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一阵头晕,这位忘性也太大了吧,一转眼的功夫就把刚才的话头给忘没影了,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他,随后道:“说到我学的玉简里没有详细记载着境界如何划分,所以我并不知道现在修炼到哪个境界了。”
“对,对,我想起了,你也真够倒霉的,咋就遇到了这么个糊涂蛋的师父呢,留下了功夫却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唉,不说了,死者为大,莫怪莫怪。”
火丁伸手朝空中拱了拱手,随后又道:“听好了,这修真的境界从低到高一共分为炼气,筑基,旋照,融合,金丹,心动,灵寂,元婴,分神,出窍,返虚,合体,渡劫,大乘等十四个境界,以我看来,你这小子眼眸中光华流转,吞气如潮,显然是刚到了炼气中期的征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长生一听火丁说出的这些个境界竟然没有几个和自己所学的《混元五行经》中记载的相同,心中奇怪,但是这个话却是没有办法问出口的,要不然自己这个冒牌同门的身份就算是彻底的露馅了。
听着火丁自顾自的给自己准备好了说辞,陈长生自然乐得顺坡下驴道:“没错,没错,前辈果真是火眼如炬,非比寻常。”
“前什么辈呀,恁得生分,我这一把的年纪了托个大,叫我一声师叔你不吃亏吧?”说着火丁笑吟吟的看着陈长生,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
陈长生心里郁闷的够呛,心说:不亏?小爷我亏大发了,要不是为了山水画不被你发现,孙子才给自己找个师叔玩呢。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长生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毕恭毕敬地道:“师叔说的是。”
“这个师叔我听的舒服。”火丁哈哈大笑,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把你列入门墙之内,等到将来禀明了掌宗后再行序齿排辈,不过你放心,做了我的师侄包你不会吃亏的。”
得意洋洋的一番吹嘘之后,火丁收敛了狂放不羁的笑容,少有的庄严肃穆的道:“半年后,咱们五行宗各宗的弟子就又要重回门派了,你既得了我五行宗的传承,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按理说也算是五行宗的弟子了,理应与我同去,等宋公明这厮的寿宴过后,你就随我一道走吧。”
“只怕……这个有点不妥。”陈长生察觉到了山水画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心念一动,已经将其重新收回了心神之中,这下子底气也足了一些,满脸难色地道:“我家中虽无父母,但是还有长兄长嫂,又岂能随意离开呢?”
“唉,又是个尘缘未了的。”火丁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皱,看了看陈长生轻叹一声道:“尘缘如丝,牵绊身心,挥剑斩尽,方得逍遥,师侄呀,本以为你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是个天资聪颖的,没想到却也看不透……”
嘴上叹息,火丁已经满脸失望的站起身来,一指东方道:“这些日子我还有些闲事要了断,五日后会到三百里外的听风坡等你一日,若是你不来的话,那就……”说完悠然长叹一声,衣袖飘摆之际已经远去,声音却又再次在陈长生响起:“这里的灵气虽足,但终究是别人之物,吐纳一些就是了,可别占起了便宜没完没了,须知该放手时须放手方才正理!”
听了这话,陈长生才意识到了火丁多半早就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明里是来攀交情、认同门的,暗里未使没有回护他的意思,听他说到宋家现任家主的名讳时全无一丝一毫的敬意,若非往日有仇怨,那就只能是他在道法或者辈分上稳压宋公明一头,所以才用不着对他过分恭敬。
而自己和火丁这层同门之谊,想必宋家宋家就算是知道自己盗窃了些灵气也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一念至此,陈长生对火丁顿时多了颇多的感激,再想起先前自己方才的战战兢兢,再想起火丁提起宋家的云淡风轻,陈长生忽然觉得有个门派当靠山似乎也挺不错的,起码腰板子够硬,底气也便足一些。
只是一想到要离开大哥,此生也许都不得相见,他还是有些舍不得,骨血亲人,又岂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火丁说自己尘缘未了,只有挥剑斩断方得逍遥,可是人生在世,骨肉亲情,又哪是说扔就能扔,说断就能断的,要是为了修道就不择手段,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修仙又有何用。
心里胡乱想着,陈长生到门口处交欢了那块腰牌出了宋家,站在台阶上左右张望却是并没发现大哥的影子,而他的牛车依然好好的拴在侧门外的拴马桩上,显然并没离去。
陈长生想要再回去找寻大哥时,那守门的门子却是再不让他进了,被他求的烦不耐烦的道:“没出来就没出来吧,说不定是被留下来喝寿酒了呢,这是多么大脸面和机缘,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你却傻乎乎的跑了出来不算还想着把别人也拉出来,哼哼,你就不想想,我们宋府乃是名门大户又不是黑店,抓你个大活人能做什么用呀?”
听了这话,陈长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不耐烦再等,遂请这门子等大哥出来告知自己走了,而后就风风火火的下山而来。
他现在可是很想瞧瞧饱吸了天地灵气的山水画变成了怎样的一番模样了。
第八章苏苏
翠烟山和青丘山虽说相距甚远,但是对于陈长生来说却也没什么,反正现在是冬天,田野上并没什么人耕作,他也不怕被人看到惊世骇俗,因此频使缩地成寸,半柱香后,陈长生重回了青丘山的茅舍之中。
心念一动已经进了山水画,不过陈长生一进去就吓了一跳。
这,这还是自己的印象中的山水画空间吗?
只见笼罩在农田周边的灰色雾气朝略微消散了一些,又显露了出来一块遮掩的土地,这令的种满了庄稼后显得狭窄不堪的田地顿时拓宽了至少一倍不止。
不仅如此,就连先前只有丈把宽,三尺来深的灵溪此时也增宽加深更是变长了许多,水流淙淙,看来日后要改叫小灵河了。
同时茅屋虽然没什么变化,一如先前,不过不远处原本隐藏在灰雾之中,一直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楚的山峦也渐渐显露出了出来,虽说还有丝丝缕缕的雾气缭绕不已,还不能看的太真切,但比起先前只能看到个虚影倒是强了许多。
不仅如此,山水画内的灵气似乎也丰沛了许多,似乎随便呼吸一口气都能起到往常专心致志修炼的效果,这让陈长生心中大爽。
看到这一切,陈长生顿时就意识道山水画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变化,必定是跟之前狂吸了翠烟山的灵气密切相关,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就在陈长生矗立在小灵河边的桃树中从,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阵清风吹过,香气拂面而来时更有粉艳艳的桃花瓣从天而降,落了他满头满脸,更有不少落入了这清澈的流水之中,随波逐流,缓缓飘远。
咯咯。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也随风而来飘入了陈长生的耳朵里,他先是一愣继而大惊,悚然四顾,沉声道:“谁?出来!”
“尊主莫怕,是我。”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再度响起,一条纤瘦的人影已经凭空出现,坐在一株横逸斜出到小灵河上空的桃枝上,双腿不住的晃动,雪白的脚腕上系着的一窜银亮的铃铛叮铃铃脆响,**着的双脚更是踢踏起了清冷的河水,泛起了点点的涟漪。
她的脚趾甲涂抹着浅浅的粉色,和雪白的肤色及清澈的河水相映衬,越发显得俏皮中带着几分妖娆。
竟让陈长生一时之间给瞧呆了,直到她再度发出来了一连串清脆的笑声之后,这才低咳一声,肃容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尊主这话可是问的错了。”这小姑娘展颜一笑,水葱一般修长的手指遥点了四周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后道:“其实我比你来的还早呢,这里一直都是我的家,只是前些日子打了个瞌睡,没想到再醒来时竟有了新的尊主了。”说到这,身子一动就从树枝上跳了下去。
“哎呀,小心。”陈长生一惊,下意识的出言就欲提醒,身形一纵,使了个缩地成寸就要去抱她。
扑通。
他的身形一闪,倒也是抢到了近前,不过脚下一空却是掉在了小灵河中,摔的满脸满身的全都是水。
反倒是那小姑娘笑吟吟的战在一旁,脚尖点在水中,竟然连一点水波都没有惊起,不过看着陈长生这狼狈的样子,又是感激又是好笑,捂住樱桃小嘴轻笑道:“尊主好笨,咯咯。”
笑了两声,她的纤纤素手朝着陈长生的身上一招,原本浸透了衣服的那些水应手而出重新又落回了小灵河内,不过小姑娘看着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陈长生,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呵呵……”虽说是丢了个大脸,不过见她掉进水中,陈长生倒是也不怎么在乎,从水中爬了起来,爽朗的一笑道:“我叫陈长生,你又叫什么?”
“我?”小姑娘手指点着自己粉嫩的脸颊,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最后满脸迷惑的看着陈长生道:“对呀,我叫什么来着呢?”
陈长生被她一愣,这叫什么话,素未相逢的我又哪里知道你的姓名,可是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想起她刚才的话,陈长生随即想起来以前老爹讲故事说过一草一木栖神明,这灵透之气十足的小姑娘就算不是什么神明,想必也是山水画中的孕育的灵物,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将这里当成是家了。
又听她称呼自己叫尊主,那就算是自己家的人,见她忘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更是怜悯之心大起。
“你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来吗?”陈长生问了一句。
“那倒也是不是,我记得有人唤过我苏苏……只是叫什么,我却是真的想不起来。”小姑娘揉了揉乌溜溜的长发,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陈长生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来也没什么要紧的,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我现下就先唤你苏苏便了,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想起来来呢。”
小姑娘一点头,先前脸上的沮丧和迷茫已经一扫而光,眉开眼笑地轻拍了一下手掌道:“那我以后就叫苏苏了……”
汪汪汪……
随后一阵犬吠,一条黑影电光火石间已经窜了过来,正是被陈长生留在山水画中看家的来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直没见到它,此时才跑了出来。
到了近前后,来福在陈长生的裤腿上噌了噌,随后摇摆着尾巴大献殷勤,不过看到一旁的苏苏时却是面露惧色,夹着尾巴,畏畏缩缩的躲在陈长生身后不敢露头。
陈长生见它如此,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苏苏笑吟吟的接了过来,瞥了一旁缩头缩脑的来福道:“尊主没来之前,它就到处撇尿圈地盘,臭的要死,所以我就小小的教训了它一下,让它晓得个规矩。”
陈长生闻言暗自苦笑,这苏苏倒真是个小孩子脾气,狗儿撒尿圈地盘那乃是天性,你却因此而恼火岂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吗,不过转念一想,方才苏苏说,她生于此长于此,山水画乃是她的家,换成是谁瞅见有条不速之客在自家撒尿想必也不会开心的。
没有把来福给煮着吃了,苏苏倒是手下留情了呢。
想到这,陈长生笑道:“谢了。”
苏苏一怔,但马上就意识到他在谢什么,莞尔一笑道:“不用。”
来福探头探脑的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那个女子,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知道指望着主人帮自己报仇怕是没戏了,一耷拉耳朵趴在陈长生脚边生闷气去了。
陈长生与苏苏坐在小灵河边,右手抚mo着来福身上油光水滑的毛皮,三言两语后已经把话引到了这山水画中前后的变化上。
苏苏虽说记不太清楚自己的姓名,不过对山水画的山山水水却是了若指掌。
当听到陈长生问山水画中的空间怎么变大时,苏苏道:“此处的大小与所蕴含的灵气多少息息相关,之前吸了一些灵气,自然就变大了,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想要变大,只要不断的吸取灵气就可以了吗?”陈长生追问道,良田万顷,可是他幼时的梦想,要是能随身携带自然是更好了。
“那自然不是了。”苏苏摇了摇头,皱了眉头想了想道:“我想不起来此地叫什么名字,姑且就随尊主叫山水画吧,这画上更有三十三道禁制,想要将其尽数收归己有,想要无限的拓展这里的空间,只是吸取灵气是远远不够的,你先前滴了血在这上面只不过是开了半道禁制,算起来还不算认主了。”
说到这,苏苏扭过来脸看着陈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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