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变出来吧。”
罗斯元见他死活不肯说,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又不能发作,只得压着性子道:“也罢,我再问你,你是从何处,何人口中得知翠烟山上有鬼面血灵桃的事的?”
“自然是刚刚从你的口中。”陈长生一指罗斯元,微笑道:“怪不得你们玄武宗如何看重宋家,原来是冲着鬼面血灵桃而来的,嘿嘿,怪不得宋家区区一个修真世家能够在这穷乡僻壤屹立上百年,原来竟是被你们扶持起来看守桃子的……”
“你敢诈我的话!?”罗斯元勃然大怒。
“那只能怪你太蠢。”陈长生冷声道:“该问我的我也问完了,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说完,右手虚抓,土行巨手应手而出,径直朝着罗斯元拍落下去。
罗斯元横竖也没想到绕来绕去,反倒是自己把翠烟山的秘密给泄露了出去,虽说这也不算什么惊天秘辛,就算他知道了也算不了什么,可是被貌似憨厚的陈长生给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让他着实的憋屈到了极点。
眼见陈长生胆敢抢先出手,罗斯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手中的地载阵旗微一摇曳,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该死的是你。”
话音未落,毫光乍起。
土行大手未曾飞到罗斯元近前就被丝丝缕缕的光芒绞的稀烂。
陈长生此番出手,本意还是试探,只是没想到素来坚硬的土行大手竟是三息不到就崩溃了,幸好他的灵识抽离的快,要不然只怕自己也得受些损伤。
罗斯元此时将陈长生恨的牙根生疼,再一想到他曾提到过的璇玑八阵图碎片,越发觉得就在陈长生的手中,贪念一起,杀心更盛,摇动手中的地载阵旗,遥指陈长生道:“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乖乖受死吧。”
狠话一出,地载阵中流淌的丝丝缕缕土黄色光辉依然交织成网,铺天盖地一般朝着陈长生罩落下来。
陈长生却是毫不躲闪,只是朝后面退了两步,眼睁睁的看着罗网越来越近。
正当罗斯元以为陈长生必死无疑时,却是眼前一花,陈长生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朝旁边闪开了五丈,妙到极巅的逃了出去,而那个原本堵着灵脉网上漏洞的无色大手也消失不见。
他想干什么?
罗斯元心头刚冒出这个疑问,陡然间见到灵脉网上光芒闪烁,被压抑良久的灵气从破洞处飞泻而出,宛如一把巨剑狠狠的攒刺在了挡在前面的地载阵之上。
嘭。
罗斯元的地载阵虽强,又哪里经受的住积蓄了上百年的灵气的全力冲击,轰然巨响中,原本罩向陈长生的罗网便被撕扯的破烂不堪。
“陈长生,你耍诈,你不得好死!!”罗斯元一边玩命的摇动地载阵旗,借助着阵法之威试图压制住汹涌而出的灵气,一边又忍不住怒瞪着旁边好整以暇,宛如看戏似的陈长生破口大骂。
陈长生懒得与他斗嘴,他步步退避,等的就是这一刻,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重新将逃逸而出的灵气再挤压回去。
“给我破。”
怒吼声中,陈长生向前跨出一步,心念动处,混元一气大擒拿发动,一个五色斑斓的巨手狠狠的面前的地载阵捶去。
此处乃是陈长生先前进来时拆解过的禁制,方才虽说又被罗斯元重新补上,但是仓促之间却也并不怎么牢靠,陈长生不耐烦再小心翼翼的一一拆解,干脆就来个以力硬破。
罗斯元将八成的心思用在镇压滚滚而来的灵气之上,哪里还顾及的上陈长生,就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后,原本在罗斯元眼中牢不可破的地载阵生生被陈长生撕开了个口子,就在他一愣神时,地载阵也彻底被灵气冲的七零八落,沿途的禁制被一一冲破。
陈长生趁机脱身而出,心念动处,五色巨手已然朝着罗斯元抓拿而下。
“陈长生,一起死吧。”
罗斯元眼见得转瞬之间引以为傲的地载阵已然被破,自知再不是陈长生的敌手,若是被他夺了阵旗,就是死也难以瞑目,当下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地载阵旗之上,鼓荡全身的灵元贯注其中。
原本随着地载阵被冲破而变得有些暗淡无光的阵旗此时光芒暴涨,残存的禁制也随之嗡然作响,散逸各处的光芒纷纷聚拢过来,将个小小的旗子撑的骤然大了十倍不止。
陈长生见此情景,知道他竟是要自爆法宝和自己拼命,暗道一声不好,五色巨手骤然摊开,挡在罗斯元的身前,而他则是再也顾不得夺他手中阵旗,施展土行术,急速下潜。
轰。
惊天动地的炸响声中,地载阵旗碎裂开来,随之引爆四周的灵气,方圆百丈之内、厚约百丈的泥土被生生掀上半空,直冲云霄,地上最外边的围墙,房间尽数被毁,黄土,碎石,残砖,断瓦,木屑四下飞扬,将个人间仙境似的翠烟山上笼罩上了一层黄濛濛的土气。
而陈长生虽说见势不好,扭头就跑,但是首当其冲又哪里是说避就能避让的开的。
等他想到躲入山河图中避祸时,却已经晚了,余波漫卷之下,四周的泥土硬生生的压在了他的身上,直把他挤得胸骨嘎巴巴连连脆响,就算是捏着避土诀,也生生被压断了三个肋骨,肺子更是宛如被挤爆一般。
陈长生强忍着胸中翻腾的气血,勉力在土中挣扎,总算是拣回了一条小命,探出灵识扫了一眼上方,见半空中剑光纵横交错,人数众多,显然都是潜伏在宋家的帮手。
他此时身上有伤哪是对手,生恐被人窥破了行迹,当下不敢再多做逗留,在土中一路疾行,直到来到青丘山下方才从土中钻了出来,哇哇吐出几口鲜血,总算是顺过气来,随即找了处僻静之处,唤出山河图来,心念一动已经钻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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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变异
一入山河图中,陈长生缓缓的吸了一口灵气,只觉得胸口处断裂的肋条似乎都不那么疼了,眼瞅着来福摇头晃尾,一阵风似的跑过来献媚,连忙将它止住,要不然若是扑到自己身上,那几根都没有来得及复位的肋条只怕会断的更厉害。
“苏苏……”陈长生一边强忍着疼将自己断裂的肋骨扶回原处,一边呼唤着苏苏的名字,此时他胸骨依然隐隐作疼,不敢大口吸气,更不敢放声高呼,但是在这山河图内,倒也传的极远。
奈何,他喊了半晌,嗓子都有些干了,却始终没有得到苏苏的回应,这让原本满怀希冀的陈长生一阵阵沮丧。
“来福,苏苏没回来吗?”陈长生看了来福一眼,不死心的问道,他现下倒是隐隐的希望苏苏之所以不肯出现,只是想跟自己开个玩笑,而不是依然沉睡未醒。
来福虽然口不能言,但是颇有灵性,倒是能够听懂陈长生的话,再加上它平素里没少受苏苏的蹂躏,此时想到那个女人依然浑身毛发倒竖,听到主子问起了她,将个比笆斗还大上好几圈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随后在陈长生的裤腿上蹭了两下,抬起头来时龇牙咧嘴,露出了个谄媚至极的笑容,尾巴更是玩命的摇动。
那意思宛如在说,无妨,那个女人不在,还有忠心耿耿的来福陪着你呢。
陈长生看懂了来福邀宠卖好的心思,心中暗暗好笑,略感温暖之余又不免有些黯然神伤,来福虽好,但终究不能说话,更是无法给自己指点修道之上的种种疑惑。
尽管有些失望,不过陈长生还是伸手摸了摸来福的大脑袋,微笑道:“来福最好了,始终陪着我,不离不弃的,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一下你。”
汪汪汪。
来福大乐,嘴巴咧的更大,露出满口寒森森的大白牙,要不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倒像是要张开大口吃人似的。
陈长生此时也才发现来福看起来比先前更健壮了一圈,走路时四爪之下隐隐有清风缭绕,心中诧异,随口从须弥袋子里抓了把先前从金门弟子那里抢回来的破烂飞剑,屈指一弹,倏然化为一道毫光,远远飞走。
“来福,把剑给我叼回来。”陈长生抬手一指那道远去的剑光,向来福下令道。
汪。
犬吠声刚起,来福的身子一闪,已经没了踪影,脚下淡淡的青光闪烁,竟真是如同御风而行,跑的快时竟能离地而起,转瞬之间就已经扑到了那飞剑的近前,张口将其咬住,嗖的一声就窜了回来,蹲在陈长生面前,抻着脖子将嘴里的飞剑递了过来。
陈长生并没以灵识驾驭飞剑,因此那剑飞的并不算快,但是来福能在一弹指间就将其叼回来,也还是大大超出了陈长生的预料,喜出望外之余便想到这多半是先前它吃了那头妖虎的缘故。
莫非凡间的野兽吃了妖兽之后,也能晋升为妖兽?
陈长生颇有些迷惑不解,有心再赏个妖兽尸体给它当零嘴吃,但又担心吃出什么乱子来,想来想去只得作罢,打算等到回头苏苏醒过来后,问明白了其中利弊后再行定夺也不迟。
一想到苏苏,陈长生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心就皱了起来,探手取过来福叼在嘴里的飞剑,发现原本光洁的剑体上呗咬的满是齿痕,不由得笑道:“来福,你这牙齿可真够硬的,连这些法器都被你给咬坏了。”
呜呜。
来福以为陈长生生气了,忙耷拉下耳朵,一副坐等这挨打受骂的架势。
陈长生倒是被它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逗乐了,心头的阴霾散掉大半,朗声笑道:“莫怕,莫怕,我可不是苏苏,不会责罚你的,咬坏就咬坏吧,区区一把破飞剑,哪如来福金贵。”说着念头一动,随手从须弥袋子里取了个小的须弥袋子出来,将飞剑塞到其中,又将这个小须弥袋子挂在来福的脖子上,笑道:“以后有什么东西你都装到袋子里面,不用四处藏了。”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苏苏曾经跟陈长生说过,来福有个坏毛病,不管是什么东西,总喜欢到处挖坑然后藏起来,以至于将山河图里挖的千疮百孔的,好不难看,虽说苏苏屡次三番的责罚它,结果收效甚微。
陈长生倒也不信来福能将山河图挖的坑坑洼洼,不过此时想起来,干脆就赏了它个自己用不大着的须弥袋子,让它自己收拢自己的宝贝,免得以后苏苏回来了,来福再因此而挨骂。
来福得了这须弥袋子后喜不自禁,眼睛一眯,身子一扭就要跑开。
“来福,不准去挖坑藏东西。”陈长生一见它这举动,顿时就猜到它的打算,急忙出言制止,要不然它将这须弥袋子也挖坑埋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岂不是都白费了。
来福看了看脖子上的须弥袋子,又看了看陈长生,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就张口扯了扯陈长生的衣角,叫了两声后朝旁边走去。
陈长生一愣,不明白它有何意图,还是使了个缩地成寸跟了上去。
此时陈长生的断裂的肋骨虽然复位,但是稍微一动依然隐隐作疼,因此也便不再走路,用这缩地成寸倒也恰恰合适,跟在来福的屁股后面一步一趋的朝着东边走去。
原本山河图中是分不出东南西北这些方位的,陈长生便将茅屋所动的方向定为正南,右边为正东,其他的以此类推,此时来福所去的茅舍右侧的一边田地。
陈长生记得先前这里的地本来已经被开拓了出来,并且种了不少给来福吃的白菜萝卜以及五谷杂粮,但是后来由于苏苏以山河图为自己挡灾,灵气受损,以至于那灰雾又重新将这一片地给覆盖住了。
虽说这一回他从翠烟山的灵脉之中盗取了不少灵气,使得山河图中不仅重新恢复旧貌,甚至比起先前更广阔了一些,就连茅屋后面的那座青山之上的缭绕的灰雾也终于散去,但是陈长生却弄不明白来福带自己到这边来干什么?
等到了近前,陈长生却是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也顿时明白了来福带自己过来的用意。
原来这块地上虽说先前被灰雾重新覆盖过,但是出乎陈长生所料的是上面的瓜果蔬菜乃至五谷杂粮却并没有尽数被毁掉。
这片三亩大小的田地之上依然残留着不少的作物,有的固然已经因为禁受不住灰雾的笼罩和侵蚀而枯萎死去,但是却有一小部分活了下来,不仅如此,瞧那样子越发的茁壮,竟是和本来的面目或多或少的变化。
陈长生凑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又点数了一下,发现留下来一棵白菜,一棵萝卜,两棵茄子,其余的五谷杂粮倒是略微多了一些,不过奇形怪状,竟是没有两棵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