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位将军务必在九月初九以前到达三教堂!”“好吧!我们准时参加!”徐良从账房
里支了五十两银子,赏给玄真,老道再三称谢,这才告辞。
他走了之后,老少的英雄们全到了,问这是怎么回事?徐良把方才的经过讲了一遍,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一听,“嗯……我干老啊,酒无好酒,会无好会,还是不参加为妙啊。
我想这帮小子拉不出人屎来,一定是假借开武林盛会为名,把你们二位调了去,施展什
么毒计呀。”蒋四爷点点头:“书安说得有理,良子、芸瑞我看不去为妙。这件事参不
参加能怎么样呢?你们就说开封府公务甚忙,抽不开身子,干脆就写信拒绝。”老少英
雄半数以上都同意这么办。徐良心想:大伙说的不是没理,尤其是发请帖的这俩人,跟
上三门都不对劲,那金灯剑客夏遂良乃是莲花门的后台,论辈数来说飞云道长郭长达是
他徒侄,郭长达已经垮了,难道夏遂良就能善罢干休吗?再说这方天化虽然跟开封府没
有直接的矛盾,但是与郭长达、朱亮、昆仑僧等人勾搭,关系密切,谁敢保证他心里不
向着莲花门呢?特别是半年以前,莲花门的门户倒了,郭长达正法,树倒猢狲散,跑了
不少贼寇,难道这些人就不想报复吗?徐良思前想后就有点动摇了:“老兄弟,听人劝,
吃饱饭,我看咱们还是不去为妙。”白芸瑞冷笑一声:“唉呀,三哥,您这是怎么了?
说话不算数了,这可不是咱哥儿们应该干的。既然这样,玄真没走的时候,您怎么不提
呢?红嘴白牙跟人家定好了,到时候打退堂鼓不去,岂不是被人耻笑吗?”可也是,徐
良叫白芸瑞将的又想去了。白芸瑞说:“就这么办吧,三哥,这事咱哥俩不一块儿去。
我的主意,九月初九以前我一人起身赶奔三教堂,看个究竟。我可不是比三哥能耐。我
一个人先探探路,假如没什么事情,我给三哥来信,你见信就去,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徐良一乐:“嘿,我兄弟,你把三哥当作贪生怕死之辈了。”“三哥,你可别误会我的
意思,我是怕咱兄弟一块儿去出了事麻烦,反不如分开比较灵活。”“那分开也好,老
兄弟你看家。尤其你是新婚,你们两口子好好在这过着。我一人去,能回来就回来,能
顶着就顶着,你看怎么样?”“这事是我先提出来的,我一定要去!”“不!我这人有
犟劲,我说要去我就去,你看家!”哥俩是争执不下,蒋四爷一看:“算了,别争了,
何必费这唾沫星子。我就作主了。谁都不去了,明天就给他复信。”蒋四爷这么一说,
哥俩谁都不言语了。当天晚上,白芸瑞可就睡不着了,他让新媳妇草上红姑盖飞侠在新
房睡,他挪到外间书房挑灯独坐,就思考这件事。他掐手指头一算,离九月初九不远了,
准备准备再到那儿就差不多了。他又想:这次盛会很可能是凶多吉少。我们要不去,显
得贪生怕死,被人家耻笑。要是我跟徐良一块儿去,一旦出了事情怎么办?我呀,还得
自己去,先探探道。如果没有其它意外,再把我三哥叫去,完全按照原来的主意办。但
是一想到四伯父蒋平再三阻拦,白芸瑞又琢磨,干脆给他来个不辞而别,提前到三教堂
把底摸清了,回来再到开封府跟三哥商议。芸瑞打定主意之后,回到里屋,见到娇妻盖
飞侠。盖飞侠自从完婚之后,满意得不得了。夫妻相亲相爱,形影不离。她发现丈夫每
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唯独今天,面沉似水,若有所思,想问又怕打断他的思路。如今一
看丈夫进屋了,盖飞侠忙起身迎接,先给白芸瑞满了杯茶,然后又给白芸瑞脱鞋:“将
军,你想什么呢?”“嗯……没什么,天气不早了,你快休息吧。”盖飞侠一乐:“将
军,你可别拿我当一般的女人,虽然说我不及你经验丰富,也不及你武艺高强,但是察
颜观色我还是会的。我发现你神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咱们夫妻可以共同
商量,何必闷到肚里这么苦恼呢?”“噢……”芸瑞见妻子通情达理,觉得瞒着她不对,
便点了点头,让盖飞侠挨着他坐下。“贤妻,我有事举棋不定,你看看我应该怎么做。”
“嗯,那你说吧。”“今天,我们接着三教堂一份请帖,说今年九月初九,要在三教堂
召开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盛会,邀请我和徐良将军参加。当时我跟三哥都同意去了,把
下书之人已打发走了。但是经过老少英雄大伙一议论,认为这酒无好酒、会无好会,不
让我们哥俩参加。因此,我心中就疑惑起来,不去吧,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吐口唾
沫就是一个钉,去呢又怕出事,我们死是小事,给开封府这上三门丢了人是大事呀,我
正为此事犹豫不决,贤妻替我想一良策。”“嗯!”草上红姑静静地听着,等丈夫说完
了,盖飞侠才慢闪秋波。“呀,将军,我看这个事还是去为对。”“嗯……快说说对的
原因在何处?”“丈夫请想,第一,不管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方天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
是人家先礼后兵呀,大红的请帖、书信派人给你们送来了,如果你们就这样不去,显得
没有礼貌,在礼字上交待不下去。第二,既然你跟徐三哥已经答应了,大丈夫说话焉有
反悔之理呀?第三,究竟这个盛会什么目的,咱们还不得而知,我看还是去。不过我有
一个主意,你们哥俩别一块儿去,最好你先起身,赶奔三教堂看个究竟,假如是正常的
武林盛会,你就给三哥来信,你们哥俩一块儿参加。假如他们居心不良,连你也迅速撤
回,拒绝参加。我看只有这样才比较妥帖。”“哈……”白芸瑞大笑,“这真是英雄所
见略同,夫人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呢,要去我也得偷着去,不能跟三哥和我四伯
父明讲,你看对不对呀?”“嗯,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白将军,
你最好带一个帮手,起码能帮着你参谋事情,假若遇上什么麻烦,他也好给家里通风报
信。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对!有理!那你说我带谁去比较为宜呢?”盖
飞侠一乐,“那还用问吗?我看带我是最适合的。”“哎……”芸瑞连摇头带摆手,
“夫人,你是新娘子,又是一个女流,怎好出头露面呢,谁去你也不能去。”盖飞侠一
乐,“我是跟你开个玩笑,哎,我向你保举一个人吧。”“谁?”“我看细脖子大头鬼
房书安那人不错,鬼点子也多,带着他比别人都强。”“对呀!”盖飞侠一句话把白芸
瑞逗乐了,“哎呀,我怎么忘了呢?对对对!应当带着书安,那个人点子极多,经验丰
富,带着他是太有用了。夫人你在此略等片刻,我现在就去找他,把这事就定下来。因
为时间有限,必须提前动身。”盖飞侠点头,知道拦也拦不住。芸瑞穿好衣服来到前院,
一拐弯直奔房书安的住处。说来也巧,刚走到院里,房书安正从里面出来。老房肚子有
点发空,准备上开封府对面的小饭馆子吃点心,他见了芸瑞一乐,“嗯,老叔,您怎么
上我这来了?”“书安,我正找你!”“是啊,好嘞,那你请到里屋。”“不了,你到
我家有事情跟你商量。”“嗳,好嘞,不过老叔,我的肚子可有点发空了,你等我吃完
了怎么样?”“我家里什么都有,我陪你吃。”“嗳,好嘞,我谢谢老叔。”两个人说
说笑笑到了芸瑞家里,盖飞侠赶紧回避,爷俩在前厅落座,芸瑞赶紧叫手下人上冷热荤
素八个菜,以及各种时髦的糕点,芸瑞一摆手叫仆人退下去,又在屋里多掌了几盏灯,
爷俩边吃边谈。还没等白芸瑞张嘴呢,房书安就乐了:“老叔您先别说,我知道您找我
什么事。”“嗯,说说看,我找你有什么事?”“您是不是打算一个人赶奔三教堂,又
怕孤单,想带我一块儿去?”“哎呀!”芸瑞一鼓掌,“书安你可真聪明,一点都不假,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我有经验的,没这两下子能在外面闯荡江湖吗?因为你
们接着请帖之后,争论不休。我干老沉稳老练,老叔你好胜,所以才提出来一个人去,
结果我干老跟您一争,您还有点不痛快,后来让我四爷爷给压住火。咱爷俩共事这么长
时间了,我能摸不透你的心理吗?可能一回来跟我老婶商议,我老婶同意了,所以你才
决心去三教堂,恐怕孤单,又把大侄我找来跟你作伴对不对?”“高,实在是高!书安
哪,我算服了你了,你说得一点都不假,今天把你请来就是这个目的,你能不能跟着我
去一趟呢?”“嗨!老叔呀,你说的是什么话呀!论公你官大我官小,你说话就是命令,
我敢不服从吗?论私交来说,你是叔叔我是侄儿,你叫我跳油锅我不敢爬刀山;论朋友
来讲,我舍命陪君子,为朋友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从哪面来讲我也得陪着。”“好,说
得对!来,干了这杯,干!”爷俩把一杯酒干了,芸瑞就问书安:“你再说一说,这次
盛会有没有毛病?”“老叔啊,我都说了,酒无好酒、会无好会,那个金灯剑客夏遂良
顶不是个东西。郭长达、朱亮等人之所以如此猖狂,都是借助于他的势力呀,如今这老
家伙亲自出马,您想想能善的了吗?另外再告诉您,在破莲花观前后,我已经把底摸清
楚了,郭长达他们原来想走三步棋,头一步是莲花观,仗八王擂取胜,倘若八王擂失败,
第二步就依仗三教堂,果然这事应验了,三教堂再失败了那金灯剑客夏遂良就得亲自出
马,老叔啊,咱们要去也就是看看他们坏到什么程度,想耍什么诡计,把底摸清了,咱
们算没白去。”“对!你说得太对了!”白芸瑞和房书安的想法完全吻合。芸瑞就问:
“书安,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起身合适?”“哎呀,夜长梦多,越快越好。现在离九月初
九为期不远了,这么远的道,咱们爷俩到那再摸底,回来给我干老送信,少说也得半个
月二十天。总而言之,在九月初九以前咱得把底摸清,因此必须明天就走!”“对,我
也是这么想的。书安,一会儿你回去准备准备,不过千万别让人知道。”“我知道。哎
呀,老叔呀,这事我背着我干老,可是犯了大不孝的罪名啊。倘若我干老怪下来怎么办
呢?别看我干老嘻皮笑脸的,到时他一瞪眼我可真害怕呀。”书安的话把白芸瑞乐得肚
子都痛:“书安哪,你放心,老叔我给你担着,如果你干老要怪,有我呢。”“哎,老
叔,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可踏实了!”酒宴吃完了,房书安走了,白芸瑞跟盖飞侠把经
过一讲,盖飞侠闻听也是非常高兴,夫妻早早地安歇了。第二天,吃罢了早饭,各人干
各人的工作,利用这个空隙,房书安跟芸瑞以上街访案为名,离开了开封府,取路赶奔
三教堂。一路上,两个人饥餐渴饮、晓行夜住、不敢暴露身份。来到山西,又走了两日
才来到万里白树林的修罗刹。到了山下,他们找了个小店。小店共两道院,土坯垒起来
的房子。房书安一看,小店比较肃静。“老叔咱就住这儿吧。”“嗯。”爷俩来到店门
口,一看还挂着匾,写着“王家老店”。伙计从里面出来了,一看他们俩穿着金紫金鳞
的,有点纳闷儿。伙计一愣:“嗨,二位大人您有事?”书安把眼珠子一瞪:“废话,
上你这儿来有什么事?我们要住店。”“哎呀!二位呀你们可别挑理,就凭二位这个身
份,住在我们小店有点受屈吧?当然了,谁也不能拿着财神爷往外推,不过我总觉得挣
您二位的钱于心不忍,前面就是华山县,进城后,有的是大店房,你们怎么住到这?”
“废话,我们有这个爱好,就乐意住穷店!”“好,好,既然如此,就算我白说,二位
里边请吧!”把两个人让进账房,这伙计一转身把掌柜的找来了。掌柜的说:“要么这
么办,把我那屋给收拾出来吧,要不然的话对不起人家。”掌柜的跟伙计动手把屋子收
拾干净后,把白芸瑞、房书安请进去,掌柜的还亲自陪着,作了自我介绍。白芸瑞和房
书安一看他五短身材,四十多岁,是个胖子。别看穿的衣服都是粗布的,但很有派头。
芸瑞一抱拳:“王掌柜,请多关照。”“嗯,没说的,没说的,两位是财神爷,光顾小
店,我感到三生有幸,不过咱们本小利薄,设备简陋,还望二位老爷原谅,您有什么话
只管吩咐,凡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店家,店家,到了店家就是家了,我们
一定竭尽全力使两位满意。”芸瑞称谢。房书安一看这掌柜的挺能说,再看里头确实也
不错,方砖铺地、两间房,外屋可以做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