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儿,打算进三教堂看看。哪知道刚往里一迈步,肩头上有人拍他一下,把徐良吓一
跳,一回头,“刷!”一条黑影,眨眼不见了。徐良眼尖,在后头紧追不舍。老西儿拽
出一只镖来,刚想打暗器,对面那个人一抖手,先扔出一件东西来,“啪嗒!”落到地
上,骨碌出一丈多远去。老西儿拣起来一看,是个纸团,上边写着几个字:要找白芸瑞,
请赶奔东山嘴王家店。落款三字:无名氏。徐良也不知这无名氏是谁,他把纸条揣起来,
下山赶奔东山嘴。老西儿对这儿比较生疏,把腿都要跑细啦,到这会儿,才找到王家老
店。徐良来到店门外,往里一瞅:“哎哟嗬!这里边正打着呢。”有一对是陈抟老和尚
战住铁掌霹雳子詹明奇;另一对,白芸瑞正敌住三尺地灵魔陆昆。徐良刚想拉家伙帮忙,
一听后院直喊,是房书安的声音,就顺着后墙转到后院,把后窗户打开,徐良双腿一飘
就进了屋了。正在这时候,朱亮进来了。徐良急中生智,哧溜躲到床底下去了。朱亮刚
要行凶,徐良伸手将他拽倒,用青龙宝剑尖指住了他的咽喉。山西雁冷笑一声:“嗯!
朱亮咱两个真有缘呀!这就叫作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呀!你这个老家伙,
三番五次跟开封府的人为敌,我焉能容你!”朱亮拼命地挣扎,徐良知道要是等他翻过
身来就不好办了。老西儿把牙关一咬,“噗!”一剑就刺死了飞剑仙。徐良一翻身站起
来,把宝剑收回。朱亮手刨脚蹬,五官抽搐,顺着颈嗓往外冒血。房书安一步就跳到眼
前了:“老家伙!这回你再哼哼,你再起来我看看!”房书安不解恨,把小片刀抡起来,
一刀把飞剑仙的人头砍掉,而后又捅了三刀,叫徐良给拦住了:“房书安,算啦,人都
死了,你显什么威风。”“干老儿,我太恨他了,不扎他几刀,我不出气!”“房书安
赶紧把死尸拽到院里去!我到前院接应我老兄弟白芸瑞,你在这儿保护白云剑客!”
“哎……哎,好了。”
徐良一哈腰拾起飞剑仙的脑袋,单手提着青龙剑,到前院一看,陈抟和詹明奇正打
到激烈的程度。唯独白芸瑞已经不是陆昆的对手,被陆昆逼得满院乱转。徐良赶紧把朱
亮的人头抡起来,对准陆昆,“嗖!”扔来了。三尺地灵魔光顾跟白芸瑞打仗了,万万
没注意这一手,这头正好砸在他后背上,把陆昆砸得往前一个趔趄,“噔噔噔……”差
点没摔倒。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啊!”这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飞剑仙的脑袋。他不明
白,眨眼之间怎么朱亮脑袋混丢了。就在一刹那,徐良提宝剑跳到当场:“老兄弟,你
受惊了!三哥我来了!”“哎哟,三哥,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助小弟一臂之力。”“那
还用说吗?你赶紧到旁边歇歇。”
白芸瑞真累坏啦,把金丝龙麟闪电劈往地上一拄,大口大口地喘气,汗顺着下巴颏
往下嘀嗒。
地灵魔陆昆稳住心神,他又怕又不怕。怕的是徐良这一来,不光是自己,肯定开封
府的人来了;不怕的是,要单对徐良,自己武艺比他高。这个老东西把脑袋瓜一晃,猴
眼一瞪:“嘿嘿嘿……白眼眉,原来是你!”“嗯!不错,正是山西人,咱们俩有缘份,
走到哪块儿都得见面。陆昆哪,上次在莲花观还没蹦达够,这又跑到三教堂来蹦达来了。
你看见朱亮没?已经叫山西人把脑袋拨拉下来了,你羡慕不羡慕?跟他一块儿去得了。”
“废话!我羡慕这干什么?白眼眉你少要诙谐,拿命来!”“刷!”这家伙身形一晃,
像闪电似地就扑到徐良面前,一个单掌开碑,直砸徐良的面门。老西儿闪身用青龙剑往
外一撩,陆昆撤回正手,探左手使了个海底藏花,打徐良的小腹。老西儿使了个张飞抬
腿,“叭!”一个跟头把他的腿躲开了,两个人就打在一处。
白芸瑞一边歇着一边观战,他一看,三哥徐良不仅大环刀使得棒,这把青龙剑也有
独到之处。他心里纳闷儿:“我三哥真是个神人呐!他什么时候学的青龙剑呢?唉呀!
这个剑术这么高!”他哪里知道,徐良在给他爹徐庆办丧期间,曾经遇上飞天魔女龙云
凤,这是龙云凤传授给他的剑术。徐良始终没往外张扬,不到关键时刻不使青龙剑。徐
良跟陆昆打来打去,冷不丁不打了,飞身形跳出圈外:“唉,陆昆,等一等!”陆昆拉
着架子没言语,两只眼睛盯着徐良,就好像一头饿狼要扑一只山羊。徐良看出来了:
“我说陆昆啊,咱们俩最好别打了,不是九月初九英雄会吗?咱们留着点儿劲,在大会
上施展去,你听我的,赶紧把你们带来的这几个人都领回三教堂,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
你看看怎么样啊?”“呸!丑鬼!今天我不要了你的命,不给飞剑仙报仇,决不回三教
堂,拿命来!”“拉倒吧,人的气性大了没有好处。今天就算我们不对啦,给你赔个礼
得了。”“赔礼也不行!”“拉倒吧!赔礼就算拉倒呗,杀人不过头点地。来,我给你
鞠个躬吧。”徐良说着还真鞠躬,他使用开紧背低头花装弩了,徐良打这种暗器天下一
绝。这颗弩箭就在他身后背着呢,比袖箭大着两号,好像个筷子头前安了个三棱透甲锥,
那花装弩是个大竹筒子,里头有弹簧,他不往下哈腰,不矬身,箭打不出来,就是打出
来也怕把自己伤着。因为徐良发现今天是利在速战,不能拖延时间,故此他才使用花装
弩。三尺地灵魔哪知道,他见徐良往下一矬身,他刚一愣,一道寒光奔他颈嗓来了。陆
昆使劲往旁边一甩头,颈嗓躲开了,但肩膀没躲开。耳轮中就听见“噗”的一声,花装
弩正钉在肩膀上,深可及骨,把陆昆疼得“嗷”的一声蹦起来老高。徐良“刷”往前一
纵身,脚下使了个鸡蹬步,“叭叭!”就到了陆昆近前。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就见徐良
把青龙剑往空中一举:“三尺地灵魔,你就给我在这儿吧!”“啊……”“噗!”这一
剑叫二一添作五,从脑门劈到屁股蛋儿上,把陆昆就劈为两半。
白芸瑞在后头一看,把大拇指一竖:“好!好剑法。三哥,真棒!”徐良把青龙剑
上的鲜血蹭净,跳出圈外,扭转回身,去救援陈抟罗汉。
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风,一边和陈抟交着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看。他一看朱亮
死了,先吃了一惊,紧跟着三尺地灵魔也交待了,他就无心恋战了,一看徐良拉宝剑奔
他来,知道不好!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飞身形窜出王家店,带着血手飞镰江洪烈就
逃回三教堂。
徐良也没追赶,扭转回身,把宝剑带上,来参见陈抟:“哎哟!您老人家受惊了。”
“阿弥陀佛!唉呀,原来是三将军,多谢你帮老僧的忙啊,你要不来,今儿还够我的呛
呐!”陈抟老祖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浸透了,边说边大口喘气,白芸瑞过来,给陈抟老和
尚道了惊。陈抟说:“不必管我,老僧没有受伤,快看看别人吧。”徐良和白芸瑞、房
书安一看,仨伙计有两个腿折了,一个肩膀脱环了,那个姓王的店主躲到后院的厨房里
去了。他谢过徐良和白芸瑞,房书安跟他说:“我说掌柜的,你受惊啦,多谢你帮忙!
你看看,因为我们住在这儿,给你找了这么多麻烦,实在于心不忍。”白芸瑞和徐良也
一再道歉。王掌柜的把手一摆:“唉哟,诸位!这是说的哪里话呀!我跟陈抟老和尚交
情不错。另外呢,众位住到我店里头,就是瞧得起我,我受点意外的损失也不算什么。
大家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陈抟说:“这么办吧,你快把伙计抬到屋里去,我这儿有药,
先给他们调治。”把三个伙计架到屋里头。陈抟老和尚给他们服了药,整好了骨,又给
留下药,这才告辞。临行之时,陈抟说:“徐三将军,白将军,我暂时先走了,得罪了
三教堂,恐怕我在罗汉洞也住不长了,我打算另找出路。”徐良和白芸瑞也觉着不忍,
再三向陈抟道谢。
陈抟说:“没事儿,我是出家人,四海为家,顶多换个地方就得了呗。再说,迟早
有一天恶人正了法,我还可以回来嘛!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咱们后会有期,
贫僧告辞了!”说完,陈抟扬长而去。
徐良、白芸瑞和房书安帮着店主把院里收拾干净,然后赶奔跨院来看夏侯仁。进屋
一看,老剑客气色不那么难看了,而且呼吸也正常了,就好像一般的人沉睡那个样子。
白芸瑞摸了摸脉,听了听心口,这才知道陈抟老祖名不虚传!芸瑞长出了一口气,拉着
徐良坐到外间屋,问徐良的经过。白眼眉把脸往下一沉:“我说老兄弟,咱们既是自己
的弟兄,我就得说你几句。你这个人太任性了。谁让你不辞而别,你知道你这一走,上
至包相爷,下至每个弟兄,都急得吃不下喝不下,坐立不安。芸瑞,你这么做可太不对
了!”徐良正言厉色,白芸瑞脸也红了:“是,是,是!三哥,我错了,您别生气。不
过,我也是好意……”“去,别讲了!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怕我出事,先在前面躺躺路
子,不过,兄弟!你可要知道,今天这个形势,一个人的能耐再大,是没有地方施展的,
必须要群策群力。”
房书安一看,干老儿生气了,有点害怕,紧往后缩,结果徐良没说他。徐良一看兄
弟认错了,他马上把话题一转,又改变了态度:“我说老兄弟,这件事儿就叫它过去吧,
你别看我说你,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咱们放下远的不谈,谈眼前吧,你看看下一
步该怎么办?”“三哥您说呢?”“我说呀,老少英雄很快就到了,恐怕找咱们比较困
难,你跟掌柜的商量商量,让他派几个人,或者门前写一张告示,我们的人来了好找咱
们。”白芸瑞把掌柜的找来一说,掌柜的说:“那太行了,我在门口贴一张告示,另外
立个招牌,嗯,这么办吧,我就写上:‘开封府英雄馆’,怎么样?”徐良一笑,虽然
认为这个用词不恰当,但是它醒目呀,也就点头同意了。王掌柜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半
人多高的大字,往门口一挂,离多远就能看见。在吃晚饭的时候,徐良跟白芸瑞商量:
“老兄弟,咱们可不能不防范呀,你想想,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风和血手飞镰江洪烈跑
回了三教堂,能跟咱们善罢干休吗?他们肯定回去搬兵了。倘若把金灯剑客夏遂良搬来,
怎么办?慢说咱们两个,咱们二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关键是白云剑客重伤未好。”芸
瑞点点头:“三哥,我也担心这个事,请三哥拿出最好的办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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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小达摩血染王家店 十七老围攻夏遂良
第九十九回 小达摩血染王家店 十七老围攻夏遂良
白眉大侠徐良剑斩飞剑仙朱亮和三尺地灵魔陆昆,吓跑了铁掌霹雳子詹明奇和血手
飞镰江洪烈。虽然说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依然存在着危险,因为他们住的王家老店离三
教堂不甚远,凭这些高人的脚程,时间不长就能赶到,倘若这两个人回去告急,把金灯
剑客夏遂良给搬来,对徐良和白芸瑞来说,危险太大了。白芸瑞看到这点,所以请示徐
良:“三哥咱该怎么办?”徐良合计了半天说:“老兄弟,我看这样吧,既然招牌全立
好了,蒋四叔以及各位高人都会到王家老店来找咱们,如果转移了地方,他们就得扑空,
不如咱们分道扬镳,我带着房书安住在王家老店,就是金灯剑客来了我也不怕。能打则
打,不能打我还能躲。你呢,保着老师夏侯仁赶紧转移到其它地方,越安全越好。在最
近一个时期,你不要露面,好好地让他老人家调养。陈抟老和尚说一个月以后,他老人
家身体就能康复,待等康复以后再露面也不迟。”白芸瑞点点头:“三哥您说得挺有道
理。不过本来咱们就人手少,我再离开,剩下您一个人,我真不放心。”“呵,兄弟,
你不要惦记我。我是福大命大,向来就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明天我就准备车辆,你
把老人家送走,到了安全地方再写信通知我。”“好吧,事到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今天晚上还真不错,白云剑客睡得非常踏实,白芸瑞按时给老师灌了药,就守在身旁,
徐良和房书安睡到外间屋,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夭渐亮。白芸瑞早早地起来梳洗完毕,
又给老师吃了药。白云剑客破例把跟睁开了,“呵——身边是何人?”白芸瑞乐了:
“师父,是弟子白芸瑞。”“嗯,是芸瑞,为师现在何处?”“老师,您现在在王家老
店,被人家打伤正在养病。”“是吗?”老剑客闭上眼,回忆了多时,这才想起几天前
的事。噢,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