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竭尽全力使两位满意。”芸瑞称谢。房书安一看这掌柜的挺能说,再看里头确实也
不错,方砖铺地、两间房,外屋可以做客房,里屋可以休息。房书安想:我跟老叔不能
住一个屋呀。就这样,里屋白芸瑞住,房书安另设一床住到外屋。一切安排好了后,掌
柜的告诉伙计,快让厨房的李师傅做饭。煎鸡蛋、咸鸭蛋、粉条、豆腐、馒头、白米粥,
一路上芸瑞和房书安也没吃好,这顿饭吃得非常香甜,房书安吃得直打嗝:“真香啊!
我说掌柜的,咱们定个合同,往后就吃这个,我把那个大宴席吃的都不愿意吃了。”
“哎呀,您要好东西,我们这还没有,就是萝卜、土豆、大白菜。”“哎,我们就爱吃
这个,掌柜的是本地人吗?”“啊,我土生土长。”“我跟你打听点事行吗?”“有话
您请问。”“这人离那个修罗刹有多远?”“不远,离我们店房也就是三十五里地。”
“我说修罗刹有个三教堂你知道不?”“知道,那乃是一座圣地呀,每年到三教堂的香
客陆续不断!”“哦,今年怎么样?”“今年情况有点变化,三教堂有规定说要召开什
么八十一门的武林盛会,拒绝外人参加,各个路口全有布告,山都封起来了,嗯,不知
为什么!”“啊——好了,我们就打听这事,您忙着您的!”“好!需用什么东西您说
话。”掌柜的和伙计退了出去,爷俩坐下说了一会儿闲话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
上三竿才起来,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光了。白天他们哪也没去,吃完了饭又躺下来休息,
养精蓄锐,准备夜探三教堂。一直盼到天黑了,爷俩把房门插上,各换衣服,背好了刀,
把后窗户推开跳出去,又把后窗户关好,飞身出了王家老店直奔修罗刹。今天晚上是夜
朗风清,正好行动。爷俩施展飞腾术,像两支离弦之箭,奔上了大路。房书安哪跑得过
白芸瑞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咬牙坚持着,跑不动时白芸瑞就架着他一条胳膊跑。
没有半个时辰两个人就进了修罗刹。顺着盘山道往上转,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三教堂。
只见前面是一片草坪,绿草都有二寸多高,经过人工修剪,像毛毯似的,周围种着果木
树。在正中央靠山坡有一座大庙,规模比莲花观还要大一倍。一眼望不到边的红墙,随
着地势由高到低,套着一座大院。借着月光一看,里边的殿宇飞檐翘角,光华闪闪,隐
隐约约有钟鼎之声。他们从石牌楼下穿过,就来到正中山门。五道山门紧紧地关闭,鸦
雀无声。抬头看,正中央挂着一块横匾,横匾上有“三教堂”三个大字。房书安跟芸瑞
一商议:“老叔啊,咱爷俩怎么办?”芸瑞说:“这样,你留在这儿,给我寻风放哨,
我进去,有什么事我再出来找你。”“老叔呀,你可多加谨慎!”“你放心。”“你什
么时候回来?”“四更天,我肯定回来找你。”“哎哟,我的妈呀,四更天早着呢,用
得了那么长时间么?”“这叫长打算。如果没出什么事,也许三更天、二更天就回来,
你可在这别动,我去找地方。”“哎,老叔你看那有一座破塔,我就在破塔这等您,您
只要轻轻咳嗽一声或者拍一下巴掌,我就出来了。”“好,不管有什么事你可不准离
开。”“嗯,我知道。如果我真要是有事离开了,那咱爷俩就回王家老店见。您放心,
我这人不会有别的事,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芸瑞点头,看着房书安奔那破塔了,他
才飞身上墙进了三教堂。芸瑞进了三教堂后,格外多加谨慎,他知道这乃是武术的圣地,
所以他屏息凝神,施展轻功四处寻查,找到了三教堂的正殿。大殿上有块横匾,上边有
四个大字,“三元正气”,往里边观看,就见屋里面灯火辉煌,有人正在谈话。芸瑞不
敢走正门,他爬到后坡,双脚挂住阴阳瓦,使了个珍珠倒卷帘。就见大殿宏伟高大,气
派森严,比莲花观强数倍,两个人搂不过来的大柱石,从地下到天花板高三丈六尺,一
共有十六根。正中央有一座莲台,高三尺,全是硬木雕刻,用大金一涂,显得金碧辉煌。
正莲台的后面有八扇描金绣龙的屏风,屏风上镶嵌着珠宝,被灯光一照,五色缤纷犹如
仙境。在莲台上并排放着三把交椅,也都是硬木雕刻的,铺着大红的星星垫,这椅子格
外宽大,人可以盘腿坐在上面,但是三把椅子上空无一人。在莲台前面,雁翅形摆着两
排桌案,后面都是高脚椅,坐着十几个人,下边十几个小老道、小和尚,出来进去的端
茶、提水。芸瑞往座位上看,见头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身高九尺五寸,宽宽的肩膀,
散发披肩,勒着月牙金箍,显然是个秃头和尚。此人尖脑门子,嘟噜腮,一对金眼烁烁
放光,狮子鼻子,一字口,薄薄的嘴唇,没留胡须,看上去也就在六十挂零,往那一坐,
稳如泰山,气派十足。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和尚,身材都不高,敦敦实实,也看得出是
武林中的高手。在这个主儿的下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儿,老者年迈苍苍,皱纹堆垒,
刷白刷白的头发,挽着牛心发髻,面色焦黄,深眼窝子镶嵌着一对蓝眼珠,二目放光,
威风凛凛,他就是三教堂的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挨着方天化坐着个老道,铁青脸,
细眯眼睛,高挽着牛心发髻,金簪别顶,身穿道装,手拿拂尘,他就是三教堂的二堂主
铁掌霹雳子詹风詹明奇。在他的对面,头把椅子上坐着个出家大和尚,光光的头顶,胖
胖的身躯,往那一坐,跟没毛的大狗熊相似。芸瑞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个没死的卧
佛昆仑僧,在昆仑僧的下首坐着个小个儿,小个儿在椅子上放着个小板凳,周身上下火
炭红,长得好像活猴一样,不是挠挠腮帮,就是抠抠脑瓜顶,这位正是三尺地灵魔陆昆。
挨着陆昆坐着一人,文质彬彬,稳稳当当,也是个俗家,此人正是血手飞镰江洪烈。挨
着江洪烈坐着个白胡子老头儿,正是没死的那位飞剑仙朱亮。为首的就是四海赫赫有名
的金灯剑客夏遂良。今天在屋里的这些人,都是武林界的英雄,正共商大事。白芸瑞心
想: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且听听你们正说什么。芸瑞刚
要侧耳朵听,就觉得肩头上有人轻轻拍了一掌,把芸瑞吓得魂不附体,一转身见那个人
冲他一点头,意思是在这别说话,你随我来。芸瑞想:既然被人家发现,再没有必要趴
下去了,就在后面紧紧追赶。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三教堂,来到西北山坡一片小树林里。
芸瑞进了树林了,用手扶着金丝龙鳞闪电劈刀把,低沉而又严厉地问道:“呔!你是什
么人?”对面那个人把头上蒙的绢帕摘掉。芸瑞借着朦朦的月光一看,原来是个出家的
光头僧人,身子虽然不太胖,但也虎虎实实,显得虎背熊腰。芸瑞哪认识,就见这和尚
单手打问讯,“阿弥陀佛,白将军你不认识老僧?”“俗家弟子眼拙,我不认识你是谁,
请问你怎么称呼?”老和尚闻听,一阵冷笑:“白将军,你问我是谁,都没有用,我先
问问你,你摸摸还有脑袋没有?”就这一句话,把芸瑞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啊,老
和尚,你这是何意?”“嘿嘿,白芸瑞呀,你是白云剑客的弟子,难道连这点利害都看
不出来吗?三教堂是什么地方?这是武术圣地,你一进三教堂就被人家发现了,说不定
人家已派人追下来了。你想在这探听事情,谈何容易!白将军,是非之地不可久呆,快
快逃命去吧!走早了是便宜,晚走一步是性命攸关。”白芸瑞不以为然,他一阵冷笑,
抱腕当胸,“多谢老师父的关照,弟子明白,但是你也别忘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既来了就不怕,相反呢,我怕就不来了。”“嗯——”大和尚点点头,心说:真不愧
是白玉堂的儿子。“好吧,白将军,既然我的奉劝你听不进去,我也算尽到了一片真心
了。”“大师父,你究竟是哪一位,能不能把名姓赏下来呢?”老和尚一笑:“好吧!
既然白将军非问,听老僧报通姓名,我乃三教堂的第三位堂主,人送绰号肩担日月携昆
仑,我叫陈仓。”“啊——”白芸瑞一听,赶紧就拽出金丝龙鳞闪电劈,心说:这是我
的仇人,我焉能等闲视之。他举刀刚想砍,陈仓往后一撤身:“且慢,白将军不要误会,
咱们是一家人。”白芸瑞弄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故此站在那呆立未动。陈仓和尚看出
白芸瑞对自己不相信,老和尚轻轻唉了一声:“白将军,说起来话长哪,咱们长话短说
罢。”陈仓和尚这才叙述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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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小达摩身置险地 白云剑舌战金灯
第九十六回 小达摩身置险地 白云剑舌战金灯
白芸瑞夜探三教堂,遇上了陈仓。芸瑞不摸底,故此拿他当仇人了。陈仓把实情向
芸瑞讲述了一遍,白芸瑞不住地点头:“噢,原来如此!我错怪了堂主。”原来这次的
英雄盛会,三个堂主意见不一样,二堂主詹风詹明奇,极其同意举行这次八十一门大会,
想要借助盛会为名把上三门及徐良、白芸瑞等人置于死地,给郭长达报仇,给莲花门人
雪恨。大堂主方天化脚登两只船,又同意又不同意。同意呢,他虽然是老大,因为老二
有能耐,在很多事情上都得依赖老二;不同意呢,方天化也认为借着盛会为名铲除徐良、
白芸瑞未免有点儿假公济私,从道理上交待不下去。但是三堂主陈仓和尚是坚决反对。
陈仓比较正直,他对莲花门的所做所为是一百个不赞成,认为郭长达之死,是咎由自取,
莲花门需要重新整顿门户。这哥仨意见不统一,纠缠了多日也没有头绪,陈仓和尚说:
“在三教堂,我的地位是老三,理应服从两位哥哥,但是你们做得不对,我也不能违心
办事,只有分道扬镳,你们换个别的地方,别在三教堂,这是佛门净地,讲理的地方如
果变成杀人的战场,对佛祖,我们都有罪过呀!”二堂主詹风不让步,他冷笑一声:
“创办三教堂咱们三人都有份,这事你一人说了不算,我就非在这举办不行。”最后三
堂主陈仓急了,说:“好吧,既然你非在这,我把门前这个匾摘下走了,你打着这个旗
号不行,因为三教堂是我化缘修建的,这块匾代表着三教堂的光荣,挂着这块匾你们在
下头干坏事我是一万个不同意。”后来陈仓气呼呼地到了三教堂门外,竖起了梯子就摘
匾。詹风火往上撞,就迎到门前去了:“老三,你给我住手!”陈仓冷笑一声:“什么
都得依着你,这不是笑话吗?我给你腾地方,这匾我必须摘走!”二堂主气急了,照着
陈仓就是一掌,这哥俩就在三教堂门前战在一处。大堂主方天化一看,真急了:“二位
贤弟请住手!别打啦!二弟别打啦……”怎么劝也没用,这两个人就像疯了似的。陈仓
和尚打到了八十个回合,稍一疏忽,被二堂主一掌打在后背上,这掌是铁砂掌,把陈仓
打了一个跟头。
詹风还想过去动手,方天化过来把他拉住:“二弟算啦!到此为止吧,那是咱三
弟。”死说活劝把二堂主拉进里面。其实陈仓和尚没受伤,他有硬功在身,刚才憋住一
口气,所以五脏肺腑都没有伤,等大堂主、二堂主进里边了,他一骨碌起身,顺梯子上
去,到底把匾给摘下来了。等二堂主追到门前,三堂主已不见踪迹,于是又做了一块匾
挂上了。
陈仓摘了匾,到了修罗刹后山的观音洞躲起来了。原来这是陈仓修练功夫的地方,
里边床铺被褥什么都有,这一回就成了安身之地。到了洞里头,陈仓心想:我就在这里
先呆着,看看你们将来发展到哪一步!他又一想:不行,坐等毕竟不是办法,我得看看
詹风他们用什么手段达到目的,把这个底摸清了,将来一旦有了机会也好揭露你们的罪
恶,我就不相信普天下找不出个理字。老和尚打定主意,每天晚上都到三教堂来一次,
了解内幕。因为他有功夫在身,一直没被大堂主、二堂主发现,今天正好遇上白芸瑞。
别看白芸瑞不认识他,可他认识白芸瑞。故此把白芸瑞领到小树林西山坡下,向他倾诉
真情。陈仓和尚最后说:“芸瑞啊,我可不是灭你的威风,长他们的锐气,就拿今晚上
来说,在座的都是谁呀?有金灯剑客夏遂良,这个人非常厉害,慢说是你,就是比你强
数倍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人不仅武艺精通,而且老练、豁达、奸狡得要命。你这一
套在他的面前根本就行不通啊!白将军,我话都说清了,我希望你马上离开是非之地,
把所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