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这个臭狗屎,赶紧走我的吧!
郭长达跑了,房书安可着急了,心想:这可怎么办?回去吧舍不得,眼瞅着他逃走
又可惜。正想着,不知谁把他的脖子掐住了,而且被拎起来去追郭长达,房书安只觉得
两耳生风,眨眼之间就追上了郭长达。房书安回头一看,抓他的人正是给他帮忙的老头
儿。房书安“扑通”跪下了:“哎哟,我的老祖宗,你这是从哪儿来?我正想您,您就
到了!”老者手捻银髯一笑:“咱俩不是有言在先吗?有用我之处不用你找,我就来了,
谁让咱爷俩投缘呢!”“您老真是及时雨呀。前面那个郭长达不能让他跑了,你给帮帮
忙!”“老朽正是为此事而来的。房书安你把他叫回来,我在此等候!”老头儿闪身躲
在一棵树后,房书安跳到山道上,高声喝喊:“郭长达,你站住!”
郭长达以为把房书安甩了,回头一看,就在身后,可把他吓坏了。心想:房书安这
脚可真够快的。他扭身回头:“姓房的,你有完没完?看来咱俩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
对头,有你没我,贫道我跟你拼了!”房书安连忙喊老头儿出来帮忙。老者从树后转出,
往山路上一站:“书安不用害怕,老朽在此!”郭长达一看,大吃一惊。他发现老头儿
两眼锃亮,黑天一看像两盏明灯。眼睛是人的窗户呀,武艺越高的人眼睛越亮。郭长达
暗想:怪不得房书安追我,原来有人给他撑腰呢!
郭长达虽然不认识老头儿,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了:“老匹夫,你是何人,莫非也是
开封府的爪牙?”老者听了一阵冷笑:“郭长达呀,就凭你的身份,你也不应该这样讲
话呀!看来你是狗急跳墙了。房书安说得不假,别人跑了都情有可原,唯独不能跑了你!
郭长达呀,可惜你闯荡江湖五十余年,结果自掘坟墓。你光知道发扬门户,给弟子撑腰,
就忘了成败利害二字。事到如今,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老朽不才,爱打抱不平,
对你,我决不放过,别让我费劲了,赶紧把手背过去,让房书安绑上,送交开封府问
罪。”房书安在一旁叫劲儿:“听见没?这是至理明言,你打算怎么办?快说个痛快
话!”
郭长达一听,心想:凭我的身份和我的武艺能听你的话吗?他冷笑一声:“老匹夫,
少说大话,别看八王擂我失败了,也仍然不服啊,别说是你,就是八大名僧站在我面前,
我也不惧!”老头儿听完点头:“好吧,这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只好让老头儿我费点
劲了。”
老头儿把掌一举,摇了三摇,猛地往前一推,就听郭长达脑门上“啪”的一下,把
他打了个仰面朝天。郭长达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远就被打上了,原来这种功夫叫百步神
拳无影掌,又叫隔山打老牛。还没等郭长达起来,老者往前一纵,伸出脚踩在郭长达后
背上,一伸手把郭长达脖子的骨头给掐折了,郭长达的脑袋就耷拉了,这不成了废人?
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开了。老者脚一抬,手指郭长达说道:“这是你咎由自取,非怪
旁人,书安,把他绑上吧!”房书安解开郭长达的腰带,把他捆好之后,就跪在地上,
重新谢过老者:“我说老人家,跟你商量点事行不?想劳您的大驾跟我去一趟开封府,
把您介绍给相爷和老少英雄们,我们好好地谢谢您,您看如何?”“老朽一生就爱独来
独往,不愿意去人群中凑热闹,这番美意我领了,但我不能去,你回开封府去吧,把郭
长达带回去正是时候啊。”“我说老爷子,您就跟我去一趟吧!”“我一言出口决不改
变!”“您不去,我也不敢勉强,请您把名姓告诉我吧,我一定不往外说!”“我姓无,
叫无名氏,别的就不要问了。”
房书安一看老者不说,只好挠挠脑袋:“老爷子您不说算了。我请教一个问题,您
肯赐教吗?”“这可以,凡是我知道的我就说。”“莲花观这场风波可不小啊,虽说郭
长达抓住了,但还是有很多贼逃跑了。他们一定不甘心失败,要卷土重来的,据您看,
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者闻听,面色十分庄重:“房书安,你算问到点子上了。告诉你,别看事情过去
了,但还没有结束。据老朽所知,他们一共有三步棋,头一步是莲花观,第二步是三教
堂,三教堂是大宋朝武术的圣地。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二堂主铁掌霹雳子詹明奇,
三堂主肩担日月携昆仑陈仓和尚,这三人谁也不敢惹,他们的后台是金灯剑客夏遂良、
五阴剑客庄子勤以及绝命真人李道修;更硬的后台有东海小蓬莱横推八百无对手、武圣
人于和于九莲,你们若不把他们扳倒,时刻是对你们的威胁,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大祸
已经不远了,特别是徐良、白芸瑞仍在刀尖上过日子。房书安哪,你既然是晚辈,千万
要提醒他俩多加谨慎!”“您别吓唬我,您这一说,我都没脉了。”“书安,这不是吓
唬你,我说的都是有把握的,不信你慢慢验证。”“是。您的话我一百个相信,不过,
我还有点事。”
老头儿一皱眉:“你这人真啰嗦呀,有话一气都说了好不好?”“不,我这是临时
想起来的。我是开封府的官人,我和干老、老叔同甘苦共患难,他们露脸我光彩,他们
现眼我也跟着倒霉。不管去哪,要是遇上麻烦怎么办呢?”“啊呀,老朽并非神仙,我
怎能料得到呢?我无非知道个大概,究竟如何也难说!”“哎,这么办吧?比如说,弟
子我又遇上麻烦事,就像遇上郭长达、朱亮,甚至金灯剑客夏遂良等,您还能不能给我
帮忙呢?”“原来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唯独这句话是实话,放心吧,咱俩的合同继续生
效,不管你遇上多大的麻烦事,老朽将一如既往。”“哎呀,您真是我的活祖宗,我先
谢谢您了!”
房书安趴到地上便磕头,磕完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未等他问,一看老者不见了。
他手搭凉棚四处观看,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大山、树林,再往莲花观方向一看,只见火光
冲天,隐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
房书安心想:老头儿也没了,这儿不能久呆,万一那贼一会儿来了把郭长达救走,
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干脆快回开封府吧!想到这儿,他扛起郭长达就走。哪知他没劲儿,
架着郭长达走一会儿,歇一会儿,一直到次日天亮了,他才把郭长达架回开封府。他把
事情的经过和徐良及老少英雄们讲叙了一遍,这老头儿是谁,大伙谁也猜不出来,不过
欧阳普中认为会打百步神拳无影掌的只有陶禄陶福安,大家猜测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蒋平把郭长达拎起来,只见他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只比死人多口气,便吩咐道:
“别让他断气啊,押下去!”过来几个人,把郭长达架到死囚牢里锁上了。
各位英雄换衣服洗脸,好好地休息了一阵,这才列队来见包青天。
包大人这些日子惦记着八王爷的事,吃不好喝不好,彻夜失眠,如今见八王爷安然
无恙地回来了,总算在皇上面前有交待了,因此他心里高兴,想给老少英雄们评功论赏。
一看蒋平他们来了,他亲自迎接,把铜金刚铁罗汉大力佛欧阳普中、疯僧醉菩提凌空、
云南三老、辽东六老、山西二绝等所有的来宾都让进厅堂,热情地款待,并让包兴传下
话去,今天由他作东请客。
厅堂当中,准备着荤素两样酒席。包大人亲自给各位高人敬酒,表示慰问。
三天之后,安庆宫的宁总管来了,传八王的旨意,要宴请各位恩公,并让包大人和
文武百官陪同前往。
八王赵德芳经过几天的调治,身体已经复原,脸上又露出红光来了。这一天,他头
顶盘龙冠,身穿黄龙袍,在安庆宫门前等着老少英雄。大伙一看八王乃一国的亲王,对
大家这么礼贤下士,全被感动了。
八王先走到铜金刚铁罗汉大力佛欧阳普中跟前:“老剑客,我谢谢你了!”“阿弥
陀佛,这乃是八王爷的福份,小僧不过效点微薄之力。”“哎呀,您太客气了!”接着,
八王又捉住凌空的手,说了几句客气话。八王爷不辞劳苦,跟一百多个人全都进行了亲
切的交谈,然后把众人让进银安殿盛宴款待。席散之后,又领着大伙游逛了安庆宫,并
告知大家,皇上明天要请客。
第二天,皇帝仁宗在耀武楼偏殿设宴,款待各位高人,作陪的有八王和包大人以及
文武百官。
房书安还没吃过御宴,这酒宴可太好了,很多菜都叫不上名来,吃一口真香。酒席
宴上,皇帝仁宗代表大宋朝和满朝文武向各位高人称谢,然后每人记大功一次,颁发礼
物,各有赏赐。八王爷也不甘逊色,命总管回安庆宫取来礼物,赏赐给各位高人,大家
跪倒谢恩,高兴地度过了这一天。到了次日,包大人设便宴招待这些高人。欧阳普中站
起来说,“阿弥陀佛,包相爷呀,您的恩情我们终身难忘,贫僧庙中事情甚忙,就此告
辞了。”老少英雄也全都上来送别。
吃完便宴,包大人知道留是留不住了,就把大家送到十里长亭,各位高人四散而去。
那些俘虏,判刑的判刑、定罪的定罪、处斩的处斩,郭长达这个罪魁祸首,包大人
把他绑在云阳市,然后砍下人头在大街上示众。
这件事轰动了中外。万岁传旨将岳横从莲花观撤回来。包大人上奏万岁,请他恩准
白芸瑞完婚,皇上非常高兴,马上降旨让白芸瑞完婚。
于是,白芸瑞先把母亲从浙江金华府接到东京,然后又派人去接未婚妻盖飞侠。白
芸瑞完婚的那一天,文武百官都来祝贺,婚宴上热闹非凡。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八王擂事件过去半年了。一天,芸瑞正跟徐良和大伙闲谈,
门外有人进来禀报:“三将军、白将军,有人来下书了。”“什么样的人,从哪来的?”
“嗯,来的是个老道,他口口声声说要亲自面见徐三将军和白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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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白芸瑞偷赴修罗刹 大头鬼夜探三教堂
第九十五回 白芸瑞偷赴修罗刹 大头鬼夜探三教堂
山西雁徐良正跟白芸瑞哥俩闲谈,突然门上人禀告,说有一道士前来下书,要求见
二位将军。芸瑞让道士进来。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挂零,身穿灰布道装,风尘仆仆。还没
等他说话呢,旁边有人介绍:“看见没,这就是徐将军,这就是白将军!”“无量天尊
——善哉!善哉!两位将军在上,贫道失礼了。”徐良和白芸瑞点了点头,“道士免礼,
请坐。”“谢坐。”老道挺从容地往椅子上一坐。徐良就问:“仙长,你是哪里来的?
有什么事要见我们哥俩?”“请问您就是徐将军吧?”“嗯,就是我!”“哎呀,幸会
幸会,小道是从三教堂来的。奉我家堂主所差,要求见将军,送来一封书信,请两位将
军过目。”这道士说完了,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徐良一看这皮上写的是:面
呈徐良徐将军芸瑞白将军亲拆,旁边有内详两字。信上大意写的是,要求两个人在九月
初九到三教堂赴会,因为今年是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盛会,各派的派主,各门的门长,
副门长,当家的全部到三教堂,特邀白芸瑞、徐良代表上三门列席。下边的落款是金灯
剑客夏遂良、三教堂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信里头还有两张大红烫金的请帖,哥俩
看了一眼,徐良问下书的道士:“请问仙长怎么称呼?”“啊,小道玄真是也。”“玄
真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噢,三将军,那封信上不是交待得很清楚吗?”
“看信我只明白个大概,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呢?请你再说一遍。”玄真一乐,“三将军
怎么忘了,咱们武林界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每三年一小会,每五年一次大会。今年是
五年头啊,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当家人必须见一次面,商讨武林界的重大事件。故此,
经武圣人于和恩准,在山西万里白树林三教堂召开,二位将军,参加这个会的都是有身
份的,起码也是个副门长,可二位呢?既不是派主,也不是门长,按理说呢,不应该参
加,但是二位将军名贯环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经过商量之后,专请二位列席
参加,这也是破例呀!可见二位将军何等受人重视。不仅如此,大堂主还专门派我来下
这封书信,告诉我无论如何要亲自交给徐、白二位将军,没想到小道有幸见到二位了,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噢……徐良跟白芸瑞全听明白了,让他留在京城住几天。玄真起
身告辞,说:“几位堂主,几位派主,各门的门长还等回信儿,我还得马上回去复命,
请二位将军务必在九月初九以前到达三教堂!”“好吧!我们准时参加!”徐良从账房
里支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