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此刻,莲花门总门长飞云道长郭长达在后头看得清楚,满面是笑:“来人,看酒。”
小道士在托盘里放了三杯美酒,郭长达亲自托着来到前台:“陆老剑客,祝贺你连胜三
次,来,来,来,满饮此杯,我代表莲花门的弟子,向老剑客祝贺。”“不敢当,不敢
当。”陆昆满面得意之色连饮了三杯,最后把嘴一擦,“多谢,多谢。”郭长达拍拍他
肩膀:“老剑客乏了,到后面去歇一会儿,咱们再换旁人。”“我这儿劲有的是,现在
刚使出不大点儿,你看我这浑身正在发热,用在这个兴头上,好多砸死他们几个。”
“也好,祝陆老剑客马到成功。”郭长达给他打完了气,端着盘子回到后台。
陆昆连胜三阵,也就忘乎所以了,他在台上来回溜达,口吐狂言,指名点姓叫徐良
登台。他为什么跟徐良这么大仇呢?原来他兄弟飞天神魔陆青就死在徐良的刀下。他这
次打云南来,就是给他兄弟报仇,发誓不把徐良整死就不回云南。他帮助郭长达是互相
利用,要借助莲花门的势力来达到他的目的。他连胜了三阵,却一点也不知足,不把徐
良给整死,他绝不甘心,故此指名点姓的专叫徐良。这可激怒了玉面小达摩白芸瑞,他
见陆昆这老家伙太狂傲了,手段也太残忍了。心想:我三哥正找人把二位仙师的尸体送
回迎宾馆,一时分不开身,难道我就不能替他抵挡一阵吗?想到这儿,他也顾不上找徐
良商量了,在这忙乱之中,只见白芸瑞脚尖一点地,飞身跳上擂台。
这时,徐良刚刚把那些事情安排完,转身一看,“哟,坏了。”他没想到白芸瑞登
台这么快呀。徐良为兄弟捏了一把汗,心说:老兄弟,你面对的这个强敌,比朱亮的本
领可高得多,如果赢不了,你这命就难保了。
白芸瑞上了擂台往台前一站,就赢得了一个满堂彩。小伙子长得太英俊了,只见他
穿白挂素,面似银盘,剑眉虎目,鼻直口方,与方才上擂台那伙人一比,就好像鸡群里
出了只彩凤,乱草之中长出棵灵芝来。芸瑞突然登台,使陆昆一惊,老小子往后倒退几
步一看,道:“咦,我要的是白眼眉,结果上来个银娃娃,你不就是小达摩白芸瑞吗?”
“不错,正是。”“姓白的,你不服气,想跟老爷子比试比试,莫非你看着赵朴、魏百
宝有点眼馋,要效仿他们不成。”芸瑞闻听,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呸!陆昆,少要
大言欺人,白某打出世以来,还没打过败仗,说大话没用,姓白的跟你比一比,看看究
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好,白芸瑞,既然你不服气,咱们就伸伸手。”“欻”,
陆昆亮开门户,刚要伸手,就听后台“啪、啪、啪”响起一阵云牌,这是收兵的信号。
陆昆一愣,我正在兴头上,干吗叫我回去呢?他知道有急事,急忙转身来到后台,见着
郭长达就问:“总门长,怎么把我叫回来了,有什么事?”郭长达一笑,说:“老剑客,
别的事没有,就因为你连胜三阵,也够累的啦,应该休息休息,白芸瑞是个小孩子,还
用得着您跟他伸手?让别人替你一阵儿,您攒足了劲,还得对付那厉害的呢。”“嗯,
多谢总门长想得周到,不过,这就便宜了那姓白的猴崽子。”
代替陆昆出阵的,是从大瑶山来的李国勇、李国猛、李国刚、李国强“李家四横”,
这四人号称“金银铜铁八大锤”,也是莲花门的门人弟子。他们到了莲花观之后,屡次
要求郭长达让他们出阵,尤其是这次比武,把他们哥儿四个急得是活蹦乱跳。他们一看
白芸瑞上台了,再次提出要求,非要跟白芸瑞决斗。郭长达正想让陆昆歇一歇,也就答
应了他们。头一个登场的是李国勇,就见他手握一对金锤来到白芸瑞面前,两锤一碰
“当啷啷”响,“白芸瑞,可认识某家?”白芸瑞一看出来个跟山熊差不多的家伙,脑
瓜大得出奇,大粗胳膊,大粗腿,大肚子,大屁股,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就好比凶
神恶煞一般。芸瑞看罢,用手点指道:“来者是谁?”“我乃是大瑶山李家四横的头一
位,金锤大将李国勇。”白芸瑞冷笑了一声:“哼,原来是无名鼠辈,姓李的,你给我
滚回去,我的宝刀之下不死无名之辈,我战的是陆昆,斗的是郭长达。”“什么,姓白
的,你好大的口气,今天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看锤!”说着,他抡锤就砸。白芸瑞
本不想使用兵刃,看这家伙蛮不讲理,实在忍无可忍,便撤步亮出宝刀,大战李国勇。
李国勇认为自己力猛锤沉,占着上风,个头又比白芸瑞高着一头,恨不得把他一锤砸死
在擂台上,头一招,便使了个“流星赶月”,朝芸瑞砸去。白芸瑞明白,锤棍之将,不
可力敌,凭手中这把刀,不敢碰人家双锤,只好战个巧劲。芸瑞往左边一跨步,身子往
右边一闪,李国勇的双锤就砸空了。白芸瑞利用这机会,手腕子一翻,用单刀把他的双
锤压住,接着顺手推舟,手腕子往里一推,这刀就奔着他的脖子来了。李国勇一看不好,
赶忙撤双锤,把锤杆一立,头朝下,锤把朝上,打算封住人家的宝刀。可他就忘了白芸
瑞这把宝刀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家伙,再加上白芸瑞用力过猛,“咔嚓”,锤杆被
削断,宝刀正好碰在李国勇脖子上,又听“咚”的一声,刀过人头落,这个大个子就栽
倒在擂台上。
老二李国猛见大哥当场毙命,心痛得啊啊直叫,晃动着银锤飞身跳到前台:“白芸
瑞,我要给哥哥报仇血恨,看锤!”说着抡锤就砸。芸瑞闪步用刀压住双锤:“且慢,
报名再战。”“我,李国猛呀,刚才死的是我大哥,我乃二哥银锤将。”说着话,撤双
锤就砸。芸瑞往旁边一闪,双锤走空,接着他上步闪身,把刀一翻个儿,来了个“脑后
摘瓜”,一刀砍在李国猛的脖子上,顿时人头落地。
老三李国刚一见两个哥哥双双毙命,不由得火往上冒,晃铜锤大战白芸瑞。也就是
过了三个照面,只见白芸瑞大喊了一声,接着一刀劈下去,李国刚就成了两半。老四李
国强一看眨眼间三个哥哥接连死去,哭得气都上不来了:“哥哥呀,咱们哥儿四个一块
儿来的,你们都死了,我活个什么劲?”他心一横,抹了把泪,举铁锤就冲了上来,四
五个照面过后,白芸瑞来了个“拦腰锁玉带”一刀从他的后腰搂上去,李国强人分两段。
没有半顿饭的工夫,芸瑞斩了李家四横,一举成名,这一下没人不知道玉面小达摩
的了。这时,徐良已经处理完后事,在台下背着手观战,见刚才那情景,忍不住喊道:
“老兄弟,够个英雄,加把劲儿,照这样多来几个!”这一喊,把老百姓都逗乐了,大
家兴高采烈。
这可气坏了莲花派的群贼,郭长达面对血淋淋的四具尸体,不由得火往上撞,从背
后撤出量天双尺他想亲自登场。这时,从旁边出来一人,说道:“总门长,杀鸡焉用宰
牛刀,你是一家之主,哪能亲自登场,把白芸瑞交给我了。”郭长达转目一看,此人是
个出家的僧人,身高八尺挂零,猿臂熊腰,散发披肩,月牙金箍勒头,黑灿灿的脸色,
大连鬓落腮的胡子茬,两道浓眉好像两把刷子,一对怪眼圆翻,白眼仁多,黑眼珠小,
就好似鸭蛋上点了两个黑点,大锤头鼻子,鲇鱼嘴,大黄板牙,两个耳朵上带着烧饼大
的铜环。再往下看,他挽着裤腿,光着脚丫,脚腕上带着一对脚镯。手里头拎着一对鸳
鸯双钹,这双钹从外形上看,与舞台上用的闹钹一样,只是比它大得多,有锅盖大小,
转圈都是刃,中间拴着金属链子,每条链子有五尺长,一头带有鹿皮挽手,可以带在手
腕上,这是二十四路外五行的一种兵刃。郭长达一眼看出,此人正是海外派的少门长,
人送诨号“飞钹僧”,名叫了缘,他跟莲花门的关系密切。郭长达知道他有能耐,微微
一笑:“了缘大师,你辛苦了,我但愿早闻捷报。”“阿弥陀佛,总门长放心,要白芸
瑞的命,跟杀个小鸡一样。”说话间,他迈大步来到前台,把这对双钹往一块儿一碰
“嚓嚓”响,“阿弥陀佛,白芸瑞可识认贫僧?”白芸瑞手提单刀,定睛瞧看:“不认
识,你是什么人?”“海外盘古寺来的,我乃出家僧人了缘,人送绰号飞钹和尚。”芸
瑞听罢一笑:“今儿个出场的全是无名的鼠辈,我怎么就没听说当今这世上还有个叫了
缘的飞钹僧,真叫人可发一笑。”“阿弥陀佛,白芸瑞,少要猖狂,今天我叫你知道知
道出家人的厉害,看家伙!”“唰”他左手的飞钹直奔芸瑞的顶梁砸来,芸瑞往旁边一
闪身,还没等还招,另一只钹就转着个儿朝芸瑞的脖子飞来,两路进攻,使芸瑞招架不
及,脚尖沾地刚站稳,那双钹似流星赶月“欻”地又到了。芸瑞知道他这兵刃可不好对
付,带链的家伙,又难练,又难防。芸瑞琢磨着,他这链大概是钢的,不是什么宝家伙,
干脆我给他砍断了就得了。想到这,他闪身躲过转来转去的双钹,伸出宝刀,用刀尖一
拨飞钹上的链子,“咔嚓”一声,就见一道火光,链子全被砍断了,那双钹“唰”地朝
台下飞去,看热闹的老百姓只见两道金光奔下面来了,吓得四散奔逃,双钹“当啷”落
地,地上被划了一道沟。幸亏百姓们跑得快,不然,落到谁身上,谁就得骨断筋折。
飞钹僧了缘一看白芸瑞伤了他的兵刃,气急败坏,抡起手中的链子就砸,芸瑞往旁
边一闪,链子砸空,芸瑞提刀转身,跟他战在一处。要说这了缘的能耐,比白芸瑞差多
了,五六个回合过后,芸瑞躲过链子,一转身到了了缘的左侧,把刀尖一伸,照着了缘
的软肋就扎了下去,刀尖从那面露了出来,芸瑞的手腕一拧个儿,他的肚皮就给挑开了,
只见了缘眼睛一翻,命归黄泉。白芸瑞抖身跳出圈外,让莲花观的人前来收尸。
莲花观的小老道出来架起了缘跑回后台,郭长达一看,心想:白芸瑞这小子真够厉
害的,我可得亲自登场了,不然,再败个几阵,弄得莲花观士气低落,那时再想赢,可
就不容易了。郭长达想到这儿,把手一摆道:“各位,白芸瑞不是好惹的,不用大家登
场了,贫道会他。”大伙一看郭长达真急了,不敢说别的了。这会儿小老道已把血迹擦
干净,郭长达大摇大摆地来到前台。“无量天尊,白芸瑞,你可认识贫道吗?”“嗯,”
白芸瑞点了点头,“这不是莲花门的总门长、飞云道长吗?”“正是,小娃娃,你连伤
五条人命,未免过于狠毒了吧,看你那得意的样子,据贫道看,你这是恶贯满盈,回光
返照呀,你这不是把脸也露足了吗?也该归位了,贫道特前来收你。”“郭长达,少要
大言欺人,我今天倒要会会你这莲花门的总门长,亮家伙吧。”郭长达一笑:“嗯,白
芸瑞,我要跟你伸手亮兵刃,算我欺负小孩儿娃娃,我就赤手空拳,对你的宝刀,你在
我手下能过上十个照面,我就把郭字倒着写。”“好,郭长达,你说话算数?”“当然
算数。”“谁是证人?”“普天下老百姓都是证人。”“既然如此,我就大胆奉陪了。”
白芸瑞知道郭长达这家伙是真有能耐,心说:跟你伸手,我就得抢先一步,不能客
气。芸瑞想到这,举刀就砍,郭长达一闪身就到了白芸瑞身后,探出双指,奔芸瑞后腰
便戳,“娃娃,着!”“欻”双指戳下,把白芸瑞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哎哟,这家伙身
法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转到我身后的我都没看清。白芸瑞脚尖点地,尽量往前面一蹿,
跳出一丈多远。郭长达双指点空。芸瑞刚站稳,就见郭长达一晃身又到了他的眼前。
“着!”郭长达吼了一声,左手一晃芸瑞的面门,右手一掌奔芸瑞的脸上就拍来了,芸
瑞用宝刀一招架,郭长达的手一换个儿,改变了门路,又奔芸瑞的前心掏来,芸瑞吐气
吸胸往后一闪,稍微躲得慢了一点,而郭长达的掌真快呀,这一掌没掏在肉上,手指头
刚刚沾到衣服上,只见那只手往回一带,“哧啦”一声,芸瑞的衣服来个大开花,把肉
皮都露出来了。这要沾到肉上,白芸瑞就得来个大开膛。白芸瑞被吓得魂不附体:“哎
哟,这家伙真厉害。”郭长达一阵冷笑,“小娃娃,怎么样,厉害的还在后边呢,你过
来不?”郭长达暗自咬牙,心说:小东西,我非劈了你不可,先劈你我再劈徐良,只要
你们俩一死,开封府这两根台柱子就不存在了,其它碌碌之辈全好对付。郭长达想到这
儿,一阵狞笑,往前一跟步,晃双掌要下绝情。白芸瑞刚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