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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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大侠-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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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大喊了一声:“呜——呀!”陆朝东被吓了一跳,吸了口冷气,收住招数:
“冯渊,你怪叫什么?”冯渊点着他的鼻子:“呜呀,混账无比、残头萝卜缨子、臭脚
老婆养的,你说话不算数!”这一顿串雷把陆朝东打懵啦:“啊?冯渊,老朽哪件不算
数?”“方才你我二人交代得清楚:单对单,个对个。现在为什么找人给你帮忙?”
“你胡说!谁给我帮忙啦?”“呜呀,你还不承认,看看你身后是谁?”陆朝东真以为
上来人了:“啊!”回头观看,没人呀!就在他回头这工夫,冯渊抓准机会,飞起一脚,
正踹在他的小肚子上;陆朝东退了几步,收不住脚,“扑通!”摔了个仰面朝天。老百
姓哗——一阵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冯渊可真够损的,欺骗人家,出其不意地给了人家
一脚。
陆朝东这才知道上当了,使了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嗷嗷直叫:“冯渊啊,
你骗人,这不算!”冯渊也乐了:“呜呀,混账王八羔子,该死的东西,为何不算?”
“我背后没人,你为什么说有人?这不是瞪眼说瞎话吗?”“呜呀,老东西,你简直可
怜!打仗讲的是有力使力,无力施智,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机动灵活,变化无常。这
乃是我施的一计也!连我的计谋都看不懂,你算得哪路的英雄好汉!你既然已经败在我
手下,还要重来,真是恬不知耻!”“这——”陆朝东摔了个跟头不说,还让冯渊损了
一顿,羞得面红耳赤,退回后台。
陆朝东回到后台,找没人的地方一坐,唉声叹气,连群贼都乐了。众人心说:这陆
老头儿啊,让个坏小子给调理了。大家这一笑,陆朝东脸上更挂不住了,翻着眼睛晃了
半天脑袋没词儿可说。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子弟兵”,他这一输不打紧,他的亲
兄弟陆朝西可气坏了,不由火往上撞。陆朝西性如烈火,人送外号火炼金刚。他指着陆
朝东说:“我说大哥,你真白活呀!若是真败在人家手里是另一回事,可瞪着眼受人调
理,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这一败,把咱们老陆家六百多口人的脸可给丢尽了,还活着干
什么!你在此等候,我前去会他,把这脸找回来!”说完,“哇呀呀”一阵怪叫,像疯
了一样冲向了前台。
陆朝西上台手指冯渊大骂:“呸!坏小子,拿命来!”一边骂,朝冯渊的太阳穴
“噗!”就是一拳。冯渊往旁边一闪,他这一拳走空了。冯渊噔噔退后几步,把手一摆:
“且慢!我说你这个混账无比的狼崽子也太野蛮啦,报上名来再战不迟!”陆朝西报了
名姓,冯渊笑道:“噢,原来你这条路朝着西边,这可不好,这离死就不远了!”“放
屁,少他娘的耍贫嘴,接拳!”陆朝西往上纵,抡拳就打。冯渊一看,这小子来势甚猛,
心里一琢磨:方才我赢人家陆朝东那是骗了人家,要是论真功夫我比人家差得多。但是
那种招儿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灵了,干脆,我别找倒霉,另想办法吧。想到这里,冯
渊猛地跳了一个高:“呜——呀,等一等!”把陆朝西吓了一跳:“冯渊,你这是什么
毛病?”“我这几天跑肚拉稀,这阵又来了,得方便方便,请等我回来再比高低上下。”
冯渊说完,“嗖!”就从擂台上跳下去了——他找了个借口,溜啦,老百姓又是一场哄
堂大笑。陆朝西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啊,这小子骗我,跑啦!唉,我把他抓住多好。但
是晚了,人家下了台啦,咋去追?没这规距呀。陆朝西气得“咣、咣”地直踹台板,
“哇呀呀”,又是一阵怪叫。
陆朝西一生气,嘴就把不住门儿了:“众位!刚才那个小子叫圣手秀士冯渊,是开
封府的差官老爷。各位看得清楚,这小子哪是个人哪!纯粹是臭无赖,一文钱不值!什
么东西,给开封府丢尽了脸!我说开封府是上三门的人,怎么净用无赖呢?哈……真叫
陆某可发一笑!像这样的人最好别上,要来就来个有两下子的……”
陆朝西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嗖!”又从台下上来一位,“吧唧”摔到台子上,好
半天才爬起来。陆朝西吓了一跳,恐怕上当,“噌!”向后跳出一丈多远,奓着臂膀定
睛细瞧。只见这人爬起来把脑袋瓜子扑棱扑棱,未曾说话先抽鼻儿:“嗯——”陆朝西
一看,这位可真够丑的:身高九尺挂零,小窄肩膀,两条大仙鹤腿,胳膊长可过膝,细
脖子大脑袋,饼子脸,肉疙瘩眉梁,还没有鼻子,大脑袋上扣着个小帽子,稀稀有些焦
黄的胡子,上下一身古铜色的衣服,勒着十字袢;背后背着一尺二寸多长的小片刀,斜
挎鼓溜溜的百宝囊,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陆朝西细看了看,才认出原来是细脖子大
头鬼房书安。房书安不用比武,只这上台的方式就是满堂彩,老百姓笑得肚子都疼了:
一是瞅他这模样可笑,二是让人给扔上去摔了个跟头可笑,整个场子里像开了锅似的。
房书安为什么要上台呢?原来他跟着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山西雁徐良、小侠龙天彪、
飞行小太保钟林等人,夹杂在老百姓当中,本来没准备上台,知道自己的本领连边儿也
沾不上。可是见冯渊这一闹腾,他想:没料到冯渊还能胜一仗。既然这擂台上可以耍滑
使鬼点子,那我比冯渊不强多了吗?干脆,我也到台上耍耍活宝,借着八王擂这个机会,
胜个三阵两阵,我房书安也好传传名。想到这里,他坏水冒上来了,就背着别人,把百
宝囊里的东西收拾了收拾,又蹲到地上比画了半天。他准备好了,同徐良和白芸瑞商议
说:“嗯,干老儿,老叔,你们看今儿个多热闹!我,也想登台比武。”芸瑞一乐:
“怎么?书安,你也想登登台?”“是啊,连冯渊这块臭豆腐都敢上去,何况是我呀?
我也得给咱开封府争争光,露露脸哪!”芸瑞点点头:“好,有出息!那你就去吧。”
“嗯?老叔哇,你说得倒轻巧,那么高的台子我上得去吗?”“那怎么办?”“我说老
叔、干老儿,麻烦你们二位,也把我扔上去得啦!”徐良一看也不便阻拦:“书安,你
觉得有把握吗?”“嗯,您老放心,我这鼻子就丢一回,还得丢在您手下。别人想杀我,
势比登天难!我不给开封府丢人,只会比冯渊强,不会比他差!”徐良说:“好吧。”
于是徐良、白芸瑞和房书安挤过人群,来到擂台边下边。徐良和白芸瑞一人抓住他一只
胳膊,绰着他一条腿,哥俩“一——二!”一使劲,呜哟——把他扔上来了。由于用力
过猛,把他扔起有四丈多高,老房手刨脚登,“吧唧!”像贴大饼似地摔在台上,把老
房摔得直拉笛儿——他没鼻子,不兜风,想说话费劲,所以同拉笛儿差不多。“嗯——
哎哟我的娘哎!”他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
陆朝西瞪眼瞅着,房书安恢复正常了,就冲着陆朝西一乐:“嗯!嗯……哎呀,我
听你刚才报名啦,叫什么陆朝西?”“正是,你不是大头鬼房书安吗?”“对啦,你猜
着啦。哎哟陆朝西呀,要提起你来,咱们没有交情,可要说起你的堂兄,跟我的交情可
不错呀。请问你的堂兄是不是紫面阎罗陆凯呀?”“正是!”“陆凯有个妹子,叫九尾
狐狸陆素珍,对不对?”“对!”“哦,那咱们就不见外了。我这人不怕别人笑话:想
当初我同紫面阎罗陆凯处得不错,到陆家堡一住就是一年半载的。那陆凯看我长得漂亮,
能耐也大,很喜欢我,非要把他妹子嫁给我不可。我知道陆素珍行为不正,是个破烂儿,
能要她吗?可她对我很有意,拉着我的胳膊直抹眼泪,说离开我她活不了。我一时动了
恻隐之心,就跟她搭了伙,有半年多时间。这也算夫妻了,那我姓房的就是你们老陆家
的贵客,你说是不是?”“哎哟,”把陆朝西给气得脸蛋子都青了,“姓房的你住口!
这事有也好,没也好,在擂台上说不着。这里比武,你拿命来吧!”“嗯——等等!咱
这关系得先摆清楚:到了后来,各走各的路,我房书安深感做贼惭愧,良心发现,才投
靠了开封府,如今我是五品带刀御前的护卫呀!我是朝廷命官,专管抓贼,替民除害!
到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个人。什么意思呢?我是劝你改邪归正。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干老
儿徐良就在下面,我向他美言几句,让他老人家发发慈悲之心,把你的鼻子也拉下来,
你跟我一块儿去拜干老儿!”老百姓一听,哗——又笑开了锅,把蒋平、小七杰、小五
义乐得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房书安这一场辱骂,把陆朝西都快气昏了:“房书安哪,你是个贱鬼,是个贱种!
你的鼻子都被徐良拉掉了,不说报仇雪恨,反而张口闭口管人家叫干老儿,简直把绿林
人的脸都丢尽了,还有脸活在世上!我今天同你算总账,快拿命来!”说着恶狠狠地就
使了个“黑虎掏心”。房书安也不示弱,往旁一闪身,躲开了,又晃单掌奔陆朝西的太
阳穴便砸。陆朝西来了个“缩颈藏头”,房书安往前一跟步,“啪啪啪”,一阵拳打脚
踢。他一边打一边叨咕着:“好小子,今天我同你拼了,有你就没我,有我就没你,非
得分个高低上下,来个强存弱亡,真在假去!你音拳、看脚、看脚、看拳;看这边、看
那边、左边、右边!”这一顿咋唬,把陆朝西都要叫懵了。他本来脾气暴躁,这时火往
上撞就更控制不住了。房书安越瞎叫他气越大,脑袋“嗡嗡”直响,眼也花了,房书安
突然又双手一晃他的眼睛叫唤说:“今天我给你来个‘盖顶三掌’,抠你的眼睛,揪你
的眉毛,薅你的头发,掐你的脖子,着!着!着!”陆朝西以为他是真的,就光注意上
面了,房书安冷不丁地往下一哈腰,使了个“黑狗钻裆”,猛地一拱,“咕咚!”把陆
朝西弄了个狗啃屎,台下人们哗——一阵大笑。
把陆朝西一头撞倒,房书安转过身来,挓着臂膀,抖擞精神:“嗯——我说陆朝西,
就凭你这两下子怎能与房爷我比啊!本应当过去一个‘单掌开碑’把你的头颅击碎,念
你这么大年岁活得也不容易,姑且罢了,逃命去吧!”
陆朝西又羞又气,面红耳赤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归后台,挨着他哥哥陆朝东一坐,双
手捧腮,低头不语。陆朝东朝他冷笑:“怎么样,埋怨了我半天,你怎么也败回来啦?”
再说房书安,这时简直没地方放得下他了,他背着手在台上溜了一圈儿,紧晃着大
脑袋:“呀——呔!我说父老乡亲们,各位练艺比武的子弟老师们,叔叔大爷们!知道
我是谁吗?我乃湖北省江夏人也,世上有‘江夏三鬼’,我叫细脖子大头鬼房书安!嗨,
嗨!我是开封府五品带刀御前的护卫,在包大人门下效力当差。我自幼受高人传授,名
人指点,学得武艺在身,十八岁成名为侠客,二十一岁成名为剑客,三十一岁成名为剑
仙,四十一岁成名为剑魔!如今我的身份比剑魔还高!这不是吹大话,请看刚才那一招
儿玩得多漂亮!一下就叫陆朝西摔了个狗啃屎,莲花门又败了一阵啊!我说郭长达你出
来,跟房爷比一比!还有那个叫三尺地灵魔的陆昆,那个小矬老头儿,你滚出来!还有
血手飞镰江洪烈,还有这个、那个的都出来,把队站好,叫房爷挨个儿的揍!”这些话
气得群贼一个个咬牙切齿。
单说白莲花晏风,心说:干脆我对付他得了,要打别人我没把握,要说赢房书安则
容易得很;这小子坏道道不少,但是在我面前他施展不开。我要是赢上一阵两阵的,也
省得别人净拿白眼珠看我。因为这个晏风处境也很不妙,在莲花观谁都瞧不起他。因为
他这个人,拆了茅房盖楼——臭底儿。他是个采花贼出身,专门发卖熏香蒙汗药,奸污
妇女,这种人到什么地方也不受人尊重。莲花观虽然贼多,但贼也分三六九等,人家也
有呱呱叫、响当当的,掉地上摔三截,光明磊落、受人尊重的。而晏风比起人家那些人
就差多了。另外他的能耐也不那么高,所以他受人家的鄙视。但晏风这人自尊心很强,
老想在人前卖弄卖弄,无奈压力太大,没有这个机会。现在他认为机会来了,心想:现
成的功不立,还等什么呢?哪怕我只胜这一阵,在总门长郭长达面前也好交代了,让他
们看一看,我白莲花也不是白吃饭的。想到这里,他来到郭长达面前一抱拳:“总门长,
姓房的太猖狂啦,我打算对付对付他。”“嗯,那你就去吧。”“是!”
白莲花晏风同郭长达打过招呼,一挑门帘来到前台,向房书安招手说:“哎,哎,
姓房的,别摆乎啦!你是什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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