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福德跟他父亲张三粗豪的性子不同,平常不仅少言寡语,而且行事周正,对陈长生更是恭敬至极,听了陈长生这话,他以为师父是生气了,忙要跪地谢罪。“罢了,为师也没怪你。”陈长生摆了摆手,头一次觉得有个这么老成的徒弟有些无趣,边往外走边道:“有什么事?说吧。”
“回禀师父,师祖和两位师叔祖已经几个门主商议了几次,决定还是照师父说的办,可是想要找您商量时却被阵法挡了回去,这才命徒儿在这里等着,说只要您一出关就让您到师祖那边去商议此事。”
陈长生撇了撇道:“真够慢的,这都七年多了才商量妥,你师祖和师叔祖他们办事可真够稳当的。”
“师父,不慢了,才不过两个半月而已。”张福德苦笑着提醒着。
“啊!”陈长生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在山河图中待了七年,在外面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而已,一笑也不再纠缠此事。
其实他也知道,此事终究不是小事,师父要在心里转过这个弯也不容易,何况修士们寿元悠长,除非修炼之时。平常办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能在两个多月将这么大的事定下来,已经是少有的快了。
陈长生迈步走入土申所在之处,见和上次网来时相同,已经坐满了人,一眼看过去。五行宗中和师父同辈的老人们几乎来了七八成,不过金门和水门的确是一个没有。
“长生,坐吧。”土申指了指殿中的一个蒲团命陈长生坐下,而后朝坐在四周的众人一拱手道:“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长生来了,有什么话你尽管问他便是,我就不掺和了。”
众人显然是早商量好了的,土申的话一说完,众人沉默了片刻后。一咋。木门的长老便问道:“敢问道尊,你说要废除五门,合并为一。究竟是身为五行宗弟子说的,还是以青丘山长生道尊的身份说的?”
比:补充一下。上一章的注:上文中的道士说的不是道观里的那种道士,而是修道之人,求的乃是天地至理,无上大道正文字数已经够了,本段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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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公议
三泛生听众话,顿时就明白了众此长老究竟是在担心以许,更是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会避嫌似的不再说话。
倘若陈长生自称乃是五行弟子,想要合并五门,那就是宗门内的事,关起来门来商量一下,三门合力,未必就不能逼着金默峰和水笙乖乖退位。到时候无论是陈长生。还是土申当这个新的宗主,在场的众人都是没有意见的,反正宗门还掌握在自家人手中,谁当宗主又有什么差别呢。
可如果陈长生乃是以长生道尊的身份来推动此事,那就是五行宗和青丘山两个门派之间的事了,就算在座的长老不会当场发作,心里也免不了不是个滋味。
毕竟当年五行宗被打破,一众门人像是流浪狗似的被赶的四处流亡,费了老大的气力。几代人的辛苦努力才在大荒泽这里重新安定下来。
倘若耍是再重新来这么一回。那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的,就算是土申想必一样会跳着脚的跟陈长生玩命。
陈长生虽说对五行宗的感情还不如对自己的青丘山深,可到底也在这里待过一些时日,很是能够理解师父这一代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在顾忌什么。
故而等那长老网一问完,陈长生几乎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接口道:“我既然被五行宗驱逐出了门墙。就再也没有想着重新回来。”
“照长生道尊这么说,是想着要吞并我们五行宗了?”那个长老闻言脸色一变,连声音都变得生冷僵硬了许多。
“呵呵。你先听我说完再发火不迟陈长生瞥了那人一眼。并没在意他的态度,眼下的五行宗中,真正能入他眼的也就师父和两位师叔,其他的人他还真不怎么在乎。
毫不客气的说。不说山河图中的那些个佃户,单单是青丘山上附庸过来的修士和门派,就远远要比五行宗强大的多的多,倘若师父不是如此在意五行宗。他哪里还用的着装模作样的跟这些人商量,直接带着人就把五行宗推平了。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不过是在陈长生心中转转,即便他此时手下门人众多,更是贵为长生道尊,可在土申面前照样还跟当初入门时的小徒弟一样。
再说了,不管怎么说,他到底也是从五行宗里出来的,即便五行宗干的再怎么不地道。他也不能真的将五行宗覆灭,否则的话,就算土申不责怪他,修士们的口水也足以将他给淹死。故而陈长生尽管心里对这些人并没什么尊重可言,不过该有的礼,貌却是一点也不缺,慢条斯理地道:“我当然也不会以青丘山长生道尊的身份来做此事。说句不怕诸个笑话的话,自打那些混不下去的小门派和闲散修士跑到青丘山上投靠于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没管过这些事,都是交给下人们打理的。”
“倒不是我瞧不着那些人。实在是觉得太麻烦了,有管那些闲事的功夫我修炼一会岂不是更好?。”说到这,陈长生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道:“诸位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是吧。”除了土申,火丁和水清之外,在场其余众人的脸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强打着笑脸点头称是。
由不得他们不憋屈,陈长生这话听起来是在说表明心迹,骨子里却是在死命的挤兑在场的众人,言下之意就是说,连青丘山那么大的基业我都懒得管,甩给了下人们玩去了小小的五行宗我又怎么会看在眼中。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陈长生却没用这样的话说出来,所以即便在场的众人都听明白了,却也不能因此而当场发作。
就算他们有这咋小心,也是没有这个胆子,众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若非是有咋,土申在这里,而陈长生又是个极念旧情的人,以当初金默峰和水笙对陈长生干的那些个龌龊事,再加上陈长生现下的道行和往日的做派,连壁水派都是说打上山门就打上山门。五行宗这么一个没落的宗门又算得了什么,想要将其夷为平地,杀个鸡犬不留,只怕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知道归知道,不过众人却也不愿意当面承认,老虎虽说是快死了。可架子不倒,这张破破烂烂的虎皮也还得撑起来。
故而在尴尬的交换了几个眼神后,这回却是再没有人张嘴说话。只是将目光都瞅向了土申。
土申也是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虽说徒弟是自己的,可五行宗却是自己家。遇到徒弟说自己家不好。虽说他心怀宽广,不怎么在意也架不住旁人还有不少的师兄弟看着呢,只得轻咳一声,将脸板了起来。断喝道:“陈长生,闭嘴,诸位长辈在跟你说正事呢,东拉西扯的做些什么?”
“是,是。”见师父发话了,陈长生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做派,正襟危坐地道:“也不怕跟诸位明说,我之所以有这个念头,一呢,是因为我和金默峰以及水笙之间结下的因果很深。若是不现下做个了断。只怕心结日深,将来会成为心魔。对自己不利。”
“二来,也是想着让我师父在宗门里住的舒服一些,不怕诸位不高兴,眼下的五行宗在我看来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若是再不狠下心来,剜掉烂以”;猛药。就算没有外人来打,五行宗也终有天得分朗褂。
“咳咳”在场众人,连土申在内,听了这话都不由得狂翻白眼,可是自家事自己知,能来这里议事的哪一个不是活了一把年纪。见多识广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可是偏偏就没人愿意承认,都想着就先这么撑着。大家相安无事便了,结果五行宗是越来越破败。
陈长生这话固然像是刀子。捅的众人一阵心疼,不过疼过之后也同样觉得舒坦,五行宗走到眼下几乎已经是在绝路上了,能有陈长生跳出来将其从悬崖边上拉回来这是件好事,所以虽说陈长生的说出来的话不怎么中听,却也没人反驳。
陈长生见他们如此,心里倒也比先前舒服了许多,只要不是个个坐以待毙,这五行宗想要重新崛起还是大有希望的。
想到这,陈长生又道:“虽说五行宗远离中土,不过想必诸位也该知道眼下中土是个什么情形吧?”
“嗯。”先前问话那人显然是众人公推出来的头,闻言点了点头道:“佛门入侵,天下大乱,不管是修真界,还是世俗界都不怎么太平”。
话说到这他就不再言语了。不过心里却也少不了加上一句,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有你在中间搅风搅雨,眼下不就又搅和到我们五行宗来了?
想归想,他却不敢说,要不然惹毛了眼前这个杀伐决断随心所欲,狠辣异常动不动就灭人门派的长生道尊,他真怕陈长生一怒之下,将五行宗也推平了。
他更好奇的是陈长生突然说出这些话来有什么用意。
陈长生也没卖什么关子,接茬道:“这世俗界不太平,更是该咱们这些修士出去好好的做上一番功德,该救人的救人,该赈灾的赈灾。有了好徒弟收入山门岂不是更好?”
“嗯。”众人一听,顿时眼珠子一亮,对呀,当初只看到天下不太平了。怎么就忘了水浑了才好摸鱼。
以前想要收个资质好些的徒弟都费劲吧唧的,好不容易收到一个还指不定会不会被四宗二十八派给抢了去,现下四宗二十八派忙的焦头烂额。想必也是没闲心跑来五行宗捡便宜。
再说了,还有陈长生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在这里坐镇,四宗二十八派想必也是不敢过来挑衅的,岂不是正好趁乱下山去弄些资质好的徒弟回来,好好调教些时日,别说个个都跟陈长生似的,但凡有他三成的本事。那么五行宗再度兴盛也就有了指望了。
想到这,众人的目光全都热切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告辞离去,到中土搜罗徒弟去。
陈长生见他们这样,心里也是暗笑不已。嘴上却道:“虽说如此,不过诸位也别忘了,五行宗眼下是破败至极。就算真能收到好徒弟也未必就能够护得住,我还有不少事办,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日后我要是走了四宗二十八派再找上门来怎么办?。说到这,陈长生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道:“所以说,拉大旗扯虎皮吓唬人那一套一时半会兴许有用,可是到底都是虚的,打铁还得自身硬。想要护得住自己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徒弟,宗门就得能撑得住事。”
“没错,说的对,道尊。你说吧,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众人此时被陈长生的话撩拨的心神激荡,再不理会陈长生要废除五门,合并为一到底有什么图谋了。
其实他们也早想通了,陈长生家大业大的,放着青丘山那么大的基业都不理会,会看得上这小小的五行宗,再说了,眼下五行宗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凯觎的东西吗?
陈长生笑道:“其实也简单。我呢,自是要去找金默峰和水笙了断因果的,了结此事后,我拍屁股走人,该怎么做,你们和我师父商量着来,说到底我不是五行宗的弟子了,这些事也由不得我说三道四,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诸位。”
“您说。”众人见陈长生亮明了态度,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随后就觉得陈长生高风亮节,言辞中越发的客气了起来。
“五行宗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跟四宗二十八派不断蚕食打压不无相关,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五门分立,各自为政,五行宗想要重新崛起。就得将五门重新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趁着四宗二十八派自顾不暇时壮大自己,日后才有与其对抗的本钱。否则的话,就算我杀了金默峰和水笙,日后还有其他狼子野心的人跳出来兴风作浪。”
说着,陈长生站起身来,朝着土申道:“师父,该说的我都说了,先行告退,诸位商议妥了只管只会我一声便是。”说着转身出了这里。
“怎么样?什么时候攻打积石山?!”陈长生网一出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冯小虎就满脸热切的凑了过来,连声追问。
“什么时候攻打与你有什么相干,多事。”一旁的林揽月横了他一眼,随即揽住陈长生的胳膊道:“师兄,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陈长生见林揽月关心更多的还是他,心里温暖,笑着伸手刮了舌她秀气的鼻子道:“师兄是谁?有几个人敢为难我?”
冯小虎又凑过来道:“师哥,你还回答我的话吗?”
“我也不知道。
”陈长生摇了摇头道:“不管他们怎么说,这个因果我终究是要了断的。不过不管怎样,积石山你们两个都不能去。”
“为什么?”这次不管是冯小虎还是林揽月都诧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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