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引起了大家的怀疑,蒋平一摆手,队伍停住了。蒋平心想:坏了,一定是莲花观派的
暗探,发现我们来了,得抓住他,不然,坏我们的大事。他冲艾虎、白芸瑞一摆手,俩
人各提单刀“噌噌”就蹿进树林。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着。大家继续往前走,没走二
里路,黑影又出现了。“抓住他!抓住他!”只见飞行小太保钟林、义侠太保刘士杰追
了上去,又什么也没抓着。就这样反复了五六次,也没抓住这个黑影。蒋平一算,现在
都过三更天了,这样下去一会儿天就亮。管他是谁,我们不理他,还是按原计划行动要
紧。于是他命令道:“赶快加速,赶奔莲花观!甭管他是谁,不理他!”大家赶紧赶路,
继续往前走。说也奇怪,那条黑影再也没有出现。正走在山坡这儿,突然听见房书安在
喊救命。蒋平、白芸瑞大喊一声,冲下山坡,来到现场。蒋平急匆匆来到房书安面前,
“孩子,你怎么在这儿?”房书安一看,“哎呀!四爷爷,您可来了!我这小命差点交
代了。”“为什么?”“我露馅儿了。等你不来,我着急去救八王爷,被这帮贼堵住了,
当场将我拿获。”“那你怎么跑出来的呢?”“我能耐大,横冲四面,力挡八方冲出来
的。”蒋平半信半疑,没有细问,他说:“书安,你先归队歇歇,看我的。”“爷爷,
你可注意,这帮小子很厉害。”
房书安归队见到了白芸瑞,“老叔,咱俩又见面了。”芸瑞拉着房书安,有一肚子
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总而言之给他的感觉,房书安不错,有胆子,有主意,就是能耐
差点儿,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因此,他对房书安印象挺好。
单说蒋平,手擎分水蛾眉刺,来到群贼面前,把双刺一碰:“杀不尽的毛贼草寇、
狗胆包天!你们想造反吗?可知道翻江鼠蒋平在此,让你们贼头过来,跟我搭话。”别
看蒋平奔六十岁的人了,但相当精神,声音清脆,一嗓子传出很远。飞云道长郭长达迈
大步来到蒋平面前,上下打量多时,“无量天尊,贫道在此。”四爷借月光一看,这老
道是个大个儿.身高过丈,肩宽腰细,身穿道袍,飘飘然如同神仙降世一般。背后背着
兵刃量天尺,手中拿着拂尘,眼似金灯,气度不俗!蒋平看罢,用刺一点,“你是谁?”
“贫道乃莲花门总门长郭长达是也。”“噢,闹了半天,您就是飞云道长、道天真人郭
老剑客。”“不错,正是贫道。”“我说老剑客,您身为剑客,又是三清弟子,怎能做
这种荒唐事呢?你就没想想这冒犯王法吗?被抓住了是要千刀万剐的。我想,就凭您的
岁数和经验,决不能干这种糊涂事,可能您听信了谗言,一步走错。老剑客,话又说回
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要听我良言相劝,咱们用不着兵刃相见。您要做到四件事,
咱们双方就罢兵,决不跟您找麻烦,您看怎样?”“但不知哪四件?”“第一,您把八
王千岁放了,把人交给我们。您想,不管咱有什么仇,不能拿八王爷撒气。那是一国之
长皇上的亲叔叔,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揪住他不放呢?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您放心,别看你们把八王千岁抓住,囚在莲花观,把他放出来后,我必多进美言,让他
不究此事。第二,您必须交出杀三国舅的凶手。我听说是病太岁张华的侄子,叫玉面小
如来张小溪。你们把这人交给我,他给白芸瑞栽赃,没有他,官司不能了结,所以必须
交人。第三,您得向我们下保证,今后再不与开封府为仇作对,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永
修盟好。第四,您马上传话,遣散群贼,让他们放下屠刀,变成良民。除此四个条件之
外,我没有更多的要求了,不知老剑客答应否?”郭长达听完,一阵冷笑:“哈!哈!
哈!蒋平,都说你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真不错,不过,你的美事儿想得太多了。你
说的这四件事,一样也行不通:八王千岁就是我们的仇人,他是你们的总后台,你们借
他的力量来和绿林人作对,我们恨谁,他救谁,怎能说和我们没关系呢?我们抓的就是
他,杀的也是他。关于玉面小如来张小溪,那是绿林人的后起之秀,莲花派的宠儿。我
们认为他做得对,像这种人能交给你们吗?真岂有此理!再往下说,让我和你们永结盟
好,这不是万难吗?你们开封府专门跟我们莲花门的人作对,见山平山,见岛灭岛,见
人就抓、就杀,咱们怎么能盟好的了呢?第四,让我把大伙遣散,去当良民,这更是废
话。我认为他们都挺好,做的事都不错,只是跟你们水火不相容罢了。蒋矮子,咱们少
废话,今天咱们比试比试。要是胜了我,你们救八王、要张小溪都可。”蒋四爷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顽固不化,我和你说了半天,等于是对牛弹琴。开封府的人历来是仁至
义尽,利害关系都和你讲清了,你不听,至于武力相斗,这不是现成的吗?你的兵刃能
杀人,我们的兵刃也不是吃素的呀!慢说你郭长达,就是再比你能耐大的人,他也不敢
说手大能捂天。既然如此,你就把脖子洗净等着吧!”蒋平说到此,倒提蛾眉刺,回归
本队。
回到本队之后,蒋平左右看看,“你们都听见没?既然老匹夫郭长达不识抬举,就
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你们谁去捉拿这个老匹夫?”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头一个过来,
“四伯父,看我的。”“好孩子,多加谨慎。”“知道了。”白芸瑞甩大氅直奔郭长达。
等俩人一见面,芸瑞把胸脯一挺,“妖道,可认识某家?”郭长达借月光一看,是个漂
亮的小伙子,就猜到了八九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白玉堂之子——白芸瑞
吧?”“正是!郭长达,可惜你的身份和这把胡子,你竟敢公开对抗国法,陷害某家,
囚禁八王千岁,真是十恶不赦!你想武力解决,来,来,来!某家陪你大战三百回!”
郭长达一笑,“行,就冲你小子敢说这番大话,证明你有点横劲儿。我还真没遇上一个
在我面前能过三百回的,今天,贫道就看看你有什么本领。”说着,把拂尘卷了卷,插
在大衣后面,挽袖子,拽出量天双尺。这双尺,长三尺三,左手的三十二斤,右手的三
十八斤,加在一起是七十斤,这在当时就够重的了,全是纯钢铸的,外面用金水过了十
六遍,月光一照,金辉耀目。只见他“嗖嗖嗖”地晃动了几圈,拉架子就要和白芸瑞伸
手。就在这时,从他背后过来仨人:“总门长,您这是何苦?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
子服其劳,小小白芸瑞还用您亲自动手?”郭长达转身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的三个徒
弟,在江湖上号称三翁,头一个长寿翁公冶良,第二个长禄翁公冶治,第三个长福翁公
冶山。这三人本领出众,跟随郭长达多年,是他的心腹,左膀右臂。郭长达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们哥仨愿意会会白芸瑞,我也就放心了,你们看着办吧。”“遵命!”
郭长达把量天尺背好,回归本队,在后面观战。
这哥仨商量之后,老大公冶良先过来了,“白芸瑞,知道我是谁吗?”白芸瑞一看,
来者身量不高,脑袋挺大,门楼儿头,瘪脸,面如紫羊肝,山羊胡子往前撅着,短衣裳,
小打扮儿,打着半截鱼鳞裹腿,蹬着一双耳鞋,干净利落,两眼像金灯,赤手空拳没拿
兵器。白芸瑞不认识,“你是何人?”“要问我是谁,人送绰号长寿翁公冶良是也。白
芸瑞,你小子乳臭未干,有什么能耐?怎么这么狂妄?无非靠着朝廷八王、包黑子给你
撑腰,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要是不服气,就请过来,跟老朽大战八百合。”
芸瑞一阵冷笑,“哼,老匹夫,我今儿斗的是郭长达,是朱亮,是金掌佛禅,像你这无
名鼠辈,不值得我动手,赶紧逃命去吧。”“啊?”把公冶良气得胡子翘起,“姓白的,
你的口气也太大了!我叫你知道知道老剑客爷的厉害,看掌!”他抡起掌来,照白芸瑞
面门就砸,白芸瑞转身一闪,躲开了这一掌,大拇指把剑一推,就拽出宝刀金丝龙鳞闪
电劈。按理说,白芸瑞不该拽刀,因为对方赤手空拳,可今晚上情况例外,芸瑞心中着
急,恨不能把贼人斩尽杀绝,救出八王千岁。要凭双掌,那要战到何时?他是力求胜战、
速战,这才把宝刀拽出。白芸瑞手提宝刀,大战公冶良,待交上手了,公冶良大吃一惊:
哟,白芸瑞这小子岁数不大,功夫不软啊!就见这宝刀上下飞舞,眼花缭乱,寒气逼人。
公冶良有点后悔,要知道这样,我应该带家伙来,我犯了轻敌的错误。他这一迟疑,加
上本来就不是白芸瑞的对手,吃了大亏,让白芸瑞使了个盖劈三刀,正劈他脑门上,就
听“噗”的一声,把公冶良劈为两半。然后,白芸瑞飞身跳出,把刀尖朝下,刀把儿朝
天一顺,鲜血顺着流了下来。芸瑞抬靴“噌噌”擦擦鲜血,高声断喝:“哪个还来?”
公冶良这一死,可疼坏了那哥俩。老二公冶治“哇哇”大叫,伸手拿过一个大棒子,直
奔白芸瑞。“姓白的,我和你拼了!给我哥哥报仇雪恨!接棍!”这家伙似疯狗一般,
一棍紧接一棍,一棍快似一棍,恨不得把白芸瑞砸成肉泥,但他的能耐比起白芸瑞可差
多了,斗了几个照面,白芸瑞身随刀转,刀随人转,使了个末秋斩,“噗”的一下,把
公冶治人头砍落。这下可疼坏了老三公冶山,他“嗷嗷”怪叫,奔芸瑞就来了:“姓白
的,拿命来!”他晃着双拳,就来夺刀。白芸瑞没问是谁,今晚他眼珠都红了,晃着宝
刀就大战公冶山。也就是十几个照面,芸瑞大吼一声,使了个拦腰锁玉带,把公冶山劈
为两半。开封府的人见了,全都竖起大拇指,“好!这刀可使得真漂亮!”白芸瑞心里
暗想:今晚就照这个来,把他们斩尽杀绝!
第七十回 白芸瑞活捉张小溪 邹化昌大战郭长达
第七十回 白芸瑞活捉张小溪 邹化昌大战郭长达
白芸瑞刀斩三翁,威震群寇。这几招儿干净利落,果然不俗,但却疼坏了郭长达。
因为死的这哥仨都是他亲自培养的。只见这妖道哇哇嚎叫,口诵佛号:“无量天尊!白
芸瑞,好小子!杀人偿命,你拿命来!”说着,晃动量天双尺,奔向小达摩。白芸瑞毫
不示弱,亮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准备大战郭长达。
翻江鼠蒋平一看,有点放心不下,他知道郭长达是剑客身份,武林高手,且不说他
为人的品质多么恶劣,单说他的能耐肯定在白芸瑞之上。他们二人相争,如两虎相斗,
必有一伤。倘若白芸瑞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兄弟玉堂,也使开封府折断了一根擎天
柱。想到这儿,他大声地喊起来:“芸瑞,你先歇会儿,让别人替替你。”白芸瑞明白
蒋四伯的用意,知道他心疼自己,又一想:四伯,您真糊涂!谁能取代我呢?换了别人
不是白送死吗?干脆自己豁出去了。所以他也大喊着:“四伯父,我一点儿也不累,这
些日子蹲监坐狱,坐得我腰酸腿疼,肌肉都有些发紧,这几仗打得还真痛快,我正在兴
头上,谁也不用换我。”白芸瑞拒绝了蒋平的意见。但他一想:郭长达肯定不是好惹的,
跟他动手之前,我得先办一件大事,把凶手张小溪生擒活捉,好洗白自己,了结了这官
司,倘若他乘乱逃走了,我这官司可就没头了。想到这儿,他冲郭长达高声喝道:“妖
道!别看你是莲花观的总门长,盛气凌人,我根本就不伯你!你我一定要分个高低。不
过先别着急,我有个要求,不知你肯听否?”“白芸瑞,有话请说。”“谁叫张小溪,
你叫这小子过来!他杀死三国舅报我的名字,害得我差点儿没了性命。他的品质太恶劣,
手段太毒辣了,我跟他没完,你让他过来!他要不过来,我骂他八辈祖宗!”
房书安一听,对呀,这可是件大事。他认识这个张小溪,所以用手一指,说:“老
叔啊,靠左边第四位,那就是张小溪,人称玉面小如来的王八小子。哎!姓张的,有本
事你就出来!你在人群中呆着不算英雄好汉!要是你爹娘给你胆子,你就出来跟我老叔
叔比比,这才叫英雄呢!光在后面使绊子,不算豪杰,小子,你出来不出来?你还等我
们揪你不成?”房书安说的话可激怒了张小溪,本来他不想出来,可白芸瑞点名叫他,
房书安指名骂他,他感到脸上无光,如果装聋作哑,以后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头!想到这
儿,他“噌”就蹿到郭长达面前,“总门长,您先歇着。杀鸡焉用宰牛刀,在下为您效
其劳。白芸瑞交给我了。”郭长达点点