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啥也不会。看着没,肖道爷让我靠这个拿人。”诸葛山一伸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
木箱。“那里边装着十瓶配好的药酒,还有几十包蒙汗药。只要徐良、白芸瑞他们来到
这里,无论是讨水喝,还是要酒吃,一准把他们蒙倒,然后我就去上院报告。”“是吗?
你拿住了几个?”“一个也没有。我这个人虽然不会念经,也知道应该行善,不能作恶
呀。我又惹不了肖道成他们,因此呢,就天天关上大门,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就睡。我
是这么想的,徐良、白芸瑞他们,最好别到三仙岛来,即使到了这儿,我不开门,他们
也进不来,我也少做点恶。”“哎呀道爷,没看出你还是个好人呢,我代表开封府的人
谢谢你了。”“施主,你与他们无亲无故,谢我干什么?”“道爷,告诉你吧,我就是
白芸瑞!”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诸葛山你在里边干什么?”
诸葛山吓得颜色更变,颤声道:“白……白将军,上院来……来人了,你看怎么办?”
“刷”,白芸瑞拽出了金丝龙麟闪电劈,诸葛山慌忙止住道:“不不,千万别动手,
他们人多,动手您非吃亏不可。这么办,那儿有个小库房,里边有点脏,您先进去躲避
一时,让我来对付他们。”
白芸瑞不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为了做到心中有数,便按照诸葛山的指引,钻进了
小库房。诸葛山带好屋门。芸瑞一看,屋子的上方还有个三尺见方的窗户,必要时可以
由那里出去,于是手提宝刀,瞪眼瞧着当院。
诸葛山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放回原处,又喝了几口酒,这才装着醉态,口里答应着,
趔趔趄趄,走到大门口,打开了山门。山门外走进来二十几个人,一个个摆刀仗剑,面
带杀气,先封锁了大门。站在前排的,是三个老道,中间这位,身高体胖,面如锅底;
左边这位,穿青挂皂;右边那位背背拂尘。三个人都拎着长剑。
芸瑞一看,两边这两位,原是莲花观的道士,一个叫袁充,一个叫宽仁,噢,他们
都跑到这儿了,诸葛山说的不假,夏遂良他们确实在此。中间这位恶道,乃是肖道成的
得意门徒,人送绰号麻面无须狠毒虫,姓刘名春宝。这家伙剑术精奇,更兼力大绝伦,
三仙岛的人没有不怕他的。刘春宝用剑一指诸葛山,喝道:“你这个酒鬼,一点正经事
都不干。我且问你,庙里来了一个白衣小伙,到哪儿去了?”诸葛山带着醉态说:
“小道这会儿还没睡醒呢,被你们的敲门声给惊动了,才开的山门,没有见到什么
白衣小伙啊!”“胡说,要没一点消息,我们能来吗?”“确实没有哇,我怎么就不知
道呢?”“嘿嘿,不怕你不说实话,要让我搜出来,看你怎样向观主交代!搜!”
三个小老道守着大门,其余的五个一伙,散开搜索。前文书已经说过,这个下院并
不大,不一会儿就搜到库房这儿了,三个恶道也仗剑围了过来。一个小老道正要上去开
门,忽听脚步声响,众人转身一看,由殿后走来一位白衣女子,冲着刘春宝他们说道:
“别搜了,我在这儿呢!”白芸瑞一看,这个女子正是陆小英。只听陆小英道:“你们
要找的白衣小伙就是我!我是翻墙而入的,与诸葛道爷毫无关系。”刘春宝道:“你,
你是陆小倩?跑到这儿来干什么?”陆小英两眼一瞪:“胡说,我不是陆小倩,是陆小
英!在这儿是等着要你的命的!”
他们俩的对话,简直把白芸瑞给闹糊涂了:怎么又出了个陆小倩?这位到底是小英,
还是小倩?
刘春宝道:“陆小倩,别开玩笑了,再要胡说,我回去告诉你娘,看她不揍你!”
“嘿嘿,你呀,进了这个院,就别想回去了。看着没,我这儿有个生死簿。”陆小英说
着话,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本本,翻开念道:“无极子袁充,太极术士宽仁,麻面无须
狠毒虫刘春宝,死在三仙观下院。”她把本子一合说:“怎么样,上面注的明明白白,
你们还打算活着回去吗?”
仨老道一看,气得哇哇怪叫,各仗长剑,奔陆小英便刺。他们刚刚迈出一步,就见
袁充和宽仁身子一歪,“扑通”,栽倒在地,嘴角淌血,绝气而亡。刘春宝见势不妙就
想逃走,身子刚刚跃上墙头,“扑通”一声,又栽落下来,随着袁充、宽仁一道去了。
余下的小老道像中了疯魔一般,嚎叫着夺门而逃。
白芸瑞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料到这个白衣女打暗器的手法这样高明,看
着她动都没动,对方就死了。想起了望海楼曹世彪的死,同袁充等人死的一模一样,芸
瑞心想:当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是她干的呢?
陆小英见小老道跑光了,便面对库房喊道:“白将军,请出来吧,那儿能藏得住吗?
再说呆的时间长了,也不舒服啊。”白芸瑞听了这几句话,羞得满面通红,由库房出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陆小英一眼,转身就走。
陆小英身形一晃,挡住了去路:“你打算往哪里去?”“你管得着吗?”“白将军,
何必这么大气呢,我知道你要去三仙观。不管你对我态度如何,我还要奉劝一句,请你
悬崖勒马,赶快回头,真要上三仙观,可是凶多吉少!”“陆小英,我与你无亲无故,
你又何必替我操这份闲心呢!我白芸瑞无论遇到什么难处,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用不着
你出面帮忙!”“好个白芸瑞,说出话伤人心哪!我心里明白,公孙家发生的事,你还
记在心中,认为肯定是我干的,因此你就拿我当坏人了。我再次告诉你,我陆小英行的
端,立的正,以前算你误会,以后不准再拿这些肮脏话往我头上套!这件事自有水落石
出的时候,等到抓住真正的凶手,我看你冤屈好人,该怎么解说!”
白芸瑞似有所动,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陆小英转换了一下口气,长叹一声,说
道:“白将军,自从在望海楼上初次见面,我对你就产生了好感;后来恶奴对我无礼,
不管我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们,你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敢出面痛斥恶贼,这种男子汉大
丈夫敢做敢为的英雄气慨,更使我佩服;五杨观我夤夜相访,你意念不乱,知道你不欺
暗室,是个正人君子;公孙家发生了那件事,虽然你做事莽撞,拿刀扎了我,我知道你
嫉恶如仇,不但不恨你,反而更加爱你。我还是那句话,既然说过要嫁给你,就泼水难
收,非得办成不可。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愿与你并肩作战,共破三仙观。如其不
然,你可是寸步难行。白将军,你能答应吗?”
白芸瑞一蹦三尺高,怒斥道:“呸!陆小英,任凭你口吐莲花,我也不能答应此事。
一,你到底是陆小英,还是陆小倩,是人,还是鬼,我还没弄清楚。你若是鬼,我还要
拉你打官司,怎么能答应婚事?二,我对你讲过,家中已有妻室,我们感情还甚好,哪
能做出喜新厌旧之事?因此,你即便是个人,不是陆小倩,我也不能娶你!至于说到破
三仙观,你若肯帮忙,并且立下功劳,我一定禀明包相爷,让皇上重重封赏于你;再想
别的,一点门儿都没有!”
白芸瑞刚说到这儿,只听墙头上一声怪叫,随着跳进来一个老头儿,在两人中间一
站,手指陆小英喝道:“丫头,你都把我给气死了。白芸瑞扎了你一刀,说明对你恩断
意绝,你不在屋里养伤,还帮着他干什么?他要有本事,就去斗夏遂良,要没本领,把
命扔到这儿,活该!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他还
是铁石心肠,一点都不肯改变,我看有他在,非把你给气昏了不可。干脆,他遇着肖道
成也是个死,我就在这儿把他废了得了!”老头子说到这,猛一转身,一招饿虎扑食,
直奔白芸瑞。
白芸瑞一看到这位老者就憷头。这人的能耐太大了,自己的本领在人家面前就施展
不出来。可是,老头儿扑过来了,也不能站着不动等死啊,白芸瑞一转身,躲过了这一
招,老者晃双掌还要动手。
陆小英一把拉住了老者的胳膊:“伯父,您老人家何必生这么大气呢,您还是回店
房休息去吧。”“丫头,难道说我看着你受人欺负,也不该管吗?”“伯父,这是我们
俩的私事啊!再者说这种事也是强求不得的,必须他心里真正乐意才成。”“既然他不
乐意这事就算拉倒。我就不相信,我女儿这么大的能耐,还长这么漂亮,就不能找个漂
亮的、有出息的小伙。丫头,你的终身大事包在伯父身上,我必定让你满意。”“伯父,
经我看上的,就是白芸瑞。他现在不乐意,是有点疑惑,等把事情弄清了,我相信他会
愿意的。”老头儿这回不高兴了:“丫头,你怎么死盯着他呀!难道说世界上再没有比
他强的人了?这件事今天就得拉倒!你现在就随我走,赶快离开此地,若不然我就先废
了他!”
陆小英没有办法,只好随伯父往外走。到了山门这儿,她又转过身,对白芸瑞说道:
“白将军,我伯父性如烈火,言语不周之处,还望你能原谅。另外,我再规劝你一遍:
凭你的能耐,决不要去探三仙观!若硬朝那儿闯,可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你要想破
三仙观,抓你要找的人,现在就返回开封府,请来各路英雄,大家共同商议良策。对了,
即使你请来了人,进三仙观也要闯五关:头一关,断魂谷;二一关,落魂桥;三一关,
迷仙洞;四一关,绝命台;五一关最厉害,那就是白骨峡!如果过不了这五关,就休想
接近三仙观,即使这五关都被你们破了,还要提防……”“丫头,别说了,已经够了,
就这几关他们都无法通过,还说什么呢,快跟我走,稍慢一步就没命了!”老者说完话,
拉起陆小英的胳膊,如飞而去。
白芸瑞看着他们没影了,长出了一口气。诸葛山道:“白将军,刚才那位姑娘说的
一点不假,您千万不能去三仙观。另外呢,您也不能在这儿久呆,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
把这儿包围,您就快些走吧。”
白芸瑞一想,陆小英和诸葛山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呀,就凭我的能耐,别说遇到夏遂
良,连那位大脑袋老者都对付不了,还能独闯三仙观?别逞能了,还是转回集贤村,等
见着我三哥徐良,再决定怎么办吧。白芸瑞打定主意,辞别了诸葛山,顺原路回到招商
店。至于诸葛山怎样应付肖道成的责问,这儿不必细说。
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垂头丧气,转回了集贤村招商店。那位姓赵的伙计一见,赶忙迎
了上来:“哎呀,白将军,你游玩过了?住在小店吧,后院的两间房子还给您留着呢。”
“好吧,就住到你这儿。”
白芸瑞又住进了原来的客房。晚饭之后,一个人躺在屋里想心事:我和我三哥分手
的时候说得清楚,我们俩在三仙岛相聚,然后再决定怎样进三仙观。是我心高气傲,目
中无人,一到这儿就想独闯三仙观,没想到碰了这么个钉子,看来我确实太急躁了。那
么现在怎么办?对,在这儿等我三哥,待他来了,我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他,看看他的
主意。他要说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探三仙观,我就陪他去;他要是不同意,提出回三教堂、
回开封府请人,那么我俩就一齐返回。就这么办吧,白芸瑞放下了心事,反倒觉得一身
轻松。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后,就到岛边溜达,一边观看海景,一边在这儿等候徐良。
一连等了三天,也没见到徐良的影子,芸瑞又有点坐不住了:我三哥怎么还没来?是不
是途中摊了什么事?不会呀,他为人精细,武艺又好,不可能出事。会不会三哥早我一
步,先到了三仙岛,情况已经打探清楚了,他不愿贸然动手,已经起身返回中原,或是
住在望海镇,在那儿等我?真要那样,我在集贤村不是白等了吗?干脆,明天我也回去
得了,先到望海镇查看查看,如果我三哥不在那儿,下午就返回中原。
次日清晨,白芸瑞起床之后,刚刚洗罢脸,就听前院传出悲悲切切的哭泣之声,哭
得人心烦意乱。芸瑞一招手,姓赵的伙计过来了:“客爷,您叫我有事?”
“前院何人啼哭啊?”
“客爷,是这么回事。有一位山西老客,一家三口,在琼州府开杂货店,前几年生
意不错,后来折了本,仅能顾住生活。谁知道屋漏偏逢连阴雨,上个月一场大火,把他
的小店化为灰烬,这位老客一气,得下了重病。他有位亲戚,前几年在这三仙岛上住过,
山西老客就带着老婆、女儿,抱病前来投亲,希望能得到点接济。你说他有多倒霉吧,
十天前他那位亲戚才搬走,回山西了。这位老客昨晚上住进了我们店,心里一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