋默然。”
“宋默然一见大喜,待到听说此桃乃是无权无势的尊主种出来的,就动了觊觎之心,原本'奇‘书‘网'是想着先污蔑您一下再设法将你从牢狱之中搭救出来,以此施恩卖好,只是不料令兄却死活不肯将这盆子脏水往你身上泡,最后还……”
“于是这些人才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来个假戏真做,将你扣押之后再严刑逼问,自然可以从你的嘴里将种植桃树的法门拷问出来……”
陈长生听到这已经是怒火腾腾,一摆手道:“不要说了。”反手一剑,将宋家管事的头颅给斩了下来。
来到山水画外,陈长生站在青丘山上,眺望着山脚下的桃源村,尽管心里很想去家里祭奠大哥,但是又怕会给怀有身孕的大嫂带来无妄之灾,只得将这个念头按下。
拿着那柄剑锷上刻着疾风俩字的飞剑,斩了一段树干,亲手削了个大哥的牌位,立在茅舍之内,又将宋家管事的头颅供在灵前,悲声道:“大哥,都是我牵连了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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